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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烈火可以如歌如画,却唯独不能如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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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说,现在这样的场面,可就不止是诡异这么简单了。

  哪怕是在此之前,面对那些随时都有可能会突然出现的大队骑兵军团,我还能勉强做到不至于被惊吓到的心理准备。

  但是现在,却是远远超出我意料所在的情况。

  一度,我都在怀疑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是否为真实存在。

  还是那样的火势,如此旺盛,甚至已经再度发展到不可控制边缘的火势面前,那个保持着站定的注目姿势,却不曾有一点点的变化。

  咱就是说,这好歹还有这种极其恐怖的温度摧残存在呢。就连我周身的保护,都不止一次地在向我诉苦了哎。

  要不是我几次三番地强压着自己,只怕是我也早就跑了个球的了。

  而那个人影,就一直是那样,定定地伫立在那。

  不躲。也不动。

  摇曳的辉光里到底蕴含有多么猛烈的气浪,我不知道。

  但我总是知道,都已经是这样的一片炽热到几近白茫的眩光里,却突兀的存在着那么一个与余余白亮一齐呼应着耀眼的身姿所在,是多么的突兀和吊诡。

  更何况,还有那些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意欲何为,又或是对我的行为是否会产生影响的种种恶劣猜想的存在呢。

  怎么可能不让我心惊?

  “你……是谁?”

  思维落下的瞬间,我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

  真等到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的时候,来不及被我阻止的话语已经被传达了过去。

  暗自叫道不好的同时,我就赶忙地压住袖口的短箭。

  尽管那些木质的部分已经在保护中免受了大部分的高温炙烤,但浓烈的境况,还是会让它有个相当恶劣的温度表现。更不用说,是更尖端的金属箭头呢。

  仅仅只是被我压低着去贴近手腕,就已经能让我感受到源自于某一小块皮肤的叫苦不迭。

  可是我怎么敢在这种情况下放开那被我紧紧捏住的短箭?

  后知后觉意识到的,终究不会是多好的发生。

  尤其是,就连随意抓取的回想,都能意识得到那些在村庄里游走行为的事实。就更不用说,还有那些切实发生过接触与动作的戏码比比皆是的存在了。

  叫我现在放轻松点地去应对。怎么可能做得到?

  但是吧,如果说,我根本顾不上去给球球回应那些一条条的建议,还可以说是我过分紧张的现实。但眼前的场景又是怎么回事?

  我确信刚刚问询的话语,绝对不算小声。

  就算是脱口而出,没有带有多少的情绪起伏和刻意质问的巨大声调。这也是实实在在能够被察觉到的声音才对呀。

  然而,我所能看到的情况,却绝对不是我预想中的那些场面。

  任凭我如何警戒,亦或是僵持的时间如何流逝。那样伫立的身形都没有移动过分毫。

  就那样直挺挺地侧对着我。

  像是正在挂机,早就被断开了精神连接的玩家。

  又或者,是我曾经看过的那些,断了线的木偶?

  没有任何回应。

  也没有任何行为。

  就只是那样站定在原地。

  即使面朝着那巨大的,由人的身体为柴薪,所构建出的火堆,那个身影也没有任何对于强烈席卷的不满和抗拒。

  甚至,没有动作。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没有丝毫的动作上面了。

  是说,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铁人,才能在这样的高温炙烤的地狱环境下不作出任何本能该有的回避和反抗?

  难道,只是我自己吓自己?

  这只是一个意外从人堆里掉落出来的枯骨?保持着立定的姿势就那样故去了的,枯骨?

  怎么可能?

  这又不是什么离谱的神话故事。这可是现实。

  实实在在的现实,哪就有那些站立而亡的故事景象了。这又不是什么需要训诫战功之类的故事集。

  可是我实在是看不清那侧面向我的面容呀。

  且不说这本就是突然出现,实在是惊吓到我的存在事实了。

  就这身段体型,相比起我已经逐渐能够习惯的旁边的那个巨大的人堆,也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点。

  再加上这复杂的火光映射,实在是让我没办法看得清那容貌为何。

  只是我很确定,那是个男人。

  而且是个相当健壮的男人。

  从我这个还稍微有些距离的视角看过去,都得上下地来回打量,才能看得见他高耸的全貌。更别说,还有那火光摇曳中都无法让我忽视掉的宽厚侧影。

  那大概是什么装饰物的残留?

