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知情者“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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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婆?”管事太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又忌惮的神情,“那个老不死的哑巴?她都快烂透了,还有什么可问的?”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哥们儿,给句实话,是不是上头……终于要‘处理’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张新心中一震,立刻顺水推舟,含糊道:“奉命行事,不便多言。”
管事太监仿佛得到了确认,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甚至带上了一丝谄媚:“明白,明白!早该处理了,留着也是碍眼。我这就叫人带您去。那地方脏得很,您多担待。”他显然将张新当成了某种执行秘密清理任务的人了。
他叫来一个小监工,吩咐道:“带这位……差人,去丙字柒号污渠那边找那个哑婆。完了直接带出去,不用再带回号房了。”
小监工领命,对着张新哈了哈腰:“这边请。”
跟着小监工深入辛者库,张新才真正体会到这里的可怕。路面泥泞不堪,污水横流。棚屋里挤满了人,目光呆滞,如同行尸走肉。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死气。
他们走到一处更为偏僻的角落,这里靠近一段废弃的排水沟,气味更加恶臭。一个小小的、几乎要塌掉的窝棚依着残墙搭建,门口堆满了腐烂的草料和垃圾。
“就这儿了。”小监工捂着鼻子,指着窝棚,脸上满是嫌恶,“那老哑巴就在里面,估计还剩口气。姑姑您自己看吧,我在这儿等着。”他显然一步都不愿意靠近。
张新点点头,屏住呼吸,弯腰钻进了低矮的窝棚。
窝棚内光线昏暗,几乎无法视物。只有一股浓烈的腐臭和药味几乎让她窒息。适应了片刻,她才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团黑影。
那是一个干瘦得如同骷髅的老妇人,头发几乎掉光,头皮上满是疮疤。身上裹着无法分辨颜色的破烂布条,裸露出的皮肤布满深色的斑点和溃烂的伤口。她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这就是哑婆?当年“丹鼎社”的核心丹师?竟被折磨废弃至此!
张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怜悯,更有一种急于揭开真相的迫切。
她蹲下身,轻轻推了推老妇人的肩膀:“哑婆?哑婆?”
老妇人毫无反应。
张新加重了力道,又唤了几声。
终于,那老妇人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极其缓慢地睁开。那是一双浑浊不堪、几乎看不到眼白的眼睛,空洞地对着上方,没有任何焦点。
张新知道她听不见,也可能看不见了。她想起老嬷嬷的话——被毒哑。她只能尝试沟通。
她伸出手,用手指,极其缓慢地、用力地在那老妇人枯柴般的手掌上,写下了一个字:“丹”。
老妇人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空洞的眼睛骤然收缩,仿佛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竟然猛地转向了张新的方向,虽然依旧无神,却迸发出一种极度恐惧和激动交织的情绪!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
有反应!她果然知道!
张新强压激动,继续在她掌心写下:“梅花社”。
“嗬!!!”哑婆的反应更加剧烈,整个人都开始抽搐,枯瘦的手猛地反过来,死死抓住张新的手腕!她的指甲又长又脏,几乎掐进张新的肉里,力量大得惊人。她张着嘴,似乎想拼命嘶喊什么,却只能发出更加急促恐怖的“嗬嗬”声,浑浊的眼睛里甚至流下两行粘稠的泪。
她怕!她恨!她知道!
张新忍着疼痛和恐惧,继续写下:“名单?目的?”
哑婆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开始涣散,似乎最后的生命力都被这个问题点燃、燃烧。她松开了抓着张新的手,她找到地上一块拓片,突然用手咬破手指,用那根颤抖的、污秽的手指,在拓片上艰难地划动。
一笔,又一笔。极其缓慢,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张新屏息凝神,紧紧盯着她的手指。
“皇四子”哑婆艰难的写出了这三个字,眼神恶狠狠的看着张新,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张新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还有吗?
这时,哑婆拼劲全身力气,又写出两个字“热。。河”,张新问道“这是”?
没等张新问完,突然——
“咻!”
