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钟蕙儿:专治小儿疑难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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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钟蕙儿:专治小儿疑难杂症五毒教和日月神教的关係有点特別。
就五毒教在蛊毒领域的地位,蓝教主怎么也不像服用三户脑神丹的样子。
这些日子以来,蓝教主泊在湘江上,做点小生意,购物游览,一点都不像担心三尸脑神丹的样子。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重要的物件,不过是东方教主赐给教中一些重要人物的,机缘凑巧我就有了一件。”
蓝凤凰看著路平给她放下一坛蒲酒,神情变得有些呆滯。
连喝了两杯五宝蜜酒,脸色才好了一些。
话说,给我们五仙教送克制五仙的酒,亏路司李能够想得出来。
她鬱闷地说道:“东方教主派人来追杀曲洋,有位朋友让我警告他一番,我又不知道怎么找到老头子,只好先报官。没想到还有点用处。”
“日月神教的人现在何处”
“中途撤走了。”蓝凤凰眨眨眼笑道,“黑木崖传令道:『曲洋虽然擅离黑木崖,罪当处死,但是剷除了一群冒充神教的奸徒,且勾得五岳剑派大乱,算是功过相抵。著立即返回黑木崖,不得有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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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平双眉一挑。
这剷除嵩山暗势力,实在妙处太多。
刘正风向正教表明,他哪怕就是洗手了,也没有背叛正教。
曲洋向日月神教表明,哪怕他下了黑木崖,对东方教主还是颇为忠心的。
不过曲洋会回到黑木崖,向东方不败再度俯首吗
路平表示怀疑。
蓝凤凰嘴角微微上扬:“这曲洋佬儿实在运气太好,神教的一位重要人物又向教主求情,说让曲洋替她办件事,教主也就收回了『立即返回黑木崖』的指令。”
路平点点头,曲洋这一波运气不错。
他还可以在衡州快活些时日。
蓝凤凰异道:“你竟然一点也不奇怪是什么人物,竟然能让东方教主改变主意”
“这与我何干”路平笑道,“还是走了的好,走了衡州也能清静一些。蓝教主在衡州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
蓝凤凰眼中闪过一丝阴,縴手一动,舱內的小木桌上立即多了两只大蜘蛛,色彩斑斕,站的威风凛凛,朝著路平的方向,似乎在耀武扬威一般。
见路平似乎有些发忧,便得意的一笑,抬手一拂,蜘蛛便立即消失不见。
路平仔细打量蓝凤凰许久,还是没有想到,她把蜘蛛藏在身上的什么地方,
还有两只蜗,据说也是十分骇人。
这蓝教主的夫婿,真得有一副好胆啊!
蓝凤凰似乎不避讳他的目光,神色间反而有些得意。
“实与你说罢,我在衡州,是因为刚刚说的那位重要人物也来了。”
蓝凤凰咯咯笑道,“司李小哥,那位南来,必定有成千上万的江湖豪杰,或明或暗光顾你这衡州城,听说你刚刚要专断江湖事,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断过来。”
路平苦笑一声,看来任大小姐確实已到。
蓝凤凰將脸孔凑近了一些,双目灼灼中,充满了幸灾乐祸之色,笑道:“別怪我没提醒你,得罪了我,看在吕先生的面上,也就是拿『小』嚇嚇你,得罪了那位,去蟠龙岛充军都算得上走运了。”
路平眉宇之间,皱成一个“川”字,魔教妖女的戾气,確实太重了些。
“蓝教主跟那位重要人物很熟吗那位时常发配人去蟠龙岛吗”
“怕了”蓝凤凰心情大好,眼珠一转笑道:“想让我求情也不是不可以——.不对,那位心地最是善良,你只要不招惹她,妨碍她的事情,她也犯不著发配你。”
那么,任大小姐跑到衡州来干嘛,真是参加龙舟赛,缅怀屈原吗
还是找曲洋索要广陵散,她对任我行被关在西湖底下,到底知情不知情。
“不是怕了,是想让蓝教主问个话,不知道答应她什么样的条件,能让她把跟隨的『成千上万的江湖豪杰”尽数发配到蟠龙岛。”
蓝凤凰一愜,见路平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禁笑道:“真是异想天开。圣她为啥要无缘无故发配下属”
路平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刚才的態度,其实非常诚恳。
任大小姐发配人的小岛,是在“福建泉州东南五百多里海中”。
有很大的概率就是大明东南某宝岛。
任大小姐手下的三山五岳之士要是真有能耐,能够盘踞此岛未必是一件坏事。
远处的锣鼓之声更加响亮了一些。
路平加快了脚步。
来到城东,却见龙舟已经折返往南。
岸上的喊声更加声嘶力竭,所有的人,都在为自己家的龙舟,或者自己喜欢的龙舟鼓劲。
旗手站立船头,奋力挥舞旗帜,大声吶喊。
路平回到了李燾处。
他们二人也颇受感染,神情紧张地看著江心。
“四爷,这一次没有损梢折桨、水手落水的情况。”武伯寧神情亢奋,见路平回来,还是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
“绿竹號”竟然落在了第五位。
武伯寧笑著解释了一番,原来“绿竹號”一番作为,引发了衡州各龙舟公愤,各船想方设法拦截、阻挡、延缓,回程的第二阶段,“绿竹號”就老实了许多。
剩下的路程,就是“灵珊號”和“正风號”交替领先。
华山彩棚下,某华山女侠激动得问:“娘,『灵珊號”能贏吗”
岳夫人笑道:“贏不贏不要紧,不要疯了才是。”
身旁的眾女弟子便掩口而笑。
过了一会,岳灵珊又紧张地问:“爹,『灵珊號”能贏吗”
岳不群看了她一眼,摇头笑道:“又开始胡闹了。”
“小师妹快看!”
