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6章 归墟迷途(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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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九年暮春,会稽山阴的兰亭雅集刚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墨迹未干,江吴故地的鄱阳湖畔已泛起异样的紫雾。渔人清晨撒网时,网中捞起的不是银鳞鲫鱼,而是半透明的“水蜮”——形如蝌蚪,口含沙砾,见日光便化作脓水,与《搜神记》卷十二中记载的“短狐”一般无二。消息传到豫章郡治所,守丞王导正对着案头的《搜神记》抄本皱眉,那是友人干宝上月寄来的初稿,其中《病龙求医》一篇的字迹旁,还留着干宝批注的“鄱阳有异动,疑与归墟通”。“大人,鄱阳县尉求见,说湖边出现了‘返生’之事。”吏役的通报打断了王导的思绪。他随县尉赶到湖畔时,只见数十村民围着一具刚从水中捞起的尸体恸哭——死者是三日前倾覆于风浪的渔夫,此刻竟睁着眼睛,嘴唇翕动似在说话,只是皮肤泛着与水蜮相同的紫晕。王导想起干宝抄本中《王道平妻》的故事,鬼魂凭执念还魂,却终究非活物,他俯身试探鼻息,指尖刚触到死者皮肤,便被一股寒气逼退,死者突然嘶吼着坐起,指甲变得尖锐如爪,朝着人群扑去。
“是水祟附尸!”人群中突然响起苍老的声音,一位拄着桃木杖的老妪拨开众人,杖头系着的铜铃轻响,死者动作骤然停滞,“老朽是戴侯祠的巫祝,这是归墟的蚀气浸染了尸身,再拖下去,整个鄱阳都要成鬼蜮。”老妪自称戴媪,正是《搜神记》中戴侯祠女巫的后人,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人面的青石,“此乃戴侯祠镇祠石,当年戴女感石显灵,石上附有地脉正气,可暂时压制蚀气,但要除根,必须找到蚀气源头。”
王导即刻点兵三十,带着戴媪与两名识水性的渔郎前往湖心。船行至湖心洲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湖水翻涌着紫黑色的浪,水下隐约有巨大的阴影掠过。戴媪将镇祠石投入水中,青石泛起蓝光,周围的紫雾稍散,露出洲上的怪异景象:原本的芦苇荡尽数枯死,地面裂开无数细缝,缝中渗出的黑水遇空气便凝结成冰。“这是归墟的‘寒渊气’,”戴媪面色凝重,“《搜神记》载‘东海之外有大壑,名曰归墟,万川归之’,如今归墟裂隙竟通到了鄱阳,怕是有上古精怪顺着裂隙出来了。”
渔郎突然指着洲心的枯树大喊:“那是什么!”众人望去,只见枯树枝桠上缠着数十条黑色触须,触须末端结着拳头大的肉瘤,肉瘤中隐约有眼珠转动。戴媪刚要念咒,肉瘤突然爆裂,无数细小的水蜮飞出,直扑众人面门。王导拔剑格挡,剑锋斩到水蜮,竟被腐蚀出细小的缺口。“用桃木枝!”戴媪抛出数截桃木枝,桃木遇水蜮立刻燃烧,蓝色火焰将水蜮烧成灰烬,“这些是‘蚀影虫’,靠吸食生魂存活,是归墟精怪的爪牙。”
众人顺着触须的方向往里走,洲心的地面塌陷出一个深洞,洞底传来阵阵雷鸣般的吼声。戴媪将镇祠石嵌在洞口岩壁,蓝光形成一道屏障,“我守住洞口,你们下去探查,若遇到‘渊主’,就用这道符——是干宝先生托人送来的,据说传自黄帝时期的宁封子,能引天火焚邪。”王导接过黄符,与两名渔郎系着绳索垂入洞中,洞壁上布满湿漉漉的黏液,散发着腐鱼般的腥气,每往下一寸,温度便低一分,腰间的佩剑都开始结冰。
“快看!”渔郎突然惊呼,洞底竟是一片地下湖,湖中央的石台上,趴着一只形如巨龟的怪物,背甲上生满青苔,头颅却似蛟龙,正用触须将捕获的鱼虾拖入嘴中,每吞噬一物,周围的蚀气便浓郁一分。“是‘玄龟’!”王导想起《搜神记》卷十三的记载,玄龟乃上古水神之属,久居归墟边缘,“它在靠吞噬生灵壮大,若让它爬出洞口,豫章郡就完了!”
