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冰魄凝丹）

　　苍白巨手破冰而出，五指如钩抓向二人！

　　秦夜仓促间混沌钟一震，声波如墙挡在身前。巨手与声波相撞，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反震之力将他和慕清雪狠狠抛向潭边！

　　"噗通！"

　　二人重重摔在冰面上，滑出十余丈才停下。秦夜胸口剧痛，星核裂痕又扩大几分。慕清雪也好不到哪去，月华战衣破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那是什么..."少女骇然望向潭心。

　　古碑已彻底碎裂，露出下方漆黑的深洞。苍白巨手缓缓收回，洞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碑下封印的魔物！"秦夜强忍伤痛爬起，"快走！"

　　七杀门主也从岩壁挣扎起身，见状狂笑："哈哈哈...你们惊醒了'寒髓老魔'！谁都别想活！"

　　他厉啸一声，带着残存的黑袍修士仓皇逃向洞口。秦夜岂会放过？混沌钟再震，声波如怒涛拍岸，暂时封住退路。

　　"想走？"慕清雪月华剑气如虹，拦住去路。

　　七杀门主面色狰狞："小辈找死！"

　　他枯爪如电，直取慕清雪咽喉。少女仓促闪避，仍被爪风擦中肩膀，顿时血肉模糊。秦夜趁机出手，十二道光剑齐出，暂时逼退老者。

　　正僵持间，潭心黑洞突然剧烈震动！无数冰锥如暴雨般射向四周，整个洞窟都在颤抖！更可怕的是，寒气如潮水般漫延，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冻结成冰晶。

　　"不好！"秦夜变色，"老魔要出来了！"

　　七杀门主也慌了神，竟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血遁！"

　　血光一闪，老者身形如电射向洞口。秦夜想追，却被一道冰墙阻住去路。转眼间，敌人逃得无影无踪。

　　"先拿镜片！"慕清雪指向浮在空中的太阴虚镜核心。

　　镜片蓝光莹莹，悬浮在破碎的古碑上方。但就在二人靠近时，黑洞中突然伸出更多苍白手臂，如林般抓向镜片！

　　"拦住它们！"秦夜厉喝。

　　慕清雪月魄全开，冰魄剑气如银河倾泻，暂时斩断几根手臂。秦夜则混沌钟金光暴涨，化作一只巨手抓向镜片。

　　眼看就要得手，黑洞中突然传来一声刺耳尖啸！音波如实质炸开，震得二人耳鼻溢血。更可怕的是，一个巨大的苍白头颅缓缓探出洞口——

　　头颅形如骷髅，却覆盖着半透明的冰晶。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蓝火焰，下颌开合间喷出冻彻灵魂的寒气。

　　"寒髓老魔..."秦夜心头一凛。

　　古籍记载，此魔乃上古修士走火入魔所化，以吞噬生灵精血为生，后被太虚宫镇压在寒潭之下。没想到封印已如此脆弱，被血祭大阵唤醒。

　　"镜片！"慕清雪急呼。

　　老魔大口一张，一道冰蓝吐息如瀑喷出，直取空中的镜片！秦夜仓促拦截，混沌钟与吐息相撞，钟身瞬间爬满冰霜，灵光黯淡。

　　"铛！"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秦夜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慕清雪连忙月华剑气如练，暂时挡住吐息余波。

　　趁此机会，秦夜强忍伤痛，星核全力运转："收！"

　　混沌钟金光再亮，勉强将镜片摄回手中。镜片入手冰凉刺骨，表面蓝光流转，内蕴浩瀚太阴之力。更奇妙的是，与他体内的太虚阳镜产生共鸣，两者似要合二为一。

　　"走！"慕清雪扶起他，向洞口疾退。

　　但为时已晚。寒髓老魔已完全苏醒，庞大的身躯如冰山般从黑洞中升起。它通体苍白透明，体内可见幽蓝火焰流动，所过之处冰晶疯长，转眼就封死了洞口！

　　"完了..."慕清雪面色惨白。

　　老魔缓缓转身，幽蓝火眼锁定二人。它张口一吸，恐怖的吸力顿时笼罩整个洞窟！潭边被锁住的俘虏们惨叫连连，精血如雾被抽出，汇入魔口。

　　秦夜和慕清雪也站立不稳，体内灵力如决堤般外泄。更可怕的是，灵魂都似要被扯出体外！

　　"定魂丹！"秦夜急中生智，取出两枚丹药。

　　这是他在古墓中炼制的保命灵丹，可暂时稳固神魂。二人仓促服下，总算稳住身形。但老魔吸力越来越强，洞窟岩壁都开始剥落。

　　"不能坐以待毙！"秦夜咬牙，"攻它眼睛！"

　　慕清雪会意，月魄全力运转。眉心月印如满月升空，一道皎洁月华如剑刺向老魔左眼！魔物吃痛，吸力稍缓。秦夜趁机混沌钟全力一震："镇！"

　　声波如怒涛拍岸，精准命中右眼。老魔厉啸一声，双爪如电拍来！

　　"闪！"

　　二人仓促分开。巨爪拍空，冰面炸裂，无数碎冰如箭四射。秦夜左肩被冰箭贯穿，鲜血未流即冻。慕清雪也被余波扫中，摔出十余丈。

　　老魔狂怒，双爪连拍。整个洞窟地动山摇，冰锥如雨坠落。秦夜和慕清雪狼狈闪避，险象环生。

　　"这样不行..."秦夜喘息道，"得想办法..."

