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时空相遇与诅咒初现 第16章

　　88寻找母亲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凌曜带着苏睿绕开族里的守卫，来到深藏在后山的档案室。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灰尘与旧纸的气息扑面而来，书架上摆满了泛黄的卷宗，大多标注着“凌氏家族历代记录”。凌曜径直走向标有“祖辈亲属”的区域，指尖划过一排卷宗盒，在标注“云瑶”的那一格停住——那里是空的，只有盒底残留着几道被刻意刮掉的、原本该写“身份：凌氏主母”的痕迹。

　　“没有？”苏睿立刻拿出探测仪，对着空格和周围的书架扫了一圈，屏幕不仅显示“存在加密能量残留”，还弹出一行小字：“能量匹配——墨渊”。她皱起眉，低声说：“不是丢失，是被人加密后转移，甚至销毁了，而且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墨渊。”

　　凌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节因为攥得太紧而发白，正要去翻找其他可能关联的“族内体质记录”卷宗，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回头时，只见一位头发花白、脊背佝偻的老仆从站在门口——是从小看着凌曜长大的忠叔，此刻正紧张地左右张望，然后快步走到凌曜身边，压低声音，沙哑地说：“小少爷，别找了，夫人云瑶的卷宗……十年前就被墨渊长老下令烧了。”

　　“是他？”凌曜抓住忠叔的胳膊，语气急切得发颤，“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烧我母亲的卷宗？当年母亲到底是怎么‘病逝’的？”

　　忠叔的身体颤了颤，先警惕地看了一眼苏睿，见她只是握着探测仪静静记录，没有插话，才凑到凌曜耳边，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夫人云瑶有罕见的‘净化’体质，能驱散诅咒气息。当年您刚生下来没多久，身上就沾了诅咒的寒气，夫人那时还在月子里，硬撑着用体质帮您驱散了寒气——可这事被墨渊长老知道了，他说这体质‘招灾’，会让诅咒盯上族里。”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后怕：“其实我知道，他是怕夫人的净化体质被族里人记住！您想啊，要是大家知道有体质能克诅咒，肯定会找破解之法，到时候他就没法借着‘掌控诅咒信息’拿捏族人，更没法等着当新族长了。夫人走得急，说不定就和这次耗损有关，可墨渊长老不许任何人提，还烧了卷宗灭口。”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守卫的脚步声，忠叔脸色一变，连忙推开凌曜的手：“不能再说了！小少爷，您快带这位小姐走，墨渊长老的人最近查得严，要是被发现，你们都要遭殃！”说完，他匆匆转身，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凌曜站在原地，手心因为愤怒而冒出冷汗，母亲“病逝”的谎言，正随着这零碎的线索，一点点被撕开裂缝。

　　89净化的血脉

　　忠叔拉着两人躲进档案室角落的杂物间，老旧的木箱堆得快到顶，缝隙里漏进的阳光刚好照亮他满是皱纹的脸。他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还带着未散的后怕：“当年夫人云瑶刚生下小少爷，就发现您身上缠着淡淡的黑雾——族里的老人说那是诅咒的雏形，一旦长大会啃噬魂魄。”

　　凌曜的呼吸猛地一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心口，那里封印的灼痛感似乎又清晰了几分。“她……怎么净化的？”

　　“夫人的净化体质不用借助法器，只要掌心贴住您的皮肤，就能引动血脉里的光。”忠叔的眼神飘向远处，像是在回忆二十年前的画面，“我那时在门外守着，听见夫人疼得低哼，进去时看见她手心里渗着血，您身上的黑雾少了些，可她脸色白得像纸。老夫人劝她停手，说诅咒本源碰不得，可夫人说‘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他被诅咒缠一辈子’。”

　　他顿了顿，声音发颤：“后来没过多久，夫人就开始咳血——族医说是被诅咒本源反噬，生命力在快速流失。墨渊长老那时就常来探望，每次都劝夫人‘别再做无用功’，现在想来，他哪里是劝，明明是怕夫人真的护住您，断了他的念想！”

　　说着，忠叔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护身符，布料已经褪色，上面绣着半朵残缺的云纹，边缘还能看到细微的磨损。他飞快地塞到苏睿手里，眼神急切：“这是夫人当年贴身戴的，她走前让我藏好，说‘以后若有异世来的人靠近曜儿，或许这东西能帮上忙’。您是未来来的，它说不定对您有共鸣。”

　　90护身符的共鸣

　　苏睿指尖刚碰到护身符的布料，手腕上的时空印记突然微微发烫——原本只是淡蓝色的纹身，此刻竟透出细碎的金光，与护身符上的云纹隐隐呼应。她下意识打开探测仪，屏幕上的能量波形瞬间变得剧烈，两条代表“护身符”与“时空印记”的曲线逐渐重叠，发出轻微的嗡鸣。

