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早已在暗中标定好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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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较遗憾的是，凭我这种水平的灵媒治疗术，无法强行抽出你手上的令咒。”

　　“只有获得本人的同意，才能顺利将其摘除。”

　　生生掰断了肯尼斯的右手小拇指之后，索拉薇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温柔地摩挲着他手背上的令咒。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只能把这只右手给砍下来了，你觉得呢？”

　　听着索拉薇毫不留情的话语，与她满是漠然的绯红双瞳对视，肯尼斯恐惧地颤抖，悲伤的眼泪再次从眼角滑落。

　　他爱她，但是她却不爱他。

　　肯尼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他拥有绝对的自信终究能够得到索拉薇彻底的倾心。

　　但是，Lancer·迪卢木多的存在毁了这一切，带着刻意报复的心态，索拉薇明明能够抵抗“爱之黑痣”，却偏偏主动沉沦进去。

　　这是从两人被各自的家族推在一起之后就埋下了的悲剧的根源。

　　然后场景继续变换。

　　很快就来到了肯尼斯和索拉薇原本命运的终点。

　　还是这个港口仓库。

　　命运的最后一夜，卫宫切嗣用索拉薇的性命威胁肯尼斯。

　　此时的他，半身不遂地坐在轮椅上，并且已经从神父言峰璃正手里重新获得了一枚令咒，再次成为了Lancer·迪卢木多的御主。

　　至于索拉薇，在讨伐caster一战中，她在极其入神地远远观望Lancer·迪卢木多和berserker·兰斯洛特的战斗时，被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久宇舞弥一刀斩断了右臂，连带着从肯尼斯那里移植过来的令咒一起。

　　索拉薇就此失去了作为御主的资格，还成了掌控在卫宫切嗣手里的人质。

　　然后。

　　重新取得参与圣杯战争资格的肯尼斯本想大施拳脚，亲自为自己争取恢复身体的机会。

　　却还没开始就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Lancer·迪卢木多正在和找过来的Saber·阿尔托莉雅激战。

　　而肯尼斯这边，他还什么都没做，卫宫切嗣就拎着他失去了一条右臂的未婚妻找上门来。

　　卫宫切嗣用汤姆逊冲锋枪抵住了陷入昏迷的索拉薇的额头。

　　“！！！”

　　肯尼斯见状，瞳孔骤然一缩！

　　立即就想发动令咒，召唤迪卢木多前来救场。

　　却见。

　　“嘘~”

　　卫宫切嗣单指点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肯尼斯不要轻举妄动，同时将一枚铜黄色的子弹抛到了他坐着的轮椅边上。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而被卫宫切嗣一枪打废掉的肯尼斯，看见滚到自己脚边的这枚子弹之后，立即回想起了被枪械控制的恐惧。

　　默默放下了刻印有令咒的右手。

　　是的。

　　尽管经历了索拉薇的背叛与折磨，但是肯尼斯仍然深爱着她，问题的根源终究还是自己不够优秀。

　　世上的一切不利因素都是因为当事者的能力不足。

　　所以。

　　肯尼斯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局面的根源完全归咎在了自己身上，作为时钟塔的君主，绝对天才的魔术神童。

　　他天生所处的位置，生而具有的一切，就是命运对他最大的诅咒。

　　“偏偏......是他......”

　　肯尼斯的语气无比干涩与寂寥，说的既是迪卢木多，亦是他自己。

　　这一刻。

　　肯尼斯深深地意识到了，为什么自己会召唤出像迪卢木多这种他完全无法认同的『愚蠢』的存在。

　　原来。

　　自己本就跟他一样『愚蠢』，明知无论如何选择都无法获得或舍弃，无论如何挣扎都会奔向最坏的结局。

　　两人都是被『命运』诅咒了的可怜存在。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地将一卷羊皮纸抛给了陷入自我怀疑状态的肯尼斯，肯尼斯强行振作精神，接住查看：

　　“这......这是？！”

　　“『Self Geass Scroll』（自我强制证文）？！”

　　肯尼斯气到浑身发抖，但是丝毫不敢多余动作，生怕卫宫切嗣手一抖，自己未婚妻索拉薇就被他爆头了。

　　在魔术师的世界里，『自我强制证文』是缔结绝对不能毁约的协定时所用的咒术契约与束缚术式。

　　对象——卫宫切嗣。

　　卫宫刻印令曰：“以下列条件的成功实施为前提，誓约将化为戒律束缚术式对象，绝无例外。”

　　“誓约，卫宫家第五代继承者，矩贤之子切嗣，对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以及索拉薇·娜泽莱·索菲亚莉二人，永远不得有杀害、伤害的意图及行为。”

　　“条件......”

　　看到这里，肯尼斯已然明了。

　　『Geass』，强制的诅咒，从原理上来说，无论用何种手段都无法解除，哪怕是死了，只要魔术刻印还存在，死后的灵魂也将受到束缚。

　　没错！

　　只要满足这个条件，他就杀不了我！

　　但是......

　　按照这个条件，我的战斗就将会在签订契约的那一瞬间结束，是要将圣杯还有阿奇博尔德家族的荣耀，全部舍弃吗......

　　肯尼斯看着羊皮纸上右下角的那个用魔力与血液撰写的『卫宫切嗣』的猩红签名，不甘地抬头，视线在被卫宫切嗣用枪抵住脑袋的未婚妻·索拉薇和正在跟Saber·阿尔托莉雅激战的Lancer·迪卢木多之间来回摇摆。

　　如此苦涩的选择。

　　但是对他肯尼斯来说，却是别无选择！

　　嘀嗒！啪嗒！

　　不甘的泪水从低垂的眼中径直滴落在刻印有猩红令咒的右手背上，肯尼斯因为魔术回路被毁而变得青筋暴凸、异常狰狞的脸上满是对于自身无力改变现状的悔恨和懊恼，自责与羞愧。

　　他对不起索拉薇和阿奇博尔德家。

　　“索拉薇......”

　　“这就是你所期望的结局吗？”

　　肯尼斯看向仍处于昏迷当中的索拉薇，颤声问道，然后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以令咒命之，Lancer啊......自裁吧。”

　　『使用剩下的所有令咒，命令从者自尽』——这就是卫宫切嗣定下的『自我强制证文』的生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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