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郑亲王。粘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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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亲王。粘杆处。刘瀛背后的“梅花”,难道指向的是这位权势熏天的亲王?
她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漩涡的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朝堂。
而那枚铁牌,是救生索,还是……另一道更精致的催命符?
窑洞里的死寂压得人耳膜发疼,只有那豆大的油灯焰心偶尔爆出一两声细微的噼啪。掌中铁牌冰凉刺骨,上面陌生的徽记像是某种窥伺的眼睛。
郑亲王。粘杆处。
这两个名字在张新脑中轰鸣,搅得她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她原本以为只是深宫阴私,至多牵扯到某个得势的太监或妃嫔,却万万没想到,一脚踏进来,竟是直指天潢贵胄、皇帝亲弟,还有那令人闻风色变的皇家秘卫!
刘瀛手上的梅花指环,那香囊、银针上的梅花标记……难道都是郑亲王一党的象征?
为什么?祥妃圣眷正浓,瑞嫔早已失宠,杀她们对权倾朝野的亲王有何好处?灭口?掩盖?还是某种更诡异、更庞大的阴谋的一部分?
那神秘男人又是谁?他为何要帮她?那句“不想让某些人如愿以偿”又是什么意思?他是郑亲王的政敌?还是宫内另一股势力?
线索乱麻般绞缠,真相却如同窑洞深处的黑暗,愈发幽深难测。
不能待在这里!那神秘人或许暂无恶意,但鬼市绝非久留之地。刘瀛的缇骑,郑亲王的粘杆处,随时可能嗅着味道扑来。
她吹熄油灯,将自己彻底融入黑暗,摸索着走出废窑。夜风一吹,带着废墟特有的尘土和腐败气息,让她打了个寒噤。
去哪?
京城回不去了。表叔的义庄必然已被盯死。罗文洞那里恐怕也凶多吉少。
西城百草堂?那神秘人提供的唯一地点。是陷阱?还是真的避风港?
她攥紧了那枚铁牌,冰冷的边缘硌得手心生疼。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至少,那里可能提供关于这铁牌、关于那神秘人的一丝线索。
她凭借原主模糊的记忆,辨认着方向,避开大路,专挑最阴暗狭窄的巷弄,朝着西城摸去。夜更深了,打更的梆子声遥远而飘忽。
百草堂是间老字号药铺,门脸不大,此时早已上门板打烊,黑漆漆一片,与周围民居无异。
张新绕到后巷,找到那扇不起眼的角门,迟疑片刻,抬手叩门。三长,两短。这是那账房模样的人悄无声息塞给她纸条上的暗号。
门内寂静片刻,随后传来轻微的插销滑动声。门开了一条缝,一双警惕的眼睛在门后阴影里打量着她。
张新亮出那枚铁牌。
门后的眼睛在她脏污不堪的脸上和那铁牌之间逡巡片刻,终于,门缝开大了一些,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低声道:“进来。”
她闪身而入,角门立刻在身后合拢、落栓。一股浓郁繁杂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几乎盖过了她身上的尘土和血腥气。
门内是个小小的天井,堆放着晾晒药材的笸箩和一个捣药的石臼。一个穿着深色短褂、身形干瘦、看不出具体年纪的老者站在面前,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羊角灯。
“跟我来。”老者不多言,转身引路。
穿过天井,进入药铺后堂。这里比前面更加幽深,一排排顶天立地的药柜如同沉默的巨人,投下浓重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甘草、黄连、当归等数百种药材混合的复杂气味,沉甸甸的,几乎令人窒息。
老者将她引到最里面一间小小的净室,只有一桌一椅一榻,四壁空空。
“在此等候。”老者说完,便提着灯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室内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和寂静,只有窗外极细微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犬吠。各种药材的气味无孔不入,钻进她的鼻腔,甚至舌尖都泛起一丝苦涩。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但大脑却异常清醒,高速运转着。
郑亲王……如果真是他,动机是什么?皇位?道光皇帝子嗣艰难,至今无嫡子,若皇帝出事,作为亲弟的郑亲王确实……但眼下皇帝身体似乎并无大碍。而且用这种阴毒手段对付后宫妃嫔,似乎与直接争夺皇位关联不大。
除非……祥妃或瑞嫔,掌握了某种足以威胁到郑亲王的秘密?或者,她们的存在,本身就妨碍了某个计划?
那枚“蓝萤”碎片……粘杆处……杀人灭口,倒是符合他们的作风。
还有那香囊中的红信石,出自京西野人沟的朱砂矿,郑亲王的私产……这条线倒是清晰了。
她正冥思苦想,门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不是那个老者。
张新瞬间绷紧了身体,悄无声息地挪到门后阴影里,握紧了小刀。
门被推开一条缝。没有灯光透入,只有一个高大的黑影侧身闪了进来,动作轻捷得如同鬼魅。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出声,只有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那黑影似乎对室内布局极为熟悉,径直走向桌边,摸索了一下。
“嚓”的一声轻响,一点火光亮起,点燃了桌上的一盏小油灯。
昏黄的光晕扩散开来,照亮了来人的侧脸。
正是废窑里那个神秘男人。他脱去了斗篷,穿着一身深青色的常服,更显得身形颀长,面色在灯光下愈发苍白,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如同寒星。
他似乎早知道张新在门后,并未看向她,只是自顾自地在桌边那张唯一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跳跃的灯焰上。
“看来,你选择相信这块铁牌。”他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低沉的沙哑。
张新从阴影里走出来,警惕地站在他对面:“我没有太多选择。”
男人抬眼看她,目光锐利:“你比我想象得更警觉,也更大胆。内务府的缇骑还在满世界找你,你却已经摸到了郑亲王头上。”
“是你告诉我的。”张新冷静回应。
男人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像是笑,又不像:“我只是提供了方向。能想到其中的关窍,是你的本事。”他顿了顿,忽然问,“你对郑亲王了解多少?”
