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经毒素回溯系统

　　保温箱渗出的水渍在水泥地面蜿蜒成蛇形，林陌嗅到冷凝剂里混着海腥味。外卖员后颈的蝎子纹身随着脖颈转动微微蜷缩尾针，保温箱密码锁是特制的十六位机械盘。

　　"陈先生订的...鲜肉馄饨？"

　　骑手扯开保温层时，干冰白雾中露出排列整齐的显卡。2003年的GeForce FX 5950 Ultra还带着硅脂气味，PCB板上印着"Made in Mexico"的钢印。

　　林陌用病号服袖口裹住右手，指尖拂过显存颗粒。当触碰到第三块显卡的散热片时，金属表面的倒影突然扭曲成数据流。

　　【矿机组装指南（异常状态）】

　　视网膜上炸开三维立体说明书，某个被篡改的供电模块用红框标注。增强现实视界里，这块影驰显卡的12V线路被人为增加了0.3Ω电阻。

　　"唐九爷的见面礼？"

　　他忽然抓住骑手正在输密码的手腕，六位数转盘停在"9"的位置。对方虎口的枪茧擦过皮肤时，住院部顶楼的钢琴声突然穿透雨幕。

　　是肖邦的《雨滴》前奏。

　　"告诉九爷，我要五台戴尔PowerEdge 2650。"林陌的指甲掐进转盘缝隙，"用EMC的存储模块换这批显卡的完整供电方案。"

　　骑手瞳孔瞬间收缩，这个型号的服务器本应在三个月后才上市。保温箱底层突然弹出暗格，柯尔特蟒蛇左轮的枪管顶住林陌小腹。

　　"你从哪知道存储模块的事？"

　　钢琴曲进行到第二变奏时，林陌突然哼出段十六进制代码。这是二十年后唐门走私集团的接头暗号，此刻却让枪口剧烈颤抖起来。

　　"你...您是‘蛇眼’？"

　　视网膜上的天平突然倾斜，左侧浮现骑手跪地画面，右侧则是心电图室爆炸场景。林陌选择前者，在对方摸向引爆器的瞬间，将肾上腺素针管扎进他颈动脉。

　　"现在我是了。"

　　昏迷的骑手瘫倒在电动车后座时，林陌已经拆开第四块显卡。藏在散热片夹层的追踪器闪着红光，他用病房顺来的手术刀切断电路，顺手把芯片粘在路过护士的推车底部。

　　【阻止首次定位追踪】

　　【红点 70】

　　当蓝色光粒汇入视网膜时，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系统提示。陈天宇的专属铃声是《安魂曲》高潮章节，此刻却从保温箱深处传来。

　　林陌掀开隔热棉，发现部诺基亚N-Gage游戏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加密语音通话请求"，接听键图案是衔尾蛇图腾。

　　"货收到了？"

　　陈天宇的声音混着钢琴踏板声，背景里还有液体滴落的回响。林陌把手机贴近显卡风扇，让气流声灌入麦克风。

　　"这批货的成色..."他故意让手术刀划过显卡金手指，"比上次的日立硬盘差远了。"

　　琴声突然错了个音。

　　"林先生可能认错人了。"陈天宇的呼吸频率变了，"我们是正经物流公司。"

　　"那请查收物流异常报告。"林陌将追踪器残骸抛进下水道，"建议重点关注明早港交所的铜期货。"

　　通话戛然而止。

　　手机屏幕突然闪烁红光，自毁程序启动的瞬间，林陌扯下电池丢进外卖箱。干冰遇水膨胀的嘶鸣声中，他推着电动车走向垃圾站，却在转角撞见苏晚晴的白大褂衣角。

　　"林先生需要帮忙吗？"

　　女医生胸牌泛着冷光，右手却以专业持枪姿势揣在兜里。林陌注意到她白大褂第三颗纽扣的反光异常——那是微型摄像头的树脂镜片。

　　"能帮我叫辆救护车吗？"他突然捂住心口，"这里...好痛..."

　　在苏晚晴靠近的瞬间，林陌用拆下的显存颗粒划过她纽扣。当静电干扰造成画面雪花的刹那，他读取到摄像头序列号——这属于国际刑警三年前淘汰的装备型号。

　　"心源性猝死前兆。"苏晚晴的听诊器贴上来时，金属探头带着电击器特有的麻感，"需要立即..."

　　林陌突然擒住她手腕，三根银针从听诊管里滑落。当其中一根擦过他耳垂时，命运天平突然投射出三个解决方案：

　　① 麻醉针反制（消耗50红点）

　　② 揭露身份震慑（消耗30蓝点）

　　③ 交易合作（消耗10金点）

　　他选择把苏晚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们要找的‘暗河’服务器，在港岛中环的渣打银行保险库。"

　　女医生的脉搏突然加快，这个坐标正是她卧底两年求而不得的线索。藏在长发里的耳麦传来电流杂音，上司的指令被林陌胸口的监听贴片同步截获。

　　【确认情报真实性，必要时灭口】

　　"现在谁更需要救护车？"

　　林陌笑着松开手，将银针插回她发髻。当苏晚晴摸向后腰的陶瓷手枪时，垃圾站突然传来爆炸声——他早将自毁手机塞进了医疗废物箱。

　　趁着混乱返回病房时，心电监护仪屏幕跳动着比特币测试网的实时行情。林陌用床单擦净手上的硅脂，突然对着空气说道："出来吧，南宫家的姑娘。"

　　衣柜门缓缓推开，银发少女握着唐横刀僵立。她发梢还沾着昆仑山的雪粒，刀鞘上的云纹与林陌视网膜里的天平纹路产生共鸣。

　　"你身上有天衍诀的气息。"

　　刀刃出鞘三寸时，病房温度骤降。林陌却举起拆解的显卡："我能修复你们家族的周天星斗大阵，用这个时代的...嗯...炼器之术。"

　　南宫月的琥珀瞳泛起涟漪，她怀中罗盘的磁针突然指向显卡上的电容阵列。当林陌按下开机键的瞬间，整栋楼的灯光开始明暗闪烁。

　　【检测到灵力波动】

　　【开启跨维度认证】

　　急诊室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响起时，陈天宇正在琴房擦拭注射器针头。他看着监控里忽明忽暗的住院大楼，往红酒里滴入β-蛇环肽复合剂。

　　"我的好弟弟，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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