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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交锋:护税新军的格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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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气在青石板上蒸腾,赵猛的牛皮护腕与刺客衣襟摩擦,发出粗粝的沙沙声。为首刺客的短刀挟着破空声袭来,刀刃微弯如新月,正是松潘卫洪武年间的制式兵器,刀背三道血槽仍刻着边军编号"洮字柒佰**壹号"——那是赵猛同乡王胡子的佩刀,三年前在辽东被苏府暗桩盗走。他侧身避开,靴底铁掌在地面犁出半道浅沟,这双由军器局监制的牛皮战靴,鞋跟嵌着三寸铁钉,鞋底纹路由松潘卫匠作司设计,本为雪地防滑,此刻却在江南暑热中踩碎了蝼蚁巢穴,溅起的尘土混着汗味在空气中弥漫。

  枪托横扫如虎尾,带起的气流震得廊柱上的积灰簌簌掉落,正砸在对方手腕阳池穴上。这招"铁门闩"技法出自《武备志》卷八十六《技击篇》,赵猛在松潘卫演武场练了整整三个月,专破刀客的"白虎噬尾"式。刺客手腕应声翻转,短刀"当啷"落地,刀柄缠着的湖丝穗子还沾着新鲜靛青——那是苏州府官方染局的"天青"色,按《大明会典》卷二百零一规定,民间私用者杖八十,苏府却用来笼络爪牙。

  赵猛揪住刺客衣襟,指尖触到对方内衬的棉甲,甲片排列方式正是松潘卫"鱼鳞阵"的改良版,可见这些刺客多是逃兵出身。刺刀尖挑开布料,五穗绕钱的刺绣刺入眼帘,金线绣工精致,正是应天府尹衙门今春新颁的官田佃户纹章,却被苏府篡改为私田标记。税册里夹着的三十七份"隐田契约",每份都绣着同样图案,落款处盖着伪造的应天府印,印泥用的是松江府进贡的朱砂,比官印颜色深三分。

  "松潘卫的刀,"赵猛的刺刀抵住刺客咽喉,感受着对方喉结滚动,刀刃压进皮肤半分,渗出的血珠滴在火绳枪的"鲁密"铭文上,"本该守边保民,却成了豪强的狗。"他袖口的火绳燃烧正旺,这是按《神器谱》卷三《火绳制》配方制作的棉线火绳:取杭州细棉线,浸硫磺、桐油及樟脑,经七蒸七晒,再以糯米浆固形,可在梅雨季燃烧两时辰不断。火星溅在刺客面门,映出其眼底闪过的慌乱,瞳孔里倒映着二十四支鲁密铳的枪口,像极了松潘卫地牢里的铁栅栏。

  "盐引藏在哪船?"赵猛的枪口下压,刺客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余光扫向街角巷口。那里有苏府的暗桩,藏着三桶桐油,准备必要时纵火。赵猛早知苏府私盐队惯用声东击西战术,去年在瓜洲渡,他们用同样手段烧了三条缉私船,烧死的弟兄临终前还攥着半片盐引。第二刺客的手刚探向腰带,赵猛的枪托已砸在其肘弯麻筋,藏在牛皮囊中的烟饼"砰"地炸开——这是两淮盐商常用的迷烟,以艾草混着灶灰、鸽粪制成,气味辛辣刺鼻,虽不致命,却能让人涕泪交加、视线模糊。

  早有防备的枪兵迅速举起包铁盾牌,盾牌形制正是《神器谱》卷五《盾牌制》记载的"五瓣梅花盾",五片弧形铁板以生牛皮缝合,可抵御弩箭与短刀。盾牌上"税卫"二字的火漆印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那是应天府尹亲自题字,火漆用的松香来自琉球贡品。赵猛借烟雾掩护贴近刺客,靴底铁掌碾过对方脚趾,听见指骨错位的脆响——这招"寸骨分"源自松潘羌人的猎熊术,能瞬间让敌人失去平衡。