不知谁喊了一声,却见“灵珊號”忽然加速,不多时便遥遥领先。
快到江边时,易堂主奋力一跃,飞身上岸,飞快向锦標跑去。
“贏了。”
华山诸弟子欢呼起来。
江中依旧在狂欢。
龙舟赛后,一些富豪人家的彩船,泛於江上。
某些好事者,放了不少活鸭子或鹅在水中,让水手们去捕捉,在热闹的比赛之后,引来了不少欢笑声。
胡三忽然派人送来一个竹筒,路平趁人不备,打开看了一眼。
便找个託词,离开江畔。
他所认识的人中,今天至少有三拨人没有到江边看热闹。
曲洋和曲非烟爷孙俩,这两天不见踪影,多半就是去拜见任大小姐。
魔教教徒行踪诡秘,路平也没有放在心上。
恆山派群尼在香林庵潜心修行,虽然岳不群和刘正风都曾经邀请,但定静师太却以为这等热闹的场所有损弟子的禪心,也未曾同意。
只是可怜了仪琳小师太,一口一个“令狐大哥”时,定逸师太尚且能护短定静师太就是一阵训斥。
另一位就是钟蕙儿。
这位嵩山女侠倒是让人刮自相看。
她开了一家医馆。
胡三告诉路平这一消息时,路平都惊讶了半天。
如果没有药材行的跟脚,又没有本钱,在衡州开一个医馆谈何容易。
她先是在一家庙前摆摊,生意萧条。
竟是来到欧阳巷中一家名叫广生的药铺,当面向主管施展医术,便让药铺姓申的老板佩服的五体投地。
申总在药铺对面给她租了一间空房,连同竖面招牌,药箱药刀,各色傢伙,
一併给她备齐。
钟蕙儿就当起了坐馆的医生。
衡州地方迷信很深,有病者疑鬼物作祟,邀巫师镶灾,远远超过看病求医的况且求医必找老医生。
像钟蕙儿这般年纪轻轻、眉清目秀的,能在短短的时间內就闯出“小名医”之称號,当真是不易。
这一点,要比华山岳女侠要强一些。
欧阳巷是城中东街东边的一个巷子。
沿街的商铺大多歇业,门前都掛著艾草,悬著张天师斩五毒画。
看见“悬壶”两个大字,就找到了医馆。
招牌上还另外写了一句话:“专治小儿疑难杂症”。
一袭道袍,头戴逍遥巾,腰系黄丝絛。
钟蕙儿作男道士装束,更加显得身材的瘦弱。
对面的药铺都已经歇业。
这位还在坚守岗位。
“是你”
道士的眼神阴沉下来。
到里间摸出一把剑来,握在手心,怒声道:
“恩怨已了,你来作甚”
“看病!”路平笑道。
钟蕙儿冷声道:“你的病症是邪气入心,脉气將绝,世上没有一种药物可治,赶紧走吧。”
“这可不像是一位医者说的话。”
路平笑著摇摇头,便不顾钟蕙儿警告的眼神,走入里间。
钟蕙儿立即脸色铁青,柳眉倒竖,一只手紧紧握著剑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不错。”
路平赞道。
里间收拾的极为整洁,家具极为简单,不过一张床榻,一口大衣柜。
一个爱美的女子连一个镜台都没有,只是在一张木桌上放了一面镜子,桌上放著钟蕙儿新调製的两瓶化妆品。
在路宅期间,钟蕙儿一度不敢製药、製毒,路平却没有妨碍她的另外一重爱好,从草中调製一些香药。
钟蕙儿紧张起来。
她辛辛苦苦积赞的家当被路平一扫而空,自己好不容易又积赞了一些,此人又出现了。
她鼓起勇气,正要下逐客令。
路平忽然神色一变,朝著钟蕙儿做了一个声的手势,竟拉开了柜子,躲了进去。
偌大的柜子,衣服却没有几件。
左掌门的儿媳落到这般地步,路平都不由得滋生一些罪恶感。
钟蕙儿先是然,接著又羞又恼。
她正要发作,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狄师兄,钟师妹就在这里了。”
钟蕙儿心中一颤,忙定了下心神,来到外间。
“狄师兄,万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她的话语中还是有一丝惊喜。
来的正是左冷禪的两个弟子:万大平、狄修。
万大平笑道:“钟师妹,听说你脱离了那狗官的魔爪,为何不去牛家巷和我们会合”
“我—”
钟蕙儿沉默下来。
