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无妄坡－2

　　八月十七日、晚、无妄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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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仙……您可算放我下来了。我年纪也大了、怕是有些吃不消……啊！绝无责怪您的意思！」

　　为了尽快带他过来，我原计划第二天早上让他见识的飞天之术提早用在他身上了——并且加入了璃月传说中比较常见的形态——一片浮云。

　　所谓「腾云驾雾」……璃月的仙人神话里会飞的人总得在脚下踩着一片云——可能有什么独特的寓意吧。

　　总之，他对我的称呼突然就变成了「大仙」，并且自顾自地做下各种保证——什么有关我的事绝对保密、什么将家财无偿献出……只愿我护佑他什么的。倒也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吧？他是不是对仙人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的态度还是正常一点吧。说到底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应该不少吧？」

　　「您说什么呢！要是真的是这样，『神霄折戟录』也不至于是幻想文学了。」

　　「呃、在武侠小说的背景下突然冒出什么神戟「伊尔明」……这确实没什么现实感吧。而且还串到了『菲谢尔皇女夜谭』那里。」

　　「唔。您的指摘也确有道理、您也读过那位先生的着作也着实令我意外。不过我还有其他看法……不对！因为太过脱离现实、我差点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聊起书本来，常九爷确实是兴致勃勃。再加上上述两套书的作者也被称作「九老师」，或许在常九爷这里有些天生的好感滤镜吧。常九爷用原名做笔名，大概是为了避嫌？毕竟「九爷」也只是个绰号，而他的真名听起来更像是个读书人。

　　「到地方了——派蒙、赛凡娜，出来吧。」

　　我在常九爷面前打开召唤通道、把她俩召唤了出来。因为召唤门的深渊外表实在令人困扰——所以我干脆直接先创造一个隐形结界围出来的空间、在里面打开召唤门，这样在外面就很难察觉那种漆黑深渊的气息了。

　　也或许是因为我这种没有完全接纳深渊虚界力的态度，就算我努力尝试、我也打不开兽境的门。而且我怀疑只要我心里还有要与深渊对抗的意志，兽境就不会为我打开……除非像基尼奇那样借助什么装置（不过是渊上教他的）。

　　不过当年埃格尔打不开兽境应该是因为家乡被兽境野兽毁灭时的心理阴影吧。从他那里继承这部分虚界力权能的我、或许也因受此影响而打不开门也说不定。

　　「不用惊讶——反正你也答应做我部下了、这种瞬移的「福利」你也能体验到。」我对被惊得双目无神的常九爷说。

　　就在这个瞬间，我明确感受到了一条灵魂的丝线触到了我的灵魂上——就像是巨大的深海古兽身上挂上了一个小小的「搭车客」一样。

　　呃、虽说比喻有些奇怪，总之他应当是可以适用被召唤者的范围了。这种感觉比一开始召唤派蒙时更加明晰——可能是我逐渐熟练掌握「召唤」这个技能了吧。

　　至于常九爷在之后的几年里以我为主角写了一本在提瓦特都称得上是奇幻文学的小说这件事……也不是这时候的我所能预料的。

　　「咳。你要找小九九对吧？虽说我感觉她可能不在这里了……」

　　常九爷、九老师、小九九……好多「九」啊。

　　「不，这倒是不重要……」这次在无妄坡，是常九爷打头阵。「我离开这里也快三十年了。直到十几年前的那场意外前、我还常来这里祭奠她……虽说房屋大都毁坏了、但这里的布局还和当年一样。请各位跟紧我。」

　　他手里捧着那本他当年送给小九九的「书」，口中暗暗呼唤着一个名字。应该是小九九的真名吧——「小九九」怎么听都像是个昵称——当然「常九爷」当年被她称作「九哥」，难道都是自家同辈人当中排行第九位的？

　　「我感觉他现在的样子、有些可怕……」派蒙躲在我身后，只用一只眼睛看着常九爷。

　　「确实。有点像是被魔神残渣影响了的样子……」

　　赛凡娜这么一说、倒也确实。但这件事上倒是没有那么多层阴谋反转……只是他真的在呼唤儿时的玩伴罢了。

　　「就是这里了。她当年……不慎落水的地方。」常九爷在已经干涸的河床旁停下了脚步，和我们早上遇见小九九的地方还不太一样。这里大概是上游吧。

　　「当时她被打捞起来的时候、这本书还在她手里紧紧攥着……而当时的我因为听说信使从璃月港带来了新的书籍、所以没陪在她身边。」

　　「这、也不是你的错……」派蒙安慰他。

　　「为什么长了青苔的卵石会那么滑呢？为什么我当时没有拽着她一起去呢？这些问题直到我在璃月港有了自己的事业后、也一直萦绕在心头。」

　　「所以后来破产了？」派蒙问。

　　「你这话……唉，我也不计较了。或许是恰恰相反吧——无妄坡异变之后的几年里、我反而有些看开了——因为那次意外夺走了更多生命，个体的命运在其中仿佛微不足道……也就在那之后、我就开始赔钱了。」

　　「原来是越看不开越强大的类型啊。」

　　「您……说得是。」

　　「所以你现在打算做什么？既然拜托我带你来这里……」

　　「我也……做不到什么。只是时隔多年地、来这里怀念一下她。我知道人的魂魄是无常的——恐怕很难见到她吧。再来这里这最后一次，也算是向我的前半生告别了。」

　　突然好正经。不过倒是有个好消息——虽然他们都察觉不到，但是这附近的地脉流动在他说完之后发生了些许紊乱。或许她也听到了这一切吧。

　　「*当*」

　　一个什么棍状物突然敲到了我头上，只不过被结界挡住了。

　　「嘶——好硬的脑袋。」

　　这句话过后，这根棍状物又敲到了常九爷头上。

　　「哎呦、疼！」

　　「这才对嘛。时你的脑袋是怎么回事？不光是硬、还忘了我说的话吗？」

　　「是是是、胡堂主。不要妄图接近生死边界……我这不是正要告诉他这个道理吗？倒是你、怎么有心情在傍晚来这里玩？」而且还用「护摩」的杖柄打人……

　　「我说的「不要妄图接近生死边界」，也是对你说的——你难道想再也无法回头吗？」胡桃直勾勾地盯着我，难不成是在……恐吓我？

　　「呃、不过我感觉灵异事件什么的……这些都只是地脉的某种客观现象罢了。」

　　「嚯。原来你是这一边的情况啊。」胡桃沉吟片刻，「总之、你们快点走吧！我在这里有工作要做。」

　　胡桃拒绝了我的参观请求……坚持把我们赶出了无妄坡。

　　「看她帽子上的徽记、那位莫非就是……」

　　「往生堂堂主。是个很有个性的人呢。」派蒙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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