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双重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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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雾气在青铜链的星芒中翻涌,渐渐凝成道人的轮廓。道袍上的太极图本该是黑白分明,此刻却像被墨汁浸透,阴鱼的白眼珠处渗出暗红的光,像滴在宣纸上的血。阿九盯着那张脸——熟悉的山羊胡,眼角的三道皱纹,甚至左手袖口磨破的补丁,都和记忆里那个总爱用戒尺敲她手心的师父分毫不差。“师父?”她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青铜链“哐当”砸在金砖地面,链节相撞的脆响在空旷的宫殿里荡开,竟惊起无数细碎的簌簌声。抬头看时,穹顶的宝石突然黯淡下去,露出藏在阴影里的东西——密密麻麻的指节,正顺着石缝往外蠕动,指甲缝里卡着暗红的泥。
道人虚影没有回头,只是缓缓举起黄符。符纸边缘泛着青黑,朱砂画的敕令扭曲如蛇,在幽光中明明灭灭。林悦突然闻到股熟悉的味道,像母亲下葬时坟头烧的纸灰,混着潮湿的泥土腥气。她攥紧平安锁,锁身内侧的花纹突然发烫,烫得像块刚从火里钳出来的烙铁。
“小心符纸!”小萱的匕首突然出鞘,刃面的符文亮起血光,“我世界的巫医说过,用活人心头血画的符,烧起来会有怨魂哭。”
话音未落,符纸突然无风自燃。不是正常的橘红色火焰,而是透着诡异的惨绿,烧得极快,却没留下半点灰烬,只在半空凝成串扭曲的符号。那些符号落地时,原本温顺地绕着水晶球打转的黑影突然炸了锅——它们像是被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膨胀成半人高的形态,利爪上的倒刺闪着寒光,却齐齐转向道人虚影,发出非人的尖啸。
“嗬……嗬嗬……”黑影扑过去的瞬间,符纸的余焰突然爆开,形成道半透明的火墙。最前面的几个黑影撞上去,竟像冰块投入沸水中,瞬间融成冒着白烟的黑汁,空气中顿时弥漫开股腐臭的甜腻,像夏天烂在地里的西瓜。
阿九的脸色比纸还白,她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刻满符文的石柱上。石柱突然震颤起来,表面的符文像活过来的虫子,顺着她的衣摆往上爬,在她手腕上咬出细密的血珠。“不可能……”她盯着火墙后那道熟悉的身影,“师父说过,影煞是两界的毒瘤,必须斩尽杀绝……”
“斩尽杀绝?”水晶球里的人形突然发出尖利的笑,触须上的眼睛眨得像濒死的萤火虫,“小姑娘,你师父没告诉你,这些影煞的魂魄,是用来喂我的吗?”它的触须突然从水晶球的裂纹里探出来,在半空织成张网,网上挂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嵌着张痛苦的脸,“玄天门的历代掌门,哪个不知道我藏在界缝里?他们需要我吸走两界溢出的戾气维持平衡,又怕我吃得太胖撑破封印,就定期送影煞来给我加餐。”
林悦的手指下意识地抠着平安锁背面的凹槽,那里的钥匙孔小得只能插进根头发,母亲临终前把冰凉的锁塞进她手心时,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锁……钥匙……不到万不得已……”她突然想起母亲葬礼那天,玄天门掌门送来的挽联,米白色的宣纸上,“节哀”两个字的墨色深得发黑,当时只当是老人手劲重,此刻才惊觉那墨里混着的腥气,和刚才黑影融化时的味道如出一辙。
“守墓人的小丫头,你摸什么呢?”水晶球里的人形突然凑近光球内壁,触须贴在上面,像无数条蛇在玻璃上爬行,“是不是在摸那个钥匙孔?你娘没告诉你,那钥匙是用什么做的吧?”它的笑声里混进了磨牙声,“是用初代守墓人的指骨磨的呀,不然怎么能打开封印我的锁链呢?”
林悦的指尖像被针扎了下,猛地缩回手。平安锁的金光突然黯淡下去,宫殿里的温度骤降,墙壁上镶嵌的宝石开始往下掉碎屑,露出后面黑漆漆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好像有东西在呼吸,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别听它胡说!”小萱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匕首柄上的符文硌得林悦生疼。小萱的脸色白得发青,眼睛死死盯着宫殿西北角的阴影,“那里有东西在喘气!”