玄龟似察觉了入侵者,猛地转头,双眼射出红光,湖中瞬间升起数道水柱,朝着三人喷来。王导挥剑斩断水柱,却见水柱中藏着无数蚀影虫,渔郎不慎被虫群蛰中,手臂瞬间紫黑,倒在地上抽搐。王导急中生智,将宁封子符贴在剑上,符纸燃起蓝色火焰,他纵身跃起,剑锋直刺玄龟的眼睛。玄龟吃痛嘶吼,背甲突然裂开,从中伸出数十条触须,缠住了王导的脚踝,蚀气顺着触须钻入体内,他只觉浑身冰冷,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此时,洞口传来戴媪的呼喊,镇祠石的蓝光突然暴涨,一道金色光链从洞口垂下,缠住玄龟的触须。“是地脉正气!”戴媪的声音带着喘息,“我以巫祝血祭催动镇祠石,你快用归墟水!”王导猛然想起渔郎腰间的水囊,那是出发前戴媪特意让他们装的湖心水,据说混入了戴侯祠的香灰。他挣扎着掏出水囊,将水泼在玄龟的背甲上,水接触到背甲,立刻冒出白烟,玄龟发出凄厉的惨叫,触须纷纷枯萎。
王导趁机举起燃着符火的剑,刺入玄龟的头颅,玄龟的身体渐渐化作黑水,融入地下湖。湖底的裂隙中,突然涌出更多的蚀气,戴媪在洞口大喊:“裂隙没封死!快上来!”王导背起昏迷的渔郎,抓住绳索向上攀爬,刚出洞口,便见戴媪口吐鲜血倒在地上,镇祠石的蓝光已经微弱如烛火。“裂隙必须用‘灵物’封堵,”戴媪指着远处的山峦,“庐山有千年银杏,乃徐稚手植,其根深入地脉,可借木灵之力……还有,去找干宝先生,他在会稽藏有《禹迹图》,上面标着归墟裂隙的分布……”话未说完,戴媪便断了气。
王导将戴媪的尸体与镇祠石收好,带着幸存的渔郎返回郡城。刚入城,便见吏役慌张来报:“大人,庐陵郡传来消息,有老虎闯入村落,却不伤一人,反而对着村民跪拜,像是在求救!”王导心中一动,想起《搜神记》卷二十的《苏易助虎产》,莫非又是归墟异动所致?他即刻安排人护送戴媪灵柩回戴侯祠,自己则带着两名亲卫,快马赶往庐陵。
庐陵郡的山村外,数百村民围着一只斑斓猛虎,老虎前爪受伤,正对着人群低吼,眼中却无凶光。见王导到来,老虎突然匍匐在地,用头蹭了蹭他的马靴。“它是在引我们去某处。”王导翻身下马,老虎立刻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着山林走去。众人跟着老虎行至山涧,只见涧水泛着紫黑色,几只幼虎被困在涧底的岩石上,周围游动着无数蚀影虫。“是蚀气污染了涧水,母虎不敢下去救幼崽。”亲卫说道。
王导刚要掏出桃木枝,山涧突然震动,一只巨大的蟾蜍从水中跳出,背生毒瘤,正是《搜神记》中记载的“蟾螈”——能喷吐毒雾,以精怪为食,想来是顺着归墟裂隙而来。母虎见状,不顾危险扑上前,却被蟾螈喷出的毒雾熏倒。王导将宁封子符点燃,朝着蟾螈掷去,符火刚触到蟾螈的皮肤,便被毒瘤渗出的黏液浇灭。“它的毒能克火!”亲卫急道。
王导想起戴媪的话,庐山上的千年银杏有木灵之力,或许能克制毒邪。他让亲卫守住母虎与幼虎,自己则孤身前往庐山。银杏树下,一位白衣老者正对着树干抚琴,琴声清越,竟让周围的草木都微微晃动。“先生可是隐者?”王导上前行礼,老者转身,面容清癯,正是干宝。“我已在此等候多时,”干宝放下琴,指着银杏树,“此树吸纳地脉灵气千年,木灵已具雏形,但要借其力,需以‘至诚之心’相感,就如当年戴女感石一般。”
王导按照干宝所说,对着银杏树跪拜,诉说鄱阳与庐陵的灾情,以及戴媪的牺牲。拜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银杏树叶突然簌簌作响,一片金色的叶脉从树干中飘出,落在王导掌心,化作一枚翠绿的叶片。“此乃木灵之核,”干宝递给他一个锦囊,“里面是《禹迹图》的拓本,归墟裂隙共有七处,鄱阳、庐陵之外,还有会稽、浔阳、豫章、临川、建安,每处都需用对应属性的灵物封堵。这木灵核可封庐陵裂隙,鄱阳需用水灵,会稽需用金灵……”
话音未落,山下突然传来嘶吼,干宝面色一变:“不好,蟾螈追来了!它能感知灵物的气息!”王导握紧木灵核,刚要起身,便见蟾螈从林中窜出,毒瘤喷射的毒雾将银杏树笼罩。银杏树的枝叶瞬间枯萎,木灵核在王导掌心变得滚烫。“用《禹迹图》!”干宝将锦囊打开,拓本上的符文突然亮起金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住毒雾,“木灵喜阳,你对着太阳举核,引日光之力!”
