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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布坊的经纬蜀地的岷江边上,有个叫织布湾的村子。村子的晒谷场旁,搭着几间竹楼,楼上架着老式的木织机,“咔哒咔哒”的声响从早到晚不停歇,像在数着时光的脚步。布坊的主人姓纪,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村里人都叫她纪婆婆。纪婆婆织了一辈子土布,手上的指关节有些变形,却能在经纬线之间穿梭自如,一团团棉纱在她手里,能织出带着山水纹路的布匹,摸上去厚实又柔软,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
这年芒种,田里的新棉刚收完,家家户户都在晒棉花,白花花的像铺了层雪。纪婆婆正坐在竹楼的织机前,用纺锤纺棉纱。棉纱是自家种的棉花弹的,白得发亮,纪婆婆的手指捻着棉絮,脚轻轻踩着纺锤,“嗡嗡”的转动声里,棉絮就变成了细细的纱线,绕在纺锤上,像朵白色的茧。
“纪婆婆,能给我织块布不?”一个穿碎花裙的姑娘站在竹楼下,是来村里写生的画家,叫温棠,看到村民穿的土布衣裳,觉得纹路特别,特地寻到布坊来。“我想做件衬衫,要那种带细条纹的。”
纪婆婆停下纺锤,从竹篮里拿出几块样布:“你看这几种,蓝白条纹的是‘水波纹’,灰白格子的是‘棋盘格’,都是老样子,耐穿。”
样布摸上去粗糙却扎实,纹路是经纬线交错自然形成的,不像机器织的那么规整,却有种朴素的美。温棠选了“水波纹”,纪婆婆便从墙角拖出一卷染好的蓝棉纱:“这是用蓼蓝染的,颜色正,洗几次也不掉色。织条纹布得把白纱和蓝纱分好,一根白一根蓝,错了就乱了。”
温棠看着纪婆婆把棉纱绕在织机的经轴上,一根一根排得整整齐齐,像列队的士兵。“这叫‘牵经’,”纪婆婆解释道,“经纱要拉直,不然织出来的布会歪;还得匀,松紧不一样,布面就不平。”
牵好经,纪婆婆坐在织机前,脚踩踏板,手里的梭子带着纬纱在经纱间穿梭,木织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布面一点点在她身后变长。“这梭子得快,”她手腕一抖,梭子从布的这头飞到那头,“慢了,经纬线就不贴实,布不结实。”
温棠看得手痒,也想试试。纪婆婆让她坐在织机前,教她踩踏板——左脚踩,经纱提起一层;右脚踩,经纱提起另一层,配合梭子穿梭。可温棠的手脚总不协调,要么踩了踏板忘了扔梭子,要么梭子扔过去了没踩踏板,折腾了半天,布面上还歪歪扭扭的。
“别急,”纪婆婆笑着说,“织布得手脚一心,就像走路,左脚右脚得配合好。你对它上心了,它就给你长脸。”
那天,温棠在布坊待了一下午,看着纪婆婆织出的“水波纹”渐渐成形,蓝白相间的条纹像岷江的水波,在布面上轻轻流淌。她突然说:“婆婆,我能在您这儿多待几天吗?想学学这织布的手艺。”
纪婆婆往梭子里续了点纱:“想学就留下,管你饭,就是坐久了腰酸。”
温棠在布坊住了下来。她跟着纪婆婆弹棉花——用竹弓把棉花弹得蓬松,像天上的云;学着纺棉纱,手指被棉絮扎得发痒也不吭声;还学了染纱,用村里的蓼蓝草,加水煮出蓝液,把白纱放进去反复浸染,从浅蓝到靛蓝,像把天空的颜色织进了纱里。
“这染纱得‘三浸三晒’,”纪婆婆指着晾晒的蓝纱,“每次染完都要晒,让颜色‘吃’进纱里,晒一次深一层,三次才够浓。”
温棠发现,纪婆婆的布坊里藏着不少学问。棉纱要纺得匀,太粗了布面糙,太细了不结实;染纱的水要用岷江的活水,说“活水染的纱,颜色亮”;就连织机上的竹筘,都要选老竹子做的,“老竹有韧劲,能把经纱勒得紧”。
有天,温棠看到纪婆婆在织一块带花纹的布,经纱和纬纱颜色不同,织出的图案像朵绽放的芙蓉。“这叫‘提花’,”纪婆婆指着布面上的花纹,“得在经纱里加‘花经’,踩踏板时多踩几下,让花经提起来,才能织出花。我年轻时,给新娘子织嫁妆,都要织这种芙蓉花,寓意‘荣华富贵’。”
温棠把这些都记在本子上,还画了织机的样子,标注着“踏板控制经纱”“梭子带纬纱”,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她给纪婆婆拍了很多照片:有她弹棉花的背影,有她纺棉纱的侧影,还有木织机上渐渐变长的土布,发在网上,配文说“藏在岷江畔的老布坊,织出时光的纹路”。
没想到帖子火了,很多人来问怎么买土布,还有人想来体验织布。纪婆婆看着温棠手机上的订单,浑浊的眼睛亮了:“真有人稀罕这粗布?”
