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短信背后的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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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林默脸上,那条没写完的短信像根冰锥,猝不及防地刺进心里。他盯着“别信他们,陶罐里”这几个字,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半天没敢动。

  “怎么了?”陈念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谁发的?‘他们’指的是特殊事务处理局的人?”

  林默没说话,迅速回拨那个陌生号码,听筒里却只传来冰冷的忙音——对方已经关机了。他又翻出昨天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号码备注是“特殊事务处理局-老周”,指尖在拨号键上犹豫着。

  阳光穿过巷口的老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一吹,影子就跟着晃动,像极了张家老宅里那棵会动的树影。林默看着那些影子,突然想起老周昨天说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们护法”。当时只觉得是善意,现在想来,对方似乎早就知道根脉阵的存在,甚至可能清楚两位爷爷留下的后手。

  “不能联系他们。”林默突然按住手机,抬头看向陈念,眼神凝重,“这条短信来得太巧了,刚好在我们拿到陶罐的时候发来,要么是有人在盯着我们,要么……就是有人比我们更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陈念抱着陶罐的手紧了紧,陶罐隔着黑布传来一丝凉意,像块冰贴在怀里:“可我们现在怎么办?这陶罐明显不是普通东西,刚才在老宅里差点出事,总不能一直带在身上。”

  虎子在脚边蹭了蹭林默的裤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提醒什么。林默低头看着它额头上清晰的暗红符号,突然想起王师傅生前说过的话:“老街的事,终究得老街人自己扛。”

  “先回杂货铺。”林默做了决定,“王师傅的铺子里说不定有能用的东西,而且那里离老槐树近,真出什么事,根脉阵或许能起到缓冲作用。”

  两人抱着陶罐,带着虎子快步往回走。路过李婶的面馆时,李婶正端着一碗面往桌上送,看到他们,笑着招呼:“小林,念念,要不要进来吃碗面?刚出锅的,热乎!”

  “不了李婶,我们还有事。”林默扯出个笑容,脚步没停。他注意到李婶身后的案板上,放着一把崭新的菜刀,刀身亮得能映出人影,和她平时用的那把旧刀完全不一样。

  陈念也察觉到了,小声说:“李婶什么时候换菜刀了?我昨天来买包子还没见呢。”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李婶正低头擦桌子,阳光照在她鬓角的白发上,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可那把新菜刀的刀刃上,似乎沾着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不像水珠,倒像是……鳞片?

  他猛地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老街的人向来念旧,李婶用那把旧菜刀几十年了,怎么会突然换新的?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走到王师傅的杂货铺前,林默掏出昨天从铁盒里找到的钥匙——王师傅之前说过,杂货铺的钥匙和老槐树根下的铁盒钥匙是一对。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卷闸门应声而开。

  铺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樟脑味,和老槐树根下铁盒里的味道很像。货架上的商品还保持着王师傅离开时的样子,几袋没开封的洗衣粉,一捆捆扎好的蜡烛,墙角堆着半箱矿泉水,只是落了层薄薄的灰。

  最里面的柜台后,放着一张折叠床,那是王师傅平时休息的地方。床底下露出一个木箱的角,林默走过去拖出来,箱子没锁,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老旧的工具——铁锤、扳手、几卷粗麻绳,还有一个生锈的罗盘,指针歪歪扭扭地指着西北方向。

  “这罗盘……”陈念拿起罗盘,轻轻晃了晃,指针纹丝不动,“好像坏了。”

  林默接过罗盘,指尖抚过锈迹斑斑的盘面。罗盘的边缘刻着几个模糊的字,像是“镇”“安”“定”之类的,和笔记本里提到的“镇物”有些关联。他把罗盘放在桌上,突然发现指针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幅度很小,但确实朝着陶罐的方向偏了偏。

  “它对陶罐有反应。”林默眼睛一亮,“这不是普通的罗盘,可能是用来探测执念的。”

  陈念把陶罐放在桌上,黑布下的罐身果然让罗盘指针剧烈晃动起来,指针尖端泛出淡淡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着。

  “看来这陶罐里的东西,比我们想的更邪乎。”陈念的声音有些发颤,“你说……会不会和‘执念之灵’有关?”

  林默没说话,目光落在柜台后的墙上。那里挂着一本厚厚的账本,封皮上写着“进货记录”,但翻开第一页,里面记的根本不是商品信息,而是一串串日期和地名,后面跟着奇怪的符号——“3.15芦苇荡×”“7.2采石场√”“9.9张家老宅?”。

  这些地名,正好和爷爷纸条上的地图对上了!

  “这是王师傅的记录!”林默指着“张家老宅”后面的问号,“他也在调查这些地方,而且对张家老宅的标注和我爷爷一样。”他往后翻,发现最后一页只写了半行字:“特殊事务处理局周明身份可疑勿信”。

  “周明!”陈念低呼一声,“就是昨天那个带头的男人!王师傅早就怀疑他了!”

