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是共生，还是对立？

　　“嗤……”砂华站起身，裙?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种风格太幼稚了，但大概是曼珠会喜欢的类型。”

　　“那就这样吧，今天之内我不会再踏入【惊喜小铺】，说到做到，”砂华撩了下头发，伴随着一阵铃铛声渐行渐远。

　　在临近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这次的故事是讲给曼珠的，但下一次，我想听我们都喜欢的故事，做好准备，”她说罢，推开门离开了小铺内。

　　在纯白的楼梯上，砂华的脚步很轻，铃铛声清晰而空灵。

　　楼梯的尽头，她抬眸，与游戏厅门口的极乐鸟对视，极乐鸟只是笑着朝她挥手。

　　“向导阁下，别来无恙，”砂华提起裙?，恭谨地行了个屈膝礼，“我察觉阁下的诡异面似乎没了气息，看来……来了位不得了的客人呢。”

　　“砂华小姐果然敏锐，”极乐鸟客套般地说着，“这位客人的确很厉害，虽然这一次的行动里不包含前往【微笑剧场】，但在前几次对曼珠小朋友可是关爱有加呢。”

　　“我相信你的话，向导阁下，只是……”砂华突然话锋一转，“【虚无】的影响对曼珠愈发加深，她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几天了。”

　　“……抱歉，我没有理解，你的意思是？”极乐鸟其实听懂了，砂华要找一个新“容器”，并且想要拜托她。

　　“……”砂华沉默了一瞬，突然想到什么，“没事了，不麻烦向导阁下，我会为曼珠找到一个完美的、能让她彻底摆脱【虚无】与自身毒性侵蚀的＜容器＞。”

　　“这样啊……那就预祝你成功了，”极乐鸟笑容不减，“冒昧询问，你说的＜容器＞，是那位新客人？”

　　“必要时，我会直接出手……”砂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身回了【微笑剧场】。

　　门被关上的一刻，极乐鸟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

　　“容器”顾名思义，就是能储存曼珠毒素的东西，而“容量”便是“容器”能够承载多少毒素。

　　那么完美的、能替曼珠存下所有毒素的＜容器＞，一定是强大的，能和毒素抗衡的人。

　　“（打谁的主意不好，偏偏选了一个最难成功的，）”极乐鸟无声地摇了摇头。

　　剧场内，曼珠站在门边，见砂华进来，站的笔直。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回来？”砂华看向她，面带笑意。

　　“因为……听到了铃铛声，”曼珠低着头，攥紧裙角。

　　“差点忘了，还是你给我装上的，”砂华看着裙?上挂的铃铛，眼中满是喜爱。

　　“你去哪了？”曼珠轻声问道。

　　“【惊喜小铺】，店长阁下给我讲了个童话故事，”砂华一脸轻松地分享着，“虽然有些无趣，但最近你身上的【虚无】气息愈发强烈，没法静下心休息，今晚我给你讲故事吧。”

　　“好……”曼珠点了点头，询问道：“那瑟普和莱斯，他们还好吗？”

　　“嗯，他们二位很好，但就算不好，向导阁下也不会允许那种情况发生的。”

　　砂华回答完后，气氛陷入了沉默。

　　“你无聊吗？还是说有什么事说不出口？”砂华一脸关切。

　　“嗯……”曼珠抿了抿唇，“我……最近还好，应该……不需要转移毒素，所以……”

　　“不行，”砂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说的还好，是指睡觉时床因为毒素外溢被腐蚀塌陷，还是演出道具的腐烂？”

　　“每次看见你不顾伤口流血，还在劝其他人看开点，我就很难受，”砂华摇头，“明明最应该看开的人是你。”

　　“但我是……【混沌医师】……”曼珠反驳道，“不说拯救其他人，最起码不能，至少不应该……用其他人的性命让自己……”

　　“那你呢？”砂华打断她，“你就忍心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毒素吞噬吗？你以为你不转移毒素就是高尚……可在我看来，你这是固执。”

　　“你从来都不是灾厄，你也有好好活下去的权利，”砂华盯着曼珠的脸，语气有些不忍，“你总想着拯救更多的人，但我们没有当＜救世主＞的能力。”

　　“但我也说的很清楚了，你这是在违背我的本意，”曼珠的语气难得坚定，“况且……我早就该不存在了……”

　　“活着不是很开心吗？你有了归处，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你也和向导阁下说过，你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啊……”砂华的眼神中带上了不解，“明明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你也想活着，为什么不去做？”

　　“这不是你用我身体伤害别人的理由，”曼珠摇了摇头，“我从没有说过，我想靠这种方式活下去。”

　　“但我想要你活着，这是唯一的办法……”砂华看上去有些委屈，“你也能当作是我自私，就因为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就因为我想要你陪在我身边，你可以怪我，我全盘接受！”

　　“我想要你有机会获得更好的未来，我想……和你一起活着，”砂华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带着些许哭腔，“其实……我只是想要你活着，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曼珠凝视着砂华，看着他那急切而又委屈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当然知道砂华对她的深情厚意，但她却无法坦然接受用伤害他人的方式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砂华，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曼珠突然轻声说道，语气平静而坚定，“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更希望能够去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砂华听到曼珠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显然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决绝与拒绝。

　　“你不想活下去了……为什么？”砂华的声音有些沙哑，透露出绝望和无助，“那我呢……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艾塔柯特】给了你实体，这意味着即使我的肉体死亡，你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你依然可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继续你的生活。”

　　曼珠沉默了一会，转过身背对砂华，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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