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展禽山上，母子谋取泰山郡

　　三条战线，风雷激荡。双方加在一起的兵力，达六十多万。然而，却并没有马上开战。

　　最先开战的地方，并不在三条战线的锋线上。而是在深处泰山郡腹地的牟县（今莱芜市）地区。

　　如图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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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县位置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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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牟县城外大约十余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名叫展禽山。山的名称来源于“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柳下惠又名展禽，这里离柳下惠的家乡不远，相传柳下惠曾在这座山上讲学，此后百姓便将这座山取名为展禽山。

　　山上有一座祠堂，名叫“和圣”祠。

　　这也跟柳下惠有关，柳下惠被孟子尊为“和圣”。因此，“和圣祠”也就是柳下惠祠。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故事。

　　相传这货在林中避雨，遇到一名全身湿透的美貌女子，那女子冷得发抖，就脱掉淋湿的衣服，扑到柳同志的怀里，让柳同志敞开衣袍将两人抱在一起取暖。

　　柳同志答应了。

　　两人相拥一夜，直到天亮，什么都没发生。天亮之后，那女子就披好衣服，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件事传开之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没有人能想到身为“老官吏”的柳下惠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孔子闻之，慨然长叹：“我不如也。”

　　孟子闻之，慨然长叹：“我亦不如也！”

　　老子闻之，亦长叹曰：“禽畜不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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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圣祠”的旁边，有一座庵堂。

　　庵堂里有一群比丘尼（尼姑），这些尼姑们正在一边念经，一边敲打着木鱼。

　　（备注：此木鱼非彼木鱼，与屌丝作者山风木鱼无关。）

　　时值正月，天光晦薄。

　　小雪初霁，冰雪如玉。

　　寺庵青瓦灰墙，寂寂倚于危崖之侧，半掩于苍松之间。庵前石阶覆着一层薄白，松枝承雪，偶尔一颤，便有点点寒英落在石阶之上，

　　山风过时，檐角冰挂鸣响，其声清冷；庵门虚掩，漆色斑驳。院内古柏数株，枝干虬曲如铁。佛堂前一方石鼎，香火袅袅不绝。

　　石鼎禅堂，十几名年轻尼姑盘膝而坐，正在诵经，其声如清脆冰泉，字字穿透雪幕，回响于空谷之间，恰似黄鹂鸣春。

　　尼姑们正念经念得起劲。

　　忽然，外面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子的声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有和尚来了！”

　　尼姑们尽皆心中暗喜。

　　自古以来，和尚与尼姑之间，就因志趣相投，而有着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因此，一听这中气十足的和尚声音，这些尼姑们都非常喜欢。唯有其中一位年岁稍长者除外。

　　那年岁稍长的尼姑走到庵堂门口，见到门外有两位身材高大的和尚，年岁较大者约四十余岁，较小者约十八九岁。

　　看两人的样子，都是孔武有力，身上还有一股杀气，不像是潜心清修之人。

　　遂看向那年长的和尚，不悦地问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谁？”

　　那年长的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低头道：“阿弥陀佛，我姓焦……”

　　“你说啥？”

　　“我姓焦……”

　　“姓焦你个头，这里是佛堂！”

　　“师太你误会了，老纳姓焦……”

　　“你还说，你还说……你姓焦，你姓焦……你姓焦怎么不去娼馆，你来这佛堂做甚……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那年长的和尚被年长的尼姑一把揪着，打得满头是包。

　　“我真姓焦！”

　　“你还说！”

　　“我名叫焦触！”

　　“焦触？”

　　那年长的尼姑有些发愣，不知这焦触又是何人。正想要接着打，却见那年轻的和尚站在一旁，泪流满面。

　　这是什么情况？

　　年长的尼姑有些诧异，仔细一看那年轻和尚的面貌，顿时愣在当场：“你……你是……”

　　“阿母，是我！”

　　“你是……寅儿？”

　　“是我，我就是你的寅儿！”

　　那年轻和尚扑通一声，重重拜倒在地，大声说道：“阿母，你还好吗？我正是你的寅儿！”

　　这年轻的和尚。

　　我是管亥的儿子管寅。而那名年长的和尚，就是王通手下十八狼将中的姓焦的……焦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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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焦触也是泰山郡人。

　　当初，王通派管寅潜回泰山郡时，因担心管寅太年轻，缺乏丰富的战场经验，就将焦触也派了来，名义上是担任管寅的随从，实际上为管寅掌控大局，并协助管寅统领泰山黄巾，以及指挥作战。

　　进入泰山郡后，因为沿路盘查甚严，为避免暴露身份，就剃光头发，装扮成和尚。

　　而这个年长的尼姑，就是管寅的母亲。自从管亥被关羽砍杀之后，管寅的母亲就遁入佛门，取名慧空。

　　没想到，见面之后。

　　却闹出了这么一曲。

　　焦触被暴打了一顿，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好埋怨他们的老祖宗：

　　百家姓那么多姓氏，姓什么不好，偏偏……哎，看来以后自我介绍时，一定要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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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儿，你……你这么高了。”

　　慧空拉着管寅，喜极而泣，咽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母子天性，又岂是一个遁入空门所能逃避得了的。

　　六年前，管寅初去并州时，还只是一个13岁的少年。而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彪壮，酷似管亥的大人了。

　　这些年虽然也有收到管寅的来信，但是，一别就是六年，漫长的六年，又怎么能够让一个做母亲的忍耐得了对儿子的思念之情！

　　此时相见，如在梦中。

　　惠空拉着管寅看了又看，又摸了摸管寅的光头，有些惊愕地问道：“寅儿，你这是……”

　　“阿母放心。”

　　管寅赶紧解释道：“孩儿并没有出家做和尚，孩儿还要给阿母生一大堆孙子孙女呢。剃光头发，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这孩子，圣人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岂能说剃就剃。”

　　“阿母！”

　　管寅有些倔强地说道：“大将军说头发和胡子都是可以剃的。在孩儿的心中，只有大将军一人可称圣人，大将军的话，一句等于圣人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句。”

　　“你就这么听大将军的话？”

　　“那当然！”

　　管寅道：“大将军待我，就像对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可谓是恩重如山。对了，他还说父亲传给我的刀法有缺陷，专门帮我完善了父亲的刀法。

　　这几年，我天天苦练大将军教我的刀法，已经大有长进。枪神童渊，也时常指点孩儿，教会了孩儿很多发力的技巧。

　　孩儿现在的刀法，已经可以与黄忠对战五十余合。假以时日，必能超过那绿帽贼关羽。

　　将来终有一日，孩儿要亲手杀了那绿帽贼，为父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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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子二人在一起说了很久。

　　最后，惠空问管寅道：“寅儿此次来找母亲，可有其它事？”

　　“是的。”

　　管寅道：“孩儿已经去了父亲旧部盘踞的山谷，将他们全部打服，成了他们的新首领。此次来见母亲，是想请母亲帮忙，设法带我和焦将军进入牟县城。”

　　“寅儿，你是想……”

　　“夺取牟县城，报答大将军！”

　　管寅大声说道 ，那坚定的眼神，似乎在燃烧着激情的光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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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注：佛教自西汉时传入我国，东汉时还有皇帝和太后是佛教徒，民间遍地寺庙，佛事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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