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弃守辽阳城

　　郑琦率人带着最后一批物资出城，他想劝告张好古随他一起撤走，然而张好古却说，“大战降临，我作为主帅，怎能先行撤走，郑兄勿要在劝。”

　　于是张好古带着护国军，和那三千水师精锐留在辽阳城，三千水师也暂时并入护国军，每个团分到一千人。

　　等到下午临黑时，终于等到了清军的到来。

　　夕阳如血，残云低垂。远处的地平线上，雪尘如一条白龙翻滚而起，伴随着沉闷的脚步声、铁甲的碰撞声，敌军的大军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旌旗蔽日，黑压压的军阵如潮水般压向城墙。前队是重甲步兵，铁面之下只露出冷冽的目光，长矛如林，寒光闪烁；后队是骑兵，战马披挂铁甲，蹄声如雷，仿佛大地都在颤抖。中军大旗下，敌军将领高坐马上，黑袍猎猎，目光如刀，冷冷扫视着城头。

　　城上守军屏息凝神，鲁密铳对着敌军。老兵低声咒骂：“这阵仗，怕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少年兵脸色发白，却仍死死盯着敌军。

　　敌军阵中突然传出一声号角，战鼓轰鸣，声震四野。整个军阵如巨兽苏醒，缓缓逼近，每一步都让城墙微微震颤。

　　射程之外便停了下来，清军大将在护卫的守护下，大声对着城上说道，“吾乃济尔哈朗，城上何人，胆敢占我城池。”

　　张好古站在城楼上打量着济尔哈朗。

　　济尔哈朗骑马立于阵前，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如刀锋般狭长。他身披玄铁甲胄，肩头盘踞着狰狞的兽首护肩，每一片甲叶都泛着冷冽的寒光，仿佛连光线都被这铁甲吞噬。

　　他的面容刚毅如凿斧刻就，眉骨突出如险峰，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嵌在深陷的眼窝里，目光如淬毒的箭矢，扫视时令人脊背发凉。薄唇紧抿成一道直线，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如钢针般根根分明，更添几分狠厉。

　　他腰间悬着镶宝石的弯刀，刀鞘上缠绕的蟒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噬人。

　　左手按在佩刀上时，指节用力抓着刀柄，暴露出他随时准备撕碎敌人的杀意。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静立时已让人嗅到血腥的气息。

　　张好古见济尔哈朗的风范也是不俗，便也大声回答，“吾乃大明 松台巡抚，五省水师督帅张好古是也，尔等蛮寇，侵我大明土地，杀我大明百姓，天地不容之辈，吾今只是取回大明土地而已，尔等速速退去吧！”

　　济尔哈朗听了张好古的话，哈哈大笑，“看张大人年纪轻轻，却能坐上主帅之位，想来也是有真本事的，不容来投吾主，到时给你的官位肯定比你在大明要高。”

　　张好古听了也不理，吩咐放铳，随着铳响，济尔哈朗也吓了一跳，忙带人打马退远。要知道努尔哈赤就是因为中了炮，伤重不愈，丢了性命，济尔哈朗他也怕挨炮啊！

　　看到清兵后退。

　　守城的老兵倚在箭垛旁，满脸沟壑里嵌着冷笑，冲着下方的敌军嘶吼：“龟孙子们，当年你爷爷的爷爷就是啃着俺们城的馒头长大的，如今倒来咬恩人？”敌军阵中，一个黑甲将领拍马而出，唾沫星子溅在盾牌上：“呸！你们这帮缩头乌龟，城门缝里看人——狗眼看人低！”

　　城头守军哄笑，有人抓起块腐肉抛下：“尝尝你们祖宗的味儿！”敌军弓手搭箭射回。成均一看，吆喝，还敢还手，怒极，扯开嗓子骂道：“有本事登城，俺们刀下不斩无名鼠辈！”黑甲将领哈哈大笑：“登城？你们那破门，俺们撒泡尿都能冲垮！”