　　“这是……能量共振？”凌曜凑过来，看着屏幕上的波动，眼底满是惊讶。

　　话音未落，苏睿眼前突然一暗——周围的杂物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铺着柔软地毯的婴儿房。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摇篮里的婴儿身上，那婴儿皱着小眉头，正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凌曜。而摇篮边站着一个女子，身着素色长裙，眉眼温柔得像水，正是云瑶。

　　云瑶轻轻拿起护身符，指尖拂过上面的云纹，泪水滴落在布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将护身符放进凌曜的襁褓里，贴着他的胸口，轻声呢喃：“曜儿，娘护不住你一辈子，但这护身符能替娘陪着你……要是以后有能帮你的人来，娘希望你能抓住机会，好好活下去。”

　　苏睿站在原地，像个透明的旁观者，心脏却跟着揪紧。就在这时，云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望向苏睿的方向——她的目光没有焦点，却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温柔，然后缓缓勾起嘴角，对苏睿露出了一个极浅的微笑。

　　下一秒，画面碎裂，苏睿猛地回过神，手里还攥着那枚护身符，时空印记的光芒已经褪去，只留下淡淡的余温。

　　91跨越时空的委托

　　还没等苏睿平复呼吸，一阵温柔却清晰的声音突然直接传入她的脑海，没有通过耳朵，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恳切：“异世来的姑娘，请你……一定要守护我的孩子。”

　　苏睿猛地抬头，看向凌曜：“你听到了吗？是云瑶夫人的声音！”

　　凌曜愣住了，他什么都没听见，却能看到苏睿眼底的震惊与凝重。就在这时，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墨渊……他不是真心辅佐家族，他想要的从来都是掌控诅咒的力量，甚至在我还活着时，就偷偷接触过时空之渊的气息。”

　　苏睿立刻拿出探测仪，试图记录这股声音的能量波动，屏幕上却只显示出一片紊乱的波纹——这声音像是完全脱离了现有时空的规则，只存在于她的意识里。

　　“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明面上的诅咒，而是来自你信任之人的背叛。”云瑶的声音渐渐变弱，却依旧清晰，“凌曜的封印……不仅是为了挡诅咒，也是为了藏住能克制时空之渊的东西，墨渊一直在找它……请你帮凌曜守住秘密，找到真正破解诅咒的方法，别让他走上我的老路。”

　　声音彻底消失时，苏睿手里的护身符突然黯淡下去，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凌曜快步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肩膀：“她还说了什么？关于墨渊，关于封印？”

　　苏睿握紧护身符，抬头看向凌曜，眼神里满是凝重：“你母亲在暗示，墨渊的背叛比我们想的早得多，而且……你身上的封印，藏着比对抗诅咒更重要的秘密。”

　　92分享秘密

　　从杂物间出来后，凌曜带着苏睿绕到古堡后方的星辉长廊，液态星光在脚下缓缓流淌，映得两人的影子忽明忽暗。苏睿坐在长廊边缘的石阶上，将刚才幻象里的每一句话都细细复述——从云瑶含泪放护身符的模样，到那句“真正的危险来自信任之人”，再到暗示墨渊早与时空之渊有接触的细节，连声音里的恳切都没落下。

　　凌曜静静听着，指尖垂在身侧，不知不觉攥成了拳。星光流过他的脚背，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有对母亲牺牲的心疼，有对墨渊背叛的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原来过往并非偶然”的清明。“我一直以为父亲的死是意外，现在看来，墨渊恐怕早有预谋。”他低头看着心口，封印的灼痛感似乎成了母亲当年对抗诅咒的佐证，“他阻止我找母亲的线索，烧了卷宗，都是怕我发现他的底细。”

　　苏睿将探测仪里记录的护身符能量数据调出来，递到他面前：“你母亲留下的线索不止护身符，还有这句话——‘封印里藏着克制时空之渊的东西’。我们现在要做的，不只是查墨渊的背叛，还要弄清楚封印的真正作用。”

　　凌曜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又抬眼看向苏睿。从初见时的敌对，到后来的并肩，再到此刻她毫无保留地分享秘密，他心里那道因诅咒和使命筑起的墙，正一点点崩塌。他沉默片刻，突然抬手，将左手食指上的星陨之戒摘了下来——戒指通体银白，镶嵌的深蓝色宝石里似乎有星光在流转，正是他一直佩戴的家族信物。

　　“这枚戒指，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除了能吸收星辰之力疗伤，我一直没发现它还有别的用。”他将戒指轻轻放在苏睿掌心，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现在，我想和你一起查下去，不管是母亲的真相，还是父亲的死，或是墨渊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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