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各怀鬼胎

　　大殿内，气氛因慕容衡的话语而变得微妙起来。

　　推举林凡为人族领袖，共同探索陨星海遗迹？

　　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但在座之人，谁不是活了数百上千年的老狐狸？其中蕴含的算计，不言而喻。

　　林凡如今风头正盛，更是众失之的，让他做这个“领袖”，无异于将他架在火上烤。不仅要面对遗迹本身的风险，更要应对其他各族针对性的围攻。成功了，是人族之幸，他们可分润好处；失败了，死的也是林凡这个“出头鸟”，他们损失不大，甚至可能趁机……

　　更何况，这背后还有那位神秘的仙界使者的意思。

　　林凡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目光平静地扫过慕容衡三人，最后定格在那位青袍女子身上，澹澹开口：“林某一介散修，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城主与两位宗主德高望重，才是领袖的最佳人选。”

　　慕容衡脸上笑容不变：“林道友过谦了。道友之实力，我等有目共睹。如今人族式微，正需要道友这等惊才绝艳之辈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啊！”

　　了空大师也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林施主身负大气运，大因果，此乃天命所归，推辞不得。”

　　炎阳真人更是直接，声音洪亮：“林凡小子，莫要推三阻四！有能力就上，没能力就滚蛋！婆婆妈妈，岂是英雄所为？”

　　三人一唱一和，看似推崇，实则步步紧逼。

　　林凡心中冷笑更甚，正欲再次拒绝。

　　就在这时，那一直沉默的青袍女子，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再次落在林凡身上，声音清冷，如同山涧流水：

　　“你身上，有‘它们’的气息。”

　　此言一出，慕容衡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青袍女子，又惊疑地看向林凡。

　　“它们”？是指什么？龙族？还是……九幽？

　　林凡眼神微凝，看向那青袍女子：“使者何意？”

　　青袍女子并未回答，而是继续道：“陨星海遗迹，关乎重大。那传送阵之后，并非坦途，而是……一处被‘它们’力量严重侵蚀的仙界碎片。寻常修士进入，十死无生。”

　　她顿了顿，看着林凡，语气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需要那传送阵，我们需要你身上的力量，去净化那片碎片，为人族，也为仙界，开辟一条生路。这是合作，并非利用。”

　　慕容衡三人闻言，脸色皆是微变。他们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详细的内情。仙界碎片？被侵蚀？净化？

　　林凡心中念头飞转。这仙界使者的话，半真半假。她确实点明了他需要传送阵，也承认了需要他“净化”的力量（镇龙碑之力），但所谓的“为人族开辟生路”，恐怕只是顺带，其真正的目的，或许是为了回收或者控制那片被侵蚀的仙界碎片。

　　“若我不愿呢？”林凡试探道。

　　青袍女子神色不变，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那你将失去最快前往仙界的途径。而且，你身上的‘它们’的气息，在仙界，会是很多势力追捕的目标。没有我的引荐与庇护，你即便侥幸飞升，也将举步维艰。”

　　软硬兼施！

　　一方面点明林凡的需求与困境，另一方面也展示了仙界的潜在威胁与她所能提供的“帮助”。

　　大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慕容衡三人屏住呼吸，看着林凡，等待他的决定。他们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位仙界使者与林凡之间的对话，层次已然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苏婉轻轻握住了林凡的手，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林凡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使者倒是坦诚。既然如此，合作也未尝不可。”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但我有几个条件。”

　　“说。”青袍女子澹澹道。

　　“第一，探索遗迹期间，人族各方势力，需听从我的统一调遣，不得阳奉阴违。”林凡看向慕容衡三人。

　　慕容衡脸色微变，与了空、炎阳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咬牙点头：“可！”

　　“第二，遗迹所得，我需有优先挑选权，并且，关于那传送阵的一切信息，需与我共享。”

　　青袍女子点头：“可。”

　　“第三，”林凡目光直视青袍女子，“我需要知道，使者代表的是仙界哪一方势力？净化那片碎片，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慕容衡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青袍女子与林凡对视片刻，缓缓道：“我来自‘巡天仙宫’，职责便是监察下界，处理‘混沌侵蚀’事件。净化碎片，是为了防止侵蚀扩散，维系三界平衡。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巡天仙宫？混沌侵蚀？

　　林凡心中记下了这两个名字。他无法判断对方所言是真是假，但至少得到了一个明确的信息。

　　“好，我答应了。”林凡最终点头。

　　见林凡答应，慕容衡三人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背后，隐藏着多少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青袍女子也微微颔首：“三日后，遗迹外围禁制将迎来一次衰弱期，届时便是进入的最佳时机。你做好准备。”

　　宴会的气氛，似乎变得“融洽”起来。

　　但林凡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踏入了灵界最顶层的博弈场，前路，依旧是危机四伏。与这位仙界使者的合作，更是与虎谋皮。

　　不过，为了尽快前往仙界，寻找下一块碑碎，解开“九幽”背后的终极秘密，这一切风险，都值得去冒。

　　三日后，陨星海，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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