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雾忍撤走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将雾忍残部慌乱的登船声吹散在浪涛之间。短短几分钟内，百余道青色身影如同溃败的蚁群，争先恐后地攀上停靠在浅滩的三艘铁皮商船。船锚拖拽着泥沙的声响中，几名断后的雾忍上忍背对着战场，骨矛与骨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警惕地注视着远处正在打扫战场的木叶忍者。

　　竹取隼人站在主船的船头，海风吹拂着他残破的衣襟，露出底下布满裂纹的骨铠。他望着渐渐缩小的海岸线，那里曾是雾忍苦心经营的据点，如今却只剩下焦黑的土地和散落的白骨。身旁的小泉上忍扶着摇晃的桅杆，青色护额下的脸上满是疲惫：“族长，这次忍界大战，我们估计到此为止了。”

　　竹取隼人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通讯蛙，蛤蟆眼上的符文正黯淡下去：“村子打算和木叶停战了。” 他的声音被海浪声吞没了大半，“主要还是忍刀七人众失败，在战场上失去威慑力了。” 话音刚落，船头的了望手突然敲响铜锣，惊起一群盘旋的海鸟。

　　大光上忍擦拭着斩首大刀上的血污，刀身倒映出他困惑的脸：“木叶真是底蕴丰厚，除了赤刀还有迈特戴那种人。” 他顿了顿，抬头望向竹取隼人，“族长，这次我们雾忍能把波之国占据吗？”

　　竹取隼人望着波之国方向的海平线，那里正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估计很难。木叶应该会让波之国保持中立，最多我们雾忍能接到波之国任务。” 他转身拍了拍大光的肩膀，骨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了，这些不该我们操心，该走了。”

　　就在此时，负责断后的几名上忍纵身跃上甲板，浑身溅满了泥水。主船的引擎发出 “突突” 的轰鸣，搅起的白色浪花中，三艘商船缓缓转向北方。竹取隼人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燃烧的海岸，宇智波尘挥刀时带起的赤色光刃仿佛还在眼前闪现。他叹了口气，走进船舱，船窗外的夕阳将海面染成血色，如同为这场溃败的战争画上一个悲壮的句号。

　　——

　　夕阳将战场熔成一片血色琉璃，五岁的宇智波鼬踩着焦土前行，木屐下的血渍已凝成紫黑色硬块。他望着雾忍船只消失的海平线，白色浪花翻涌如丧仪的素缟，转头却看见一具竹取忍者的尸体 —— 断裂的骨铠中伸出的手臂，还保持着结印的姿势。血洼在他脚边漾开涟漪，倒映着少年困惑的脸。

　　\"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 鼬的低语被海风揉碎，富岳的手掌突然按上他的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族服传来。\"鼬，别发呆了该回去了。\" 父亲的声音带着战后的沙哑，鼬这才发现自己的木屐已被血泥浸透，而远处的宇智波族人正将尸体拖入临时挖掘的坑穴，铁锹碰撞骨头的声响如同不祥的节拍。

　　宇智波尘跟在富岳身侧，唐刀归鞘时的金属摩擦声轻得像一声叹息。他瞥见鼬凝视血泊的眼神，那里面没有同龄人的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茫然。\"不知道这次鼬你会如何选择！\" 尘的心中泛起涟漪，想起自己十岁时目睹的第一次杀戮 —— 那时他的掌心也像这样沾满温热的血，只是没有这少年眼中的清澈。

　　开阳上忍的兴奋打破了沉寂，他指着远处燃起的篝火，查克拉在激动中微微外泄：\"族长，这次我们击败南部雾忍，村子应该少不了奖励吧。\" 他的话让几名搬运物资的族人停下脚步，疲惫的脸上露出期待的光。

　　富岳却停下脚步，转身望向燃烧的雾忍据点。那里的浓烟已冲上云霄，与晚霞交织成诡异的图案。\"先回据点，再谈后面的事吧。\"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海边的礁石，鼬注意到父亲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猩红纹路，那是万花筒写轮眼使用过度的痕迹。

　　归途的队伍沉默前行，只有铠甲摩擦和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鼬踩着父亲的脚印，发现那些血洼里的倒影正在逐渐模糊。他抬头望向富岳的背影，又看向身侧宇智波尘腰间的唐刀 —— 刀鞘上凝结的血珠在夕阳下宛如红宝石，而少年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海风突然增强，卷起地上的血泥，打在鼬的脸颊上，温热而粘稠，让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背上的忍刀。

　　——

　　夕阳的余晖斜斜穿过破损的帐篷帆布，在原雾忍指挥帐篷内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硝烟，混杂着烧焦的皮肉气息，令人作呕。满地散落着破碎的骨片、折断的箭矢，以及沾血的忍具，无声诉说着方才那场激战的惨烈。

　　宇智波富岳身着沾血的族服，黑色长袍上猩红的火焰纹章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狰狞。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五岁的鼬安静地站在父亲身侧，小小的身体挺得笔直，虽然脸上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渍，但眼神中却透着远超年龄的镇定，紧握着忍刀的小手显示出他强装的镇定。

　　宇智波尘、药味、开阳等一众上忍围绕在旁，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战斗的痕迹。尘倚靠着帐篷立柱，唐刀横在胸前，清秀的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潮红，额间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药味双手抱臂，三勾玉写轮眼微微闪烁，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开阳则将苦无随意插在腰间，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对族长话语的专注。

　　富岳缓缓环视一圈众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将每个人的状态都收入眼底。“这次战斗是我们木叶胜利，我会上报前线指挥。”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帐篷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下方一名宇智波上忍身上。“火炎上忍，麻烦你带人收拢战死族人尸体，不能流落在外，特别是写轮眼。” 富岳的语气愈发凝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透着对族人的珍视与对写轮眼安全的极度重视。

　　“是，族长！” 火炎上忍应声而起，他身形魁梧，铠甲上还残留着战斗的裂痕，抱拳行礼后，转身大步离去。随着他掀开帐篷帘子，外面的血腥味与嘈杂声瞬间涌入，又随着帘子的落下渐渐隔绝在外，帐篷内再次陷入一种凝重而肃穆的氛围，众人都在等待着富岳接下来的命令，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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