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激情美男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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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明杰蹲在井台边,机械地搓洗着手中的白衬衫。肥皂泡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光芒,而他的目光却始终聚焦在水中自己那扭曲的倒影上——那张二十出头的年轻脸庞,写满了不安。

  “小朱,又自己洗衣服呢?”

  朱明杰猛地抬起头,只见徐大凤站在井台另一侧,手里拎着个木桶。晨光洒落在她鬓角的银丝上,为她那略显憔悴的面容勾勒出一层柔和的轮廓。不知为何,朱明杰瞬间想起了老家那个总在灶台前忙碌的母亲。“徐……徐姨。”他慌忙站起身来,差点将水盆打翻,“我帮您打水吧。”

  没等徐大凤回应,朱明杰便一把抢过木桶,麻利地放入井中。辘轳吱呀作响,他手臂上的肌肉紧

  绷着,刻意展现出年轻的力量。这可是侯宽教他的——“女人都喜欢有力气的后生”。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勤快。”徐大凤接过装满水的木桶,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朱明杰的手背,像触

  电一般迅速缩回。朱明杰耳根发热,想起昨晚侯宽在办公室说的话:“她碰你了?好事啊!这说明她心里有想法。下次直接抓住她的手,看看她什么反应……”

  “徐姨,我……我……”朱明杰结结巴巴地开口,可当对上徐大凤那双略带疲惫的眼睛时,所有准备好的甜言蜜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怎么了?”徐大凤微微歪着头,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许多。

  “没什么!”朱明杰突然提高了声音,“就是……就是想问您中午做不做豆腐,我……我馋您做卤水豆腐了。”

  徐大凤笑了,眼角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想吃就来吧,正好留根去镇上换粮票了。”

  看着徐大凤拎水离去的背影,朱明杰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懊恼地捶了下井台。他本应该按照计划“大胆进攻”的,可面对这个足以当他母亲的女人,他只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愧。

  “怂包!”

  朱明杰浑身一颤。侯宽不知何时出现在井台旁的大槐树下,嘴里叼着烟,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

  “侯……侯队长。”朱明杰立刻立正站好,活像被长官逮到的逃兵。

  侯宽慢悠悠地走过来,烟味混合着发油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让你‘抱住就啃’,你倒好,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她像我妈……”朱明杰的声音越来越小。

  “放你娘的屁!”侯宽突然暴怒,一脚踢翻了水盆,“这是政治任务!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跟我扯什么母子情深?”

  水溅湿了朱明杰的裤腿,凉丝丝地贴在皮肤上。他低着头,不敢反驳。

  侯宽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知道昨天县里来电话说什么吗?说准备提拔一批年轻干部,名单上有你朱明杰的名字!”他拍了拍朱明杰的肩膀,语气突然变得和缓起来,“可要是完不成任务……那就不好说了。”

  朱明杰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渴望交织的光芒。

  中午,朱明杰如约来到徐大凤家。三间低矮的瓦房原本是孔家大院的长工屋,如今成了地主一家的栖身之处。曾经气派的雕花家具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几张粗糙的木凳。

  “坐吧,马上就好了。”徐大凤在灶台前忙活着,热气升腾,使得她的脸颊泛起了红晕。

  朱明杰环顾四周,墙上依旧留存着“打倒地主阶级”的标语痕迹。忽然,他留意到墙角供奉着一尊小巧的观音像,香炉里插着三支细香——在当下,这可是“封建迷信”的象征,是要遭受批斗的。

  “徐姨还信奉这个?”他指着观音像问道。

  徐大凤手猛地一抖,锅铲险些掉落在地:“就……就求个平安……”

  朱明杰本应抓住这个把柄去威胁她,可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却鬼使神差地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徐大凤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饭桌上,卤水豆腐的香气让朱明杰暂时忘却了任务。他狼吞虎咽地吃着,徐大凤不停地为他夹菜,宛如对待久别归来的儿子一般。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她笑着说道,眼角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

  朱明杰突然鼻子一酸。下乡已经三年了,从未有人如此关心过他。在土改队里,他要么是被呼来喝去的“小朱”,要么是被逼着干脏活的“愣头青”。

  “徐姨……”他放下碗筷,声音有些哽咽,“您对我真好。”

  徐大凤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傻孩子,一顿饭就感动成这样?”

  阳光透过窗户纸洒在她的脸上,朱明杰突然发觉,徐大凤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即便到了现在,那种温婉的气质也并未被苦难全然磨灭。

  “徐姨……”他鼓起勇气,抓住了徐大凤放在桌上的手。

  徐大凤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抽回手:“小朱!”

  “我喜欢您!”朱明杰一股脑地把排练多次的话倒了出来,“从第一眼见到您我就喜欢上您了!我不在乎年龄,也不在乎成分,我就是……”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朱明杰的表白。徐大凤气得浑身颤抖:“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都能当你娘了!”