　　骂声渐高，粗鄙之语混着方言俚语，在硝烟中翻滚。守军少年兵憋红了脸，学着老兵的样子朝下喊：“你家娘子在城里洗衣裳，你爹在街头卖烧饼，识趣的滚！”敌军阵中突然静了一瞬，随即爆出更疯狂的叫骂，有人甚至脱了裤子，朝城头比划。

　　攻城锤再次撞向城门，震得骂声戛然而止。但很快，新一轮的羞辱与诅咒又盖过了金属的轰鸣。直到第一滴血溅上青砖，喧嚣才骤然沉，唯余风声呜咽。

　　厚重的云层压低了城墙，将整座城池笼罩在灰暗的阴影中。守军铳手们站在箭垛后，手指紧搭在铳托上，铅丸划过寒风。忽然，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片雪，像一道翻滚的白龙，渐渐逼近城下。

　　清军军骑兵如潮水般涌来，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马蹄踏过地面，震得碎石飞溅。他们的战阵如锋利的刀锋，一路劈开野草与枯木，直逼城下。

　　前排的盾兵高举藤牌，后排的弓兵拉满长弓，箭矢如蝗虫般射向城墙，却大多被城垛挡下，钉在青砖上簌簌作响。

　　攻城锤被推至城门，沉重的橡木裹着铁皮，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震颤，木屑与铁锈簌落下。守军从城头投下手雷，攻城器械顿时散架，也同时炸死一些清军，剩下的敌军后退了出去，，却又在鼓声中再次冲锋。

　　城楼上的鲁密铳阵阵想起，弹丸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穿透盾牌，扎进敌军队列。惨叫声、战马嘶鸣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血腥味混着焦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清军攻了一阵，天色也暗了下来，哈尔济朗见也短时也无法攻下辽阳城，便命令清军撤下。

　　张好古也是见好就收，命令士兵停下了射击。

　　这一夜双方都是互相戒备着，所有士兵轮流睡着，护国军这面，城墙上始终有人。清军营地中也是巡逻不断，生怕被对方偷袭。

　　张好古根本就没打算消耗，要是再待下去，恐怕敌军会越来越多，毕竟这是在敌腹心地带。

　　果不其然，天明时，清兵出现了援军，经过一夜的休息，护国军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张好古一开始就没打算坚守，他让人，在城门洞里埋了炸药，一团二团，到了南门那里，所有人都上了马背。

　　担任后卫的三团，也留了少数士兵监视着清军，还有最后的点火。

　　还没等吃早饭，清军就又发起了攻击，攻城槌又推了出来，城墙上的守军，也是集中火力对着攻城槌，清兵不顾伤亡，把攻城槌推到城门处。

　　护国军并没死守，而是放水，就是让清军轻易撞开城门，清军没撞几下，就把城门撞开了，那些抱着云梯，准备攻城时，看到城门就这么轻易打开了。

　　城门都打开了，清兵明知道里面有埋伏，也得冒死进城啊？于是哇哇喊着，纷纷扑向城门处，门楼上的护国军士兵，一阵手雷，投向城门附近，那怕清军被炸的哭爹喊娘，想退也退不出去，前面的挨炸，想退也退不回去，后面的人裹挟着前面的人往城门里挤。

　　护国军看到清军挤满了城门，留守的士兵点着了炸药，随着轰轰声响，留守的三团士兵，纷纷上马奔向南城门，他们也不看战果如何。

　　听到轰鸣的爆破声，南城的两个城门大开，一团，二团，分别在成均，袁飞的带领下，如风般出了城门，因为清军的主攻方向，放在了北门，南门附近只有大约千人的清军。

　　两个城门洞，如同两股钢铁洪流，护国军很快出了城门，还没等清军组织起拦截，护国军便接近了清军，手雷如同雨点般落在清军头上。

　　刚一接触，南门的清军就被打懵了，这不讲道理啊？不应该是刀对刀，枪对枪的搏杀么？

　　怎么就成了被炸的了，就在一团二团全部出了城的时候，三团也跟着到了南城门。

　　很快三团的人也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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