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想法太善良就是原罪》之6 少女心思的阿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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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末的意识像被揉碎的棉絮,在混沌中缓缓凝聚。她的眼皮沉重如铅,挣扎许久才微微睁开。入目是一片灰蒙蒙的虚空,四下寂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突兀。
这里没有边界,没有光影,唯有令人窒息的虚无,仿佛是世界的夹缝,又像是被遗忘的角落。
她惊觉自己竟悬浮其中,四肢不受控制地轻摆,如同深海中随波逐流的水母。
阿末眉头紧皱,努力搜刮记忆,却只摸到一片空白。
就在她绞尽脑汁时,一股熟悉的温热突然包裹住她,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家土炕。身下粗糙的被褥触感真实,头顶摇晃的灯投下昏黄光晕。
她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熟悉的梁柱与墙上斑驳的年画,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呢喃着“原来是梦”,便再次沉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寒意如蛇般缠上脊梁,阿末猛地惊醒。
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无数鬼脸在虚空中飘荡,像被风吹散的枯叶。
那些鬼脸扭曲变形,模糊的轮廓拼凑出一张男人的脸。左眼是浑浊的青灰,右眼却泛着诡异的黑色,鼻梁中间歪向一边,如同被人硬生生折断后仓促接上。
阿末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想要靠近,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鬼脸突然加速旋转,如同失控的陀螺,在她眼前拉出一道道虚影,越转越快,越转越近。
阿末惊恐地捂住双眼,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幽幽响起,像是从遥远的地底传来,又像是贴着耳畔低语:“阿末……阿末……”她颤抖着从指缝间望去,一张巨大的鬼脸正急速逼近,血盆大口里露出森白獠牙,腥风扑面而来。阿末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晨光刺破窗纸,细碎的金色光芒落在阿末脸上。
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熟悉的屋顶梁木映入眼帘,悬挂的老玉米串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土炕上粗布被子的褶皱里还残留着体温,桌子上冷掉的水壶旁,放着昨晚吃剩的半块窝头。
阿末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伸手去够窗边洒下的阳光,仿佛要借此驱散心底的寒意:“肯定是一天天想太多了,才会做这些恶梦,再也不看怪力乱神的电视剧了。”
阿末撑着炕沿起身,双腿却像灌满了铅,脚底虚浮得厉害,险些栽倒。
下意识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痛感清晰传来,却仍心有余悸:“梦里都是假的,可那种恐惧怎么会这么真实?”
“吱呀——”木门被推开,采婆婆拄着竹杖走进来,深蓝色头巾下露出几缕银丝,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些许泥土。
她上下打量着阿末,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来,赶快去做饭,前几天晒的柴火干了,你就去用吧。”
见阿末呆立不动,采婆婆提高了嗓门,竹杖重重敲在地上:“不去地里干活,还不起做饭,你要上天呀,还是想当娘娘?”
阿末如梦初醒,连忙应道:“奶,我知道了。”她转身往厨房走去,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旧镜子,镜中人面色苍白,眼下乌青一片,仿佛被噩梦抽走了魂魄。
日头西斜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阿末正蹲在水缸边洗菜,听见娇兰惊喜的声音:“哟!这不是辽源吗?快进来坐!”她抬头望去,院门口站着个陌生男人,藏青色外套上沾着旅途的尘土,手里提着两个鼓囊囊的布袋。
“元正快出来,看谁来了!阿末来给你姨夫倒水!”娇兰热情地拉着辽源往屋里走。
元正手持木据从后院出来,脸上绽开憨厚的笑容:“哎呀!辽源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采婆婆颤巍巍地从里屋挪出来,浑浊的眼睛在辽源身上打量片刻,露出欣慰的笑:“这就是老幺家的女婿?瞧着怪精神的!”
辽源连忙从编织袋里掏出几包点心,金黄的酥皮在粗陶桌上泛着诱人的光泽:“这是给奶奶和孩子们带的,一点心意。”阿末正要伸手去接,却瞥见娇兰微微摇头,又怯生生地缩回手。
娇兰笑着接过点心,嗔怪道:“你这孩子,姨夫给的接着呀,发什么愣!”
