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始皇亲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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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高愣住了,下意识将身上的玄黑貂裘裹紧几分,这才敢仰起头迎向父皇的目光。貂裘大衣带来的暖意渐渐驱散刺骨的寒冷,但却让他的声音中依然带着几分颤抖:“女、女子?”
始皇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儿子,眼眸深邃:“女子。”
他重复这两个字时,皇冠上那十二旒白玉珠轻轻碰撞,声声敲在人心上。
公子高慌忙垂首,冻僵的指尖在裘衣下揪紧。
昨夜零碎的记忆在脑中飞速掠过——蒙府侧门的雪夜、夷光醉醺醺的背影、还有那个立在廊下阴影里的纤弱身影。
“是……阿绾吧?”他迟疑地吐出这个名字。
“阿绾?”始皇微微眯起眼,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
他侧首望向侍立在旁的赵高。
赵高立即躬身碎步上前:“回陛下,是禁军尚发司的匠人。”他的声音轻柔,却每个字都极为清晰,“前次魏华之事,便是她验的尸。”
烛火忽然噼啪作响,映得帝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那个在曲台宫阶下跪着的少女忽然浮现在眼前——那双澄澈得能照见人影的眸子,那张不施粉黛却令人过目难忘的容颜。
“原来是她。”始皇指尖轻抚玉带钩,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高依然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也在盘算:怎么又是她?
“阿绾在大将军府水房当值......专司为宾客梳整仪容。“公子高偷觑父皇神色,声音愈发谨慎,“儿臣与吉良、夷光不过随众敬酒,夷光性子豪迈,多饮了几碗......后来明樾台舞姬献舞......“他忽然呛咳起来,裘衣随着颤抖滑落肩头。
“夷光饮了多少?“始皇目光转向殿中尸身。
融冰在青石大砖上洇开暗色水痕,映得夷光青白的面容愈发诡异。
“夷光海量,素来千杯不醉。“公子高瑟缩着也望了过去,忽见那僵直的指节在烛影中微微抽动,惊得忙收回视线,“歌舞方歇他便要走,说府内燥热难耐。儿臣与吉良苦劝未果,只得从侧门相送......“
“何时?“始皇追问道。
“这个……儿臣不太记得了……但应该也没有特别晚吧……儿臣和吉良是最后从大将军府走的,那个时候是子时。”公子高磕磕巴巴地说着,额头隐隐有了冷汗。
“你为何要这么晚走?”始皇又挑了眉。
“那个……就是在等烤羊……腰子……”公子高已经有些胆怯了。
始皇眼眸收紧:“又是何物?“
“是边关将士的吃食......“公子高声音渐弱,“儿臣好奇,便与几位校尉去后厨寻了些羊下水,串在树枝上炙烤......“
御座上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始皇抬手欲抚额,指尖触到冰凉的冕旒又缓缓垂落:“跪到殿角去。“他转向赵高,玄色广袖在烛火中划出凛冽弧线,“传吉良、蒙挚,还有那个阿绾。不必多言,即刻带来。“
“谨遵诏令。“赵高躬身退出大殿。
公子高蜷在蟠龙金柱的阴影里,望着夷光逐渐融化的尸身。
殿内七十二盏铜灯忽明忽暗,将御座上的身影拉成扭曲的长影。
他盯着夷光散乱的发丝,忽然又想起阿黄齐整的发髻——那两个并排躺在渭河边的尸身,一个鬓发散乱,一个纹丝不乱?
但是,怎么就死了呢?
阿黄为何要推夷光?
随着蒙挚来的还有蒙恬,他跪在大殿之上,言辞诚恳地说道:“陛下,不管公子夷光是否因臣的家宴而出的事情,终究也是因为他在臣家中饮过酒,臣也是有错的。”
“事情还未查清楚,你莫要跪着,先站到一边去吧。”始皇对蒙恬的态度还是极好的,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蒙恬的姿态很足,再拜方起,肃立丹墀之侧。
但蒙挚和吉良则一直跪着,他们身后的阿绾更是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她可不是没见过始皇,但跪在这大殿之上,还是第一次。
咸阳宫正殿穹顶绘着二十八星宿玄图,金丝楠木梁柱间悬着编钟玉磬。始皇身后山海屏风以青绿重彩绘就九州疆域,屏角青铜仙鹤香炉吐纳着龙涎冷香。当年横扫六合的太阿剑,此刻正悬于御座东侧剑架,剑穗五色丝绦仍保持着二十年前斩断楚王冠缨时的弧度。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地方。
这里有过统一六国的决策,有过眼前这个男人的无数辉煌和骄傲……阿绾甚至觉得自己竟然如此幸运,能够身处其中。
她藏在蒙挚的身后,趁蒙挚和吉良说昨晚的情况时,还悄悄又多看了始皇几眼。
都这般时候了,始皇依然穿戴整齐,甚至在摇曳的烛火中显得异常高大威猛。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忽然想起之前的那个传闻。有个叫荆轲的男子在这大殿之上要行刺始皇,始皇围着柱子跑,最终抽出长剑将荆轲一剑贯心……那是何等的紧张和精彩……就在走神的时候,始皇竟然向她问话,而她完全没有听见。
还是蒙挚回身低喝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
“荆阿绾,昨夜你为何去侧门?”始皇看着这张紧张而苍白的小脸,竟然也没有生气,还又问了一遍。
“啊?”阿绾轻呼了一声,抬起头看了一眼。始皇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低头看着她,眼中深不可测。
“阿绾!”蒙挚又急急低喝了她一声。
“那个……小蒙将军吐了一大滩……那……小人就想去寻些土盖一盖。”阿绾实话实说,“门外的甲士们说可以去后院取些土,那小人就去了,在侧门遇到了公子们。”
“蒙挚因何而吐?”始皇没有问蒙挚,反而继续问阿绾。
“他喝多了……”阿绾小心翼翼地看了蒙挚一眼,“喝得挺多的。”
“臣……不胜酒力。”蒙挚立刻俯身。
“……行吧。”始皇竟然又想扶额,但最终手指也只是攥了攥,“夷光离开侧门的时候,可是说了什么?”
“没有吧。”阿绾小声应道,“他就拉开门走了。”
“之前你为他编过头发,可有说过什么?”始皇依然站在阿绾的身侧,看着她。
“也没说什么……公子们都是贵人,不会和小人说什么的。”阿绾的声音小了不少,她垂首盯着砖缝里凝固的血迹——或是去年处置叛臣时溅落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了几分委屈和微微的颤音。
烛火忽地摇曳,映得少女轻颤的睫毛在颊上投下蝶影。
始皇凝视她发梢将落未落的雪珠,心头莫名掠过一丝涟漪,继而骤然警觉:这女子莫非习得惑心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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