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时空相遇与诅咒初现 第12章

　　69夜间的对峙

　　星辉长廊·玉瓶旁

　　南宫静的指尖在玉瓶上掐出红印，瓶里的星光还在“咕嘟”往上冒。听到凌曜的声音，她第一反应是攥紧瓶底的“毁符”——只要指尖用力，这瓶子就能化成黑气，连半点痕迹都留不下。可眼角余光瞥见凌曜身后的苏睿，突然改了主意，猛地把玉瓶往地上一摔！

　　“哐当”一声，玉瓶碎成渣，星光溅在地上，瞬间被她掌心的黑气吸走大半。她往后退了两步，黑袍下摆扫过碎瓷片，声音陡然拔高：“凌少主！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偷东西？明明是她——”她伸手指向苏睿，指甲泛着冷光，“是苏小姐带着不明印记，天天在长廊晃悠，说不定是来偷时空之渊能量的‘时空窃贼’！”

　　苏睿视角·印记旁

　　苏睿下意识拢了拢袖口，想遮住手腕上的时空印记，可印记偏在这时泛出浅蓝的光，像在无声反驳。她指尖轻轻蹭过印记边缘，刚要开口说“这是天生的时空印记，不是偷来的”，就见凌曜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眼底藏着愧疚，还有点被族老们盯着的无奈。苏睿心里一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知道凌曜难，南宫家跟星辉家族有旧交，族老本就防着“外姓人”，硬争只会让他更被动。

　　凌曜视角·剑鞘旁

　　凌曜握着短剑的手紧了紧，剑鞘上的暗红宝石被灯笼光映得发沉。他扫过地上玉瓶碎片——瓶底窃时咒的纹路还没散，又看了眼南宫静藏在身后、沾着黑气的指尖，早把真相猜得七七八八。可长廊入口的族老们还在催，二族老皱着眉：“凌曜，南宫小姐是客人，苏小姐来历不明，这事得按规矩来！”

　　南宫静趁机往二族老身后躲，眼圈泛红：“二族老您看，我就是来看看老族长的手札，苏小姐突然冲过来抢我的东西……”她说着故意露出手腕的假印记，“我这印记是家传的，哪像苏小姐的，一看就透着古怪。”

　　凌曜深吸一口气，把短剑插回腰后：“都别说了。南宫小姐，苏小姐，你们先去西院软禁室待着，我派亲信看守，等查清真相再处置。”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苏睿身上，带着点无声的“信我”。苏睿轻轻点头，跟着看守走了——她懂，这是凌曜能想到的、最护着她的办法。

　　70凌曜的抉择

　　族老堂·辰时

　　阳光把堂内的红木桌照得发亮，凌曜坐在主位，手里捏着凌风的手札，指腹反复蹭过“墨渊已变”四个字。二族老坐在对面，面前的茶凉了都没动，语气带着点施压：“凌曜，南宫家掌控着古城一半的粮道，墨尊又偏向她，你要是偏帮苏小姐，家族生计要受影响。”

　　旁边的三族老也附和：“苏小姐毕竟是外人，她的时空印记连典籍里都没记载，留着就是隐患。你爹当年做族长，最看重‘家族为重’，你可不能糊涂。”

　　凌曜抬眼，看向堂外——西院的方向，苏睿应该还在等他。他攥了攥手札，最终还是开口：“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少去西院，先稳住南宫家和墨渊，等找到墨渊的证据，再跟族老们解释。”二族老松了口气：“这才对，族长之位，本就该以家族为先。”

　　凌曜没再说话，只是摸了摸腰后的短剑——这把父亲传给他的剑，好像在提醒他，有些妥协，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地保护想保护的人。

　　西院软禁室·午时

　　苏睿坐在窗边，把从窗外飘进来的枫叶夹进随身的绢帕里。软禁室的门没锁，只挂了块“闲人免进”的木牌，看守的是凌曜的亲信阿柴，刚才还偷偷给她送了碗热粥。

　　突然，门外传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苏睿赶紧贴到门缝边，就见墨渊的黑袍角从门口晃过，停在隔壁南宫静的房门前。接着，她听到了南宫静的声音，压得很低：“墨尊，凌曜真的疏远苏睿了？”

　　墨渊的声音更沉，带着点算计：“放心，族老们逼得紧，他不敢不妥协。你趁这几天，再试试用窃时咒偷苏小姐的印记能量——只要拿到时空能量，打开时空之渊就容易了。”

　　苏睿的心猛地一沉——原来他们的目标，一直是她的时空印记！她刚想再听，脚步声突然往她这边来，阿柴的声音响起：“墨尊，凌少主吩咐过，西院不让外人进。”

　　墨渊没说话，脚步声渐渐远了。苏睿退到床边，摸了摸手腕上的时空印记——印记泛着蓝光，像是在提醒她危险。她咬了咬唇，心里有了主意：不能只等凌曜，她得自己找证据，不能让墨渊的阴谋得逞。

　　71墨渊的真面目

　　古堡的地下密室藏在旋梯尽头，潮湿的石壁渗着冷意，连烛火都似被冻得发颤，明明灭灭地舔着墙上刻满的时空之渊图谱。苏睿缩在雕花屏风后，指尖死死攥着衣角——他本是察觉墨渊近来总往禁地跑，趁巡卫换班偷偷跟来，却没料到会撞破这样骇人的秘密。

　　墨渊背对着他站在图谱前，玄色长袍垂在地上，扫过石板时带起细碎的尘埃。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指尖落在图谱中央“月蚀”的刻痕上，指甲划过石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声音却冷得像冰：“凌曜的血脉里藏着上古神族的印记，只有献祭他，才能冲开时空之渊的最后一道屏障。”