“不光稀罕,”温棠帮她算着订单,“有个服装店老板,想订一百米‘水波纹’做裙子呢。”
纪婆婆这辈子没接过这么大的单子,忙得饭都顾不上吃。温棠就帮着她牵经、绕纱,还把村里的几个老太太请来帮忙,她们年轻时都在布坊织过布,手艺还没丢。竹楼上的织机从两台变成四台,“咔哒、咔哒”的声响更热闹了,像支合唱的歌。
温棠的同学听说了,也赶来帮忙。学设计的同学给土布设计了新花样,在“水波纹”里加了点几何纹,更适合年轻人;学营销的同学帮着开了网店,给土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江纹布”,说“每一寸都带着岷江的故事”。
纪婆婆的孙女在城里读职高,放假回来看到布坊这么热闹,也跟着学织布。“奶奶,您以前咋不叫我学?”她踩着踏板,梭子飞得还不稳。
“怕你嫌累,”纪婆婆帮她理了理经纱,“现在知道了?这布里的经纬,比手机上的游戏实在。”
入秋时,布坊的“江纹布”做成了裙子,在城里的时装周上展出,蓝白条纹的土布配着简约的剪裁,惊艳了不少人。有记者来采访纪婆婆,问她织布的秘诀是什么。
纪婆婆坐在织机前,手里的梭子还在飞:“没啥秘诀,就是纱要好,手要勤,心要静。你看这经是经,纬是纬,各走各的道,才能织出平整的布,就像过日子,一步一步走踏实了,才安稳。”
温棠要回学校了,纪婆婆送给她一件土布外套,衣襟上用蓝纱织了朵小小的棠花。“穿上暖和,比城里的洋布结实。”
温棠穿上外套,站在竹楼的走廊上,岷江的风吹过,布面轻轻晃动,蓝白条纹像在流动。“婆婆,我毕业后回来帮您,咱把‘江纹布’做成大牌子。”
纪婆婆笑着点头,从竹篮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几缕新纺的棉纱:“这是今年的新棉纺的,你带回去,记着,织布先织心,心不诚,布就不匀。”
温棠抱着棉纱,棉絮的清香混着纪婆婆的体温,暖烘烘的。
第二年春天,温棠真的回来了。她和纪婆婆一起,在村里开了“江纹布”体验馆,教游客弹棉、纺纱、织布,还建了个小小的展厅,摆着纪婆婆年轻时织的嫁妆布、用了几十年的木织机,还有那些带着时光痕迹的梭子、竹筘。
岷江的水依旧向东流,带着布坊的棉纱香,流过很远的地方。竹楼上的织机还在响,“咔哒、咔哒”的声里,新的土布在变长,蓝白条纹像永远流不尽的江水,把织布湾的故事,织进了一寸寸时光里。而那些年轻的手,正接过纪婆婆的梭子,让这经纬交织的温暖,在岁月里继续延伸。
您对这个关于老布坊和传统织布手艺的故事是否满意?若有需要调整的情节、细节或氛围,都可以告诉我,我会进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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