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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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老爷听闻此言,眉头紧紧拧成了一团。

  他沉吟片刻,突然重重拍案而起。

  砰!

  "好个毛骧,这小子真会耍花招!"

  "这是拿消息当诱饵钓我呢?"

  "行!"

  "本老爷就给他这个脸面,倒要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与我为敌!"

  "居然能使唤水匪在江上拦截,倒有几分能耐!"

  胡老爷说着便大步流星往外走。

  胡义急忙紧随其后。

  他必须跟着!

  一来确实对此事好奇,二来他儿子胡荣仍在船上。

  作为胡府忠心耿耿的管家,这些年替老爷办过的隐秘差事也不在少数。

  因此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事,他全然不惧。

  仇家?

  还能差遣水匪在河道上劫船?

  看似势力不小,可一旦暴露底细,必死无疑。

  胡义太了解自家老爷的脾性了。

  遇上这等事,老爷必定雷霆手段,不将对方挫骨扬灰决不罢休。

  眼下唯一的疑问,就是对方的身份了。

  踏入锦衣卫衙门,胡老爷拽着毛骧劈头就问:

  "他娘的,可别说你手下连这点消息都查不出来!"

  "既然我亲自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这仇家的名号,你今天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我倒要看看,我胡惟庸何时招惹了这等能调动水匪的狠角色!"

  胡老爷搭着毛骧肩膀,话说得毫不客气。

  毛骧非但不恼,反而堆满笑容。

  "胡爷这话说的,岂不是看不起下官办事?"

  "您前番苏州之行乃奉皇命,锦衣卫亦是奉旨护卫。"

  "归途遭遇水匪,这可不单是您个人的恩怨。"

  "我锦衣卫的颜面,总还要顾几分!"

  听毛骧这般说辞,胡老爷反倒不急了。

  松开搭肩的手,胡老爷环抱双臂放声大笑。

  "有理!"

  "你要不提,我倒忘了这趟是公差!"

  "哈哈哈,说说看,锦衣卫打算如何处置?"

  "可别跟我说你们没打算动手!"

  胡老爷这话绝非玩笑。

  全因方才毛骧的点醒。

  胡老爷此次出行,纵使人尽皆知是寻欢作乐。

  但明面上,终究是奉旨公干。

  巡按御史啊!

  这可是手握钦命权柄的人物。

  奉旨巡察四方!

  不论实情如何,只要顶着这个头衔,便是公门中人。

  平安无事便罢,若生变故,便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冒犯钦差,等同于谋逆,绝非儿戏。

  别看胡大老爷出行时还给锦衣卫打赏银钱。

  那不过是胡大老爷乐意罢了。

  实际上,这些人同样身负皇命。

  此番遭袭的商船虽无胡大老爷坐镇,但那些锦衣卫的身份却大有文章。

  他们可是明明白白带着“钦差护卫”的文书!

  巧的是,胡大老爷并非有意离船,而是被朱元璋一道急召唤走的!

  如此一来,局势愈发微妙。

  钦差奉急诏离去,随行的护卫及家眷却在返程途中遭水匪袭击……

  此事,已然变了性质。

  这也正是胡大老爷想通后不再焦急的缘故。

  锦衣卫是何等存在?

  那是名号一出,连孩童都不敢啼哭的凶悍衙门。

  如今护送船只遭袭,岂不是公然挑衅?

  若不报复,锦衣卫日后还如何在朝中立足?

  毛骧冷冷瞥了胡大老爷一眼。

  “哼,锦衣卫自当血债血偿。”

  “可胡太师您惹下的祸事,害我锦衣卫颜面尽失,难道不该有所表示?”

  胡大老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哦?还真与我有关?!”

  “我还当你先前那番话是故意让胡义传信,引我前来呢!”

  “快,细细道来!”

  “我倒要瞧瞧是哪路狂徒如此胆大包天!”

