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离开

　　第三十六章 离开

　　“就是！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龌龊！”

　　“快拍下来发网上去！人肉他！”

　　……

　　乔惜惜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只见程漠正被一群义愤填膺的大妈大婶们团团围住。那张扑克脸涨得通红，拳头捏得死紧，可对着一群手无寸铁的普通女人，他又不能动手，只能被口水和指责淹没。

　　她看着一个一米九的猛男硬汉被逼得节节后退，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正要回头跟二姐吐槽这画面，乔昭昭猛地抓住她的手，二话不说就往洗手间的出口冲。

　　“诶？二姐，我们不等程漠吗？”

　　乔惜惜回头看了一眼被围住的程漠，觉得不对劲，刚想喊他，嘴巴就被一只手用力捂住。

　　乔昭昭的脸近在咫尺，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与严肃。

　　“闭嘴，跟我走！”

　　“……”

　　乔惜惜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二姐安排的。

　　乔昭昭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拉着她快步走过商场的消防通道。

　　乔惜惜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被二姐拖着跑。

　　终于，她们从一个偏僻的侧门溜出了商场。

　　乔昭昭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她塞了进去：“师傅，去高铁站，快！”

　　车子飞速穿行。

　　乔惜惜不安地抓紧了二姐的手：“二姐，我们……我们要去哪啊？”

　　她小声问，看着乔昭昭过分严肃的侧脸，神色不安：“为什么要躲开他们？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乔昭昭转过头，眼底一片冰冷：“我们要永远离开那个男人，三三，你想吗？”

　　乔惜惜懵了，脑子一时没转过来：离开谁？商宴弛吗？

　　她一个激灵，看着二姐冰冷的侧脸，下意识反驳：“可是……他对我挺好的啊。”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不舍。

　　“他给我准备了公主房，里面的玩具比我从小到大见过的都多。”

　　“我想吃路边的臭豆腐，他那么讲究的人，也会主动帮我买。”

　　“还有，我晚上睡不着，他会给我念故事。他的声音很好听，除了二姐，从来没人那么有耐心地哄我睡觉……”

　　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埋得越低。

　　她不懂什么情爱，只知道，她有点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乔昭昭听着妹妹一句句的维护，只觉得身上被商至抽出来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些不过是上位者惯用的、温水煮青蛙的伎俩，偏偏把她这个傻妹妹吃得死死的。

　　她看着妹妹那张不谙世事的脸，冷笑一声：“好？他对你好，不过是馋你的身子，想睡你罢了。”

　　乔惜惜的脑子卡壳了，呆呆地看着二姐。

　　乔昭昭的声音又冷又硬，毫不留情。

　　“他跟那个商至没什么不同，就是个色欲熏心的臭男人。”

　　“他现在把你当个小公主捧着，不过是因为你够新鲜。”

　　“等你被他玩腻了，照样像垃圾一样扔掉。你以为男人的欲望能保你一辈子？”

　　身上的痛楚提醒着她昨晚的屈辱，也加深了她对那群公子哥的憎恶。

　　她玩弄他们，利用他们，就是不想一辈子在他们面前摇尾乞怜。

　　所以她接了商至那张房卡，哪怕一身伤，也要搞到那一千万，带着妹妹远走高飞。

　　既然有了掀桌子的底气，她绝不允许乔惜惜再走上伺候男人的路。

　　乔惜惜下意识反驳：“不是的，他不是那种人。我不想跟、跟他睡，他也没逼我。”

　　“那是他还没到时候！”乔昭昭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是在等你心甘情愿地躺下！你别傻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他没有骗我！”乔惜惜也急了，眼眶泛红，“他对我真的很好！”

　　乔昭昭看着妹妹执迷不悟的样子，本来不想让妹妹知道自己所受的伤，但现在也顾不得了。

　　她猛地扯开领口：“你自己看！”

　　司机也看到了，因为是个女人，立刻正义凛然地说：“姑娘，要报警吗？”

　　乔昭昭瞬间恢复理智，意识到自己在外面，忙整理好了衣服。

　　“不用，谢谢，他们都是有钱人，我们反抗不了的。”

　　“是啊。这些该死的有钱人，坏得很啊。”

　　女司机一脸同情的叹息，并自顾自说着相识的朋友被有钱人伤害的八卦。

　　乔惜惜的辩解声卡死在喉咙里。

　　二姐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上青紫交错，甚至还有几道细长的血痕，虽然涂了药，但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你看清楚了吗？”乔昭昭压抑的声音像在发抖，“那都是他侄子干的好事！他们叔侄俩一丘之貉！骨子里流的血都是脏的！”

　　乔惜惜的眼睛越瞪越大，伸出手想去碰，指尖却在半空中抖个不停。

　　“二姐……”

　　乔惜惜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她扑进乔昭昭怀里，哭得浑身发抖：“怎么会这样？二姐，对不起……二姐……”

　　乔昭昭摸着妹妹的背安抚着，同时还在煽风点火：“三三，他们是一家人，流着一样的血！今天商至能这么对我，明天商宴弛就能这么对你！你以为他那些好，是真心吗？那是把你当宠物养，等养熟了再下口！”

　　乔惜惜简单的大脑一片空白，商宴弛温柔的脸庞和姐姐身上狰狞的伤痕在她脑中交替出现，最后，那片青紫彻底吞噬了她所有美好回忆。

　　“他们、他们是坏人……他们都是坏人……”

　　乔惜惜哭着重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心里的痛苦。

　　乔昭昭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

　　钱到手了，妹妹的所有权也彻底夺回来了。

　　她看着怀里哭泣的妹妹，眼神里闪过一丝偏执：好妹妹，只有我才能保护你，你单纯、干净，姐姐才不会让你被那些臭男人弄脏了。

　　不久，出租车在高铁站门口停下。

　　乔惜惜还红着眼圈，紧紧抓着乔昭昭的手。

　　她被乔昭昭拉着，穿过熙攘的人群，走进候车大厅。

　　乔昭昭拿出手机，熟练地点开购票软件，最后定格在一趟十分钟后就发车的车次上。

　　支付成功。

　　“走，去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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