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
一枚细小的、闪着幽蓝光泽的钢针,从窝棚的缝隙中电射而入,精准无比地没入了哑婆的咽喉。
哑婆的身体猛地一僵,划动的手指骤然停顿。她喉咙里的“嗬嗬”声戛然而止。那双刚刚还激动无比的眼睛,瞬间凝固,所有的情绪化为死灰,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她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彻底没了声息。
死了!
就在她即将写出关键信息的刹那,被灭口了!
张新的血液瞬间冰凉!杀手!那个承乾宫的黑衣杀手?还是丹鼎社别的什么人?他们竟然一直盯着这里!或者说,他们早就布控了辛者库!
“啊——!”窝棚外传来小监工短促而凄厉的惨叫,随即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完了!
张新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窝棚!
只见那小监工已经倒在泥泞中,咽喉处插着一枚同样的蓝莹钢针,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而就在不远处,那个如同噩梦般的黑衣杀手,正如同鬼魅般从一段矮墙后无声显现,那双冰冷的眼睛再次锁定了他!更远处,脚步声杂乱响起,火把的光芒迅速逼近,将这片污秽之地照得影影绰绰!
一个尖细阴冷的声音划破空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围起来!格杀勿论!”
张新循声望去,只见大太监刘瀛,在一群提刀番子的簇拥下,正快步走来!他脸上带着惯有的假笑,但眼神却如同毒蛇,死死钉在张新身上!
前后夹击!杀手在侧,刘瀛带人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她被困死在了这辛者库的污渠角落!
刘瀛的目光扫过地上小监工的尸体,又看了一眼窝棚内哑婆的尸身,脸上的假笑更深了,却也更冷:“张姑娘,真是哪儿有晦气,哪儿就有你啊。承乾宫的水没淹死你,筒子河的冰没冻死你,竟还让你摸到这辛者库来了?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慢条斯理地抚摸着腕上的佛珠,声音陡然转厉:“私闯禁地,勾结罪奴,杀害监工!条条都是死罪!咱家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
“杀”
周围的番子们唰地抽出腰刀,雪亮的刀锋在火把下闪着寒光,一步步逼近。
身后的杀手,也悄无声息地封住了她的退路。
绝境!
辛者库的高墙如同巨大的囚笼,将她牢牢困住。污浊的空气窒息般压迫着她的胸腔。哑婆死了,刚刚窥见一丝线索的曙光骤然熄灭,换来的是更快更急的死亡降临!
刘瀛那声轻飘飘的“杀”字,如同毒蛇吐信,在破殿死寂的空气里倏然蔓延开来。
他身后,无数点幽蓝的“蓝萤”寒刃骤然亮起,杀气如同实质的冰潮,瞬间淹没了这方狭小空间!
张新瞳孔紧缩,全身肌肉绷紧到了极致!退路已绝,怀里那硌人的朱砂原石和焦煳腰牌此刻毫无用处,哑婆刚用性命换来的惊天秘密眼看就要与她一同葬送于此!
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
就在最前排的杀手即将扑上的电光石火之间——
“咻咻咻——!”
一连串更急促、更尖锐的破空声骤然从窝顶破漏处袭来!
不是银针,不是黑针,而是数十颗细小却力道惊人的铁莲子!如同疾风骤雨,精准无比地射向那些杀手的手腕、膝盖、眼窝等要害!
“呃啊!”
惨叫声顿时响起!冲在最前的几个杀手猝不及防,纷纷中招,攻势为之一乱!
“有埋伏!”刘瀛脸色骤变,尖声喝道,身体猛地向后缩入杀手护卫之中!
与此同时,两道矫健如猎豹的灰色身影从顶处破洞无声跃下,落地瞬间便弹射而起,手中短刃翻飞,如同虎入羊群,直扑刘瀛!招式凌厉狠辣,完全是奔着一击毙命而去!
这不是救援!这是另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目标直指刘瀛!
第三方势力!
张新脑中念头飞转,身体却凭借本能做出了反应——这是唯一的生机!
她毫不犹豫地放弃一切杂念,趁着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和杀手们被那两名灰衣刺客吸引的瞬间,猛地朝着与刘瀛相反的、墙壁一处早已看好的破损缺口撞去
“哗啦——!”腐朽的木板和砖石被撞开一个窟窿!