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角落里的阴影比别处更浓,像块浸了墨的绒布,边缘却在微微起伏,仿佛有什么活物在里面呼吸。阴影里突然伸出只手,骨节突出,指甲泛着青黑,缓缓掀开了兜帽。
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皮肤像泡在水里三天三夜的纸人,浮肿发皱,嘴角咧开的弧度大得吓人,露出两排发黑的牙。那人的头发很长,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发丝间隐约能看见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动着。
“它说的,半真半假。”那人开口时,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铁桶里摩擦,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刺耳的刮擦声。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托着个拳头大的光球,和水晶球一模一样的幽光,只是光球里塞满了黑色的头发,那些头发像有生命般扭动着,顺着他的指缝往外钻,在他手腕上缠成圈,“玄天门确实在养它,但影煞的本体,不是用来喂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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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突然举起断裂的青铜链,链身的星图在颤抖中重新亮起:“你是谁?影煞都是没有实体的黑影,哪来的使者?”
那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整张脸。林悦倒吸口凉气——那根本不是脸,而是个被头发覆盖的肉球,每根头发的末端都长着颗米粒大的眼睛,此刻正齐刷刷地转向她们,眼白是浑浊的黄,瞳孔是针尖大的黑。“我是影煞使者,”头发覆盖的肉球上裂开道缝,声音就从那里钻出来,“也曾经是守墓人,和你一样,林悦。”
“你胡说!”林悦的平安锁突然发烫,金光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守墓人从不与影煞为伍!”
“为伍?”那人发出嗬嗬的笑,头发里的眼睛眨了眨,“我们是共生。影煞是守墓人劈开界缝时,从自己影子里扯出来的东西,是我们的另一半魂魄啊。”他突然将掌心的光球往前推了推,光球里的头发瞬间绷直,像无数根黑色的针,“界缝之虱吞噬的,不是影煞的魂魄,是我们守墓人藏在影煞里的本源。”
“撒谎!”水晶球里的人形突然尖叫起来,触须疯狂地撞击光球内壁,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幽光中渗出粘稠的黑血,“他是被我抛弃的残次品!是个连影子都留不住的废物!”它的触须突然穿透裂纹,朝着黑袍人卷去,“杀了他!他手里的是假的!”
黑袍人不闪不避,只是将掌心的光球猛地往前一送。光球“啪”地炸开,无数头发像离弦的箭,带着破空的锐响射向水晶球。头发撞上光球的瞬间,竟像遇到烈火的汽油般燃起青绿色的火焰,烧得噼啪作响。但它们没有化成灰烬,而是在水晶球的裂纹处结成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那些往外涌的触须死死兜住。
“嗤——”火焰中传来触须被烧焦的味道,水晶球里的人形发出痛苦的嘶吼。就在这时,那些燃烧的头发突然卷曲、剥落,露出下面藏着的东西——根指节分明的骨头,只有婴儿的手指那么长,泛着温润的玉色,骨头上刻着细密的花纹,竟与平安锁内侧的图案分毫不差。
“这才是真正的影煞核心。”黑袍人的头发突然全部竖起,像只炸毛的猫,每根头发末端的眼睛里都流出黑血,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处汇成滴,“界缝之虱在三百年前吃掉了初代守墓人的孩子,用这根指骨伪造了假的平衡器,把我们的影子锁在里面当养料。”
林悦突然想起母亲留的那本日记,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个被锁链捆住的婴儿。当时她以为是母亲思念早夭的弟弟,此刻才看懂符号下面的小字——“影即婴,锁即棺”。
“玄天门的人知道吗?”阿九的声音发颤,她看着火墙后那道始终没有回头的师父虚影,突然注意到他道袍下摆沾着的泥土,和黑袍人脚边的黑泥一模一样,“他们是不是绑着界缝之虱……”
“他们需要假平衡器维持两界稳定。”黑袍人打断她,头发里的眼睛齐刷刷转向道人虚影,“就像你师父,他每年都来这里,用玄天门的禁术加固封印,其实是在帮界缝之虱消化我们的本源。”
话音刚落,道人虚影突然转过身。他的脸在绿火中忽明忽暗,原本慈眉善目的五官此刻扭曲如鬼,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桃木剑,剑身上刻满了暗红色的符文,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粘稠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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