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矛盾之外的人生

　　泽法这个男人，正义贯穿了他的一生。

　　无论是妻儿被自己放过的海贼杀害，亦或是后来学生被白胡子二世屠戮，自己被斩断右臂，都不曾放弃过自己的正义。

　　他曾质疑自己，质疑海军，质疑政府，却从来没有质疑正义！

　　名为‘Z’的男人，无疑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正义之士！

　　莱克斯很欣赏这样的人，各个意义上都很欣赏。

　　所以，为他的妻儿报仇，抓到凶手，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泽法妻儿遇害的消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暂时还没有传遍大海，没有一家报社报道这篇劲爆的消息。

　　当天下午——

　　泽法的住宅。

　　泽法正独自一人为妻儿祭奠，院落内落针可闻，没有一人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打扰泽法，大家都默契地给了泽法独自恢复喘息的时间。

　　“……蒂娜，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再次无意识地呢喃出口，泽法的眼圈一片黑紫色，这是劳累与过度伤心留下的痕迹。

　　下一刻——

　　一阵湛蓝色光辉一闪而逝，莱克斯和红伯爵从虚空中踏步而出。

　　泽法却没有动弹一下，见闻色也似乎是个摆设，全然没有意识到莱克斯和红伯爵的到来。

　　“……二位有何贵干？”

　　泽法的嗓音很沙哑，似乎嗓子生锈了一般，但是他依然一动不动，守在妻儿的陵寝旁。

　　莱克斯和红伯爵并未作答，只是一步步走上前去，对着陵寝下跪祭奠。

　　祭奠完之后，莱克斯方才看向泽法。

　　“节哀。”

　　“……多谢，没有什么事的话，还是请回新世界吧，我现在不想看到海贼。”

　　泽法把头颅压得很低，声音极其低沉，胸腔中压抑了无边的沉闷和哀伤。

　　“我现在并不想和你谈论我是不是海贼的事情，我只是想问，想报仇吗？”

　　泽法听到这句话，身体终于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眼睛直视莱克斯：

　　“何出此言？”

　　莱克斯没有废话，直接大手一挥，湛蓝色星光闪烁，空间果实发动，几个被捆绑在一起的海贼，便凭空出现在院落之内。

　　~

　　泽法看到这一幕，陡然站起身来。

　　莱克斯无视泽法的举动，继续说道：

　　“不用多虑，这里面没有什么阴谋，我也没有必要对你使用什么阴谋，只是单纯看不惯这几个杂碎，又可怜你，所以——”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带走他们吧……”

　　泽法忽然打断莱克斯的话，语出惊人，居然让莱克斯带走杀害自己妻儿的凶手！

　　他真有这么软弱吗？

　　害死自己妻儿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居然还不杀？

　　不！！

　　这恰恰是泽法的人格魅力所在，真正贯彻不杀的正义。

　　说实话，到这种地步，莱克斯都有些看不爽了。

　　“唉，泽法先生，何必如此固守你那迂腐的正义呢？海贼既然杀人，就应该偿命，此乃天经地义，何必纠结？如果‘不杀大将’先生心慈手软，那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吧。”

　　说罢，莱克斯不再犹豫，抽出腰间长刀——布都御魂！

　　旋即，当着泽法和红伯爵的面，将面前的几个海贼，一刀一刀，凌迟处死！~

　　血浆顺着地板，染红了整个院落，莱克斯没有让这几个海贼发出嘶吼声，封闭他们的嘴巴，以此来加重他们的痛苦！

　　时间流逝，天上飞鸟划过，证明着时间没有被冻结。

　　鲜血染红院落，泽法沉默地跪在妻儿的陵寝旁，依旧不发一言。

　　莱克斯让他亲手手刃仇人时，泽法拒绝。

　　而当莱克斯凌迟处死这几个人时，泽法默许。

　　这也是一种人性的矛盾。

　　一片寂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终于，泽法率先打破沉默：

　　“……如果你觉得，靠这样的手段，就能改变我的立场，那你想多了。”

　　莱克斯失笑：

　　“嗯哈哈，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只会摆弄阴谋的野心家吗？”

　　“有点像。”

　　红伯爵突然开口回答了莱克斯的这个问题。

　　莱克斯：“……”

　　“咳咳，无论如何，泽法先生，我并不想为你手刃仇人，只是单纯看这几人不爽，至于你怎么想，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最后，节哀顺变，告辞。”

　　莱克斯不再废话，同红伯爵离开了此地。

　　湛蓝色星光再次一闪而逝，莱克斯和红伯爵的身影消失不见，院落内又只剩下了泽法一人，只不过，多了一地的残尸。

　　泽法继续恢复沉默，许久，他回过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地残尸。

　　如此血腥的场面，泽法过去一向非常排斥。

　　连敌人都能放过的大将，怎么会忍心看到如此血腥的画面呢？

　　可是这次，泽法笑了。

　　笑得很悲凉，笑得很可怜，笑得很痛快。

　　“哈哈哈……”

　　许久……

　　“莱昂·莱克斯，多谢。”

　　最后这句话泽法说的很轻，轻到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异空间内的莱克斯和红伯爵听到。

　　异空间内——

　　红伯爵尚有一事不明：

　　“你怎么确保泽法不怀疑你的动机呢？”

　　“师父，站在我们这样的高度，使用这样下三滥的计谋，是不可能的，我也确实为泽法报仇了，至于泽法最后怎么想，他刚刚不是感谢我了吗？那么目的已经达到了。”

　　“说到底，你还是在利用这件事攫取利益。”

　　莱克斯颔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为泽法报了仇，泽法感谢我，这就够了，至于您怎么想，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红伯爵轻笑；

　　“唔哼哼~”

　　“接下来不带祗园一起回彭特莱斯吗？”

　　“不了，让她留在马林梵多，万博会结束时，我再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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