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甜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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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六十九章:碎纹的陶瓮:掌印泥的甜补

  哑匠的怀里突然“哐当”响,怀里的陶瓮没抱稳,掉在红绳窑的青石板上,瓮身裂成数片,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每片碎片上的陶纹都拧着乱痕,横七竖八缠在一起,把原本该有的掌印纹搅得面目全非,痕里缠着无数断裂的掌印陶片,陶片的甜香被乱纹压得只剩点窑火的余味,像被摔碎的甜记忆在呜咽。

  “这是他的记纹瓮,装着自己刻的所有陶纹。”

  穿蓑衣的人蹲下身捡起片最大的陶瓮碎片,碎片边缘还带着红绳的压痕。

  “老船工说过,他当年把最得意的纹都刻在这瓮上,瓮碎了,纹就乱了,他就忘了该怎么刻甜,只能用乱纹填心里的空”。

  他往碎片上抹了点红绳窑的陶泥,泥里混着灵草汁,泥刚贴上碎片就长出细小红绳,绳往哑匠的刻刀缠,缠得像在给刀指方向。

  “得让他自己补,别人补不上他的纹”。

  男人往陶瓮碎片周围撒了圈窑火灰,灰是刚从窑里掏的,还带着余温,灰里长出银亮的细线,线往乱纹里钻,钻得像在给碎纹搭架子。

  “先把碎纹撑起来,甜泥才能填进去,硬拼会伤着里面的掌印,拼起来也不结实”。

  银线刚钻完,陶瓮碎片突然往中间凑了凑,凑得裂缝小了些,露出底下的红绳正在往一起缠,缠得像在说“我们想拼回去,想记起自己该长什么样”。

  哑匠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碎片,指尖刚触到陶片,碎片的甜香就让他的刻刀颤了颤,刀头往碎片上靠,靠得像在认错:“是我……我把你们摔碎了,把纹也摔乱了”。

  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嘴角的疤都在抖。

  少女往碎纹里填了把掌印泥,泥是用红绳窑的老陶碾的,混着红绳井的甜水,和成了黏糊糊的甜泥,泥刚填进去就冒出甜雾,雾里的乱纹开始变顺,顺得像在往掌印形状靠。

  “这是爷爷传的补陶泥,带着家的甜气,能让碎纹记起该怎么长,你看这泥,和你刻刀上的红绳多配”。

  她举着哑匠的刻刀往碎纹上划,划得慢而轻,像在引导纹路归位,“顺着红绳刻,甜纹就不会乱,就像故事得顺着心走,才不会迷路,你以前肯定也是这么刻的”。

  刻刀刚划过,碎纹里就长出细小红绳,绳往哑匠的手掌缠,缠得像在说“你来刻,你的手最会让纹长甜,我们认你的手”。

  哑匠的手握住刻刀,握得有些抖,但刀头不再乱晃,在碎纹上慢慢划着,划得像在试探,又像在找回丢失多年的手感,每划一下,眼里的迷茫就少一分。

  老妇人往陶瓮碎片旁摆了块哑匠年轻时刻的掌印陶,陶是从窑底找出来的老物件。

  上面的纹路流畅自然,灵草纹弯得像在摇,甜水纹润得像在流,纹里还嵌着点灵草屑,甜香浓得化不开。

  “这是你刻的‘甜水长流’,当年烧出来时甜香漫了半座窑。”

  老妇人用袖口擦了擦陶上的灰:“你爷爷说这是红绳窑的宝贝,能镇住乱纹,让每个陶都长对甜”。

  她往掌印陶上浇了点窑火热水,水汽袅袅往碎纹飘,飘得陶瓮碎片的裂缝里浮出哑匠刻陶的影子。

  他举着刻刀在陶坯上走纹,手腕转得又稳又顺,爷爷在旁边添柴,火光映得两人满脸暖光。

  “刻纹要用心,心甜纹才甜,心乱纹就拧,记住这感觉,纹就不会丢”。

  哑匠的眼神跟着影子的刻刀动,动得像在模仿,刻刀在碎纹上的动作渐渐稳了,稳得能看见碎纹在慢慢变顺,顺得像在重新生长,往掌印的形状靠。

  穿蓑衣的人往刻刀上抹了点红绳灶的糖浆,糖浆渗进刀的缺口,缺口处的红绳突然亮起来,亮得能映出陶瓮碎片的影子。

  “给刀添点甜,让它记起刻甜纹的感觉,刀是有魂的,认主人的手”。

  他往碎纹深处塞了根灵草绳,绳上的掌印与哑匠的刻刀纹严丝合缝。

  “给纹搭个桥,让甜气顺着绳走,走得更远,让所有碎纹都能找到家”。

  灵草绳刚塞好,碎纹里的红绳就往一起缠,缠得陶瓮碎片晃了晃,晃得像要自己拼起来似的,碎片间的裂缝里冒出甜雾,雾里的掌印越来越清晰。

  红绳猫跳上陶瓮碎片堆,尾巴的齿轮蹭过碎纹,蹭落的陶屑里长出红绳,红绳往哑匠的刻刀缠,缠得像在给刀加油。

  “刻快点!甜纹快长出来了,别让它再乱了,猫都闻见甜香了”。

  它用爪子推了推哑匠的手,刻刀往碎纹深处划了划,划出的纹里冒出甜雾,雾里的掌印陶片正在往一起凑,凑得像在拼一幅完整的甜故事,有灵草,有甜水,有红绳坡的烟火气。

  少女往碎纹里撒了把饼干屑,屑子的甜香让陶瓮碎片抖得更欢,抖落的乱纹里浮出“家”的字样,字是用红绳纹拼的,歪歪扭扭却透着暖。

  而陶瓮碎片的乱纹里,更多掌印正在慢慢显形,形里缠着窑火的暖、陶泥的香、灵草的韧,像在说“记起来了……这是我刻的纹,刻着红绳窑的甜,刻着家的暖”。

  哑匠的刻刀在碎纹上越划越顺,顺得像在跳舞,每道纹里都冒出甜雾,雾里的陶瓮正在慢慢复原,碎片往一起凑得更紧,裂缝越来越小,像在等最后一块碎片归位的瞬间。

  但远处的窑烟还在涌,涌得像有更多陶瓮在烟里摔碎,碎纹里的乱痕越来越密,烟里传来更多刻刀划陶的“吱吱”声,“后面的陶瓮更碎,他们的记纹丢得更久,更难补”。

  红绳窑的火光突然亮起来,亮得能照见哑匠刻刀下的甜纹正在往完整的掌印变,变得像在说“只要记起自己的纹该怎么长,再碎的陶也能补,再乱的甜也能归位”。

  哑匠的眼神越来越亮,握刀的手越来越稳,仿佛下一秒,就能让所有碎纹重归完整,让甜香漫遍整个红绳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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