  “这回非得送他满门下去团圆不可!”

  毛骧诧异地望向胡大老爷:“您当真?”

  “您手下还有专干黑活的人?”

  胡大老爷斜睨他一眼。

  “装糊涂?”

  “我什么底细你不清楚?”

  “何需养这类人手?”

  “淮西旧部里将门之后多的是,随便托人牵线,还找不来几个亡命之徒?”

  “无非破费些银两,老夫岂会吝啬?”

  “少啰嗦,速将实情交代明白!”

  毛骧闻言,心头大石落地。

  方才险些惊出冷汗。

  他还以为胡大老爷在锦衣卫眼皮底下暗藏了一支杀手。

  若真如此,朱元璋岂能饶他?

  幸好只是一场虚惊!

  淮西勋贵麾下的人马?

  那便再寻常不过了。

  胡大老爷与这些人本就同乡,即便这几年因避讳和他闲居在家,关系略显疏远。

  但若胡大老爷开口要人替他报仇办些见不得光的事,毛骧敢断定,就连最安分的中山王徐达也会立刻调派精锐前来。

  理由很简单!

  对这些在军中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来说,这种事不值一提。

  真正重要的是能与胡大老爷攀上关系或让他欠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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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骧之前煞费苦心,不就是为此?

  可惜如今看来,这人情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禀告胡太师,先前的事暂且不提。”

  “卑职向您汇报审问结果。”

  “李福禄他们经验老到,即便商船返航,也安排明暗哨警戒。”

  “正因如此,水匪登船时被暗哨发觉。”

  “李福禄等人没辱没锦衣卫威名,当场人赃并获!”

  “接着便是审讯。”

  “按规矩分开拷问,最终供词一致——幕后主使与胡太师有仇。”

  “在苏州就已盯上您,不料您突然离开。”

  “原计划杀害锦衣卫后绑架您家眷,引您现身。”

  “可惜,功亏一篑!”

  说到这里,毛骧面露得色。

  此事处置得当,锦衣卫功大于过,堪称漂亮。

  李福禄平日虽庸碌,本事却未荒废,所带部下亦非庸手。

  总算保住了锦衣卫的颜面。

  “至于幕后仇家,李福禄也盘问过。”

  “水匪只是收钱办事,只知对方曾是李善长亲戚。”

  “不知为何将胡太师视作仇敌。”

  “最终闹出这场风波。”

  胡大老爷闻言,笑容尽敛。

  “李善长?”

  “呵,倒是出人意料!”

  “人都死了,竟冒出个仇家?”

  “莫说他的亲戚,就算李善长复生,也不该记恨于我吧?”

  “怎么?”

  “被陛下处决却不敢怨怼,反倒觉得咱好欺负?”

  毛骧听罢亦觉荒唐。

  作为知情人,他比谁都清楚其中蹊跷。

  说到底,李善长最终还是栽在洪武皇帝手里。

  李善长确实有自取灭亡之处,但致他于死地的并非胡大老爷。

  谁知突然冒出一个李善长的亲戚,竟把胡大老爷当作仇敌。

  不光胡大老爷觉得荒谬,毛骧又何尝不感到荒唐?

  既然查明幕后之人身份,事情便进入下一阶段。

  报复!

  胡大老爷这人性子睚眦必报,别人骂他一句,他非得当场踹回去。

  心眼比针尖还小。

  如今竟被人欺到头上,若不狠狠回敬一番——

  他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胡大老爷点点头,拍了拍毛骧的肩膀:“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不多说了,我得赶紧安排报仇!”

  毛骧见状急忙拽住他:“哎哎,胡太师!胡爷!”

  “您别急啊!”

  “哪有您这样的?”

  “用人时笑脸相迎,用完就甩?”

  “您刚从我这儿拿了消息,转头就要私下解决,那我锦衣卫的脸往哪儿搁?”

  胡大老爷停下脚步,不耐地瞥他一眼:“那你想怎样?”