　　他看向手中的太阴虚镜核心。镜片蓝光莹莹，与体内阳镜呼应。若能双镜合一，或许能克制老魔。但眼下根本无暇炼化。

　　正危急间，慕清雪突然指向潭边："那些俘虏！"

　　原来血祭大阵被破后，锁链已失效。幸存者正挣扎爬起，试图逃生。其中有几人气息不弱，竟是金丹修士！

　　"联手！"秦夜高呼。

　　幸存者们如梦初醒，纷纷出手。一时间，剑气、符箓、法宝齐飞，虽不能伤老魔根本，但总算分散了注意力。

　　趁此机会，秦夜取出阴阳回春丹："清雪，助我炼化镜片！"

　　少女会意，月华之力如练，包裹住镜片。秦夜则将丹药按在镜面，灰金药力如丝渗入。镜片蓝光大盛，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

　　老魔察觉异常，舍弃其他猎物，直扑二人！三名金丹修士挺身拦截，却被一爪拍成肉泥！

　　"快啊！"慕清雪急呼。

　　秦夜额头见汗，炼化到了关键时刻。镜片纹路已亮起大半，但还差最后一线。老魔突破阻拦，巨口如渊，直噬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秦夜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镜片上："开！"

　　精血触及镜面，如沸油泼雪。镜片蓝光炸裂，化作流光没入他胸口！体内太虚阳镜剧烈震动，与阴镜碎片疯狂交融。

　　"啊！"秦夜惨叫跪地。

　　阴阳镜力在体内对冲，如千万钢针穿刺。星核裂痕扩大，经脉寸断，七窍鲜血狂涌。慕清雪连忙月华之力渡入，却如杯水车薪。

　　老魔巨口已至，腥风扑面。就在这生死一线，秦夜体内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阴阳双镜终于初步融合，化作一面混沌宝镜虚影悬浮头顶！

　　镜光如日初升，照彻洞窟。老魔如遭雷击，苍白身躯瞬间爬满裂纹，幽蓝火焰从体内迸射！它凄厉哀嚎，疯狂后退，却为时已晚。

　　"镇！"秦夜强忍剧痛，混沌镜光如瀑倾泻。

　　光柱所过，老魔身躯如沙崩塌，转眼就灰飞烟灭！余波横扫洞窟，封堵洞口的冰晶尽数消融，露出逃生之路。

　　"走！"慕清雪搀起秦夜，向外疾奔。

　　幸存者们也争先恐后逃命。刚冲出洞口，身后就传来震天动地的坍塌声——整个寒潭洞窟彻底崩塌！

　　山外月明星稀，寒风刺骨。秦夜瘫坐在地，面色惨白如纸。体内阴阳镜力仍在冲突，稍有不慎就会爆体而亡。

　　"必须立刻调和！"慕清雪急道。

　　她看向逃出的幸存者："诸位可有丹修？"

　　一名绿袍老者上前："老朽药王谷弃徒陈松，略通丹道。"

　　秦夜强忍痛苦取出药材："帮我...炼'冰魄凝神丹'..."

　　这是太虚传承中记载的六品丹药，专治阴阳失调。陈松查看药材，点头道："缺两味主药，但可以替代。"

　　事不宜迟，众人立刻分工。慕清雪月华之力为炉，陈松控火，其他修士护法。秦夜则全力压制体内暴走的镜力。

　　三个时辰后，丹成。六枚冰蓝色丹药如珠滚出，散发着清冽药香。秦夜服下一枚，丹药入腹如冰泉浇灌烈火，体内冲突稍缓。

　　"有效！"陈松欣喜。

　　又服两枚，阴阳镜力终于趋于平衡。虽然未能彻底融合，但至少不再危及生命。秦夜长舒一口气，向众人道谢。

　　"恩公言重。"陈松拱手，"若非二位相救，我等已成祭品。"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声！众人警觉望去，只见十几道血光如电射来——是血煞和七杀门残部！

　　"阴魂不散！"慕清雪冰魄剑出鞘。

　　血煞红袍猎猎，面容狰狞："小辈，交出镜片！"

　　她身后除了七杀门主，还有三名元婴修士，正是三大圣地的叛徒长老！更可怕的是，远处天空血阵再起，幽冥气息越发浓烈。

　　"他们在加速召唤仪式！"秦夜沉声道。

　　陈松变色："必须阻止！否则幽冥帝君真身降临，中州危矣！"

　　秦夜看向手中药材。炼制冰魄凝神丹还剩些边角料，或许...

