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路人”

　　经过几日的赶路，在傍晚的时候，我们三人终于来到了去往宿迁途中的唯一一处驿站，将那死囚安置给驿站后，我也终于有独立的空间能够与满穗好好说说了。

　　她那时候展露出来的决狠，以及杀意，处处都无不透露着这九年时间里，她的经历。

　　我当然不知道她这么些年经历了什么，但多半能够从那夜她的行为中，猜到半许。

　　嗡——~~

　　关上驿站提供的住宿门，我回头看去，满穗背着手，站在窗前，昨天又下了雨，房间里很闷，白天的时候这里肯定没有开窗。

　　良

　　『想什么呢？』

　　我走上前去，从背后轻轻搂住小妮子的脖子，驿站没办法洗澡，经过这么多天的赶路，我和她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汗的味道。

　　当然，我肯定是不会嫌弃的了。

　　满穗

　　『我在猜，良爷是不是想问我九年来都经历了什么。』

　　她抬起手抓住我搂着的臂膀，像是要抓起来咬上一口似的。

　　良

　　『……你猜的不错。』

　　『不过我也只是在意，至于知或者不知，我无所谓。』

　　『这么久的时间，你从来没有对我提及过，想必，你是不想我知道。』

　　『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就像那一年，你该杀我，但你最终没有狠下心。』

　　满穗

　　『毫无意义的杀戮，最终只会让我失去所有……』

　　『良爷觉得，我为了活着，杀了那么些人……是对，还是不对？』

　　良

　　『……』

　　我沉默着，思考了一会。

　　『世上那有那么些对和错，我们作的孽，等我们一同堕入地府的那一刻，自会有判官来判决。』

　　『现在……只要咱们都还活着， 于我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杀人”一词，对我和她而言，无不显得很苍重。

　　借着夜晚的月光，她坐在床边，依着我将心事吐露。

　　我也在此时才明白，初到扬州时，鸢的那一句……“我和她，已经是一路人了”的意思。

　　两个游荡在世间的鬼，以后恐怕，还要留下火焰燃尽的余烬。

　　不过，在那天到来之前，我和她，仍将好好活着，即使，代价是背负更多的债务。

　　“同生”，或许此刻，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生。

　　将衣物褪去，我抱着满穗，躺在驿站的床上，她似乎有些害怕， 仿佛知道今天晚上要做噩梦了一样。

　　双手紧紧抓着我的后背，将头埋进我的胸膛，看着仿佛像是一个受了伤，委屈的小猫，可两人都明白。

　　背负债孽之人，那有“委屈”一词。

　　…………

　　第二天，太阳已经从窗口照进了床头，迷迷糊糊中，我睁开了双眼，还没有看清楚，我便明白，满穗这丫头已经醒了，此刻，正囫囵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压在枕头上看着我。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平时的时候也一样，只要她先醒了几乎都是趴在床头瞪着眼睛望着我，等着我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满穗

　　『醒了，快起来吧，我们该出发了。』

　　说着，她轻轻点了点嘴唇，仿佛在征求着什么，见状，我便揉了揉眼，勾了勾嘴角。

　　反正就我们俩人，在乎什么。

　　………………

　　一路上，满穗的心情似乎比前几天好了很多，至少我感觉是这样。

　　不过，赵博整个人却感觉怪怪的，似乎自从那天雨夜过后，他整个人都像是浑浑噩噩的，经常神不在焉，喊他都要喊好多次，他才会反应过来。

　　对于赵博这个人，我了解甚少，只知道他为人倒是挺老实，也憨厚，去年在扬州娶了媳妇，几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扬州本地人。

　　但让我感觉有些奇怪的是，他那时候说的他有一个妹妹，目前在连云港的某个富商家里做丫鬟，他此行就是想要去将自己妹妹接回来。

　　这个说辞，我感觉有些站不住脚。

　　恐怕，他是骗我的。

　　但当我晚上再去问的时候，他依旧还是这么一套说辞，只不过，他说的更像样子了些。

　　五年前的时候，那会的确正在闹灾，他一家人快要饿死，他爹就把妹妹卖掉，换了粮食。

　　但最后，还是都没能熬过那年，只剩下他一人活了下来。

　　后来，他下江南，来到扬州，被王志龙拉入伙，就这么地在扬州落了脚跟，不过，这么几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对妹妹的寻找。

　　终于，最近的时候，才打听到，听闻是在连云港的一个富商家中做丫鬟。

　　当然，消息并不准确，他也不知道此行到底能不能找得到。

　　以上，便是他的解释，我不知道这些究竟是不是他的真话，也许全部都是编造，也许部分是真。

　　总之，我是不太相信他的这一套说辞，因为漏洞太多。

　　但我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直追问，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还是要等到了连云港之后，才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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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这周是夜班，计划有误。

　　下周我可能还得回去一趟家里，得把一些事给办了，关于更新……

　　更？更什么更？三天只更一章，说的就是我！

　　咳咳，回归正题啊，总之刚入职事情比较多，也比较麻烦，看看什么时候解决完吧。

　　今天下午还有事情没办呢，办完又得去上夜班了……

　　稳下来后就尽量地一天一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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