  似乎还有一些金属的镶边没有被明晃晃的烈火消磨殆尽。但装饰物的本体早就已经是找寻不见了。

  更多的,也就是那身让我生畏的金属铠甲的残缺了。

  大量的金属被强硬地熔化,尤其是他正面朝向的那热浪最为浓烈的部分,受灾程度很明显要更胜于其他。

  而那些流淌的金银就如同不肯罢休的疯魔,粘腻地流淌中又再与皮肉交织,交融。可那具身体,却如同是被魅惑的可怜虫一样,再也无力从这残酷当中遁逃半分。

  斑斑癞癞,或明或暗。

  疯癫的模样让我心惊不已。但那样宽厚又粗壮的身段,我还是能看清的。

  说实话,我被吓到了。

  这种情况下,不被吓到才是不正常的吧?

  可更多的,还是那个让我惊异的现实。

  “不是,都这样了,还要我再往前探?”

  “这牵引是故意的吧?这不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面对着原本那古怪又吊诡的巨大堆砌,我还能咬着牙地忍耐着前进。哪怕是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叫嚷的鹰犬们,我都可以说服自己去强行接受。

  但是!!

  那都是我有提前做好的心理准备去面对的,或是要去面对的残酷现实。

  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场面,完全在我毫无准备又不知所谓的当下突然出现。

  咱就是说,被这么一个直挺挺杵在路径上,却又不知是生是死的玩意拦在面前,我真是打从心底里不愿意挪动脚步半分。

  可是。那已经快要消散的牵引……

  “怎么办呢球球?”

  “我真的还要再往前靠近吗?”

  「解答:目前来看,是的。」

  「另,建议:请小心应对。」

  “我能不知道吗?”

  “咱就是说,这还是小心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吗?”

  好嘛。我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本来没指望这家伙能分出心来地出个响来着。可好不容易能整出点动静来,还是这样冷冰冰的建议。

  建议建议,那还不是要我去做嘛。

  可你就没看到,我的脚步都已经是往后挪蹭的现实吗?

  说真的,如果可以,我好希望是我来操作周身的保护,你去面对那不知所谓的玩意去。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顶在我脑袋前面地翻白眼了好不好?翻转的白眼更瘆人了好吧。

  我靠近过去就是了嘛!!

  天知道我到底是顶住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和球球给我的压力哎。我敢说,如果没有我内心里,那一直以来都会强硬地占据住一角的,所谓的希望,我哪就能鞭促起自己那早就抗议过无数次的内心,去向前移动半分了?

  现在根本是连挪移过去的动作都已经备受拖累了好吧。

  抬脚?大步流星?

  做梦呢。

  知不知道我现在顶住的,是那千斤鸣钟的效果被附加到我身上了一样的强大阻力啊?还能鞭促着自己向前,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好不好。

  所以,球球你少就说两句吧。

  姐姐我已经很努力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连球球的叹气都没办法再刺激到我内心的分毫了。

  又或者说,是我死死盯住那吊诡的伫立,根本就没办法再分出哪怕一点点的心力去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了。

  战战兢兢地磨蹭了半天,才发现不过是个从人堆里恰巧掉落的遗体,我甚至都不会为此感到生气的好吧。

  自己吓自己嘛。我懂。

  那不然呢,我当然是希望,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了。

  可以说,我现在无比期盼,这就是我的一厢情愿呢。

  只是这现实嘛……

  “……”

  “……”

  咱就是说。

  会有遗体在死亡了以后,除了保持着神话故事那样的坚强挺立,额外地还能再开口说点啥的吗?

  有吧?

  应该有吧?

  这个可以有吧?

  这种情况。这样的情况。我还能做出怎样的行动来应对?

  怎么看都有问题吧!!

  谁能想到,除了烈火焚烧时,固定的那几个嘎嘣脆组合的声音外,还会有突然传过来的细微声响?这叫我怎么能不心惊?

