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品尝人间烟火

　　百鸟朝凤楼的琉璃顶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刚走到门口，穿着绣着木叶纹章制服的侍应就躬身问好，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天蝓仙尊，辉夜大人，天翼仙尊已经在顶楼‘凤归阁’等着了。”

　　天蝓拍了拍辉夜姬的胳膊，压低声音笑：“我爸特意让后厨备了二百多道招牌菜，说要让你好好尝尝——不过你等会儿可别吓到他，您的胃像个无底洞根本填不饱。”

　　辉夜姬摸了摸刚吃了半串牛肉丸的肚子，耳尖有点热：“我……应该吃不了那么多。”话刚说完，鼻尖就飘来一股浓郁的香气，是烤肉的焦香混着蜂蜜的甜，还有点辛辣的味道，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直打滚——刚才在步行街吃的那些，好像瞬间就消化光了。

　　顶楼的包厢是开放式的，靠着落地窗摆着一张长长的梨花木桌，桌上已经摆好了七八十道菜。天翼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没穿投影里的作战服，换了件素色的棉麻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光脑，屏幕上跳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数据。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过来，眼睛弯了弯，语气很轻：“老祖，您来了？快坐吧，刚让后厨把‘佛跳墙与芥末烤牛舌’再加热了一下，怕凉了影响口感。”

　　辉夜在他对面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裙摆。这是她第一次见真面目的天翼——这个把忍界改头换面，还一直记得她的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仙尊”，倒像个普通的学者。

　　“别紧张，”天翼把一杯温热的蜂蜜柚子茶推到她面前，“羽衣说你喜欢吃甜的，这个没放冰，喝着暖胃。”他说话的时候语速不快，带着点温和的笑意，让辉夜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天蝓早就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夹了块炸虾，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爸，你赶紧让后厨上菜啊，老祖都饿了——刚才在步行街她吃了三十串牛肉丸、两个火影饼，还说没吃饱呢！”

　　“知道了，”天翼敲了敲光脑，对着空气说了句“让后厨按顺序开始上菜”，然后转头看向辉夜，眼神很认真，“之前天蝓应该跟你说了不少事，但有件事，我觉得该亲自跟你说。”

　　辉夜抬头看他，心里有点发慌——是关于大筒木族的事吗？

　　“我为我假扮羽衣前辈的事向您道歉，我前段时间去了趟地狱，”天翼的手递给辉夜姬那个木制的护身符，声音很稳，“见了羽衣和羽村。”

　　“羽衣？羽村？”辉夜的呼吸猛地顿住，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那是她的孩子，是千年前亲手封印她的孩子。没想到……他们都在地狱？

　　“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地狱修炼，”天翼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放缓了语气，“为了守护忍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千年前封印你之后，他们总觉得对不起你，没有脸见您。”

　　辉夜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千年前被封印时的委屈、愤怒，还有对孩子们的思念，混在一起堵在喉咙口，让她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羽衣和羽村是恨她的——恨她发动无限月读，恨她想把人类变成白绝，可原来……他们一直在愧疚？

　　“我跟他们说了，我已经解除了你的封印，你现在在忍界生活得很好，”天翼递了张纸巾给她，声音里带着点暖意，“他们听到的时候，哭得像个孩子。羽衣抓着我的胳膊问了半天，问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受委屈，还说……他们没脸见你。”

　　“没脸见我？”辉夜的声音发颤，眼泪掉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为什么……他们明明是对的，是我当年太固执了……”

　　“在他们心里，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他们的母亲，”天翼叹了口气，“他们说，当年要是能多跟你沟通，要是能早点知道你对抗大筒木族的压力，或许就不会走到封印那一步。他们怕你见到他们，会想起千年前的事，会不开心，所以拜托我……好好照顾你。”

　　他顿了顿，从光脑里调出一段影像，投影在桌子中央。画面里是一片灰蒙蒙的地狱景象，远处有座黑色的城堡，羽衣和羽村就站在城堡的顶层，穿着简单的白色勾玉衣服，头发都白了大半，看起来比千年前苍老了不少。

　　“这是我偷偷拍的，”天翼的声音轻了些，“他们说，能远远看着你开心，就够了。”