  林默捏着账本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王师傅和特殊事务处理局有联系,却在账本里写下“勿信”,说明他早就发现了不对劲。那条匿名短信说“别信他们”,和王师傅的记录不谋而合,这绝不是巧合。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陈念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果连特殊事务处理局都不能信,我们还能信谁?”

  “信我们自己。”林默合上账本,眼神渐渐坚定,“王师傅留下这本账,就是在提醒我们。爷爷的纸条,王师傅的记录,还有那条短信,都在指向一个真相——这些地方藏着的秘密,可能和特殊事务处理局有关,甚至……他们一直在利用这些执念做什么。”

  他拿起罗盘,指针还在对着陶罐晃动:“王师傅的记录里,采石场后面画了对勾,说明那里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芦苇荡画了叉,可能是失败了;只有张家老宅是问号,说明他还没查完就出事了。我们得按顺序去查,或许能找到线索。”

  “先去芦苇荡?”陈念问。

  林默点头:“王师傅失败的地方,往往藏着最重要的线索。而且现在不能回你家,也不能联系任何人,只能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他把陶罐放进王师傅的木箱,用粗麻绳捆紧,外面套了层麻袋,尽量减少它的气息外泄。又在货架上找了两把手电筒和几节电池,塞进背包里。

  刚准备出门,虎子突然对着铺子门口低吼起来,耳朵贴在脑袋上,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林默和陈念对视一眼,迅速躲到货架后面,透过缝隙往外看。

  巷口慢慢走过来两个人,穿着和老周一样的黑色风衣,手里拿着黑色的仪器,正在挨家挨户地敲门,像是在打听什么。其中一个人的侧脸对着铺子,林默认出他是昨天跟着老周来的手下。

  “他们在找我们。”陈念压低声音,手心全是汗。

  林默紧紧握住背包带,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硬闯肯定不行,对方有备而来,而且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附近。他的目光扫过铺子后门,那里有个小通道,平时用来堆放杂物,能通到另一条巷子。

  “从后门走。”林默拉着陈念往后面退,虎子紧随其后,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后门的锁早就生锈了,林默用力一踹,锁扣“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两人一狗钻进狭窄的通道,通道里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木板,只能侧身通过。刚走到一半,外面传来铺子前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和说话声。

  “周队,这里有翻动的痕迹,他们肯定来过。”

  “仪器显示陶罐的气息往这边走了,追!”是老周的声音,语气里没了昨天的温和,多了几分冷硬。

  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拉着陈念加快速度往前冲。通道尽头的门是块松动的木板,他用力一推,木板应声而倒,两人踉跄着冲进另一条巷子。

  “这边!”林默低喝一声,朝着芦苇荡的方向跑。虎子突然从他脚边窜出去,对着追来的方向狂吠,像是在拖延时间。

  “虎子!”陈念想回头,被林默死死拉住。

  “别管它!它有办法脱身!”林默知道虎子不普通,现在回去只会三个人都被抓住。

  身后传来老周的怒喝:“抓住那只狗!”紧接着是虎子的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林默不敢回头,只顾着往前跑,巷子两旁的房屋飞速倒退,青石板路被踩得“噔噔”作响。

  跑了大概十几分钟,两人冲进一片茂密的芦苇丛,身后的脚步声才渐渐消失。林默扶着陈念蹲在芦苇荡里,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像被撕开一样疼。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陈念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们只是想守护老街……”

  林默擦掉脸上的汗,望着芦苇丛深处。这里比记忆中更荒凉,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水面上漂浮着绿色的浮萍,远远看去像块巨大的绿布,遮住了水下的秘密。

  “因为我们知道得太多了。”林默低声说,“双生葫芦、根脉阵、执念之灵,还有这个陶罐……这些东西可能关系到他们的秘密,他们不能让我们查下去。”

  他突然想起王师傅账本里的“7.2采石场√”,采石场在芦苇荡北边,离这里不远。王师傅既然标记了对勾,说明那里的问题已经解决,但或许留下了什么证据。

  “我们得去采石场。”林默站起身,拍了拍陈念的肩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虎子为了帮我们拖延时间,肯定被他们困住了,我们找到线索,才能想办法救它,才能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念用力抹掉眼泪,点了点头,眼神重新燃起一丝光:“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芦苇荡,水面没过脚踝,冰凉的水带着腥味,让人心里发毛。越往深处走,空气里的执念气息就越浓,虽然比张家老宅淡,但更阴冷,像是无数双眼睛藏在芦苇丛里,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采石场的轮廓。那是一座废弃的石山,裸露的岩石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山脚下散落着生锈的机器和破碎的石块,几间临时工棚塌了一半,看起来荒废了很久。