  尤其是,在我好不容易能稳住心气地假装不在意,实则早就抖抖霍霍到内心翻腾地仔细辨认后,确定是我能听懂的话语的景象里,我内心里的恐怖深沉可想而知。

  为,为什么会有说话啊?

  为什么说的是我能听懂的话啊?

  你但凡是个什么古怪的声响,哪怕是突然的爆炸,也不过是吓我一跳而已嘛。那我都是能接受的好吧?!

  尤其是这说的话……谁能给我解释解释,“你来了”的这三个字,是怎么个意思?

  是该出现在这样的场景里吗?!

  咋的?

  剧情线?

  那我该是认识你的才对吗?

  可我没印象我经历过这么个人物的剧情线啊。这叫我怎么接?!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做些怎样的动作才好了啊喂。

  明晃晃的距离里,还有着相当猛烈的温度在来回地蹿腾。可比起我失了心力一样地,无心再关注到保护膜破碎的那点点滚烫的泄露,这三个字的存在才是横亘在我心头的重中之重。

  你来了。

  你来了?

  不是,大哥。我认识你吗?还是说,是你认识我?

  可我能回想起来的人里头,也没哪个能像你这样残破不堪吧?

  好歹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更不用从那些白胖子的“好心解释”里知道的那些家伙们,原本就不属于村庄的事实呢。

  我可不觉得那些五大三粗的恶狼们,会任由这样的灾难发生到自己的身上。又或者说,这样的景象也有他们的功劳在?

  这当然是不可能在现在就能获得的答案了。可就算如此,在我被那些话语吸引过去注意力地看过去,那模样就更显得惨不忍睹了。

  那哪是饱受炙烤侵袭的身体啊。根本就是连面目全非都不足以形容的惨状嘛。

  凋零的皮肉组织,滚烫的金属铁水,还有各种各样我根本就认不出来的液体浇灌。共同混合着在炽热的焦糊环境里,散发出浓重的腐蚀朽烂的气味。

  我在医院里见识过的手术台子,跟这比起来都要可爱多了好嘛。

  更不用说,那根本就是被铁水和液体共同弥补的身体,颤颤巍巍间,缓缓挺直的动作了。

  这嘎嘣嘎嘣的,真不是身体的骨质在被烧灼到破烂又碾碎的最后,被铁水灌注着磨擦所发出的声响吗?

  喂喂喂。你都这模样了,就不要勉强着转头过来了吧?

  高一下低一下的动作,又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实在是诡异得很。

  他是一下一下的动作徘徊了。而我的脑袋,就更是想不明白的发懵状态了好吧。

  怔怔地在脑袋里根本就支撑不了我能够做出些基本的回应动作。一遍遍回想的,尽是我那些不着边际又找寻不到的混乱。

  可是,就算我可以忽略这诡异动作的家伙。单单就是这个最开始的问题,我的小脑袋瓜都没能找出一个基本的答案呢。

  是说,我到底是在哪被发现了?

  明明我靠近过来的动作已经尽可能地小声。更不用说,我本能抗拒的心态,时不时就会拉扯着我远离那么两三步的客观存在呢。

  说是靠近,根本就是画圆了地换个角度而已。这巨大堆砌的另一面与我的距离,根本就没有多少视觉上的变化。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发现了我。直至,那被烈火焚烧到早已无法辨认的正面,彻底面向了我。

  我的老天鹅。怎么会有这么丑陋的生物?

  对,就是生物。

  奶奶的。亡灵那些个丑玩意也不过是恶心和唬人的并存而已,跟你这模样的比起来都顺眼多了好不好。

  我就想不明白了,活生生的人,干啥非要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不可?

  可,抱怨归抱怨。真正要我面对上这么个玩意的时候,尤其是看着这玩意一步一步向我这里靠近过来的时候,说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到再无回响的可能,我都能承认的好吧。

  现在的我,只有唯一的一个愿望。

  拜托啊拜托,千万别吓我啊。

  我是真真的胆子小啊。

  知不知道胆子小的小姑娘,是可以哭的啊?

  是说,我真的要哭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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