  “总不能只是来通知我一声吧?”

  毛骧眯眼一笑,凑近低声道:“胡爷,我明白您急着出气,其实我也一样。”

  “但这案子锦衣卫必须插手!”

  “他们劫的是锦衣卫保护的船,抓人的也是锦衣卫。”

  “若锦衣卫毫无表示,往后还如何在江湖立足?”

  “不如这样——我将所有情报给您,您派人同我锦衣卫联手行动。”

  “两家合作更有好处!”

  “锦衣卫有权缉拿匪盗,剿匪时‘误杀’几个反抗的,也算合情合理吧?”

  “面上不就遮掩过去了?”

  胡大老爷盯着毛骧看了半晌,直看得他心里发虚。

  就在毛骧快绷不住时,胡大老爷终于咂嘴道:“毛骧啊,你在锦衣卫真是屈才了!”

  “就你这脑子,该去朝堂搅弄风云才对!”

  “看看你办的这事,人情记在我头上,我的人也派了,最后锦衣卫的颜面保住了,还白捞我们一个人情。”

  “里里外外算下来,别人都在吃亏,就你赚翻天啦!”

  “厉害!”

  望着胡大老爷伸到眼前那高高翘起的大拇指。

  毛骧原想谦虚几句的,可不知怎么回事。

  这嘴角啊,怎么也收不住!

  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索性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胡爷,这可不怪我,谁让咱们占着理呢!”

  “再说了,归根结底这本就是锦衣卫分内之事!”

  虽然毛骧这副得意忘形的模样实在欠揍。

  但胡大老爷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在理。

  这事本该由锦衣卫来办。

  自己不过是想出口恶气罢了。

  虽说胡大老爷自认不在乎会不会被人知晓。

  可若由锦衣卫出面扛下此事,自然更为妥当。

  既然毛骧提起这茬,胡大老爷索性也不急了。

  他还有个疑惑未解。

  胡大老爷一屁股坐下,盯着对面的毛骧纳闷道:

  “,有件事你给我分析分析!”

  “直到刚才要走时,我都没想明白。”

  “李善长那亲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怎么就把我当眼中钉了?”

  “我前思后想,无论李善长生前死后,我跟他都没过节啊!”

  “活着时我没害他,死后也没踩他一脚。”

  “这仇,到底从何而来?”

  这问题在胡大老爷心里憋了许久。

  他本打算亲自带人去找那个"仇家"问个明白。

  如今既然毛骧接手了,自己也无需跑这一趟,干脆直接问个清楚。

  毛骧闻言苦笑道:

  “胡爷,实不相瞒,我刚得信就派人查过了。”

  “您知道的,这本就是锦衣卫的老本行。”

  “突然冒出个李善长的亲戚,还说跟您有仇,我能不查个水落石出?”

  “这事皇上迟早要过问,若查不明白,倒霉的还是我。”

  “可苏州那边飞鸽传书的结果,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那人确实是李善长亲外甥。”

  “以前没少受李善长照拂,只是藏得深,当初查办李案时我都不知道这号人物。”

  “谁知这小子自己跳出来了。”

  “至于他为何视您为仇人?原因简单得很!”

  "他认定你见死不救,任由李善长送命,因此你就是他的仇敌!"

  "什么?"

  胡老爷闻言猛地站起,满脸震惊。

  毛骧无奈地摊开手:"胡爷,千真万确!苏州千户所虽未直接拿人,但已查明此人多次向他人宣扬此事。"

  胡老爷冷笑着坐回椅中,抱臂讥讽道:"好啊!我还当自己何时造了孽,原来仇是这么结的。既然他认定了仇,那我胡惟庸便当一回真仇人!"

  "胡义,取银钱去找徐达,调几名好手协同锦衣卫赴苏州。"他眼中寒光一闪,"这仇若不做得彻底些,倒辜负了他这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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