王导立刻将木灵核举过头顶,正午的日光透过枝叶缝隙照在核上,核中射出一道绿光,直刺蟾螈的眼睛。蟾螈惨叫着后退,身上的毒瘤纷纷爆裂,露出里面的蚀影虫。木灵核的绿光扩散开来,蚀影虫遇光即死,蟾螈的身体也渐渐融化,化作黑水渗入土中。银杏树的枝叶重新变得翠绿,干宝松了口气:“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归墟的‘渊主’还未现身,它若完全苏醒,七处裂隙会同时扩大,到时候就算集齐七灵,也未必能封堵。”
王导接过《禹迹图》拓本,只见上面除了裂隙位置,还标注着一处“归墟总枢”——位于东海之滨的桃都山,正是《搜神记》中记载的“鬼门”所在。“渊主定在桃都山,”王导道,“我先去庐陵封堵裂隙,再去会稽找干先生汇合,集齐七灵后,直捣归墟总枢。”干宝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此乃‘隋侯珠’的仿制品,虽无真正隋侯珠的灵韵,却能感应蚀气,你带着它,可提前察觉渊主的动向。”
王导快马返回庐陵山涧,将木灵核投入涧水,绿光扩散开来,紫黑色的涧水渐渐恢复清澈,蚀影虫尽数死去。母虎叼着幼虎走到他面前,蹭了蹭他的衣角,随后带着幼虎消失在山林中。村民们纷纷跪拜,感谢王导救了整个村落。王导将隋侯珠玉佩系在腰间,望着《禹迹图》上的会稽标记,翻身上马——下一站,便是干宝所在的会稽,那里不仅有金灵的线索,还有更多关于归墟的秘密等着揭开。
行至半途,隋侯珠突然发烫,玉佩上泛起淡淡的紫晕。王导勒住马,只见前方的官道上,一群商旅正围着一具尸体惊慌失措,尸体与鄱阳湖畔的死者一样,泛着紫晕,手指微微抽搐。“又是水祟附尸。”王导翻身下马,刚要掏出桃木枝,尸体突然睁开眼睛,朝着他扑来。王导侧身躲开,却见尸体的脖颈处缠着一条细小的触须,触须的另一端,竟连着远处山林中的紫雾。
“渊主在试探我们的实力。”王导心中一凛,将宁封子符点燃,贴在尸体的额头。符火燃起,尸体瞬间化作灰烬,触须也枯萎断裂。隋侯珠的光芒越来越亮,指向会稽的方向。王导知道,干宝在会稽定是遇到了麻烦,他拍马加速,身后的尘土飞扬,与远处山林中的紫雾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条通往未知迷途的灰带。
会稽山阴的干府外,此刻已是戒备森严。干宝正对着案头的《搜神记》手稿皱眉,书页上的《宋定伯卖鬼》旁,被他用朱笔圈出:“鬼畏桃木,更畏至阳之物,归墟蚀气阴寒,或可借太阳精魄克制。”府吏突然来报:“先生,王大人到了,身后跟着一只老虎!”干宝抬头,只见王导牵着一匹马站在府门外,母虎安静地卧在他脚边,正是庐陵的那只斑斓猛虎。
“它一路跟着我,像是知道我们要去桃都山。”王导走进书房,将《禹迹图》摊在案上,“金灵的线索在何处?”干宝指着窗外的秦望山:“山上有秦始皇当年立的铜柱,历经千年,吸纳日月精华,已蕴含有金灵之气。但铜柱被‘山魈’占据,那精怪也是顺着归墟裂隙而来,能变化人形,最喜捉弄人,却也最怕‘诚信之言’——《搜神记》载‘山魈好啖人,然畏信士’,需得一人持诚心之言,方可接近铜柱。”
王导想起戴媪的牺牲,想起鄱阳湖畔的死者,心中涌起一股决然:“我去。山魈若问我所求,我便以实情相告,只求金灵封堵裂隙,救万民于水火。”干宝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这是《宁封子自焚》的残篇,记载着引太阳精魄的方法,若山魈为难你,便念此篇,可借宁封子的神火护身。”