  林默拿出罗盘,指针在靠近采石场时剧烈晃动起来,比对着陶罐时还要疯狂,指针尖端的黑气越来越浓,几乎要滴下来。

  “这里的执念残留比张家老宅还重。”林默的声音有些发沉,“王师傅说这里的问题解决了,可这气息……根本不像解决了的样子。”

  陈念突然指向山脚下的一间工棚:“你看那间棚子,门是关着的。”

  其他的工棚都是敞着的,只有那间的木门紧闭,门环上没有锈迹,像是经常有人进出。林默和陈念对视一眼,放轻脚步走过去。

  刚走到工棚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念着什么,语调古怪,像是某种咒语。林默趴在门缝上往里看,只见里面点着几根白色的蜡烛,烛光摇曳,映出三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正围着一个石桌站着。

  石桌上放着一个奇怪的装置,像是用金属和玻璃拼起来的,中间嵌着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周围刻着和陶罐相似的符号。其中一个人影正拿着匕首划破指尖,将血滴在黑色石头上,嘴里念念有词。

  随着血液的滴落,黑色石头亮起红光,装置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浮现出淡淡的黑雾——和井里、张家老宅里的黑雾一模一样!

  “他们在收集执念!”林默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喊出声。

  那些黑雾被装置吸进黑色石头里,石头的红光越来越亮,人影的念诵声也越来越快。林默认出其中一个人影正是老周,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狂热,完全不像昨天那个温和的男人。

  “难怪王师傅说这里解决了,”陈念的声音带着颤抖,从牙缝里挤出来,“他们根本不是解决,而是在利用这里的执念!这个装置……能吸收执念!”

  林默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特殊事务处理局一直在收集执念,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执念之灵”能吞噬大规模的执念,难道他们在培养类似的东西?

  就在这时,老周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门口:“有人在外面。”

  林默和陈念脸色大变,转身就跑。工棚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老周带着两个人追了出来,手里的黑色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抓住他们!”老周的声音像淬了冰,“不能让他们把消息带出去!”

  林默拉着陈念往芦苇荡的方向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老周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枪,枪口闪着金属的冷光,正对准他们的方向!

  “小心!”林默猛地把陈念推开,自己也往旁边一扑。

  “咻”的一声,一颗特制的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打在芦苇丛里,爆发出一团白色的烟雾。烟雾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气味,被烟雾碰到的芦苇瞬间枯萎,变成了灰黑色。

  “是专门对付执念的子弹!”林默心里一紧,他们连人带执念一起杀!

  两人在芦苇丛里拼命狂奔,子弹不断在身边炸开,白色的烟雾越来越浓,几乎要把他们包围。陈念不小心被芦苇根绊倒,摔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陈念!”林默回身去拉她,却看到老周已经追了上来,手里的枪再次对准了他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芦苇荡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狗吠,紧接着,一道黄色的身影像箭一样窜了出来,直扑老周的手腕!

  是虎子!

  老周猝不及防,被虎子扑中手腕,枪“哐当”一声掉在水里。虎子死死咬着他的胳膊,任凭他怎么甩都甩不开,额头上的暗红符号亮得惊人。

  “抓住那只狗!”老周怒吼着,另一个手下立刻扑了上来。

  “快跑!”林默拉起陈念,趁着混乱往芦苇荡更深处跑。虎子看到他们跑远,猛地松口,对着老周的腿又咬了一口,转身钻进芦苇丛,消失不见。

  林默和陈念一路狂奔,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动静,才瘫倒在一片水洼里,大口地喘着气。夕阳的余晖透过芦苇叶照下来,在水面上洒下一片破碎的金红,却驱不散心里的寒意。

  “虎子它……”陈念的声音哽咽着。

  “它会没事的。”林默望着虎子消失的方向,心里却没底。虎子再厉害,也只是一只狗,面对那么多人,能全身而退吗?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刚才被子弹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衣服破了个洞,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

  “这子弹有问题。”林默皱着眉,用清水冲洗伤口,却没什么用,青黑色还在慢慢扩散。

  陈念拿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伤口上:“先这样吧,我们得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处理。”她抬头看向四周,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水面,“你看那是什么?”

  林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水面上漂浮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像是个背包。他游过去捡起来,发现是个防水背包,拉开拉链一看,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一瓶水,还有一个笔记本——封面和林默爷爷的“林氏记”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写着“张氏录”。

  “是张家人的笔记本!”林默心脏狂跳,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就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男人,眉眼间和陈念的爷爷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奶奶说的“能看见稀奇古怪东西”的张家人。

  笔记本里的字迹和那张纸条上的稚嫩笔迹完全不同,工整而有力,记录着比“林氏记”更详细的内容。林默飞快地往后翻,突然停在某一页,瞳孔骤然收缩。

  那一页画着一个陶罐的草图,和他们手里的一模一样,旁边写着一行字:“镇魂罐内封‘怨母’以血饲之可聚万灵若破则老街化为炼狱”

  “怨母……”陈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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