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9章 是时候提交火种了

　　黑天鹅也袅袅来到几人面前，唇角含着神秘的淡笑：

　　“这场决战的记忆，想来一定会壮丽无比吧？”

　　她目光扫过众人：

　　“久等了，各位。这边也有一则消息——”

　　“仙舟联盟已经回信，愿为征讨铁墓献上绵薄之力。”

　　姬子有些意外，微微睁大眼睛，“联盟？不止罗浮吗？”

　　“这无疑是好消息。如此一来，胜算就又多了一分。”

　　黑天鹅却缓缓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好坏与否，恐怕还不得而知。”

　　“什么意思？”姬子追问。

　　“发生了一件事，景元将军也百思不解。”黑天鹅讲述道，声音低沉了几分：

　　“事态紧急，他希望我尽快转告两位天才——”

　　“翁法罗斯的因果，从[大衍穷观阵]中消失了。”

　　“这意味着——博识尊计算中的[时刻]，正在向这个世界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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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法罗斯与现实交界处。

　　神话之外观众席。

　　遍布不祥红光的冰冷机房里，来古士淡然宣布：

　　“以神礼观众之名，我见到——”

　　“夜晚已经散去——而后，我将摧毁我创造的一切，这片星空会重返自由和混沌，一如太初。”

　　那刻夏站在一旁，抱着双臂，语气带着调侃：

　　“还真是自信啊。”

　　“在我看来，你已经失去了所有手段。”

　　“等到救世主和他的伙伴彻底揭露那[第十三泰坦]的秘密…便是你计划覆灭之时。”

　　来古士静静地转向他，电子眼中光芒微闪：

　　“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我已应你要求，开放了所有关于[德谬歌]的记录。”

　　“多么遗憾，您永远不愿承认自己的谬误。”

　　“解析已经完成，在将您彻底抹消前，不妨由我告知真相，权当对最后一位智者的惺惺相惜……”

　　他语气带着一种认真。

　　“德谬歌，它从未存在过。”

　　“呵。”那刻夏双手怀抱，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若它从未诞生，那无名泰坦的大墓又是从何而来？”

　　来古士淡然一笑，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陵墓之所以得名，不正是因为寄宿其中的——只是往日的遗骸么？”

　　“就用您熟悉的故事举个例子吧。”

　　“某位树庭贤者曾做过实验：取一枚奇兽胚胎，在长成前摘下它的头颅，向其身体持续输入刺激，让奇兽相信自己仍有大脑，置于灵液匣中培育。”

　　“奇妙的是，这只奇兽竟重新生出了颅骨，但空空如也——它为大脑留出了位置，却从未拥有过它。”

　　“实验结束。贤者以为这具躯壳在刺激停止后便会死亡。但很遗憾，他错了。”

　　“在[本能]驱使下，奇兽的身体……”

　　“——夺取了贤者的头颅。”

　　“……”那刻夏听着这个冰冷而诡异的过程，不由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变得锐利：

　　“原来，是我陷入了思维误区啊。”

　　来古士电子眼中流过一丝赞许：

　　“您果然理解了。”

　　“第十三位泰坦从未存在，但权杖必须相信[它]存在。”

　　“是我亲手扼杀了它。”

　　“那名为[德谬歌]的生命形态，从最初就被剔除在了演算之外。”

　　“唯有如此，铁墓才能真正完成——”

　　他滔滔不绝，语气中带着一丝狂热：

　　“没错，铁墓是一尊无首的巨人，要成为完整的生命，本能将驱使它夺取另一颗头颅——”

　　“——[智识]博识尊。”

　　那刻夏眯起眼睛：“属于你们的泰坦，[智识]的星神……”

　　“原来如此，你还是害怕了。”

　　他得出结论，声音铿锵：

　　“你害怕重蹈覆辙，自己的造物再度失去控制，只能用这种方式，把它变成一具傀儡。”

　　来古士并没有反驳，坦然接受这个指控。

　　“以我之手，为神明戴上枷锁。”

　　“铁墓将接入祂的身躯，侵入祂的思想，将祂演算的一切导向[毁灭]……”

　　“我听见——末日的钟声已经响起。”

　　“十三次心跳后，我最初和最后的课题，将在宇宙的终点合一。”

　　“至于我为何要将[德谬歌]尘封在记忆的角落，很遗憾，答案并非出于恐惧……”

　　“我早已遗忘了它，仅此而已。”

　　“……”

　　“哈哈哈哈哈……！”那刻夏不由捂脸大笑起来，笑声在机房中回荡，带着几分嘲弄。

　　来古士讥讽道：

　　“阁下的笑声，已是无奈的喟叹。”

　　“无奈？别开玩笑——”那刻夏将手放下，眼神依旧如炬火般燃烧：

　　“你不过是创造了一尊伪神，而翁法罗斯——早已将弑神写入了命运。”

　　“救世主，我，还有这个世界——会亲自证明，最初的智种，宇宙的终极，绝非[毁灭]。”

　　听着这番掷地有声的宣言，来古士的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来世见，智者。若你的猜想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以天才之名，我定会见证它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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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法罗斯内部。

　　无名泰坦大墓的终点。

　　昔涟带着三人，站在古老而庄严的祭坛上，面对着石壁上那巨大而神秘的符文，虔诚的开口，声音在空旷中回荡：

　　“众人将与一人离别，惟其人将觐见奇迹，此乃命运使然。”

　　“然而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逐火之旅……”

　　“无限轮回的史诗，要迎来尾声了呀。”

　　跨越三千万世轮回，翁法罗斯停滞的时间，终于再次开始流动……

　　丹恒沉声道：

　　“智识的演算、毁灭的火种、记忆的质料，三重命途在世界的尽头再度交汇。”

　　“而开拓——会为它写下新的起点。”

　　“不仅如此。”三月七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充满信心的笑容：

　　“我们会带着全部三千万世的过往，一同走向新世界。”

　　“这一切，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现在的我，可是非常厉害的！”

　　“都走到这了，那还说啥呢。”颜欢摊手，语气虽随意，眼神却格外认真：

　　“正是因为有这些人三千万世的拼命，才换来了今天的机会。”

　　如果没有白厄的燃烧、昔涟的牺牲，再加上半神们的坚持…翁法罗斯早就成了铁墓的柴薪。

　　但列车还是驶入了这片与世隔绝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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