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做生不如做熟

　　云顶的最高楼。

　　顾铭几个人正在玩德州扑克。

　　偶尔觑一眼靠窗喝酒的傅宴修。

　　一身黑色休闲穿着的他神色淡淡。

　　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模样。

　　谁都不敢轻易攀谈。

　　傅砚修一口一口抿着杯中的酒。

　　偶尔看一下手上的劳力士。

　　现在是晚上十点。

　　苏昭已经在8808房间等了他8个小时。

　　他存心的！

　　陆云驰走过来跟他碰了一下酒杯。

　　“公司有烦心事？”

　　宋曜：“傅氏产业如日中天，三哥能有什么心事？”

　　陆云驰：“该不会是为情所困吧？”

　　宋曜瞪大眼睛：“谁？”

　　傅宴修用余光扫了他们俩一眼。

　　两人立刻缄口。

　　顾铭在他面前坐下来，双脚搁在茶几上。

　　“是为了那个人？”

　　宋曜和陆云驰异口同声：“谁？”

　　究竟是谁！！！

　　堂堂傅氏总裁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失意如此。

　　陆云驰摆手：“等一等，我错过了什么？孟柠回来了？”

　　傅宴修和孟柠是众所周知的事。

　　孟柠跟着大师去欧洲大提琴巡演，两人不了了之。

　　傅宴修一心事业，身边并没有什么绯闻。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女人？

　　太劲爆了！

　　傅宴修声音很平静。

　　“孟柠是孟柠。”

　　陆云驰和宋曜对视。

　　那就是……

　　别的女人？

　　宋曜脱口而出：“到底啥情况？”

　　顾铭看了看傅宴修，想到他在球场的异常：“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啥情况。”

　　傅宴修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新鲜感还没过而已。”

　　陆云驰：“哪个女人能让三哥惦记？”

　　他平时放浪形骸惯了，一副有经验的样子。

　　“三哥，别说你有钱有权，体力也好，光看你这张脸，没有女人能挡得住。”

　　顾铭：“三哥打算多久过这个新鲜劲？”

　　有电话进来，傅宴修接起。

　　苏昭的声音很轻：“傅总，贺特助让我等你回来批文件，这个点了你还回来吗？”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

　　一下一下地击在傅宴修本就烦躁的心上。

　　“回。”

　　说完这个字，他就挂了电话。

　　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三哥你去哪？”

　　“三个月应该能过新鲜劲了。”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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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昭等的昏昏欲睡，听到房间门开的声音抬起头来。

　　见是傅宴修理立刻站起来。

　　“傅总。”

　　傅宴修喝了点酒，衬衫的领子微微敞开，露出惹眼的胸肌……

　　看到苏昭站在角落不安地看着自己。

　　他走过去。

　　傅宴修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

　　“看什么？这么久了还没看够？”

　　苏昭慌乱低下头：“傅总，这是贺特助让我拿来的文件，请你签字。”

　　“放着吧。”

　　等他签好字，苏昭收起文件。

　　“那我不打扰傅总了。”

　　她加快脚步朝门的方向走去。

　　猝不及防的，一只大掌撑在门上。

　　门被反锁。

　　磁性低沉的声音：“我说让你走了吗？”

　　他喝了酒，属于他独有的气息总是让苏昭不自觉的心慌。

　　她闭上眼：“傅总还有什么吩咐？”

　　傅宴修变本加厉地挨得更近。

　　“你没有跟傅峥断干净，有点不乖。”

　　苏昭的手被他的大掌完整的包裹住，一如从前。

　　那次苏昭喝了酒，趴在傅宴修身上缠得紧。

　　他难得耐着性子哄她：“你有点不乖。”

　　回忆像潮水般袭来，一股电流从耳根窜到脚底。

　　感受到她在挣扎，傅宴修把她小腿夹住。

　　苏昭屏息：“只是偶然遇见。”

　　傅宴修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我知道你需要钱。”

　　“如果非要找个男人，不如找我。”

　　苏昭兀地睁开眼：“什么意思？”

　　傅宴修的手指碾过她的唇瓣。

　　“你不就是想找傅峥这种富二代给你还五千万的债吗？

　　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心思。

　　我可以出五千万买你三个月。”

　　苏昭的心跳骤然失序。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一个可以明码标价、在兄弟之间比较权衡的商品？

　　“傅总。”

　　苏昭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尽管指尖在微微颤抖。

　　“你误会了，我和傅峥已经说清楚了。至于债务，我会想办法解决。”

　　傅宴修嗤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他没有退开。

　　反而就着这个禁锢的姿势，将她更紧地压向门板，坚实的胸膛贴上她的脊背。

　　“你觉得，除了我，或者像阿峥那样不知情的傻子，还有谁能、或者说谁愿意轻易拿出五千万填你这个无底洞？嗯？”

　　他的手掌沿着她僵直的臂膀下滑。

　　苏昭的尾椎骨一阵酥麻。

　　看出她的反应，傅宴修勾了勾唇角。

　　“怎么样？做生不如做熟？”

　　“从这里，重新开始。”

　　苏昭这才明白，今天他把自己叫到8808，是为这个意思。

　　任是苏昭再软的性子，也受不了连番的羞辱。

　　她推不开他，就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傅宴修“嘶”了一声。

　　低头看着肩膀上那个清晰的、甚至渗出血丝的齿印。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极致的冷沉。

　　“对……对不起……”

　　苏昭拧开门落荒而逃。

　　她又急又怕。

　　一路狂奔回家。

　　直到钥匙拧开，她才靠在铁门上大口喘息。

　　黑暗中过了几秒，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立刻开灯。

　　林瑾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外婆！”

　　苏昭颤抖着手拨通电话：“急救中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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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江乐延和舅妈方黎来的时候，林瑾云还在急救室里抢救。

　　一看到苏昭，方黎就不分由说数落。

　　“你是怎么照顾老太婆的？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昏迷不醒了？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赔钱！”

　　钱！钱！钱！

　　在苏昭的记忆里，舅妈的每句话似乎都离不开钱。

　　而面对方黎的无理取闹，身为舅舅的江乐延无动于衷。

　　只是象征性地解释一句：“昭昭，你舅妈也是担心你外婆。”

　　苏昭：“是担心给外婆付医药费吗？”

　　江乐延皱了皱眉：“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这时医生从急救室出来：“林瑾云的家属在吗？”

　　苏昭冲上前：“在。”

　　医生：“林瑾云的脑部有肿块，初步考虑是恶性的。”

　　苏昭抓着医生的手臂：“求你救救她。”

　　医生：“我们一定会积极治疗的，但病人年纪大还是很有风险的，治疗费用……”

　　一听到费用两个字，方黎冲上来：“敢情你打电话通知我们来是为了讹我们钱？我告诉你，一分钱都别想！”

　　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医生先是震惊，然后耐心解释：“我们医院有一位业界权威的神经内科医生，相信有他在，老人家的手术会很成功。”

　　江乐延：“昭昭，我知道你跟外婆感情好。

　　但是这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你知道的，你表妹在国外留学，我们也不容易。”

　　苏昭没看他，问医生：“那个权威的医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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