次日清晨,王导带着母虎与隋侯珠,前往秦望山。刚入山,便见林中出现一位红衣女子,笑靥如花地拦住去路:“公子从何处来?要不要尝尝我酿的桃花酒?”王导认出这是山魈所化,想起干宝的话,正色道:“我为归墟裂隙而来,求借铜柱金灵,救豫章、庐陵的百姓。”红衣女子的笑容瞬间消失,化作青面獠牙的恶鬼模样:“凡人也敢管归墟之事!”说着便扑了上来。
母虎立刻挡在王导身前,与山魈缠斗在一起。王导趁机掏出竹简,念起《宁封子自焚》的文字,话音刚落,手中的竹简燃起金色火焰,火焰化作一只火鸟,朝着山魈飞去。山魈最怕神火,惨叫着后退,化作一缕青烟钻进树林。王导跟着火鸟来到山顶,只见铜柱矗立在云雾中,表面刻满符文,顶端镶嵌着一块拳头大的金色晶体——正是金灵之核。
他刚要伸手去取,铜柱突然震动,符文亮起红光,一只巨大的手从云雾中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腕。“是谁在偷我的东西?”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云雾散去,露出一尊丈高的石人,正是《搜神记》中记载的“石敢当”——本是镇山之神,却被归墟蚀气污染,失了神智。王导举起隋侯珠,玉佩的蓝光与铜柱的金光交织:“石神,你看这蚀气正在污染大地,若不借金灵一用,天下百姓都要遭殃!”
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松开了手:“我守此柱千年,见惯了兴衰,却不忍见生灵涂炭。金灵可以借你,但你需答应我,封堵裂隙后,要用桃木枝为我净化蚀气。”王导点头应允,取下金灵之核,石人的身体瞬间变得灰暗,倒在地上。母虎走上前,用舌头舔了舔石人的手指,似在告别。
带着金灵之核返回干府时,却见干宝正对着《禹迹图》发愁:“浔阳的裂隙突然扩大,有‘鲛人’从水中上岸,泣泪成珠,却珠落即化为蚀影虫,当地百姓死伤惨重。”王导握紧金灵之核,隋侯珠的光芒指向浔阳方向:“鲛人本是善类,定是被渊主控制了。我们即刻出发,用金灵之力净化蚀气,再寻水灵——浔阳濒江,水灵想必藏在长江深处。”
干宝点点头,让人备好船只与干粮:“我已让人通知临川、建安的守吏,让他们暂用地脉符封堵裂隙,我们集齐水灵、火灵、土灵、风灵后,便去桃都山汇合。”王导将金灵之核与木灵核收好,母虎紧随其后,三人一虎登上船,顺着长江向浔阳驶去。船行至江心,水面突然泛起紫黑色的浪,无数鲛人从水中钻出,对着船只跪拜,眼中流出的泪珠落在甲板上,瞬间化作蚀影虫。
“它们是在求救!”王导举起金灵之核,金色光芒扩散开来,蚀影虫遇光即死,鲛人的眼中恢复了清明。为首的鲛人化作人形,是一位绿衣女子,对着王导行礼:“我乃江神侍女,归墟渊主用蚀气控制了我们,逼我们引江水入裂隙。水灵之核藏在江底的龙宫,却被‘玄蛇’看守,玄蛇本是禹帝治水时的坐骑,如今也被蚀气污染。”
绿衣女子带着众人潜入江底,龙宫的大门紧闭,门前缠着一条巨蛇,鳞片泛着紫黑色,正是玄蛇。玄蛇见有人闯入,张开大嘴咬来,王导将金灵之核与木灵核同时举起,金银双色光芒交织成网,缠住了玄蛇的身体。干宝趁机掏出桃木枝,刺入玄蛇的七寸,玄蛇发出一声嘶吼,身体渐渐恢复原色,倒在地上。
龙宫深处,水灵之核悬浮在水晶柱上,泛着蓝色光芒。王导取下水灵之核,整个龙宫突然震动,绿衣女子焦急道:“渊主察觉到了!它在催动归墟裂隙,长江的水正在倒灌!”众人立刻浮出水面,只见江面上涌起数十丈高的巨浪,浪头翻滚着紫黑色的蚀气,朝着浔阳城扑去。
