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胜利的代价

　　夕阳将城墙染成血色，乌多站在溃退的军阵中，双眼布满血丝。

　　整整一个下午的疯狂进攻，三千草原战士如今只剩下一千余人，而且几乎人人带伤。

　　城墙下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聚成小溪，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乌多...我们..."。

　　秃鹫部落的首领声音沙哑，他的右臂被箭矢射穿，鲜血浸透了整条袖子。

　　乌多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城墙上那面千疮百孔却依然飘扬的银鹰旗。

　　旗面上的雄鹰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撤吧，乌多。"

　　血蹄老酋长拄着断刀，声音苍老而疲惫，"再打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乌多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最终颓然松开："传令...撤退..."。

　　就在草原人开始收拢残兵时，大地突然开始震颤。

　　远处的地平线上，银色的浪潮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骑兵！”。

　　“不，是骑士！"，有战士惊恐地大喊。

　　鲁伊斯一马当先，两千银鹰骑士如钢铁洪流般冲入混乱的草原军阵。

　　这些筋疲力尽的草原战士根本无力抵抗，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结阵！快结阵！"。

　　乌多声嘶力竭地吼叫，但为时已晚。

　　银鹰骑士的长矛轻易刺穿轻甲的草原战士，战马的铁蹄将倒地的敌人踏成肉泥。

　　乌多抽出弯刀想要拼命，却被三名骑士同时围攻。

　　一个照面，他的武器就被击飞，随即被套马索捆了个结实。

　　城墙上，艾丹扶着箭垛，看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

　　他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

　　"开城门！"。

　　他沙哑地下令："迎接我们的援军。"

　　当吊桥缓缓放下时，贝西突然踉跄了一下。

　　艾丹这才发现他的背上有着一道巨大的伤痕，鲜血已经浸透了整个后背。

　　"医师！快！"。

　　艾丹一把扶住即将倒下的副官，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黑齿带着幸存的战士们走下城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疲惫。

　　两千山地战士，如今只剩下九百余人还能站立。

　　城墙的砖石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鲁伊斯押着被捆成粽子的乌多来到城门前。

　　银鹰骑士们正在清点俘虏，草原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艾丹！"。

　　鲁伊斯摘下头盔，露出满是汗水的笑脸。

　　"你小子还真守住了！"。

　　艾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再晚来一天，你们就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两人相视一笑，拳头重重撞在一起。

　　在他们身后，幸存的战士们开始自发地列队。

　　虽然伤痕累累，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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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战场上的厮杀声终于平息。

　　鲁伊斯站在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前，听着副官的汇报。

　　"大人，此战共击杀草原战士八百余人，俘虏六十余人，只有百余骑逃脱。"

　　副官翻动着手中的羊皮卷。

　　"另外，缴获粮草、兵器、皮甲若干，还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完好的战马三千余匹！"。

　　鲁伊斯猛地抬头，眉头一挑："三千多匹？"。

　　"是！"，副官重重点头。

　　"大部分是草原人的备用战马，还有一些是从溃逃的骑兵手中截获的。"

　　鲁伊斯忍不住咧嘴笑了。

　　南境缺马，尤其是能用于冲锋陷阵的战马。

　　银鹰骑士团之所以一直无法大规模扩充，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战马不足。

　　而现在，三千多匹战马，足以让银鹰骑士团再组建三个千骑队！

　　"好！"。

　　他重重拍了拍副官的肩膀："全部清点入库，一匹都不能少！"。

　　副官点头，随即又压低声音："大人，那些俘虏......怎么处置？"。

　　鲁伊斯的目光转向被捆缚的乌多。

　　这位草原悍将此刻被铁链锁住，跪在地上，脸上的刀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眼神依旧凶狠，但败军之将的颓丧已经无法掩饰。

　　鲁伊斯沉吟片刻，冷冷道："先关押起来，严加看守。”

　　“等林恩少爷到了，再决定他们的生死。"

　　副将领命而去，鲁伊斯则转身走向城墙。

　　艾丹正站在城头，望着远处逐渐暗淡的天际线。

　　"怎么，还在心疼你的山地战士？"。

　　鲁伊斯走到他身旁，语气轻松了些。

　　艾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死了这么多人，总得记住他们是谁。"

　　鲁伊斯沉默片刻，随后拍了拍他的肩："他们守住了玄月城，这份功绩，林恩少爷不会忘记。"

　　艾丹终于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希望如此。"

　　就在这时，城下传来一阵骚动。

　　鲁伊斯和艾丹同时望去，只见几名银鹰骑士押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俘虏经过。

　　其中一名俘虏突然挣脱束缚，猛地冲向一名骑士，张口就咬！

　　"找死！"。

　　骑士怒喝一声，拔剑就要斩下。

　　"住手！"，鲁伊斯厉声喝止。

　　骑士的剑停在半空，那名俘虏也被按倒在地，却仍在挣扎嘶吼。

　　鲁伊斯皱眉走近，发现那竟是个少年。

　　最多不过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但眼神却如野兽般凶狠。

　　"草原人还真是悍不畏死啊......"。

　　鲁伊斯冷笑一声，随即对骑士道："把他单独关押，别让他闹事。"

　　骑士领命，粗暴地拖走了少年。

　　艾丹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这些俘虏......恐怕不会老实。"

　　鲁伊斯哼了一声："他们现在不过是阶下囚，翻不了天。"

　　夜幕降临，玄月城内燃起了庆祝的篝火。

　　林恩的主力部队将在明日抵达，但今晚，战士们终于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艾丹独自站在城墙上，望着满天繁星。

　　他手中握着一串染血的铭牌——那是战死将士的身份证明。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他的披风，带走了一天的血腥气息。

　　"大人..."。

　　黑齿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您该休息了。"

　　艾丹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远方的地平线。

　　在那里，新的挑战正在酝酿。

　　但今晚，就让他们暂时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吧。

　　夜风渐冷，城墙上的银鹰旗依旧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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