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韩浩见他这副模样，又道：改日本座有空闲

　　韩浩见他这副模样，又道：“改日本座有空闲，将突破大宗师的心得整理出来，供你参详。”

　　“神君此言当真？”

　　曹正淳猛然抬头，眼中迸射出热切的光芒。

　　与晋升大宗师的机会相比，十个黑衣箭队都不值一提！

　　区区秘密部队，怎能与个人修为相提并论？

　　“本座向来言出必行。”

　　韩浩淡然道。

　　“谢神君恩典！”

　　曹正淳单膝跪地，发自内心地感激道。此刻他不复先前的畏惧，而是真心实意地折服。

　　早年修炼童子功时，曹正淳进境神速，很快便突破至宗师境界。那时的他意气风发，立志要成为天下第一。

　　谁料此后竟在宗师境界停滞半生，始终摸不到大宗师的门槛，连前进的方向都找寻不到。

　　如今眼前这位活生生的大宗师愿意分享心得，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的契机！

　　因此这一声感谢，他是真心实意的。

　　“下去准备吧。”

　　韩浩挥了挥手。

　　“属下告退。”

　　曹正淳强压内心的激动，缓缓退出庭院。

　　离去的路上，他心潮澎湃，恨不能立即回东厂，将黑衣箭队塞给冷凌弃，好尽快看到韩浩的修炼心得。

　　若非在宗师境界蹉跎半生，恐怕无人能体会此刻曹正淳的心情。

　　另一边，清幽小筑内。

　　待曹正淳走后，韩浩径直走向偏房，那里早有两人等候多时。

　　“帮主！”

　　“神君！”

　　见到韩浩进来，雷彬与冷凌弃立即行礼。

　　韩浩摆摆手，随意在太师椅上坐下，端起温茶抿了一口：“方才我已吩咐曹正淳，稍后他会将黑衣箭队交接给你。”

　　“属下拜谢神君！”

　　冷凌弃毫不推辞地行礼。他深知这支队伍的价值，对掌控京城防务将起到关键作用。

　　“先别急着谢。”

　　韩浩淡淡道：“接手后立即着手扩军，现有规模太小，难当大用。”

　　“请问帮主，需要扩充至多少？”

　　雷彬问道。

　　韩浩伸出五根手指：“至少五万。”

　　当下黑衣箭队的编制仅有数千之众，虽对东厂而言已属冗员，然置于京畿重地却显得捉襟见肘。为确保九门防务无虞，扩编势在必行。

　　韩浩行事素来追求极致：五万精锐，方可镇守京畿太平。在他筹谋中，这批新军专司城内治安，城外十大营兵马则作为后手，非必要不动用。

　　冷凌弃干脆利落地抱拳：属下即刻着手招募。

　　雷彬有话说？见账房先生欲言又止，韩浩挑眉问道。这些时日六扇门庶务多由雷彬经手，他比谁都清韩衙门存银不过杯水车薪——莫说五万新军，便是维持现有黑衣箭队的精良装备都已左支右绌。

　　去找曹正淳。韩浩指节叩着黄花梨扶手，眼底闪过精光。东厂这些年借着黑石的买卖不知敛了多少不义之财，如今正是连本带利收回之时。

　　雷彬试探道：可要言明是帮主之意？

　　你二人自行筹措。韩浩意味深长地笑着，这分明是给两位心腹的考验。待二人告退后，他唤来柳生飘絮揉肩。少女十指如穿花蝴蝶，这些日子专精伺候人的功夫，手法愈发老练。

　　此刻东厂衙门正迎来主人的车驾，番役们整齐划一地躬身：恭迎督主！

　　曹正淳无视两旁行礼的幡子，大步跨入东厂衙门，径直走向曹少钦的厢房。

　　少钦，有要事相商。

　　话音未落，他已推门而入。屋内曹少钦正伏案疾书，案上摊着几本账簿。闻声抬头见是曹正淳，连忙搁笔起身。

　　督主可是刚从神君处归来？

　　曹正淳颔首道：神君命冷凌弃接管城防，又恐其力有不逮，要将黑衣箭队拨付其麾下。

　　这......黑衣箭队乃督主心血所铸，是咱们东厂的镇厂之宝，岂能......

