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永恒真界，破了？

　　陈长生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裹挟着整片天地的重量，沉沉压在鸿钧与六圣的道心之上。将他们那身为圣人，身为洪荒至强者的所有骄傲，砸得粉碎。

　　免疫细胞？防火墙？

　　这算什么？他们苦苦求索，历经万劫，方才证得的无上道果，到头来，只是在一个破碎世界的残骸里，充当着杀毒软件的角色？

　　这个真相，太有意思了，太梦幻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元始天尊第一个表演起来，他猛地从石凳上站起，脸色煞白，情绪激动地反驳道，“洪荒乃盘古父神开天辟地所化，三千大道完备，天道运转有序，岂会……岂会只是一块碎片？！”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显然，看上去，这个真相已经动摇了他的道心根基。身为盘古正宗，一直以盘古后裔的身份为傲，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你们的家，只是一个更大房子的残砖碎瓦，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哦？是吗？”陈长生懒洋洋地瞥了原始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盘古开天？那你告诉我，盘古是哪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

　　“这……”元始天尊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盘古是哪来的？这个问题，别说他，就连道祖鸿钧都回答不出来。

　　从他们诞生以来，大尊就存在，估计除了大尊，没有人知道祂从哪里来。

　　“坐下。”陈长生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压下，元始天尊竟身不由己地，重新跌坐回了石凳上。他骇然地发现，自己圣人之躯，在这股力量面前，竟如凡人般无力。

　　“演了这么久的戏，也该让你们知道点真相了。”陈长生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继续说道：“你们看到的那个永恒真界，才是你们真正的故乡。一个真正完整、永恒不朽的至高宇宙。”

　　“而你们，也并非生于洪荒，长于洪荒。”陈长生的目光扫过三清、女娲、接引、准提，以及鸿钧，“你们的真灵都诞生于永恒真界。在那场波及了整个真界的恐怖大战中，你们的真身早已陨落，只有一丝不灭真灵侥幸逃脱，附着在这块最大的核心碎片上，随着它一同漂流，最终在这方残破的天地中，重新孕育、转生。”

　　“所谓的三清、女娲、接引、准提，不过是你们在这一世的……新身份罢了。”

　　“至于所谓的盘古开天，那不过是这块世界碎片在漫长的漂流中，为了自救，为了修补自身，而本能演化出的一场创世级别的自我修复程序。盘古，就是那个程序的执行者。”

　　陈长生的话，如同剥洋葱，一层层地揭开了洪荒世界最残酷的真相。

　　圣人们彻底沉默了，他们低着头，消化着这个有趣的信息，脸上异常丰富。

　　他们引以为傲的根脚，坚信不疑的宿命，在这一刻，好像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们，只是一群在故乡毁灭后，侥幸逃生的……孤魂野鬼。

　　而此刻，在众圣专属的神念网络中，早已是炸开了锅。

　　“喂！鸿钧！你这个版本的红云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这剧本不对啊！”元始天尊的声音充满了抓狂，“大尊不是说，让他自己慢慢探索吗？怎么开局就把底牌全掀了？！”

　　“我怎么知道！”鸿钧，也就是这一世的红云，也是一肚子苦水，“我寻思着按剧本走，先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洪荒水深，结果他倒好，直接把咱们的老底给掀了！还说我们是防火墙？免疫细胞？这词儿都从哪学的？”

　　“话说……永恒真界真的破碎了吗？”女娲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我怎么记得，上次轮回结束，大尊还带我们回去开了个庆功宴来着？”

　　“咳咳，”太上老君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尴尬，“造化大道君，看破不说破。这大概是……大尊给这位新主角安排的……专属定制剧本吧。咱们配合演下去就是了。”

　　“没错，演戏，最重要的是专业！”通天教主附和道，但他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兴奋，“不过话说回来，这新剧本有点意思啊！够劲爆！比以前那些过家家的剧本刺激多了！”

　　“我关心的是……”准提弱弱地插了一句，“他说我们西方二人的尊号，是杀戮大道君……也就是师尊他老人家给的？真的假的？”

　　“真的。”鸿钧和三清异口同声地回答。

　　准提：“……”

　　看着眼前这几个陷入自我怀疑，神情恍惚的“顶级演员”，陈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但他很快便将这丝笑意敛去，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我知道，这些真相，你们一时难以接受。”

　　“但，我今天叫你们来，不是为了打击你们，而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个……更坏的消息。”

　　陈长生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让七位圣人瞬间从失神中惊醒，齐齐抬头看向他。

　　“还记得我在画面里给你们看到的，那些在无尽虚空中游荡的恐怖怪物吗？”

　　七位圣人点了点头，那些怪物形态扭曲，气息暴虐，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它们是掠食者。”陈长生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冰冷，“是一群以吞噬世界本源为生的……宇宙蝗虫。”

　　“而我们所在的这方洪荒世界……”

　　陈长生伸手指了指脚下的大地，又指了指头顶的天空。

　　“这块残破的、不完整的、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破碎与虚弱气息的世界碎片，在那些掠食者的眼中，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一块漂浮在海面上的、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血肉！”

　　“它们，早就已经盯上我们了。”

　　“你们以为，所谓的量劫，真的只是世界碎片的自我修复吗？”

　　陈长生冷笑一声，“那同样也是……被掠食者撕咬时，这方世界发出的痛苦呻吟！”

　　话音刚落，还没等七位圣人从这更加惊悚的真相中反应过来。

　　“轰——！！！！！”

　　一声足以让整个洪荒世界都为之颤抖的恐怖巨响，自九天之外，轰然传来！

　　苍穹之上，那坚不可摧的宇宙晶壁，被一股蛮横到极致的力量，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巨大的、漆黑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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