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祭桥底·回潮与赎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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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桥在薄雾中像一把横卧的古刀,石身苔绿,桥孔下的水流夹着一股发酸的沉味。阿阮指着桥下的一处暗流凹槽,语气里带着压抑多年的疲惫:“祭桥底曾是旧时名典会合之处,桥下藏有‘回潮室’——不是天然洞穴,而是先人以潮律与针文合铸的秘室。若有人要把刻模与旧谱拼凑到临界点,多半会在此处取一块落脚。我们这次去,既要取回碎模,也要检视那处是否留有更深的簿牒。”夜色还未真正散尽,四队人马悄然分布:陈浩领前队携白霜雪、夜烬冲入桥下浅滩;柳恒率中队掩护侧翼,流光把潮印安在外海一线,海灵以暗流警戒;方拙与季卿留守后方作证与准备。风细碎,带着潮水的光亮把每一张面庞都刻得严肃。
桥孔处的漩涡并不像外人传说的那般汹涌,它更像一扇隐形的门。陈浩把手伸进水面,归元之针在指间一抚,感受着水下流纹里那条细若丝的刻码。就在他将手撤回的瞬间,掌心传来一阵熟悉的痛——那是昨夜用以抵押的记忆碎片在与潮室的旧纹接触时做出的反应。微弱的一段画面:一盏青铜小灯、窗下的针线盒、还有有人在夜里低唱的那句不完整的歌谣。它们像潮水回溯,被瞬间吸回海深,令他胸口一紧。
“稳住。”白霜雪低喝,剑刃在水面划出一道冷光,她与陈浩一同潜入,水下世界像被旧谱改写般古怪:石缝里有刻着微小符号的贝壳,水草间缠着用细针刻过的布片,像被人匆匆拆下的祭衣。桥底的潮室入口由一圈石环封着,石环上镌着半月针痕,与他们先前得到的碎模正好吻合。
他们以微妙的阵眼配合流光的潮印,共同撬动石环。沉重的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里湿气逼人,空气中带有被焚刻过的墨香。那不是普通纸墨的味道,而是旧谱被水浸泡后与海盐混合出的咸腥——仿佛每一页簿牒都在潮汐里呼吸。
通道深处,几盏古旧的铜灯被人摆放成阵,灯心虽灭但油影未干。桥下的暗室并非空无:一组浅木箱被整齐安放,箱盖上小心地放着几片刻模碎片与一些半湿的古纸。白霜雪伸手拿起一片,上面刻着“命名”“归例”几个字体,字体边缘的墨线像新近刻过,未完全干透。
“他们来得不久。”夜烬轻声。他们迅速把碎模与纸张收纳,方拙在外圈以朱墨加固封阵,准备把这些物件送回给季卿做进一步公证。
正当一切看似顺利之时,暗室深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是粗暴的匪徒脚步,而是细碎而整齐的步声,像习惯了在碑文间行礼的人。阿阮的神情一紧,他低声道:“那是碑局的旧守,不必抵抗,但要小心——有人以守护之名临阵,也可能是对方设的试探。”
一个中年人影从暗处走出,头戴旧式头巾,面上无表情,他将手里的一只小木盒递来:“你们带了合议的符章,算你们来得对。这里有一段话要先听清——碑局不与外族同事的时代已一去不返。你们若把刻模直接带走,必会有人以更狠的手段把名册做成新的‘秩序’。我来此,不为掩护,只求时间与秩序的良善。”
陈浩接过那盒子,打开看见里头是一卷残破的谱牒,边角处缠着一根旧线。谱上只有半页字迹残存,字迹中写着几个破碎的词组:“针铭·不可速合·血约必验”。那几个墨迹像一把冰刀劈在每个人心里,提醒着他们:刻模与谱牒若合则生,若生则后果甚重。
“这里有人想把刻模与命针之核连结。”阿阮的声音在水面上低沉,“你们夺走刻模虽是回收,但若没有更高阶的束缚(如针铭、命针核之类)作封,我们不过是在把玩火者的材料握在手中。要带回去,就得把门彻底封死或带去能真正束缚它们的人手中。”
战场的风却在这个刹那转了方向。暗室外的水面泛起涟漪,潮印警讯骤亮:有大量船只在外海集结,帆影如黑色的潮云压向桥下。赤绮的黑帆与殷家残党来了,他们并非轻举妄动,而是带着刻模复制与更粗的工具,想在此处以暴力完成最后的拼合。