她甚至顾不上回头看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与反刺杀,一头栽出辛者库外,落入齐腰深的荒草之中,然后手脚并用,爬起来就朝着更深处、更黑暗的废墟亡命狂奔!
身后,金铁交鸣声、惨叫声、怒吼声激烈传来,显然那两名灰衣刺客极为了得,与粘杆处杀手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难分胜负。
但这给她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她不敢直线奔跑,在残垣断壁间疯狂绕行,凭借着对宫廷布局残存的记忆和求生的本能,拼命远离那片修罗场。
怀里那写着“皇四子”和“热河”的血字拓片像一块烧红的炭,灼烧着她的胸膛。
热河!秋狝!药引!皇四子!
时间紧迫到令人窒息!
她必须立刻将消息送出去!送到恭亲王手上!赶在御驾前往热河之前!
可怎么送?刘瀛显然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宫内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被他察觉。李四那边杳无音信,生死未卜。
她需要一个绝对安全且能直达天庭的管道!
一个几乎被遗忘的、极其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通过后宫!
并非通过某个妃嫔,妃嫔身边眼线众多,太过危险。而是通过那些看似不起眼、却往往拥有特殊资讯网路的底层宫人——比如,那些负责处理宫中废弃物的老宫人,或者,那些在各宫之间传递无关紧要物品的粗使杂役。
他们地位卑微,如同隐形,反而可能拥有某些不为人知的、连刘瀛都难以完全监控的传递通道。
她想起一个人——苏拉嬷嬷。一个在宫中负责浆洗缝补老了的老宫女,据说因为手艺好,偶尔也能接到一些低等妃嫔或不得势老妪的私活,为人极其谨慎,且因为常年与宫外绣坊、杂货铺打交道,或许有办法将东西送出去。
这是又一场赌博!但已是山穷水尽之下的唯一选择!
她凭借记忆,朝着苏拉嬷嬷通常居住的、位于宫墙根下的一排低矮庑房摸去。
一路上,她明显感觉到宫中气氛不同寻常。巡逻的侍卫增加了许多,且神色警惕,目光不断扫视阴暗角落。显然,冷宫的刺杀和她的逃脱,已经惊动了刘瀛,他正在全力搜捕!
她不得不更加小心,数次险之又险地避开巡逻队。
终于,在天快亮前最黑暗的时刻,她摸到了那排散发着皂角和潮湿气味的庑房
大部分房间都黑着灯,只有最尽头一间,还透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萤火的光亮。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透过窗纸的破洞向内望去。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背影佝偻的老嬷嬷,正就着一盏豆大的油灯,颤巍巍地缝补着一件旧宫装。正是苏拉嬷嬷。
张新深吸一口气,轻轻叩了叩窗棂。
屋内穿针引线的声音骤然停止。苏拉嬷嬷警惕地抬起头,昏花的老眼看向窗口,声音沙哑:“谁?”
“嬷嬷,是我,刑部仵作房的小张子。”张新压低声音,报上原主偶尔会用的、帮苏拉嬷嬷搬过东西的交情。
屋内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闩轻响,木门开了一条缝。苏拉嬷嬷那张布满皱纹、写满沧桑和谨慎的脸露了出来,看到张新这副狼狈不堪、浑身血污尘土的模样,她眼中闪过巨大的惊愕和恐惧。
“你……你怎么弄成这样?外面都在抓……”她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嬷嬷!救命!”张新猛地伸手抵住门,语速极快,声音里带着绝境之下的哀切和不容置疑的急切,“我不是歹人!我发现了一桩天大的阴谋!有人要害四阿哥!要害皇上!求您!帮我把这东西送出去!送到恭亲王府!只有这样才能救四阿哥!救大清!”
她将那块用破布紧紧包裹、里面有朱砂原石、焦煳腰牌和最重要血字拓片的东西,猛地塞进苏拉嬷嬷手里!
苏拉嬷嬷被她话里的内容吓得脸色惨白,手一抖,那布包差点掉落:“你、你胡说什么……我、我一个老废物,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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