“用三灵之力!”干宝大喊。王导将金、木、水三灵之核举过头顶,三色光芒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屏障,挡住了巨浪。巨浪撞击在屏障上,化作漫天水雾,水雾中隐约传来渊主的嘶吼:“凡人,你们以为集齐七灵就能赢吗?桃都山的鬼门即将打开,到时候归墟的力量会淹没整个天下!”
水雾散去,江面上恢复了平静,鲛人对着王导深深一拜,潜入水中。干宝望着桃都山的方向,面色凝重:“渊主的力量越来越强了,我们必须尽快集齐剩下的火灵、土灵、风灵。下一站,临川——那里有温泉,火灵想必藏在温泉深处。”
王导点点头,将三灵之核收好,母虎突然对着天空低吼,只见远处的云层中,一只巨大的鸟影掠过,翅膀煽动间,竟卷起无数蚀影虫。“是‘毕方’!”干宝脸色一变,“《搜神记》载毕方是火精,若被蚀气污染,后果不堪设想!”王导握紧腰间的宁封子符,隋侯珠的光芒在胸前剧烈闪烁,他知道,一场更艰难的战斗,已经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毕方的翅膀掠过江面时,带起的热风竟裹着刺骨的寒意,紫黑色的蚀气在羽翼边缘凝结成冰晶,落在甲板上瞬间融成黑水,蚀穿了厚厚的木板。母虎猛地跃起,前爪拍向空中的鸟影,却被毕方喷出的烈焰逼退,皮毛燎得焦卷。“寻常火焰遇水即灭,这蚀火偏能引动阴寒!”干宝急退两步,将《搜神记》手稿按在船舷上,指尖划过“宁封子积火自烧,随烟气上下”的字句,“它本是阳火之精,被蚀气缠上后,成了阴阳相济的怪物,得用纯阳山火才能克它!”
王导握紧怀中的木灵核,翠绿的叶片在掌心发烫。他想起戴媪说过“灵物相生相克”,当即掏出金灵之核与水灵之核,三色光芒在胸前交织成网:“干先生,借你的符纸一用!”干宝立刻摸出黄符,王导将三灵之力注入符中,符纸化作一道流光射向毕方。流光穿透蚀火,在毕方左翼炸开,金色的金灵之气斩断蚀气藤蔓,绿色的木灵之气缠住它的羽翼,蓝色的水灵之气化作细雨浇熄余火。毕方惨叫着坠向江面,激起的浪花却突然凝聚成无数水蜮,朝着船只扑来。
“是渊主在操控水蜮!”绿衣鲛人从水中跃出,鱼尾扫开一片水蜮,“长江水脉已被蚀气污染,我等护不住水灵之源了!”王导望着江面不断涌现的紫雾,突然将三灵之核抛向空中:“诸位鲛人听令,引江水绕船成阵!干先生,念《宁封子自焚》残篇!”鲛人齐声应和,江水顺着三灵光芒的轨迹盘旋成桶状屏障,干宝高声诵读经文,竹简上的字迹化作金色火焰,顺着江水屏障蔓延,将扑来的水蜮尽数烧成灰烬。
毕方趁隙振翅欲逃,母虎突然发出一声震彻江面的低吼,额间浮现出淡淡的虎形斑纹——那是《搜神记》中“山君”的印记,相传上古虎神能号令百兽,压制精怪。毕方竟被这吼声震慑,翅膀一僵,直直坠向江心。王导纵身跃出船外,踩着水灵凝聚的水阶追上,将三灵之力聚于掌心,狠狠按在毕方头顶。蚀气从毕方体内疯狂涌出,被三灵光芒净化,它渐渐恢复原本的赤色模样,化作一道火光钻进王导怀中的金灵之核,核上的金光顿时暴涨。
“毕方认主了?”干宝趴在船舷上惊呼。王导握着发烫的金灵之核回到船上,母虎蹭了蹭他的腿,眼中的凶光褪去:“《搜神记》载‘火精认诚者为主’,它是感激我们帮它摆脱蚀气。”绿衣鲛人望着恢复清澈的江面,深深一拜:“江神托我转告,水灵之核已引动长江地脉,接下来的火灵,需往临川温泉深处寻,那里有‘炎泉之精’守护,只是那精怪已被蚀气迷了心智。”
船行至临川境内,远远便望见温泉谷方向升起紫黑色的烟。当地守吏早在谷口等候,面色惨白:“大人,温泉水都成了黑水,泡过的人浑身溃烂,谷里还传出怪叫,像是有东西在哭。”王导让守吏带村民退到谷外,自己与干宝、母虎顺着石阶往谷中走。温泉水泛着诡异的油光,岸边的岩石被蚀气熏成灰黑色,隐约能看见水底沉着无数骸骨。