　　影像里又出现在木叶村，羽衣正抬头望着辉夜姬与天蝓吃牛肉丸的方向，虽然隔着屏幕，辉夜也能看到他眼里的泪光。羽村站在他旁边，手里攥着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那是当年她教他们的第一个封印术符文。现在这个符文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那时候，应该是你在步行街吃牛肉丸的时候，”天蝓凑过来看了眼影像，声音有点低，“他们能感应到你的情绪，你开心的时候，他们也会跟着开心呢。”

　　辉夜盯着影像里两个苍老的身影，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想起千年前，羽衣还小的时候，总爱趴在她怀里，缠着她讲各种各样的故事；羽村则安静些，喜欢跟着她学符文，画错了就红着脸挠头。那时候的日子多好啊，没有战争，没有大筒木族的威胁，整个忍界只有三个相依为命的人。

　　“他们……还好吗？”辉夜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得厉害。

　　“挺好的，”天翼关掉影像，把一杯热茶重新推到她面前，“地狱里适合他们修炼，他们现在是地狱皇者之一，日子挺清净的。等你什么时候想见他们了，我再带你去地狱看看——他们虽然嘴上说没脸见你，但心里肯定很想你。”

　　辉夜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千年前的隔阂，好像就在这一刻被解开了。她看着桌上慢慢摆上来的菜，芥末烤牛舌还在滋滋冒油，金黄的外皮裹着一层薄薄的酱汁，旁边的“芝士焗蟹宝”里，芝士已经融化成了拉丝的样子，还有冒着热气的排骨面，以及红烧肉与叉烧肉等等一百多道菜——这些都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食物，却让她觉得无比美味温暖。

　　“吃吧，”天翼把筷子递给她，笑着说，“尝尝这个牛舌，用的是‘灵气培育牛’的舌头，肉质比普通的牛舌嫩三倍，芥末是特制的，不会太冲，带着点甜。”

　　辉夜接过筷子，夹了一块牛舌放进嘴里。入口先是芥末的微辣，然后是烤肉的焦香，最后是牛肉本身的鲜嫩，几种味道混在一起，比刚才吃的任何东西都好吃，她开始风卷残云的速度扫荡餐桌上的美食。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天翼递了张纸巾给她，无奈地笑了笑，“后厨备了二百多道菜，够你吃的，不够我再加。”

　　天蝓在旁边偷笑：“我就说吧，老祖肯定是大胃王——我们族人的体质都这样，能把食物转化成能量，吃多少都不怕撑。上次我见天平来忍界，一顿吃了十碗拉面，还说只是垫垫肚子。”

　　辉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里的筷子却没停。芝士焗蟹宝里的蟹肉鲜甜，裹着芝士咬下去，烫得舌尖发麻却舍不得吐；豚骨拉面的汤熬得浓稠，喝一口暖到胃里；还有一道“蜂蜜烤鸡翅”，外皮烤得焦脆，里面的肉嫩得流汁，甜丝丝的一点都不腻。

　　天翼就坐在对面看着她吃，偶尔喝口茶，或者跟天蝓聊两句神树培育的事。他看着辉夜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神里带着点欣慰——就像他当初承诺羽衣和羽村的那样，他让她过上了不用靠幻境，就能开心的生活。

　　“对了，”天翼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坠，递给辉夜，“这个是羽衣让我交给你的。是当年他用玉精做的，上面刻着‘强大’的符文，他说让你戴着，能保护你。”

　　辉夜接过玉坠，触手温凉。玉坠的形状是一片小小的叶子，上面的符文刻得很精美，应该是羽衣按照小时候的木符做的。她把玉坠攥在手里，贴在胸口，能感觉到里面强大的能量波动——那是羽衣的查克拉，带着点温暖的气息，像千年前他趴在她怀里时的温度。

　　“谢谢你，”辉夜抬起头，对着天翼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应该的，”天翼点点头，看着桌上已经空了的八十个盘子，而辉夜还没有丝毫减慢的想法，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空气喊了句“让后厨再上五十道招牌菜”，然后转头对辉夜苦笑，“果然大筒木族都有大胃王的潜质，你这食量，比尾兽还能吃。”

