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王爷他心属于我

　　第三十五章 王爷他心属于我

　　“只是……人怎么会突然就变了呢？”

　　沈月凝心里仍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与不真实。澹台湛从前与凤栖鸾何等亲密，怎么转眼间就……

　　“哎哟，王妃，老奴可是过来人。要说这男人啊，哪个不是喜新厌旧？从前再深的情分，也不过是一同长大罢了，那又能如何？”

　　“陪在王爷身边的，始终是您啊。再说了，五年都过去了，天底下有谁会对另一个人五年都不变心呢？”

　　嬷嬷说得毫不以为然，更何况凤栖鸾早已嫁作人妇。

　　“王妃，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公主既然已经嫁过人，王爷如今手握重权，难道还能不嫌弃？”

　　这都是主仆之间的私房话。一个女人一旦嫁了人，往后的婚嫁便是难事。贵人怎会娶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

　　这番话，倒让沈月凝心里略微宽慰了些，可她仍有些隐忧。

　　“无论如何，这才只是刚开始，我们还得提防着些，谁知道凤栖鸾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为爱痴狂的女人有多可怕，沈月凝再清楚不过。

　　澹台湛整日埋首于繁杂的国家大事之中，实在抽不出空去看望凤栖鸾。

　　自然，也有几分逃避的意思。

　　如今与楼兰已然停战，和谈条款中尚有些细节需要斟酌。

　　“王爷，依臣之见，应让楼兰每年进贡，尤其是药材。听说南海一带盛产珍稀药材。”

　　南海毗邻楼兰边界，亦属楼兰领土，气候潮湿，盛产珍奇药材，一直引来四方觊觎。

　　“你们眼里就只看得到药材？楼兰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凭什么？除了地势险峻，更因他们有矿脉。”

　　这一条，是澹台湛亲自加进和谈细则里的。

　　“楼兰有两处铁矿。此次征战，本王亲眼见过他们的兵器，远胜我国。”

　　这才是他最忌惮的事。若任由楼兰休养生息、恢复元气，日后难保不会卷土重来。

　　那金国的将士，岂不是白白牺牲？

　　“这次和谈，本王必须要拿到铁矿的开采权，否则，每年的岁贡就得额外增加。”

　　这也是澹台湛主张开放互市的原因之一。只要兵器流通，他便有把握研制出更精良的装备。

　　届时，金国岂不如虎添翼？

　　沈月凝借凤栖鸾生病之机，递牌子入了宫，打扮得明媚动容。

　　与病榻上容颜憔悴的凤栖鸾形成鲜明对比。

　　“姐姐，您瞧瞧，这身子怎么如此不争气？前些日子劳累过度，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了？”

　　凤栖鸾强打精神应付着。

　　“姐姐，妹妹可是特地来贺喜您的。楼兰停战了，您也不必再悬心。一个战败国的国君，尊严算得了什么？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您说对吗？”

　　沈月凝悠闲品茶，余光一再掠过凤栖鸾逐渐苍白的脸。

　　“你到底想说什么？”凤栖鸾面无波澜，“清宴是一国之君，绝不会受胯下之辱。”

　　“姐姐，不是妹妹说话难听，可活着总比亡国强吧？您也清楚，王爷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如此轻易停战。”沈月凝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沈家，也并非毫无用处，是不是？”

　　“那便多谢你了。”

　　靠沈家？

　　她并非傻子。

　　“月凝，你我相识多年，见你过得好，我自然放心。”

　　凤栖鸾反应极淡，仿佛根本没把沈月凝的话放在心上。

　　楼兰历经战火，早已元气大伤。她身为皇后，唯一能做的，便是争取更宽容的条件。

　　“好姐姐。”沈月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就知道您最疼我，不然也不会把王爷这样好的男子让给我。”

　　这话简直是直戳凤栖鸾的心窝。谁不知道他们二人曾经好到什么程度？

　　若不是因为……

　　凤栖鸾斜睨沈月凝，冷冷一笑：“做姐姐的提醒你一句，活在谎言里的人，别到头来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月凝霎时变了脸色。她最恨的，就是凤栖鸾这副永远高高在上的姿态！

　　难道天下男子都非得喜欢她一人不可？！

　　可偏偏眼前这人，即便病容苍白，依旧难掩绝色。

　　沈月凝眼中迅速掠过一丝嫉妒。

　　两人皆沉默不语，气氛一时凝滞。

　　“也是，姐姐近来心情不佳，妹妹能理解。”沈月凝慵懒靠向椅背，“楼兰举步维艰，而掌握生杀大权的，却是妹妹的夫君。真是时移世易啊。”

　　“不过姐姐若实在担心，妹妹回去也可劝一劝王爷。容人之量他还是有的，毕竟王爷即便军务繁忙，仍会特意去城西买桃花酥呢。”

　　桃花酥。

　　仍是她们从前最爱吃的那家，城西那边有家王记糕饼铺，最有名。

　　以往总是买两份，如今……

　　“姐姐若还想吃，妹妹改日请王爷送来。王爷也真是，姐姐既已回来，竟不知带些礼物来看望。”

　　“瞧我这记性，姐姐尚在病中，忌食油腻，实在是无福消受了。”

　　沈月凝在未央宫好一番耀武扬威，实则却在暗暗观察殿内是否有澹台湛所赠之物。

　　眼见处处清雅朴素，她心下更安。

　　“王妃真是好记性。”春桃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家娘娘玉体虚弱，还得强打精神陪您说话、听您炫耀。奴婢倒不知，金国的‘姐妹情深’竟是这般模样。”

　　沈月凝脸色一变：“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掌这贱婢的嘴！”

　　几名嬷嬷应声上前，却见凤栖鸾动也未动，只眼皮轻抬：

　　“谁敢？”

　　属于上位者的威压顷刻弥漫开来。

　　“春桃是本宫的丫鬟，何时轮到你们来教训？”

　　“姐姐这是在怪我？”沈月凝立马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是怪我抢走了王爷？可王爷他心属于我，我也——”

　　“月凝。”凤栖鸾微微抬眼，定定地望着她。只凭这一瞥，那份与生俱来的压制便让沈月凝霎时无声。

　　“出去吧，本宫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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