  刺客倒地时,赵猛瞥见其靴底的磨损痕迹:前掌外侧凹陷,正是长期走山路的"盐贩子步"。他想起陈墨在税册里的批注:苏府私盐队多雇山民运盐,每十里设一暗桩,桩主必断一指为记。果不其然,刺客左手无名指齐根而断,断口疤痕呈暗红色,正是被盐引模具烙伤的——那是苏府对爪牙的"记号",以防他们私吞盐货。

  "说!"赵猛的枪托砸在对方肩胛骨,甲胄碰撞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麻雀,"江湾港的盐船是二十艘还是二十五艘?"刺客咬碎暗藏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却在咽气前挤出半句:"苏...苏老爷说,你们护得了衙前,护不了江湾..."话音未落,巷口传来骚动,三匹快马冲出,马背上的黑衣人甩着松潘卫的九环刀,刀刃上的血槽闪着冷光。

  赵猛冷笑一声,这招"死士断后"术,他在松潘卫见过太多次。鲁密铳的火绳突然爆出火星,他扣动扳机,却听"咔嗒"空响——火绳受潮了。危急时刻,左侧枪兵突然前扑,盾牌挡住黑衣人劈来的刀,赵猛趁机夺过刺客的短刀,刀身重量比松潘卫制式刀轻两钱,显然是偷工减料的私铸品。他反手刺出,刀刃没入对方心口,血花溅在青石板上,与刺客袖口的麦穗纹染成一片。

  此时,第二刺客突然扑来,手中短刀直取赵猛腰眼。他侧身翻滚,枪托砸在对方膝关节,听见韧带撕裂的声响。刺客倒地时,怀里掉出半片竹筹,上面刻着"江湾戊时三刻"——这是苏府私盐船的暗号,戊时三刻正是潮水上涌的时刻。赵猛捡起竹筹,发现边缘刻着细密的水波纹,与税册里记载的苏府私盐路线图完全吻合。

  巷口的黑衣人已被枪兵围住,他们的服饰里衬绣着麦穗纹,与刺客的袖口一致。赵猛擦了擦短刀上的血,刀背的边军编号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那是王胡子的刀,也是三十七名顶名户的冤魂。他望向税银兑换处,百姓们躲在廊柱后,虎娃攥着张大叔的衣角,眼中既有恐惧也有期待。

  "列阵!"赵猛一声令下,二十四支鲁密铳重新整队,枪兵们摆出《神器谱》中的"四门兜底阵",将刺客残党围在核心。他蹲下身,用刺客的血在青石板上画了个锚形记号——这是虎娃舅舅临终前的手势,代表江湾港的抛锚处。火绳重新点燃,火星在暑气中跳动,像极了松潘卫烽火台上的狼烟,只是这次,狼烟升起在江南的腹地,为的是守护百姓的田契,而不是抵御外敌。

  刺客的血渗入青石板的缝隙,与暑气蒸腾的盐霜混在一起,形成暗红的印记。赵猛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场景:断刀、血痕、被识破的密信,还有远处江面隐约可见的帆影。他知道,这只是苏府阴谋的冰山一角,但至少,在这个暑气逼人的午后,护税新军的刺刀,已经在百姓心中刻下了一道防线,一道比青石板更坚硬,比火绳更炽热的防线。

  暑气渐浓,赵猛的牛皮护腕早已被汗水浸透,却仍紧紧握着那柄染血的短刀。他望向天空,云隙间漏下的阳光,正照在鲁密铳的枪管上,照在"税卫"二字的火漆印上,也照在百姓们渐渐平静的脸上。他知道,这场冷兵器与火器的交锋,不仅仅是刀枪的碰撞,更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是新税制与旧豪强的对决。而他手中的武器,无论是松潘卫的短刀,还是《神器谱》的鲁密铳,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让百姓在自己的土地上,安心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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