　　"诸位。"他决然道，"我需要时间炼一炉特殊的丹。"

　　慕清雪会意："我们拖住他们！"

　　陈松也点头："老朽虽修为不济，但拼死也能挡上一挡！"

　　计议已定，秦夜立刻着手准备。混沌钟倒扣为炉，残余的阴阳回春丹为引，加入冰魄凝神丹的辅料。这不是常规丹方，而是他临时构思的"冰火破界丹"。

　　原理很简单：以阴阳镜力为源，炼制一枚能短暂破开虚空的爆裂丹。虽是一次性消耗品，但足以干扰召唤大阵。

　　慕清雪率众迎敌。月华剑气如虹，暂时拦住血煞。陈松等人也各展所能，拼死护法。但敌人实力太强，转眼就有数人陨落。

　　"快点..."慕清雪嘴角溢血，月华战衣再次破碎。

　　秦夜全神贯注，丹炉内药液翻滚。阴阳镜力在炉中交织，渐渐形成一枚不稳定的灰蓝丹丸。此丹炼制极险，稍有不慎就会炸炉。

　　"铛！"

　　慕清雪被血煞一掌拍飞，重重摔在秦夜身旁。少女面如金纸，月华黯淡。血煞狞笑着逼近："小贱人，这次看你怎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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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钧一发之际，丹炉突然剧烈震动！

　　"成了！"秦夜厉喝，"退！"

　　他猛地掀开炉盖，一枚灰蓝丹药如电射向血煞！美妇不屑冷笑，红袖一挥就要击碎。但丹药突然爆开，化作一道混沌漩涡！

　　"轰！"

　　恐怖的吸力爆发，血煞猝不及防，半截身子被卷入虚空！她凄厉惨叫，拼命挣扎，总算在完全被吞噬前挣脱。但右臂和半边脸已被虚空之力绞得粉碎！

　　"啊！我的脸！"她疯狂嚎叫。

　　七杀门主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走！"

　　残敌仓皇逃窜。秦夜也虚弱倒地，这一炉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灵力。慕清雪勉强爬起，为他喂下最后一枚冰魄凝神丹。

　　"我们...赢了？"她虚弱地问。

　　秦夜摇头："暂时击退而已。必须尽快破坏召唤阵..."

　　正说着，远处天空的血阵突然剧烈扭曲！一道漆黑光柱从天而降，隐约可见巨大魔影在其中凝聚——幽冥帝君的真身，即将降临！

　　"来不及了..."陈松面如死灰。

　　秦夜咬牙站起："不，还有机会..."

　　他看向手中的太虚镜灵。虽然只是初步融合，但已具备部分威能。若能找到完整的太阴虚镜，双镜合一，或许还能扭转乾坤。

　　"去阵眼！"他决然道，"趁帝君未完全降临，破坏仪式！"

　　慕清雪搀扶着他："你知道位置？"

　　"镜灵指引。"秦夜指向血阵中心，"在那里..."

　　陈松肃然："老朽随行。虽修为低微，但拼死也能挡些刀剑。"

　　其余幸存者也纷纷表态。方才一战，秦夜已赢得他们由衷敬佩。

　　"多谢诸位。"秦夜郑重拱手，"但此行凶险..."

　　"恩公不必多言。"一名断臂修士朗声道，"除魔卫道，义不容辞！"

　　计议已定，众人稍作休整，向血阵中心进发。沿途所见，秘境已开始异变。草木枯萎，灵泉污浊，连天空都染上血色。幽冥气息越发浓烈，呼吸都如刀割肺腑。

　　"帝君气息..."慕清雪忧心忡忡。

　　秦夜点头："他在适应此界法则。一旦完全降临，化神修士也难抗衡。"

　　正行进间，前方突然出现一片血色沼泽。沼泽中央，矗立着一座白骨祭坛。坛上跪着上百名修士，正在被活祭！更可怕的是，坛心悬浮着一颗巨大的血色眼球，正贪婪地吞噬着血气。

　　"幽冥之眼！"陈松骇然，"他们在构建帝君降临的载体！"

　　秦夜也心头一凛。按镜灵所示，这里就是召唤大阵的核心。破坏它，就能中断仪式。但祭坛周围戒备森严，数十名元婴修士坐镇，更有血煞等强者巡逻。

　　"强攻不行..."他沉思道，"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慕清雪突然指向祭坛一角："看那里！"

　　只见祭坛边缘，十几名俘虏正被押解上台。其中几人衣衫褴褛，却难掩傲骨——赫然是周元、叶寒和清风！

　　"他们被抓了！"秦夜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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