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中的靠近

　　殒魂影的嘶吼在身后炸开，石室震动得像要坍塌。

　　乔伊、陈树、刘小利、姬红叶、武池和几个日本兵

　　全都拼命往前狂奔。

　　通道狭窄，碎石不断掉落，空气像被火焰抽空，呼吸都疼。

　　突然，前方一声巨响——

　　轰！！！

　　脚下的地板突然塌陷！

　　众人脚下一空：

　　“——小心！！！”

　　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时间，

　　所有人一起跌入一片黑暗。

　　落下的瞬间，耳边只听见咆哮的水声。

　　下一秒——

　　噗通！！！

　　他们齐齐坠入一条冰冷刺骨的暗河。

　　水只到腰，但冷得像刚从九天深渊里刨出来。

　　刘小利一入水，整个人瞬间僵住：

　　“啊啊啊啊我死了！！我真的死了！！啊冷冷冷冷！！！”

　　武池抱着一块木板打颤：“我靠……这什么水？！液态冰吗？！”

　　连乔伊都被冻得牙关发抖，陈树更是脸色苍白。

　　只有一个人——

　　站在水中纹丝不动，甚至连眉毛都没有颤。

　　——姬红叶。

　　她身上的寒意像自动被驱散了一样。

　　红叶理了理湿发，声音冷静得不像在冰水中：

　　“这点温度？在我训练里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刘小利冷得嘴都快咬掉：

　　“你、你……你不冷？？？”

　　红叶抬起一边眉梢：

　　“你们这些普通人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刘小利想骂她，可嘴唇都冻麻了：

　　“我……我现在连骂你都没有力气……嘶……我手指不见了……不见了……”

　　乔伊：“你手指还在！只是冻青了！”

　　红叶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发抖的可怜样：“真是个弱鸡！”

　　刘小利：“我……我这叫体质正常！！冰水正常人谁受得了啊！！”

　　红叶：“我能。”

　　刘小利：“你不正常！！！”

　　红叶：“谢谢夸奖。”

　　寒气一波比一波强，像无形的刺，一寸寸扎进骨缝。

　　刘小利的声音颤到断裂：

　　“我……我不行了……乔伊……我可能要交代遗言了……”

　　乔伊：“小利，别搞笑！”

　　红叶背对他们，准备继续往前探路。

　　就在这时——

　　突然一个冰冷的人影直接往她怀里扑！

　　刘小利——抱住了姬红叶的腰。

　　红叶整个人僵住：“……你做什么？！”

　　刘小利哆嗦得像电动筛子：

　　“抱……抱一下……暖和……你不冷！！你就是天然暖炉！！我快冻死了啊！！！”

　　红叶：“放手！！！”

　　小利：“不放！！！”

　　红叶：“你再抱我我就把你丢水里溺死！！”

　　小利：“你先让我活十分钟！！我活下来再被你杀！！”

　　红叶：“……”

　　他贴得那么紧，连她的脉息都能感受到。

　　红叶耳尖开始慢慢发红。

　　武池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我靠……位火大人胆子这么大的吗？！”

　　乔伊想笑但忍住：“红叶……你就让他抱一会儿吧。真的……他要冻僵了。”

　　红叶咬牙：“我不是他妈！！也不是他的暖宝宝！！”

　　刘小利吸着鼻涕：“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红叶：“闭嘴！！！”

　　刘小利抱着她，脸快埋到她肩窝里。

　　红叶整个人都被冻傻的家伙贴出体温了。

　　她想推开他——

　　但小利的手在水下已经冰到发紫。

　　红叶心头狠狠一紧。

　　她低头一看，刘小利的嘴唇已经发白。

　　那种“随时会冻过去”的迹象，她见过——

　　很多死人死前就是这样。

　　红叶咬着牙，用极轻的声音：

　　“……你要是敢死在我怀里，我会把你挖出来再打死你。”

　　刘小利虚弱地哼了一声：“不会……我不会死……我还要保护你呢……”

　　红叶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耳尖更红。

　　她抬手，非常不自然地……

　　轻轻抱住了他的一只肩膀。

　　像是……回应。

　　乔伊看呆了：“红叶……你竟然……”

　　红叶马上恶狠狠瞪她：“乔伊，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他推下漩涡！”

　　乔伊：“我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两人“奇怪地抱着”时，

　　河水突然动了。

　　不是自然的水流——

　　而是像某个巨大生命在水下爬行。

　　轰……轰……

　　水面开始形成“圆形波纹”。

　　乔伊大惊失色：“不对！！这是活祭河！！有东西在下面！！”

　　武池差点吓晕：“我靠靠靠——不会是夏朝的水鬼吧？！”

　　乔伊立刻大喊：“找落水口！暗河有出口一定在侧壁！！不能在原地等！！”

　　红叶抱着还在发抖的小利，

　　脚下稳稳站住：“大家往右！那边水浅！！冲过去！！”

　　一群人拼命踩着冰水向右跑。

　　殒魂影的嘶吼在后面越来越近。

　　然而——

　　暗河底下突然出现一张“黑影巨口”，像要吞掉离得最慢的陈树！

　　“陈树——小心！！！”

　　乔伊惊叫，好在她眼疾手快，迅速冲向陈树。

　　脚下冰水激起巨浪。

　　她抓住陈树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往前拖！

　　但——

　　黑影巨口更快。

　　就在巨口像沼泽一样蠕动、要将陈树整条腿卷走的瞬间，

　　一个声音嘶哑却坚定地响起：“不要……再有人……死了！！！”

　　竟然是小利！

　　他挣脱红叶的手，扑回水中，抓住乔伊和陈树两人的手臂——

　　三个人终于合力挣脱黑口吸力！

　　红叶瞪着他，声音第一次颤：“你疯了吗？！你冲过去做什么？弱鸡！！”

　　刘小利气喘吁吁：“陈树……是我兄弟！！！”

　　红叶张了张嘴，第一次没有嘲讽，却也说不出别的话。

　　只是狠狠握住他的手。

　　“快！！那边！！”

　　乔伊发现侧壁一条斜上的石梯！

　　众人不顾一切冲上去。

　　水下黑影在脚后疯狂拍击，河流如同猛兽追杀。

　　乔伊拉着陈树，红叶抓着小利。

　　四人并肩踏上石梯，暗河在他们脚下轰然咆哮。

　　“跳！！！”

　　乔伊喊。

　　四人一起跃出暗河，滚上干燥的石坡。

　　水下巨影嘶吼着扑上来——

　　却被石壁炸开的符纹挡住，如猛兽撞在铁笼上。

　　轰！！！

　　暗河恢复平静。

　　众人终于喘息。

　　刘小利冻得浑身打颤，却仍死死抓着红叶的衣袖。

　　红叶看着他，胸腔莫名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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