　　苏睿的呼吸猛地顿住，后背贴紧冰凉的屏风，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他想退，脚却像被钉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墨渊的动作移动——忽然，墨渊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暗金色的纹路，那纹路像活物般蠕动着，隐约有细碎的低语从纹路上飘出，模糊得辨不清字句，却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邪恶，像是无数残魂在嘶吼。

　　苏睿猛地捂住嘴，才没让惊呼漏出来。他终于明白，墨渊近来眼底的阴鸷不是错觉，他根本不是在研究时空之渊，而是早已和那些神魔残魂达成了契约，用凌曜的命，换他想要的力量。

　　烛火骤然晃了一下，墨渊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扭曲得像只择人而噬的怪物。苏睿不敢再待，趁着墨渊低头研究图谱的间隙，踮着脚，一步一步往后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生怕惊动了屏风后的恶魔。

　　72逃亡的计划

　　凌曜的房间里，遮光布把窗外的月光挡得严严实实，只有桌上一盏油灯亮着，昏黄的光映着桌上半盏早已凉透的茶。苏睿推开门时还在喘气，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揉得发皱的纸条——那是他躲在屏风后，用炭笔匆匆记下的墨渊的计划，指尖的炭灰蹭得纸上黑一块白一块。

　　“墨渊要在月蚀夜献祭你。”苏睿把纸条递过去，声音压得极低，还不忘回头瞥了眼门锁，确认没有被人偷听。凌曜接过纸条，指尖划过“献祭”两个字时，指节微微泛白，他抬头看向苏睿，眼底没有惊慌，只有一丝早有预料的沉凝：“我早觉得他对我的血脉过于关注，只是没料到他会做得这么绝。”

　　两人凑到油灯下，凌曜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古堡的简易地图，用指尖点在西侧的角落：“巡卫每两个时辰换班，换班的间隙有十分钟空隙，西侧有个废弃的密道，能通到古堡外的树林。我们得在月蚀夜前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苏睿点头，刚要开口说自己会去准备干粮，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两人同时噤声，凌曜抄起桌边的匕首，慢慢挪到窗边。他掀开遮光布的一角，只见一只羽毛泛着暗光的夜枭落在窗台上，爪子上勾着一卷烫金的密信。夜枭见他看来，叫了一声便振翅飞走，只留下那卷密信落在窗沿上。

　　凌曜捡起密信，拆开时指尖顿了顿——信纸是少见的鲛绡材质，上面只有八个字，用朱砂写就，笔锋凌厉：“月蚀将至，勿信内贼。”

　　油灯的光晃在信纸上，“内贼”两个字像烧红的针，刺得两人心头一紧。苏睿凑过来，盯着那两个字，眉头拧成一团：“内贼？难道我们身边……有墨渊的人？”凌曜捏着信纸的手越来越紧，鲛绡被攥出褶皱，他抬头看向苏睿，眼底满是凝重：“不管是谁，这趟逃亡，我们得更小心了。”

　　73镜像迷宫的陷阱

　　密道尽头的门一推开，苏睿就忍不住攥紧了凌曜的袖口。眼前不是预想中的树林，而是个望不到头的镜像迷宫——高到顶的银镜密密麻麻排着，镜面蒙着层薄灰，却把两人的影子映得清清楚楚，连凌曜鬓角沾的碎发、她自己皱着的眉，都看得分毫不差。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铁锈味，混着镜子反射来的冷光，让人心里发毛。

　　“不对啊，地图上没说有这个。”苏睿小声嘀咕，脚步跟着凌曜往里面挪，每走一步，周围镜子里的影子就跟着动，晃得人眼晕。刚拐过一个拐角，她突然顿住，手指戳了戳凌曜的胳膊：“你看那面镜子……”

　　凌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右侧那面镜里的“自己”，居然没跟着他的动作抬手，反而歪着头，嘴角勾出个他从来不会有的笑。那笑邪得很，眼尾挑着，目光直直黏在苏睿身上，然后慢慢抬起手，指尖朝着苏睿的脸，像是要隔着镜面碰她。

　　苏睿浑身一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凌曜瞬间把她往身后护，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声音沉得发紧：“别碰她。”可镜里的“自己”像是没听见，指尖擦过镜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眼神里的恶意明晃晃的——这哪是意外，分明是墨渊早就挖好的坑。

　　74镜像中的吻

　　两人刚想往后退，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周围的镜子像是活了似的，慢慢转了方向，把他们困在了迷宫中央的圆形空地里。还没等苏睿反应过来，身后的镜面突然泛起一层白雾，那个镜像凌曜居然从镜里“走”了出来，脚步轻得没一点声音。

　　“小心！”凌曜刚喊出声，苏睿的手腕就被镜像攥住了。那力道大得吓人，指节捏得她手腕生疼，她想挣开，镜像却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苏睿脑子一片空白，下一秒，冰凉的唇就压了上来，带着股镜子的寒气。

　　“放开她！”

　　暴怒的声音突然传来。苏睿挣扎着睁眼，刚好看到真凌曜冲过来——他大概是绕到了另一侧，刚拐进来就撞见了这一幕。凌曜的眼睛红得吓人，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体内的诅咒像是被彻底激怒，周身窜起黑色的气浪，抬手就朝着镜像砸过去。

　　镜像却像早有预料，猛地往旁边躲，刚好把苏睿推到了前面。凌曜收力已经来不及，掌风擦过苏睿的胳膊，她闷哼一声，踉跄着倒在地上，胳膊上瞬间红了一大片，还带着点黑气——那是诅咒的余劲。

　　凌曜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看着苏睿皱着眉捂胳膊的样子，眼里的怒火像被冰水浇灭，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恐慌。他居然伤了她，偏偏在墨渊设好的局里，亲手伤了他想护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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