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名师辅导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凯尔就被雷利从吊床上拎了起来，直接丢到了甲板上。冰冷的海风一吹，他瞬间清醒了大半。

　　罗杰和雷利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似的站在他面前。

　　罗杰抱着双臂，一脸看好戏的坏笑；雷利则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

　　“在你开始学习如何更有效地运用果实能力之前，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雷利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恶魔果实赐予你的，是‘力量’，但承载这份力量的，是你自己的身体。体魄，才是一切的根基。”

　　他指了指罗杰：“这家伙没有果实能力，但你觉得你们再打一次，结果会有什么不同吗？”

　　凯尔看了一眼旁边笑得牙龈都露出来的罗杰，果断地摇了摇头，昨天那一拳的阴影还笼罩在心头。

　　“所以，你的第一项修行是体术。”雷利继续道，“包括身体素质的强化，以及武器的运用。你打算用什么兵器？”

　　这个问题凯尔其实早就在思考了，他的波波果实，与记忆中那位“世界最强男人”“满大海收儿子的家人侠”——白胡子的震震果实，在某些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

　　理论上来说，震震果实能实现的某些效果他也完全能复刻出来。

　　“我想用关刀。”凯尔认真地回答，又考虑到这个世界没有关刀的说法，“就是那种长柄的大刀。”

　　“哦？”罗杰来了兴趣，“为什么选那个？”

　　“我的能力可以操控‘波’，也就是振动。”凯尔解释道，“如果用长柄武器，我就可以将震动通过刀柄传导至刀刃，在斩击的瞬间释放出去，形成类似冲击波的效果。既能保持距离，又能增加攻击的破坏力。”

　　他脑海中浮现出白胡子挥舞丛云切，一击便震裂大气的无上雄姿。虽然现在自己离那个境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这无疑是一个值得努力的方向。

　　“原来如此，是薙刀啊。”罗杰了然地点点头，“想法不错嘛，小凯尔！利用武器来增幅果实能力，库哈哈哈！”

　　雷利镜片后的目光也闪过一丝赞许。这个少年不仅有天赋，更有清晰的思路，这比单纯的蛮力要珍贵得多。

　　“既然决定了，那这就是你的修行计划。”雷利不知从哪摸出一张纸，递给凯尔。

　　凯尔接过来一看，眼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凯尔专属·体能强化菜单》

　　一、晨练：负重绕船跑一百圈（速度由船长心情决定）。

　　二、上午：海水抗逆训练，用绳子将腰部与船体连接，在船后方逆流游泳，直到力竭（期间船长会随机投掷鱼、木桶等障碍物）。

　　三、下午：武器基础与实战对练。教官：雷利（基础部分），罗杰（实战部分）。

　　四、傍晚：极限闪避训练。在甲板中心站定，躲避来自船长和副船长的“爱心投喂”，被击中一次，晚餐减半。

　　五、夜间：冥想与果实能力精细操控练习。

　　“这……”凯尔看着那条“船速由船长心情决定”和“随机投掷障碍物”，还有那个惨无人道的“爱心投喂”，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汗流浃背了，牢弟。

　　这修行计划，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不靠谱和草菅人命的气息，是你吗？庸师雷利

　　“怎么？怕了？”罗杰凑过来，用肩膀撞了撞他，笑得极其恶劣。

　　“不！”凯尔咬着牙，将那张纸紧紧攥在手里，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我接受！”

　　于是，凯尔的悲惨（划掉）充实生活，就此拉开序幕。

　　第一天，他绕着船跑了不到三十圈，罗杰一时兴起，让船来了个急转弯，凯尔直接被甩飞出去，脸刹着甲板滑行了七八米。

　　第二天，他咕噜……咕……咕噜！（谁家能力者一开始就能在海水里游泳！？提高抗性也不带这样训练的！）

　　第三天下午，雷利刚教完他薙刀最基础的握法和劈、扫、撩、刺，罗杰就提着剑冲了上来，“来，小凯尔，是时候检验学习成果了！”

　　这和“你已经学会了一加一等于二，是时候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了！”有什么区别？！