“当朝皇帝的亲弟弟,权势赫赫,据说……颇得太后喜爱?”张新搜索着原主那点可怜的记忆。
“不止。”男人语气平淡,却扔出一个惊雷,“他还是粘杆处的实际掌控者之一。京西、直隶乃至更远地方的几处重要矿脉,明里暗里,也多在他手中。朝中不少大臣,都唯他马首是瞻。”
张新倒吸一口凉气。粘杆处!矿脉!朝臣!这位亲王的势力,竟然庞大到如此地步?!几乎可称隐形摄政!
“他为何要杀祥妃?还有瑞嫔?”她直接问出核心。
男人沉默了片刻,昏黄的灯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跳动。
“也许,不是因为她们是谁。”他缓缓道,声音压得更低,“而是因为……她们看到了什么,或者,她们即将成为什么。”
“看到?成为?”张新不解。
“祥妃圣眷正浓,瑞嫔……虽已失宠,但她们都曾在一定时期内,距离皇帝足够近。”男人的话语如同在迷雾中投石,激起层层涟漪又迅速隐没,“宫里的女人,有时候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她们可能是一个符号,一个筹码,甚至……一个容器。”
容器?什么容器?
张新只觉得这话玄之又玄,却又隐隐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那香囊中的毒,来自京西矿脉。杀崔氏用的‘蓝萤’,出自粘杆处。证据似乎都指向郑亲王。”她盯着男人,“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借我的手对付他?”
“对付他?”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轻轻摇头,“你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他了。我只是……不想让某些事情发生得太过顺利。这潭水,需要搅动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那一排药柜前,手指划过一个个标注着药名的抽屉,最终停在一个写着“龙脑”的小抽屉上,轻轻拉开,从里面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的纸。
“看看这个。”他将纸递给张新。
张新接过,展开。纸上是几列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一份名单,又像是一份记录。但很多地方字迹模糊,或被污渍沾染,难以辨认。只能依稀看到几个重复出现的词:“壬寅”“承乾宫”“贵妃”“疾”“薨”“朱砂”“汞”“丹炉”……还有一个频繁出现的、被圈起来的字——“奕”!
壬寅年?那是道光二十二年?还是更早的嘉庆四十七年?(清朝壬寅年对应公历年份需查证,此处保留模糊处理)
承乾宫?那是前朝贵妃的居所?
朱砂、汞、丹炉……这是在炼丹?
“奕”……郑亲王的名字里,就有一个“奕”字!奕劻!
这张残页,记录的是什么?!似乎涉及更早的后宫嫔妃死亡事件,同样与朱砂、炼丹有关?而且牵扯到了“奕”?
“这是……”张新猛地抬头看向男人。
“一份旧档的残页。”男人语气平淡,眼神却幽深得可怕,“从内务府浩如烟海的废纸堆里漏出来的。类似的事情,或许不止一次发生。只是有些人,被永远埋在了‘恶疾’、‘暴毙’这样的词下面。”
张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灌到脚心。她明白了!祥妃和瑞嫔,可能不是开始,甚至不是结束!这是一个模式!一个利用矿物毒素、伪装成疾病、长期残害后宫特定嫔妃的可怕模式!
郑亲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炼丹?求长生?还是某种更诡异的目的?
那枚梅花标记……又代表什么?
“为什么是我?”她声音干涩地问,“你为什么找上我?”
男人看着她,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种近乎复杂的表情,有审视,有估量,还有一丝极淡的……期待?
“因为你出现在了一个关键的时间点。因为你够聪明,也够绝望。因为你……是个变数。”他缓缓道,“更重要的是,因为你是个‘仵作’。你能从死人身上,找到活人永远无法开口说出的真相。”
他重新戴起斗篷的兜帽,遮住了面容:“在这里待着,暂时安全。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找你。”
说完,他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打开门,融入外面更深的黑暗里,消失不见。
油灯还在桌上安静地燃烧。
张新独自站在满是药味的净室里,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泛黄的残页,只觉得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她以为自己只是在查一桩谋杀案,却不知不觉,撞破了一个延续多年、牵扯皇族、深不见底的恐怖秘密。
而她自己,已经成了这秘密的一部分,成了某些人眼中必须清除的“变数”。
窗外,远远传来一声凄厉的夜枭啼叫,划破死寂的夜空。
油灯的光晕在泛黄残页上摇曳,那些模糊的字迹和刺目的“奕”字,像鬼画符般烙进张新的眼底。壬寅年,承乾宫,贵妃,朱砂,丹炉……每一个词都散发着陈年的血腥味。
这不是孤案。这是一串用后宫嫔妃枯骨串起的念珠。
郑亲王奕劻的影子,在这幽暗药铺净室里无限膨胀,如同盘踞在紫禁城上空、投下巨大阴影的狰狞巨兽。
“变数……”她咀嚼着那神秘男人留下的这个词,舌尖泛起铁锈般的苦涩。她不是变数,她是被扔进兽笼里的一小块肉,用来试探猛獠牙的锋利。
绝不能坐以待毙!
那男人将她藏在这里,提供线索,绝非好心。她是他搅浑水的石子,试探深浅的探竿。一旦失去价值,或者引来过于凶猛的反扑,她会第一个被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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