  朱明杰捂着脸,却意外地感到一丝解脱。这下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侯宽:他试过了,但失败了。

  就在这时,门帘被掀开,孔留根佝偻着背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景,他浑浊的眼睛在朱明杰和妻子之间扫了一圈,然后——低下头,默默朝着里屋走去。

  “留根!”徐大凤喊道,声音里带着朱明杰从未听过的绝望,“你就这么走了?”

  孔留根的脚步顿了顿,肩膀耷拉得更低了,但终究没有回头。

  朱明杰看着徐大凤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突然明白了侯宽为什么说“绝对出不了事儿”。这个被时代击垮的男人,早已丧失了保护妻子的勇气。

  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朱明杰再次抓住徐大凤的手,这次她没有立刻抽回。

  “徐姨,现在没人能保护您了。”他轻声说道,感觉自己仿佛在扮演一个陌生的角色,“但我可以……只要您愿意……”

  徐大凤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朱明杰分辨不出那究竟是愤怒、悲伤,还是其他的情绪。她的嘴唇颤抖着,最终只吐出两个字:“出去。”

  朱明杰慌不择路地逃跑,直到跑出很远才停下脚步,大口喘息,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他居然真的按照侯宽所说的做了,而且……而且徐大凤并未告发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朱明杰愈发变本加厉。他几乎每日都会找借口前往徐大凤家,帮她干活,说些暧昧之语。起初,徐大凤还会言辞严厉地拒绝,渐渐地,她的反抗变得越来越微弱。

  “小朱,别这样……”成了她最常说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成了喃喃低语。

  而孔留根每次都会很识趣地躲开。有一次,朱明杰甚至故意当着他的面搂住徐大凤的腰,那个曾经威风八面的地主少爷只是咳嗽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后院。

  这天傍晚,朱明杰又在徐大凤家磨蹭到很晚。借着油灯的光亮,他留意到徐大凤今天特意梳了头,还换了一件干净的蓝布衫。

  “徐姨今天真美。”他大胆地凑上前去,闻到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气。

  徐大凤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只是轻声说道:“就会花言巧语……”

  朱明杰心跳加速,试探性地握住她的手。这次,徐大凤没有抽回手。

  “姨……”他声音颤抖,不知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我……我忍不住了……”

  就在他即将吻上徐大凤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朱明杰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猛地跳开——那是侯宽发出的信号。

  徐大凤似乎也听到了,她慌乱地整理着衣襟:“你……你快走吧。”

  朱明杰跌跌撞撞地跑出门,月光下,侯宽靠在院墙边抽烟,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么样?我怎么说的来着?”侯宽吐出一个烟圈,“地主婆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

  朱明杰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徐大凤的温度。他本应高兴才对——任务即将完成,提拔近在咫尺。可为何心里如此……如此难受呢?

  “明天。”侯宽掐灭烟头,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明天我带人去‘捉奸’。你机灵点,把场面闹大,最好让她衣衫不整……”

  朱明杰猛地抬起头:“不是说好只是搜集孔家藏宝的线索吗?”

  “藏宝?”侯宽冷笑一声,“那只是个借口。我要的是让徐大凤身败名裂,要的是让孔留根最后的一点尊严也扫地!”他拍了拍朱明杰的肩膀,“放心,科长的位置跑不了你的。”

  看着侯宽离去的背影,朱明杰站在月光下,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他突然明白,自己不过是侯宽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徐大凤……徐大凤则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第二天清晨,朱明杰顶着黑眼圈敲响了徐大凤的门。开门的徐大凤看到他,明显一愣:“这么早?”

  “徐姨。”朱明杰声音沙哑,“今晚……今晚您千万不要在家。侯宽要带人来……”

  徐大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们……”

  “我不是他们一伙的!”朱明杰急切地说道,“我……我做不到……”

  徐大凤深情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宛如母亲抚慰犯错的孩子,说道:“傻小子……”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喧闹的人声。朱明杰回头一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侯宽带着七八名民兵,正朝着这边赶来,比计划提前了大半天!

  “快跑!”他用力推了徐大凤一把,急切地说,“从后门走!”

  然而,徐大凤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嘴角甚至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意:“跑?我跑了,你怎么办?”

  朱明杰急得直跺脚:“别管我!”

  “晚了……”徐大凤轻声低语,眼神陡然变得犀利,“你看。”

  朱明杰转过身,只见侯宽一行人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县纪委干部拦住了去路。双方正在激烈地争吵,隐约能听见“贪污”“举报”之类的话语。

  “这……这是……”朱明杰惊讶得目瞪口呆。

  徐大凤整理了一下衣襟,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真诚的笑容:“你以为,只有你们会设局吗?”

  远处,侯宽被两名干部架着胳膊带走了。经过朱明杰身边时,他投来充满怨毒的一瞥,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被粗暴地塞进了吉普车。

  朱明杰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徐大凤赶忙扶住他,轻声说道:“回去吧,孩子。这场戏……演完了。”

  在阳光的照耀下,朱明杰突然发觉,徐大凤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太多他难以读懂的东西。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从来都不是猎人,而是一直在别人设下的陷阱边缘徘徊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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