　　“锵！锵！铛！”

　　甲板上，凯尔挥舞着一柄临时用木棍和大刀改造的简易薙刀，狼狈地格挡着罗杰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罗杰甚至没用什么剑技，只是最简单的劈砍，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就压得凯尔虎口发麻，双臂酸痛，节节败退。

　　“太慢了！太软了！你的刀上没有力量！”罗杰的每一句评价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凯尔心上。

　　傍晚的闪避训练更是重量级。

　　“小凯尔，接我一记飞鱼甩尾！”

　　“凯尔，小心右边的酒桶。”

　　凯尔在甲板中央上蹿下跳，活像一只被两只猫戏耍的老鼠。时而是罗杰扔过来的滑腻海鱼，时而是雷利丢过来的木板，角度刁钻，速度奇快。

　　他只能凭借在荒岛上养成的敏锐五感去躲闪。

　　“嘭！”一个没躲开，屁股被一条海鱼砸了个结实。

　　“库哈哈哈！命中！晚餐减半！”罗杰幸灾乐祸的笑声响彻海面。

　　凯尔捂着屁股，欲哭无泪。

　　海面上的船只为何时常传出幼童的惨叫？六岁儿童为何满身青紫？这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欢迎收看大型纪录片《凯尔的救赎》。

　　当然，以上内容纯属凯尔在被操练得神志不清时，脑子里自动生成的旁白。

　　日子就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操练中一天天过去。凯尔每天都累得像条死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但每当他濒临极限，雷利总会拿出药膏帮他处理伤势，罗杰也会拎来一头烤得喷香的巨型海兽，让他补充体力。

　　他们用最严酷的方式压榨着他的潜力，也用最直接的方式关心着他。

　　渐渐的，凯尔从最初的完全被动，开始有了变化。

　　负重跑时，他开始下意识地用微弱的冲击波抵消一部分来自脚下的反作用力，让步伐更轻盈。

　　与罗杰对练时，他不再一味硬抗，而是学会了在薙刀的刀刃上附着高频的震动，在与罗杰的剑碰撞的瞬间引爆，以此来卸掉一部分巨力。

　　虽然依旧被揍得一张帅脸肿成猪头，但至少能多撑几招了。

　　鸡肚，一定是鸡肚我的颜值！

　　而傍晚的“爱心投喂”时间，他更是将“光幻蜃楼”运用到了极致。在各种投掷物袭来的瞬间扭曲身体周围的光线，制造出零点几秒的视觉误差，为自己的闪避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至于海水抗逆训练……不提也罢。

　　那我问你，我能怎么办，果实能力者泡在海水里那怎么办？

　　LOOkineyeS！

　　罗杰、雷利：啊，忘了你是果实能力者了。（毫无波澜）

　　一个月后。

　　夕阳下，凯尔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伤痕，肌肉线条却比初见时要流畅坚实得多。

　　他手持那柄简陋的薙刀，呼吸平稳，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罗杰。

　　“准备好了吗，魂淡船长？”

　　“库哈哈哈！放马过来吧，小凯尔！”

　　话音未落，凯尔动了！他脚下猛地一踏，不是冲锋，而是将一股冲击波导入甲板！

　　“震步·瞬！”

　　甲板微微一颤，一股反作用力将他的身体高速弹射出去，速度比以往快了数倍！

　　薙刀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刀锋上，一层肉眼可见的白色气劲正嗡嗡作响。

　　罗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他依旧是那副随意的姿态，单手持剑，迎着凯尔的攻击，不闪不避地一剑劈下！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一股强烈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

　　凯尔被震得连连后退，在甲板上踩出七八个深深的脚印才稳住身形，虎口溢血，胸中气血翻涌。

　　而罗杰，也破天荒地后退了半步。

　　虽然只有半步，但罗杰脸上的笑容却比发现了什么绝世宝藏还要开心。

　　“库哈哈哈哈哈哈！干得不错啊，凯尔！”

　　凯尔拄着薙刀，剧烈地喘息着，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多月来最畅快的笑容。

　　旁边的雷利靠在桅杆上，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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