“撤!”陈浩一声令下。他们迅速把刻模与谱牒装入阵匣,方拙以阵眼封锁回路,命季卿带着证据沿设好的回路撤回。白霜雪与夜烬留在桥下以寒光与暗影掩护撤退路线。撤离正当紧迫之时,一道黑影从水面跃起,几名披风者已潜上浅滩,赤绮的标识在他们披风下若隐若现。
交锋瞬间爆开。赤绮不再旁敲侧击,她亲自出现在桥孔边,披着漆黑短袍,声音带着难以掩的冷笑:“你们以为用几个阵盘就能挡我?那刻模不过是工具。真正重要的,是谁在后面指点他们如何拆法。把刻模交出来,我给你们一个选择——让我把它们合缝成一个能救更多人的秩序,或者你们顽固守旧,让更多人在无名中消失。”
她的话像毒药,但周围却已有她的手下以刻模碎片为饵,布下圈套,意图在混战中将部分碎片夺回。白霜雪冷着脸,剑光如刃:“赤绮,你若真有救人的决心,就把那些被掳者放下。用名字去做秩序,是你们最可怕的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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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绮笑得污秽:“你们不懂的秩序,是一种更高效率的分配。若有名者可被整合,便能减少无名的暴虐。你们守旧是为了几句道德,我则要做的是更加宏大的重编。”
陈浩看着她,胸口的刺痛像刀下的血。他想到自己曾以记忆做抵押的行为——那是为了阻止更大的痛苦,不为其他。现在赤绮用“救人”的名义诱惑众人,这种话题像毒箭,极难直接反驳,却又足以吞没理性的空间。他深知辩驳不是此刻的办法,唯一可行的是争夺时间与证据,把刻模与谱牒带回合议之炉,按他与方拙、阿阮约定的程序在七日内公开裁定。
战斗愈发白热。赤绮的势力多而难缠,殷家弩手配合海上黑帆放起齿轮弩雨,直欲砸碎阵脚。白霜雪身先士卒,剑影如霜,夜烬在暗影中穿梭,柳恒在侧以长刃劈开敌阵。陈浩以针为轴,把归元与裁决编成一道短促却极硬的护带,保护阵匣与退路。
就在他们几乎被包围的一刹那,远处一道声响破空而来——不是刀剑的喊杀,而是鼓声与钟声的合奏。那声音像是一面来自城中高处的召令,震得海面上黑帆一震,许多匪卒略显迟疑。城内方拙、季卿与墨判早已不甘于被动,他们发动了一个公开与秘法并行的反击:在司笔堂与衙门同时公布更多不能被篡改的证据(已由季卿与合议在官署封示),并且以方拙布置的回照阵在城外某处触发了一道能够干扰刻模共振的“反频”。那反频在此刻犹如一把无形的手,搅乱了赤绮阵中的频率。
黑帆阵脚被打乱,匪徒的配合缺了节拍。陈浩抓住机会把阵匣连同半数刻模与谱牒缠以归元锁链,借着白霜雪与夜烬的掩护快速撤回。阿阮与其余碑守在退路上放下几处“誓锁”与古器,为他们掩护退走的最后一段时间。
当队伍返回落针崖时,天已微亮。海面远处黑帆散去,赤绮此役未能得手,但她并未退却,而是带走了几名“候选”与些许复制品,这些复制品在城中再度投下不安的影子。合议这一夜虽守住了实物的主脉,但代价却不小:陈浩胸口的记忆碎片就此进一步稀散,他感觉到与那不知名窗花与歌谣之间的连接愈发脆弱。
在落针崖的炉火前,方拙祭起回照,逐一核验带回的谱牒与刻模碎片。墨判沉默地坐在一旁,季卿的脸上多了几分忧色,阿阮则在一角低声与碑守们讨论接下来的“七日誓约”细则。白霜雪扶着陈浩坐下,替他敷药,同时把目光投向东方,那里第二轮的风暴正在慢慢压来。
陈浩把手摊开,掌心里隐约还能摸到那晚交出的影子痕迹,他闭目,像在用针意缝补一处看不见的裂口。失去的画面依旧模糊:有光、有影、有歌的一句残段——但他也察觉到一件事,或许正是这丢失的一部分,曾经在他与某个名字之间筑了根,如果能把它找回,就可能揭开他名字被写入那本名单的真正缘由。
夜色被曙光慢慢撕开,城中开始有新的消息传来:赤绮在城北发起新的“民间接管”,殷家的人在城东悄然撤资,碑局的某些守门人开始骚动,甚至有文书士人在夜间把档案搬迁到他处。七日的约定像是一张紧绷的网,他们要在网被完全拉紧之前把另一半刻模寻回并做公证;而在这之中,陈浩心底那一片被付出的影像,像一把钥匙,或许能开出更多答案——只是代价可能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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