饭桌上,灯光昏黄的光晕下,酒香混着炖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元正的脸涨得通红,举杯的手微微发颤:“咱们这连襟缘分,可得好好处!”辽源仰头灌下一杯酒,抹了把嘴笑道:“姐夫说得对!就咱们两家离得远,往后走动起来更得勤些!”
阿末安静地坐在角落,听着大人们的交谈,目光时不时扫过辽源的脸。他说话时眼角的笑纹,心里不由得想到:"原来结婚就是找个陌生的男人一起生活?"
夜深了,元正和辽源东倒西歪地靠在炕上,鼾声此起彼伏。
娇兰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阿末说:“明天我跟你姨夫说说,看能不能带你去他那边找个活儿干。”阿末盯着水盆里摇晃的月影,没有说话,水面上倒映的面孔忽明忽暗,仿佛预示着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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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再次洒进屋子。
辽源吃过早饭提出要走,娇兰和元正再三挽留。
“小妹刚结婚,你过几天又要出去干活,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个照应。我家阿末也大了,家里没事,不行让她去陪陪小姨?”娇兰试探着问道。辽源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收拾一下,一会就跟我走吧,现在出发,天黑前能到家。”
阿末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天空,风卷起她耳边的碎发。
昨夜的噩梦突然在脑海中闪现,那些扭曲的鬼脸仿佛又在虚空中盘旋。
但娇兰已经推着她往屋里走:“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收拾东西!”阿末转身走进自己的小屋,掀开掉漆的木箱,里面躺着几件旧衣裳。
她叠衣服时,摸到箱底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父母抱着襁褓中的她,背后是一片灿烂的油菜花田。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或许离开这里,既是为了寻找新的生活,也是为了逃离那些纠缠不休的噩梦。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草叶上,娇兰踮着脚拍了拍长途汽车的车窗,叮嘱声混着发动机的轰鸣:“路上照顾好阿末!到了给家里捎个信!”阿末隔着玻璃望着渐渐缩小的人影,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帆布包的边缘。
汽车驶入盘山公路时,车身开始剧烈摇晃。
沥青路面上布满裂痕,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噔”声响,仿佛整辆车都要散架。
阿末死死攥住座椅扶手,胃里翻江倒海,酸涩的胆汁直往喉咙涌。辽源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递过来:“含着能好受些,这段路最难熬。”
车窗外的景色如走马灯般变换。
起初是连绵的黛青色山峦,层层叠叠如同水墨画里晕染的墨迹,半山腰缠绕着乳白色的晨雾,几户人家的炊烟袅袅升起,在雾霭中若隐若现。
转过一个急弯,眼前豁然开朗,大片金黄农作物田在风中翻涌,田埂上老黄牛慢悠悠地啃着草,放牛娃的嬉闹声响彻云霄。
再往前,汽车驶入狭窄的山谷,两侧峭壁如刀削般耸立,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金线。
突然,视野中出现一片错落有致的白墙黑瓦村落,石板路上挑着菜篮的妇人缓缓走过,村口老槐树下,几个孩童围着石磨嬉笑打闹。阿末贴着车窗,鼻尖几乎要碰到冰凉的玻璃,眼睛瞪得溜圆——原来真的有地方的房子不是土坯墙,原来山的那边不止有山。
“这还只是山脚呢。”辽源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铁塔,“等过了前面那座桥,就能看见高速路,到时候的风景才叫开阔。”阿末咬着嘴唇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她想起课本里“山外有山”的句子,此刻终于明白,那些铅字拼凑的远方,远不及亲眼所见的震撼。
汽车继续颠簸前行,阿末却不再觉得难受。
她贪婪地望着窗外,生怕错过任何一处景色:山涧跳跃的溪流、崖壁上倔强生长的松柏、公路旁成片的果树林……每一幅画面都像一把钥匙,打开她对未知世界的渴望。
原来真的如老人们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原来这世上,有太多地方等待她去人知。
喜欢注定好的路:拉我入局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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