“小心,炎泉之精来了。”干宝突然按住王导的肩,手稿上“陶安公冶铸,朱雀止其上”的字句亮起红光。只见温泉中央的泉眼突然炸开,一道赤红色的身影从水中窜出,形如少女,周身裹着烈焰,皮肤却泛着紫晕,正是炎泉之精。她张开嘴,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带着蚀气的黑烟,母虎急忙挡在两人身前,用身体护住他们,皮毛被黑烟熏得滋滋作响。
“她本是温泉地脉孕育的灵体,蚀气让她失了神智。”王导掏出毕方依附的金灵之核,赤色光芒与炎泉之精的烈焰相互呼应,“干先生,你还记得《陶安公》的故事吗?朱雀衔火引他成仙,火精最通灵性,或许能以诚心唤回她的神智。”干宝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青铜残片——那是他在会稽山阴捡到的,上面刻着陶安公当年铸炉的符文。他将残片投入温泉,符文亮起金光,温泉水竟渐渐恢复了些许暖意。
王导缓步走向炎泉之精,将金灵之核举在胸前:“我们不是来害你的,归墟裂隙正在吞噬大地,只有你守护的火灵能堵住它。你看这江水、这山林,都在被蚀气毁掉。”炎泉之精的动作渐渐放缓,眼中的凶光褪去些许,她低头望着水中自己泛着紫晕的倒影,突然发出一声呜咽。就在这时,泉眼深处传来渊主的嘶吼,一道黑色触手钻出水面,缠住了炎泉之精的脚踝,将她往泉底拖去。
“不好!渊主在操控她!”干宝急忙念动符咒,青铜残片的金光化作锁链,缠住触手。王导纵身跃起,将三灵之核的力量注入炎泉之精体内,金色的光芒顺着她的身体蔓延,斩断了黑色触手。炎泉之精眼中恢复清明,对着王导深深一拜,化作一道赤光钻进泉眼。片刻后,泉眼涌出滚烫的热水,一颗燃烧着的赤色晶体从水中升起——正是火灵之核。
王导接过火灵之核,掌心传来温暖的力量,之前被蚀气冻伤的指尖竟渐渐恢复知觉。干宝收起青铜残片,眉头却皱得更紧:“《禹迹图》上显示,建安的裂隙已经扩大到百丈宽,地中精怪‘贲羊’顺着裂隙爬了出来,正在破坏地脉。贲羊是土中灵物,被蚀气污染后,怕是会变成吞噬一切的怪物。”
一行人刚踏上建安地界,就见沿途的土地裂开无数缝隙,地里不时钻出灰色的羊角,转瞬又消失不见。建安守吏带着残兵匆匆赶来,甲胄上沾满泥土:“大人,那怪物藏在地下,专挑活物拖进地缝,已经有几十个村民遇害了!”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只形如羊、却长着獠牙的怪物从地中钻出,正是《搜神记》中记载的贲羊。它的皮毛泛着紫黑色,双眼通红,朝着人群猛冲过来。
“是贲羊!”干宝翻开手稿,“季桓子穿井得贲羊,此怪虽居土中,却性善,定是被蚀气逼疯了。土灵主‘厚德载物’,需用至纯的地脉之气净化它。”王导将火灵之核与金灵之核按在地上,赤色与金色的光芒钻进土中,试图引出地脉正气。可贲羊却突然喷出黑色的浊流,将光芒打散,地缝中涌出更多的蚀气,缠住了母虎的四肢。
“这样不行,得找到土灵的藏身之处!”王导望着贲羊钻回地缝的方向,突然想起《禹迹图》上标注的建安地脉源头——九嶷山的“舜帝陵”。相传舜帝葬于此处,地脉正气最浓,土灵想必藏在陵中。一行人立刻赶往舜帝陵,只见陵前的石碑已经倒塌,陵门被蚀气熏成黑色,地缝从陵中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林。