　　天蝓笑得直拍桌子：“爸，你这是没见过老祖认真吃的时候——刚才在步行街她还没放开呢，现在这才刚开始吃！”

　　辉夜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肚子——好像确实吃了不少，但还是觉得饿。她看着刚端上来的“火山土豆泥”，上面撒着辣椒粉和芝士碎，忍不住又拿起了勺子。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在桌子上，映着盘子里的美食，还有三个人的笑脸。远处的星门还在缓缓转动，淡紫色的符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空中航道里的磁悬浮车排着队，像一串会动的珍珠；楼下的步行街上传来孩子们的笑声，还有店铺里播放的轻音乐。

　　辉夜舀了一勺土豆泥放进嘴里，辛辣的辣椒粉混着绵密的土豆泥，还有芝士的奶香，好吃得让她眯起了眼睛。她突然觉得，千年前的封印与等待，真的太值了。

　　羽衣和羽村在地狱里好好的，忍界变得这么美好，还有天翼和天蝓陪着她，有吃不完的美食，有看不完的新鲜事物——这些都是她千年前不敢想象的幸福。

　　“天翼，”辉夜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很认真，“那个‘天穹一号’，什么时候能去火星？我想去看看火星的土豆，天蝓说比地球的甜。”

　　天翼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下个月有次物资运输任务，到时候可以带你去——火星的‘赤砂生态站’里种了不少蔬菜，还有用火星土壤培育的草莓，比地球的大一圈，甜得发腻。”

　　“还有传送阵，”辉夜又说，“天蝓说从木叶到砂之城只要三秒钟，我想去看看沙漠绿洲，她说那里的沙子都是暖的。”

　　“没问题，”天翼点点头，眼里带着笑意，“等你吃完这顿饭，下午就能带你去。

　　天蝓在旁边补充：“还有尾兽生态园区！下午可以去看九喇嘛——它最近迷上了虚拟游戏，天天抱着光脑玩‘忍者闯关’，输了就发脾气，可好玩了！”

　　辉夜笑着点头，手里的勺子又舀向了刚端上来的“芝士焗龙虾”。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看着窗外的忍界，突然觉得，千年的时光不算什么，那些痛苦的过往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现在能好好活着，能吃到好吃的，能看到这么多美好的事物，还能和在乎的人一起，期待着未来的日子。

　　“对了，”天翼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光脑里调出一张图纸，推到辉夜面前，“我最近在研究‘神树再生计划’，想把当年的神树残根从忍界迁到火星球，用自然能量和符文培育，让它重新发芽。神树本来就是你的伙伴，等它再生了，你可以经常去看看。”

　　辉夜看着图纸上的神树生态图，枝干上缠绕着淡蓝色的符文，旁边种着各种花草——那将是一个充满生机的神树，不是千年前那个被用来掠夺星球意志的工具。她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是开心的泪。

　　“谢谢，”她对着天翼笑，眼睛里闪着光，“谢谢你，天翼。也谢谢忍界，谢谢所有让这个世界变得这么美好的人。”

　　天翼摇摇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很轻：“不用谢我们，是忍界的每个人都在努力。你能开心，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感谢。”

　　桌上的菜还在一道接一道地上来，辉夜的肚子像个无底洞，吃了一盘又一盘，却一点都不觉得撑。天翼和天蝓就坐在旁边陪着她，偶尔聊两句未来的计划，偶尔笑着看她抢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烤肉。

　　窗外的阳光慢慢西斜，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星门闪过一道淡紫色的光，天蝓的手环“嘀嘀”响了一声，屏幕上跳着“星门能量稳定，火星物资运输准备就绪”的字样。

　　辉夜看着那行字，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她想起刚才天翼说的话，下个月就能去火星看看，能看到红色的土地，能吃到火星的土豆泥；下午能去砂城，能踩踩暖乎乎的沙子，能尝尝风之国的料理；还能去尾兽生态园区，看看玩游戏发脾气的九喇嘛，听说是只很可爱的狐狸。

　　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很多很多的美食要吃，很多很多的地方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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