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新航

　　星尘河的码头突然“哗啦”卷起浪花，浪尖托着艘红绳帆的小船，船身是红绳木的枝桠削成的，带着淡淡的灵草香，帆面用浸过星尘河甜水的红布缝成。

　　帆上的掌印随着风势轻轻起伏，像无数只小手在拉着船往新岸靠，靠得船板“咯吱”响，像在说“我们到啦，带着故事来的”。

　　“这是掌印母版在给新故事造船呢。”

　　老妇人往帆上系了把晒干的灵草，草叶被河风吹得“沙沙”响，响出的调子与红绳梯的咯吱声合在一起，像在唱段古老的船歌。

　　“用红绳木的枝桠当桅杆，星尘河的甜水浸过的布当帆，这样船才认路，不会在雾里迷路，你爷爷当年造的第一艘船，就是这么弄的”。

　　船刚靠岸，帆上的掌印就往红绳网方向飘，飘得碎片都在颤，颤出的红绳往帆上缠，缠得像在说“我们要坐船去新岸，让故事顺着水漂，不用再爬梯子了”。

　　提灯笼的孩子往船上扔了块焦饼干，饼干刚落在甲板上就被红绳缠住，缠出的结里渗出琥珀色的糖浆。

　　糖浆顺着船舷往下流，流到水里长出细密的红绳草，草叶上的掌印与帆纹严丝合缝，像在给船画航线，线的尽头指着红绳窑的方向。

　　“船在长脚呢！跟着草走就不会错”。

　　孩子拍着手绕船跑，船帆突然往高处鼓，鼓出的风痕里浮出三辈人的掌印在造船的样子：

　　爷爷蹲在岸边削桅杆，木屑里混着灵草香，削出的纹路里缠着红绳；

　　父亲坐在船板上缝船帆，针线缠着星尘，缝出的针脚里冒出甜水；

　　少女往船底铺红绳，绳头沾着饼干屑，铺得像给船垫了层甜棉絮。

　　三个影子的动作里，船身正在慢慢变大，大得能容下更多碎片。

　　“你爷爷总说，船要造得宽，才能载更多故事，甜的苦的都能装，不能嫌故事沉”。

　　影子里的爷爷往帆上贴了片红绳窑烧的陶片，陶片刚贴上就长出红绳，往新岸的方向指，像在说“跟着甜香走，准没错，老船工的鼻子比罗盘还灵”。

　　男人往船尾的齿轮轴里填了点机油，油刚进去就冒出银亮的细线，线往帆的掌印里钻。

　　钻得帆上的风痕更清晰，能看见风扫过的轨迹里缠着细小的红绳：“你父亲修船时总说，帆要硬挺，轴要顺滑，船才能跑得稳，故事才不会颠散，就像蒸饼干得火候匀，急了就会裂”。

　　银线刚钻完，船帆就往红绳窑方向飘，飘得窑口的陶坯都在晃，晃出的釉面映出船影，像陶在认真模仿船的形状，连帆上的掌印都分毫不差。

　　“让陶也记着船的样子，以后故事想坐船了，看陶就知道船是啥模样，不用再费劲儿想”。

　　有片带着茶渍的碎片往船上跳，碎片的缺角处对着船板的红绳纹，大小刚好合适，刚贴上就被红绳紧紧缠住。

　　缠出的结里渗出淡淡的茶水香，香得船帆都在发亮，亮得能看见风痕里藏着的字：“红绳当缆，星尘当锚，载着故事往甜处漂，不偏航，不抛锚”。

　　穿蓑衣的人往船上撒了把星尘，星尘落在帆上，化作细小的掌印，一个个印在风痕里，像在给船盖航行章。

　　“每段航程都得留个印，证明故事到过这儿，以后想找了，按印就能寻着”。

　　他往远处的雾里望，雾里的船影正顺着红绳草的方向来，船上的碎片都举着“我们要坐船，去红绳坡”的字样，红绳飘得像在招手。

　　“看，它们闻着甜香来了，知道这儿有船等”。

　　他往船仓里铺了层灵草垫，垫上的红绳缠着“给碎片当座位”的字样，刚铺好。

　　就有片带着炭灰的碎片滚进仓里，碎片的缺角处缠着半块焦饼干，像在说“我带着废土城的烟火气来坐船，给故事添点暖”。

　　红绳猫跳上船舷，尾巴的齿轮转得欢实，转出的红绳往帆上缠，缠得像在给船添面小帆。

　　“猫也来当领航员，跟着甜香走准没错，我们的鼻子灵着呢”。

　　它用爪子拍了拍船板，船板立刻冒出细小的红绳芽，芽尖顶着星尘，像在说“知道了，我们会好好载故事的”。

　　猫突然跳下船，往红绳井方向跑，尾巴扫过的地方，红绳草都往船的方向倒，像在给后面的船指路，“这是在告诉雾里的船，往这儿来，甜的在这儿”。

　　老妇人往船上放了个红绳网袋，袋里装着灵草籽和饼干屑：“给路上的碎片当干粮，坐船也得吃饱甜，不然没力气讲故事”。

　　网袋刚挂好，就有片碎片钻进袋里，碎片的红绳缠着“我先尝尝”的字样，钻得网袋都在晃，晃出的甜香引得更多碎片往船上跳，跳得船板“咚咚”响，像在给故事敲鼓伴奏。

　　少女往帆上画了道红绳，红绳顺着风痕往星尘河上游飘，飘得远处的雾里也亮起掌印光，像在给上游的碎片送信：“红绳坡有船，载故事往甜处去，快来呀”。

　　石屋外的红绳木往码头方向歪了歪，树影投在船上，像在给船遮凉，树影里的红绳往帆上缠，缠出的结里渗出灵草香，像在说“船累了就歇会儿，我给你们挡挡太阳”。

　　有片带着齿轮痕的碎片往桅杆上爬，爬得像在说“我来当了望员，看前面有没有暗礁”。

　　碎片刚爬到顶，就被红绳缠住，缠得像在说“这儿视野好，能看见甜香飘来的方向”。

　　男人往船的龙骨上钉了块金属片，金属片上的掌印与船身的红绳纹严丝合缝。

　　“这是你父亲备的加固片，说船得有硬骨头，才能经住风浪，故事的船也得结实”。

　　提灯笼的孩子指着船帆鼓起的地方，那里的风痕正在长出新的掌印，掌印的指缝里缠着饼干屑，像在说“我们的船能载甜故事，也能载带点苦的故事，只要有甜芯就行”。

　　他往水里扔了块面团，面团刚碰到船的倒影就长出红绳，往船底钻，钻得像在给船系水底缆绳，“别让船漂走了，我们还有好多故事要坐船呢”。

　　穿蓑衣的人解开船缆，红绳缆绳往码头的桩子上缠，缠出个松松的结，像在说“船在这儿等，不着急开，等所有想坐船的故事都上来”。

　　而红绳船的帆还在不断鼓胀，鼓胀过之处，新的风痕正在慢慢织出，痕里缠着红绳钟的余音。

　　掌印镜的影子和红绳井的甜香，像在说“后面还有更多故事要远航，蒸汽城的、灵草坡的、废土城的，我们的船永远够大，永远有空位”。

　　远处的星尘河面上，更多的船影正在往码头靠，船上的碎片都举着“我们要坐船去红绳坡”的字样。

　　飘得像一片会发光的云，云里的甜香漫得越来越近，近得能听见碎片在喊：“等等我们，我们的故事也想坐船，也想沾沾红绳坡的甜”。

　　帆上的掌印突然集体发亮，亮得像在回应：“快来呀，船在等，甜在等，红绳坡的故事永远等新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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