走进陵中,只见中央的墓室里,一颗土黄色的晶体被无数黑色触须缠绕,正是土灵之核。贲羊守在核旁,对着众人低吼,眼中却闪过一丝挣扎。王导突然想起戴媪用巫祝血祭催动镇祠石的事,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地上:“我以诚心为引,愿借地脉正气,净化蚀气,还你清明!”鲜血接触地面的瞬间,陵中突然响起悠扬的钟鸣,地脉正气顺着血迹涌出,缠住了贲羊身上的蚀气。
干宝趁机念动《搜神记》中记载的安神咒,手稿上的字迹化作金色的符文,贴在贲羊身上。贲羊发出一声长啸,身上的紫晕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的灰色皮毛。它对着王导屈膝行礼,用头蹭了蹭土灵之核,触须瞬间枯萎。土灵之核挣脱束缚,飞到王导手中,陵外的地缝渐渐合拢,裂开的土地重新变得平整。
“还差风灵和冰灵!”王导将土灵之核收好,《禹迹图》上只剩下两处未亮的光点——豫章郡的“神风岭”和临川的“寒渊洞”。刚要出发,隋侯珠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玉佩上的紫晕浓得化不开。干宝面色大变:“渊主动真格了!桃都山的鬼门怕是要开了,我们得尽快集齐七灵!”
神风岭上狂风大作,风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蚀影虫,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岭顶的古柏被风吹得弯折,树干上缠着一道青色的身影,正是风灵之精。她被蚀气缠得痛苦不堪,每一次呼吸都引动狂风,将蚀影虫吹向山下的村落。“风灵主‘灵动多变’,被蚀气困住后,反而成了渊主的帮凶!”干宝用符咒护住众人,“得用‘定风珠’才能稳住她,可定风珠早在百年前就失踪了!”
王导望着风中挣扎的风灵之精,突然想起母虎额间的山君印记:“《搜神记》载‘虎为山君,能镇百兽,亦能定风’,或许母虎能帮上忙!”他让母虎走到岭顶,母虎仰天长啸,额间的虎形印记发出金光,狂风竟渐渐平息。风灵之精趁机挣脱蚀气,化作一道青光钻进王导怀中的木灵之核,木灵核顿时泛起青色的光晕——风灵之力,竟与木灵相生相融。
只剩下最后一颗冰灵之核了。寒渊洞位于临川深山之中,洞口结着厚厚的冰层,冰面上泛着紫黑色的蚀气。刚走进洞中,就见无数冰柱从洞顶垂下,冰柱中冻着各种鸟兽的尸体,都泛着与水蜮相同的紫晕。洞底的寒潭中央,一颗蓝色的晶体悬浮在冰面上,正是冰灵之核,而守护它的,竟是一只形如巨蛇、背生双翼的怪物——《搜神记》中记载的“冰夷”。
冰夷喷出寒气,将洞口瞬间冻住,王导急忙举起火灵之核,赤色光芒挡住寒气:“它本是河伯的下属,掌管寒冰,被蚀气污染后,成了守护冰灵的傀儡。”干宝掏出桃木枝,蘸了些随身携带的温泉水,朝着冰夷掷去:“桃木克邪,温泉水属阳,能破它的阴寒!”桃木枝击中冰夷的鳞片,冒出白烟,冰夷发出一声嘶吼,尾巴扫向寒潭,潭水瞬间结成冰刺,朝着众人射来。
母虎纵身扑向冰夷,与它缠斗在一起,王导趁机将五灵之核的力量汇聚于掌心,金色、绿色、蓝色、赤色、土黄色的光芒交织成一道光柱,射向冰灵之核。冰灵之核的蓝光暴涨,与光柱相互呼应,冰夷身上的蚀气渐渐被净化,化作一道白光钻进冰灵之核。王导接过冰灵之核,七灵之核终于集齐,在他手中流转着五彩的光芒。
就在这时,整个山洞剧烈震动,洞顶的冰柱纷纷坠落。隋侯珠飞到空中,化作一面水镜,镜中显现出桃都山的景象:鬼门已经打开,紫黑色的蚀气从门中涌出,渊主的身影在蚀气中若隐若现,正是一只形如巨龟、背覆蚀影触须的怪物——《搜神记》中记载的“归墟玄龟”,传说中镇守归墟入口的精怪,不知何时竟成了渊主。
