【番外】贺鸣远(十六):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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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媚儿的日子,林溪曾以为洋房会变回她刚来时的模样——阴冷、沉默,只有保镖们沉重的脚步声和贺鸣远偶尔的怒吼。
然而并没有。
她早已在两年时光里,悄悄学会了媚儿的样子。
清晨天刚蒙蒙亮,她就会拎着小水壶去花园,给每一株栀子花浇水,指尖捏着柔软的棉布,轻轻擦拭叶片上的灰尘,连叶尖的露珠都舍不得碰掉。
有次张妈早起撞见,笑着打趣,“丫头比媚儿姑娘还上心呢,这花怕是要给你宠坏了。”
林溪只是红着脸笑,继续手里的活计。
傍晚煮晚饭时,她站在灶台前,拿着小勺往贺鸣远的汤碗里撒胡椒,眼神专注得像在完成什么重要仪式,不多不少正好半勺——
这是她偷偷观察媚儿两年记下的量。
客厅的香薰机里,永远装着薰衣草精油,那是媚儿最爱的味道,氤氲的香气漫过沙发、地毯,甚至楼梯转角,仿佛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从未离开。
洋房依旧温暖,甚至比从前更多了几分踏实。
窗台上的绿萝垂到了地板上,书架上的书按颜色排得整整齐齐,连贺鸣远书房里那些散乱的文件,都被林溪悄悄整理好,用夹子分门别类夹起来。
贺鸣远也没有变回从前的样子。
西区教父在外头依旧是那个杀伐果断的狠角色,上个月端掉三个私运军火的窝点时,据说当场折断了带头者的手腕,手段凌厉得让道上的人都心惊胆战。
可一踏进洋房的门,他脸上的戾气就会像被阳光晒化的冰,悄悄散去,再也没板过脸。
有次林溪练钢琴时弹错了调子,他站在门口听了半天,最后只是敲了敲琴盖,“这里该轻点儿,像哄小猫似的,懂吗?”
语气里带着点笨拙的温柔。
林溪渐渐明白,把心心念念的人送到安稳的地方,那种尘埃落定的安定,要远远大于离别的不舍。
就像放下了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连呼吸都变得顺畅。
贺鸣远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以前总得到后半夜,现在大多能赶上晚饭。
他进门总会先喊一声“林溪”,声音在玄关回荡,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如果听见厨房有动静,就会踱过去靠在门框上,看她系着围裙忙碌的背影,问起她一天的学习情况。
“今天的钢琴练到第几页了?”
“老先生夸你作文有进步?”
有时还会坐在餐桌旁,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饭,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像在看一件珍贵的宝贝。
媚儿从东区寄来的信和照片,成了家里最珍贵的东西。
明明可以用手机视频通话,女人却执拗地要用最传统的方式,信封上的字迹娟秀,还总在角落画个小小的栀子花。
照片里的背景从东区的公园变成了带花园的别墅,有时是她坐在草坪上看书,有时是站在厨房里煲汤,每一张都带着岁月静好的温柔。
林溪把这些信和照片仔细收在一个木盒子里,放在床头柜最下层,仿佛只有这样能被捏在手里的物件,才算是真正的记忆。
每个周末的午后,客厅沙发上总会上演相似的画面。
贺鸣远靠在沙发里,腿上盖着条格子毯子,林溪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腿,捧着信一字一句地读。
“东区的栀子花开得比西区晚些,已经给你留了花籽,下次让张妈带给你。”
“前几天遇见厉川,他说有空想回西区看看,还问起你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倔强。”
“宝宝昨天会叫‘妈妈’了,可惜你没听见。”
男人听着听着,会伸手摸摸女孩的头发,指腹带着常年握枪的粗糙,动作却温柔得很。
看到照片里媚儿站在蔷薇花架下的样子,穿着浅色的连衣裙,怀里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他会突然爽朗地大笑,一把将林溪搂进怀里,手肘还故意用力掐了掐她的脖子,像对待调皮的小子,“太好了!你看她气色多好,我们都放心了对不对?
他实在不像个送走了宠爱多年的人的男人,脸上没有半分落寞,只有一种“她终于得到幸福” 的释然,像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花,在适合的土壤里开得绚烂。
随着一天天长大,林溪似乎懵懂地理解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占有,也不是非要朝夕相处的缠绵,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存在——
所谓知己,大概就是知道对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就足够安心。
就像贺鸣远说起媚儿时,眼里的光;
就像媚儿信里,总不忘叮嘱 “让他少抽烟”。
贺鸣远改变最大的,是身边再也没有任何女人,也从不带女人回家。
有次林溪路过书房,保镖在小心翼翼地汇报,“贺爷,那边送了个唱戏的姑娘,说是嗓子比黄莺还脆,您要不要……”
“什么玩意儿。”贺鸣远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家里有个小姑娘,这种事你觉得方便吗?以后不用问了,统统回绝。”
林溪在门外偷偷笑,肩膀都在抖。
以前和媚儿在主卧里那般放纵,也没见他顾忌隔壁房间的自己,怎么现在反倒转了性?
她想起那些深夜里模糊的声响,脸颊有点发烫,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
但他是真的变了。
从从前的随性纵欲,到如今近乎严苛的禁欲,仿佛在媚儿走后,学着和林溪独处,他戒掉了多年的习惯。
而这一切的转变,似乎都发生在她一步步迈入青春期之后。
有次她穿着新买的连衣裙下楼,天蓝色的,裙摆刚到膝盖,是贺鸣远前几天让张妈带她去买的。
贺鸣远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抬头看见她时,突然愣住了,眼神有些复杂,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涌,随即迅速别过头,耳根微微发红,含糊地说了句,“…… 裙子太短了,上去换一件。”
林溪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裙摆,明明不长。
她走到镜子前照了照,镜中的少女身形纤细,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已经有了少女的模样。
她突然想起媚儿临走时的话,想起那些深夜里模糊的声响,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像被夕阳染过似的。
原来有些改变,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就像洋房里永远不会散去的栀子花香,就像贺鸣远越来越温柔的眼神,就像她心底悄悄萌发的、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情愫。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洒满客厅。
林溪看着贺鸣远认真读信的侧脸,他的眼角有了细纹,却比年轻时更添了几分温和。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媚儿在东区安稳生活,有丈夫疼,有孩子绕膝;
贺鸣远在身边踏实相伴,会骂她笨,也会偷偷给她买爱吃的糖葫芦;
而她在时光里慢慢长大,学着打理一个家,学着理解大人的世界,等待着那些尚未明白的答案,在岁月里慢慢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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