　　曹正淳摆摆手打断道：不过是支队伍罢了。神君为表补偿，允诺将其突破大宗师的心得相赠。

　　曹少钦闻言转忧为喜：有此等机缘，督主定能窥破玄机。

　　但愿如此。

　　曹正淳长叹。困守宗师境多年，他早已不敢奢望。

　　以督主天资，突破大宗师岂非探囊取物？

　　曹少钦朗声笑道。

　　紫竹山庄外，一骑绝尘而至。曹少钦翻身下马，取出鞍边锦盒，大步流星走向庄门。守卫见是熟人，未加阻拦。

　　他轻车熟路来到账房，难得恭敬地叩门问道：陈大人可在？

　　何人？屋内传出肥油陈的声音。

　　您要的东西到了。

　　房门应声而开，肥油陈笑容可掬地将人迎入，目光却黏在锦盒上。曹少钦打开锦盒，露出三卷明黄绣金的圣旨。

　　按神君吩咐，只取了三道。

　　肥油陈爱不释手地捧起一卷：有劳了。这确是他平生首见圣旨真容。

　　经过一番仔细查看，发现这东西并无特别之处，只是选料稍讲究些。如今连九五之尊都被软禁在宫中，区区一道黄绢又能证明什么。

　　这些都是空白圣旨，神君想写什么内容都可以，只需送到宫里盖上玉玺就能正式生效。曹少钦解释道。

　　肥油陈点头应道：那我就不陪曹兄了，帮主早有交代，圣旨一到就立即呈报。他说着将锦盒重新盖好提起，曹兄在此稍候，我去面见帮主。

　　肥油陈离开账房，径直来到清幽小筑。轻叩门环后，柳生飘絮从门内探出头来。帮主等的圣旨送来了。肥油陈晃了晃手中锦盒。

　　进来吧，帮主现在正好有空。柳生飘絮侧身让路，引着肥油陈来到书房。只见韩浩正立于书案后，手持狼毫专注挥毫。两人静静等候，待韩浩搁笔方开口询问。

　　帮主，您要的圣旨都在这儿。肥油陈上前呈上锦盒。韩浩展开检查后随手递回：我说，你记。肥油陈连忙执笔恭候。

　　着令六扇门并入京师城防，原属捕快转隶城防军，擢升冷凌弃为总兵，雷彬为副将......韩浩口述完交代道：送去宫里用印后正式颁布。

　　属下明白。肥油陈收好圣旨告退。待他走后，柳生飘絮好奇地打量着锦盒：这就是圣旨？看起来也很普通嘛。

　　不过是一方上好绸缎罢了，让人敬畏的是它象征的皇权。韩浩淡然道。

　　肥油陈回到账房见到曹少钦：帮主有令，请曹兄即刻将圣旨送入宫中用印。曹少钦接过圣旨告辞离去，策马直奔皇宫御书房。此刻年轻 正独自捧书而读，对即将加印的圣旨内容浑然不知。

　　曹少钦的目光扫过那本书籍的封面，嘴角浮现一抹讥讽的笑意。那本记述皇家先祖功绩的典籍，他早已翻阅过。如今这位被幽禁深宫的 ，除了追忆祖上辉煌，似乎也别无慰藉。

　　你又来做什么？皇帝听得脚步声，抬头见是曹少钦，眉宇间掠过一丝嫌恶。在这位天子心中，最令他憎恶的莫过于曹正淳，其次便是眼前这人。在皇帝看来，即便是朝臣可以背叛，唯独这些宦官不该如此。

　　请陛下行个方便。曹少钦对天子脸上的不悦视若无睹，径直说道。

　　哦？朕还能帮上什么忙不成？皇帝语带讥诮。

　　请陛下在这道旨意上加盖玉印。曹少钦从袖中取出诏书，于案几上徐徐展开。

　　圣旨！皇帝定睛一看，顿时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曹少钦，你好大的胆子！皇帝厉声呵斥。

　　陛下明鉴，这非微臣的主意，乃是奉了神君之命。曹少钦面对天子的震怒，依旧不慌不忙。听闻是韩浩授意，皇帝神色一滞，数日前直面那位时的恐惧再度涌上心头。

　　皇帝强压怒火，将目光转向诏书内容。待看清其中所述，先是面露错愕，继而猛然咬牙。圣旨上赫然写着将六扇门并入城防军，并擢升冷凌弃为总兵。这分明是要将整个京城防务尽数掌控。

　　简直......皇帝本想怒斥，终究还是生生咽了回去，只得拂袖转身，背对曹少钦站立。

　　既然陛下不愿亲自动手，那就由微臣代劳了。曹少钦早有预料，上前执起案上玉玺，毫不犹豫地盖在诏书上。皇帝身形僵立，恍若未闻。

　　微臣告退，请陛下保重龙体。曹少钦收好圣旨，转身离去。

　　皇帝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待曹少钦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皇帝才缓缓转身，面色苍白如纸。他踉跄一步，险些跌倒，终是勉强稳住身形。

　　朕......愧对先祖......皇帝望着那方传国玉玺，声音沙哑无力。

　　此时六扇门正堂内，冷凌弃端坐主位，雷彬立于左侧。

　　时辰差不多了，该去东厂向曹正淳讨要那支黑衣箭队了。冷凌弃沉声说道。

　　雷彬开口。

　　理应如此。

　　冷凌弃颔首。

　　传闻中的黑衣箭队名不虚传，我黑石组建的铁甲箭队正是效仿其建制。如今曹正淳将其移交我等，想必痛心得很。

　　雷彬笑道。

　　既是神君之令，纵使万般不舍，他也只能遵从。

　　冷凌弃淡淡道。

　　东厂驻地外，两骑飞驰而至。马上二人皆着六扇门官服，腰悬佩刀。

　　左侧面容冷峻者乃六扇门捕神冷凌弃，右侧则是黑石雷彬。

　　东厂门面倒是气派。

　　雷彬望着巍峨的东厂大门评价道。相较于式微的六扇门，东厂向来声势煊赫——不过那都是从前了。如今无论东厂还是六扇门，尽归黑石统辖。

　　下马，去见曹正淳。

　　冷凌弃翻身落地，雷彬紧随其后。二人径直穿过东厂大门。

　　参见冷大人。

　　守门番子恭敬行礼。作为六扇门主事，冷凌弃的样貌他们自然熟记于心。

　　引路。

　　冷凌弃面无表情道。

　　大人请随我来。

　　番子弯腰作揖，领着二人穿过重重院落，最终停在议事厅前。

　　烦请大人稍候，容小人通禀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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