“它要借助鬼门的力量,将归墟蚀气洒满天下!”干宝的声音带着颤抖,“七灵虽齐,却需以‘五行阵法’为引,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桃都山的鬼门旁,正好有禹帝当年留下的五行台!”王导握紧七灵之核,母虎蹭了蹭他的腿,眼中满是坚定。洞外的风再次响起,却不再带着蚀气,反而像是在催促他们前行。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桃都山,沿途的村落都在举行祭祀,村民们捧着自家的作物和清水,朝着桃都山的方向跪拜。原来干宝早已让人传信各地,告知百姓渊主的阴谋,百姓们自发用信念为七灵加持。王导望着沿途的祭祀队伍,突然明白戴媪说的“众志成灵”是什么意思——真正能封印归墟的,不仅是七灵之力,更是天下百姓守护家园的信念。
桃都山脚下,无数蚀影兽从鬼门中钻出,朝着山下的村落扑去。解九爷带着改装的抗虚炮,正与蚀影兽激战,看到王导一行人,急忙大喊:“大人,你们可来了!那玄龟太厉害,抗虚炮根本伤不了它!”王导举起七灵之核,五彩光芒扩散开来,蚀影兽遇光即死,众人趁机冲上五行台。
五行台上,禹帝当年留下的符文还清晰可见,王导将七灵之核按在符文上,金、木、水、火、土、风、冰七道光芒顺着符文蔓延,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射向鬼门。归墟玄龟从蚀气中钻出,背覆的触须朝着光柱缠来,母虎猛地跃起,扑向玄龟的头颅,山君印记的金光与光柱相互呼应,缠住了玄龟的触须。
“念《禹迹歌》!”干宝高声喊道,掏出随身携带的《禹迹图》拓本,“禹帝当年正是靠这首歌,镇压了归墟裂隙!”王导跟着干宝念起歌谣,五行台的符文光芒更盛,七灵之力顺着光柱注入鬼门,玄龟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上的蚀气渐渐被净化。
可就在鬼门即将关闭的瞬间,玄龟突然自爆,无数蚀影触须钻进鬼门,渊主的声音从门中传来:“你们赢不了的!归墟的力量是无穷的,百年之后,我还会回来!”鬼门渐渐闭合,七灵之核的光芒也渐渐暗淡,王导瘫坐在五行台上,望着关闭的鬼门,心中却明白,这场战斗,只是暂时告一段落。
山下的村民们欢呼起来,捧着食物和水爬上五行台,感谢王导一行人。王导望着手中的七灵之核,它们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像是耗尽了力量。干宝拍了拍他的肩,指着远处的朝阳:“《搜神记》载‘天道循环,生生不息’,七灵只是暂时沉睡,只要还有人守护这片土地,它们就不会真正消失。”
母虎趴在王导脚边,舔了舔他的手,眼中满是温柔。王导望着朝阳下的桃都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决心——他要带着七灵之核,走遍天下,修复被蚀气破坏的地脉,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而在遥远的归墟深处,一双红色的眼睛缓缓睁开,似乎在等待着下一个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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