她从小接受的嵩山派教育是:其一、嵩山派是抗魔主力,其事业是无比正义的;其二、即便有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是,也是为了正义的目標;其三、嵩山派的弟子,为了这一目標,要隨时做好献出一切的准备。
两年前,在郑州,孙师叔遇见魔教,双手双足齐被截断,两眼也给挖掉。
其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孙师叔就不断在嵩山派弟子们面前讲述自己的遭遇。
每次讲完,他总会恨声怒吼:“魔教害我,定要报仇,魔教害我,定要报仇!”
钟蕙儿深信不疑。
衡州擒获一个魔教妖人时,为了能够套出刘正风勾结魔教的证据,她毫不犹豫地掌出自以为最厉害的一种毒药。
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刘正风竟然不勾结魔教了。
嵩山派的暗势力,她能够没有听说过吗
左师伯说这一切都是正义的,真的如此吗
路平说的“七星使者”的情形,让她不禁回想起在嵩山遇见另一位神秘的製药、製毒高手。
钟蕙儿在步入牛家巷的那一剎那便犹豫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嵩山派的师兄弟们,她更加解释不了心中的疑虑。
“师妹担心什么,师父他老人家一清二楚。”狄修道,“要是在那『狗官』面前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师父也不会怪罪的。还是跟我们回嵩山吧。”
万大平也温言道:“是啊师妹,左师兄可是非常想念你。”
柜子中的某司李闻言冷笑起来。
钟蕙儿却眼圈泛红,强自忍著不落泪,咬著下唇说道:“左师伯当真不怪我,那人——”
路平便听得一声轻呼,钟蕙儿已经没有了声音。
“钟师妹这脸孔,当真是娇嫩啊便宜田伯光那狗贼,也难怪那狗官也要动心思。”
一阵猥琐的笑声传入柜子中。
钟蕙儿:
万大平探头看了一下空旷的街道,嘻嘻一笑,拉下了门帘,关上了门面。
透过柜子的缝隙,路平便看到二人將钟蕙儿往榻上一扔。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笑道:“狄师兄先请。”
狄修也不客气:“师妹,你也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那『狗官』吧。”
他顿了一下又笑道:“听不见师妹的声音,也是无趣。”
片刻之后,就传来钟蕙儿羞愤的声音:“你们这般,不怕左师伯,也不怕我爹爹吗”
万大平哈哈一笑:“钟师叔自身难保,况且—-有些事情师妹还是不知道的好。”
“万师弟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够瞒著师妹”狄修摸了一下钟蕙儿的脸庞,如同一只贪婪的狼正在盯著猎物般,“师妹,实话与你说吧,师父他老人家异常恼火,左师兄也早退了婚书,就一直在钟师叔那里,却还不肯给你。”
“你胡说。”钟蕙儿看著万大平,似乎想从他那里听到一些相反的话语,却只看到猥褻的笑容在万大平脸庞上缓缓浮现。
她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师妹不相信也不要紧,现在我们想了一个办法,需要借重师妹,不单单让狗官身败名裂,还能——.”狄修发出一阵邪魅的怪笑。
钟蕙儿心生寒意。
“你们——”
她剎那间便明白过来,不由得羞愤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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