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了！

　　科尔波山，猛兽的乐园。

　　“放开我！混蛋老头！我要当海贼王！”

　　一个戴草帽的小鬼被海军英雄卡普像拎麻袋一样拖上山道，双腿在空中乱蹬，声音吵得林中飞鸟四散。

　　“闭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新家！”卡普的大手按在路飞的脑袋上，力道大得让他整个人都矮了半截，“给我好好锻炼，成为最强的海军！”

　　可恶的凯尔，都是那家伙的蛊惑，龙才成为了革命军！下次见面一定要痛扁他！

　　山贼达旦的木屋前，卡普把路飞往地上一扔，对着屋内大吼：“达旦！我又给你带了个麻烦过来！”

　　一个叼着烟、身材臃肿的女人冲了出来，满脸怒容：“卡普！我可是山贼！你把这里当托儿所了吗！”

　　“这是我亲孙子，给我好好照顾！”卡普挖着鼻孔，语气理所当然，

　　卡普没理会达旦的抗议，只是给了还想反抗的路飞一记饱含“爱意”的铁拳，然后大笑着转身下山，背影潇洒至极。

　　屋子里，一个黑发少年正擦拭着一根钢管，雀斑点缀的脸庞上阳光明媚。

　　正是经常留宿在达旦家方便冒险的艾斯。

　　“喂！我叫路飞！我们做朋友吧！”路飞顶着头上的大包，毫无自觉地凑了过去。

　　艾斯眼皮都没抬，虽然母亲露玖很头疼他在村子里没有同龄伙伴，但他对这个看起来傻不拉几的草帽小鬼真的不感兴趣。

　　“哈？”

　　路飞的字典里显然没有放弃这个词。

　　从那天起，科尔波山上演了长达数月的追逐战。

　　路飞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无论艾斯如何拒绝、恐吓、设下陷阱，第二天他总会鼻青脸肿地再次出现，嘴里永远是那句：“做朋友吧！”

　　直到路飞无意间闯入了世界的垃圾场——不确定物终点站，撞破了艾斯与另一个金发少年萨博的秘密。

　　他们正在清点从各处搜刮来的，用于未来出海的宝藏。

　　麻烦也随之而来。

　　他们被盘踞此地的布鲁杰姆海贼团抓住，海贼逼问路飞宝藏的下落。

　　路飞被打得浑身是伤，却紧咬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说了，就再也无法和艾斯成为朋友了。

　　夜晚，当艾斯和萨博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被吊起来、奄奄一息的路飞。

　　“为什么……不肯说？”艾斯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因为……”路飞咧开嘴，血和泥混在一起，笑容却干净得刺眼，“我不想再一个人了……一个人……比受伤还痛啊！”

　　艾斯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那一夜，三个少年的人生轨迹彻底交汇。

　　他们在森林里建起秘密基地，一起狩猎巨大的野猪，一起在河里洗澡，一起分享打来的猎物。

　　达旦的木屋，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个恢复精力的旅馆，村子里的花店才更像是冒险后回归的港湾。

　　虽然露玖对三个熊孩子经常出入危险的山林颇有微词，但她总是默默地为三个浑身泥土的小鬼缝补破烂的衣裳。

　　看到他们带着伤回来，她会心疼地拿出药箱，嘴里念叨着，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艾斯在她面前会收敛起所有的尖刺，变成一个阳光善良的普通孩子。

　　卡普的“爱之铁拳”会定期降临，在三人的头上留下新的肿包。

　　“你们三个，将来一定要成为最强的海军！”

　　“我才不要！”路飞捂着头，最大声地反驳，“我要当海贼王！”

　　“你说什么！”卡普的拳头再次落下。

　　“艾斯，你呢？”卡普转向那个沉默的少年。

　　艾斯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握紧了拳头。

　　夜里，秘密基地中，只有篝火在噼啪作响。

　　“我讨厌我那个素未谋面的混蛋老爹。”艾斯对着火焰，低声开口，像是在说给萨博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妈妈说他是个自由的人……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把妈妈一个人丢下什么的，这样的父亲……我绝不承认！”

　　“所以，我想成为海军。”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决绝，“跟他完全相反的存在。”

　　萨博沉默地看着他，又看看身边已经睡得流口水的路飞。

　　一个想成为海贼王，一个想成为海军，而他自己也想逃离那个名为“贵族”的牢笼，获得真正的自由。

　　三个人的梦想，南辕北辙，却又在“出海”这个目标上殊途同归。

　　“喂，我们来结拜吧！”萨博忽然提议，“这样，无论将来我们去了哪里，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兄弟！”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瓶偷来的酒和三个碗。

　　“只要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兄弟了！”

　　路飞立刻从睡梦中转醒，兴奋起来：“兄弟！好耶！”

　　艾斯看着两个伙伴，脸上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拿起酒瓶，郑重地给三个碗都倒上酒。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无论我们在哪里！”

　　“这份羁绊，永远不会改变！”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了！”

　　三个小小的酒杯碰到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三人仰起头，正准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一只温柔却不容反抗的手，按住了他们三个的脑袋。

　　“哎呀，偷喝大人的酒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情哦。”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他们头顶响起。

　　三人身体一僵，缓缓抬头。

　　只见一位粉色长发及腰，面容温婉的女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正是从风车村过来探望艾斯的露玖，也就是现在的“露娜”。

　　“露、露娜阿姨！”路飞吓得酒杯都掉了。

　　艾斯更是满脸通红，眼神躲闪：“妈妈，我们……我们只是……”

　　“只是在结拜为兄弟，对吗？”露玖的笑容依旧温柔，但说出的话却让三人背后一凉，“结拜是好事，但偷酒喝，就是另一回事了。”

　　下一秒，三只耳朵同时被拧住。

　　“啊——妈妈！”

　　“疼疼疼！露娜阿姨我错了！”

　　“耳朵要被拧掉了！要伸长了啊啊啊！”

　　科尔波山的上空，回荡起三个未来搅动世界风云的小鬼，那充满活力的惨叫声。

　　“快走吧，晚饭要凉了。今天在你们达旦阿姨家做了你们最爱吃的烤肉。”

　　说完，她便转身，向着山下木屋的方向走去。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艾斯、萨博和路飞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狼狈，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他们扔下那瓶被寄予厚望的酒，揉着发烫的耳朵，追着那个温柔的背影跑了下去。

　　“等等我们！”

　　“烤肉！我的烤肉！”

　　“妈妈！慢一点！”

　　山林间，三个小小的身影紧紧跟在露玖身后，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拉长，仿佛早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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