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鲛人

　　众人又走到另一个鼎前，上面刻着不同的内容——竟是关于楗木、登月和长生不死的描述。

　　胡八一看着那些刻画，忍不住感叹：“古代人的想象力是真够丰富的。”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隐隐觉得，这鼎上的内容或许不是空谈，说不定真能帮他们离开归墟。

　　而且，他越看鼎上的刻画，越觉得和古猜后背上的透海阵纹身十分相似。

　　言云靠在黑瞎子怀里，看着鼎上的纹路，小声跟黑瞎子说：“这卦象和刻画，应该是开启海眼的关键。古猜的纹身，恐怕就是解开秘密的钥匙。”

　　黑瞎子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管他们什么秘密，等他们找到办法，咱们跟着出去就行。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怀里歇会儿，别熬着。”

　　言云靠在黑瞎子怀里，神识悄无声息地探入海底更深处——只见一群长着獠牙的鲛人在水中游动，青灰色的皮肤泛着冷光，模样狰狞又丑陋。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还是传说里的人鱼好看些，这些鲛人长得也太磕碜了。

　　探索完周围的张起灵回到言云身边，抬手往不远处的角落指了指——那里堆着几具残缺的尸体，显然是之前误入的人留下的。

　　言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语气轻柔：“小官，你去叫胡八一他们过来看看，这些事咱们别掺和。”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转身走向胡八一的背影，凑到言云耳边打趣：“媳妇儿，你这是把哑巴张当小孩儿疼呢？那照这么说，我岂不是成了哑巴的长辈？”

　　“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三七窝在解雨臣怀里，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这话要是让小麒麟听见，估计少不了一顿‘黑金古刀教育’。”

　　言云和解雨臣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黑瞎子这话说得，简直是在找揍。

　　黑瞎子不服气，抱着言云的腰晃了晃，撒娇道：“媳妇儿，解雨臣跟三七都笑话我，怎么你也笑我啊？你是不是不爱瞎瞎了？”

　　言云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谁让你乱认亲戚的？再说了，小官要是真要‘教育’你，我可拦不住。”

　　正说着，胡八一几人已经跟着张起灵走到了尸体旁，胖子蹲下身看了看，皱着眉喊：“老胡，这尸体上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不会是刚才言云说的鲛人吧？”

　　言云没再关注那边的动静，只是靠在黑瞎子怀里，笑着哄他：“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你要是真跟小官论辈分，我站你这边还不行吗？”

　　黑瞎子立刻眉开眼笑，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还是媳妇儿疼我！”

　　众人跟着张起灵走到尸体旁，雪莉杨蹲下身仔细查看，眉头微蹙：“这应该是‘蚀天’。”

　　“什么是蚀天？”胖子凑过来，一脸疑惑。

　　“是指孕妇受药物或邪气影响，生下的残疾胎儿。”雪莉杨解释着，伸手从一具残缺的孕妇骸骨腹中，小心取出了一具小小的婴儿骸骨。

　　“这骸骨保存得还算完整，说不定和楗木的机关有关。”

　　胡八一突然对着古猜招手，让他过来再次撩起后背。

　　借着矿石光，他盯着那透海阵纹身反复确认，语气笃定：“这纹身根本不是普通图案，是张地图！”

　　“根据地图和鼎上的图示，我猜启动楗木的机关，应该在正下方。”胡八一指着脚下的海面，“这里比圆殿更低，说明楗木是从这儿直穿入海的，下面一定藏着机关。”

　　一向对胡八一言听计从的明叔，此刻却崩溃地摆摆手：“胡仔，这也太玄了！谁知道下面是不是死路啊？”就连胖子都挠着头，眼神里满是怀疑——刚爬上来又要下海，这折腾得实在够呛。

　　解雨臣靠在石柱上，转着手里的铜钱，淡淡开口：“玄不玄，总得试试。总比在这儿等着海水漫上来强——胡八一的判断，一向比咱们准。”

　　胡八一却没看鼎上的图腾，只盯着刻画里的方位标注：“你们看，这里写着‘海底之海，上有天门，下有浮水’，楗木正对天门、设于月位，千百年来没被淹没，说明它本身就是个关键。咱们不管什么登月、长生，只要能利用楗木出去就行！”

　　短暂的质疑后，胖子还是叹了口气：“行吧老胡，我信你！不过这次再出岔子，我可真跟你急！”

　　雪莉杨把那具蚀天骸骨递给胡八一：“根据记载，这东西和楗木渊源颇深，带着以防万一。”

　　说完，她又转身回到那堆青铜祭祀鼎旁——她信胡八一的判断，这些鼎一定藏着别的玄机。

　　当她站上最大的祭祀鼎平视时，终于看清鼎壁内侧的图案：四个鲛人围着一个圆形中心，造型诡异又庄严。

　　黑瞎子看着她的背影，凑到言云耳边调侃：“这雪莉杨倒是跟胡八一越来越有默契了，比胖子靠谱多了。”

　　言云笑着拍了他一下：“别瞎说，胖子就是心粗了点。”

　　胡八一、胖子和古猜戴好装备下了海，一路下潜，很快看到一根布满密密麻麻空洞的巨大海底石柱。

　　古猜突然停住，对着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石柱旁，竟躺着一群沉睡的鲛人！

　　这些鲛人人面鱼身，耳朵尖尖的，眉心处凸起一块肉痣，长相凶狠诡异，尾巴却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睡得格外安详。

　　胡八一和古猜对视一眼，刚要打手势悄悄离开，胖子却没忍住好奇心，伸手摸了摸身旁一条鲛人的尾巴，还来回蹭了蹭。

　　没等他缩回手，那鲛人突然睁开眼，死死拽住胖子的后腿，嘶吼着露出满是细密獠牙的嘴。

　　胖子吓得赶紧用匕首刺过去，绿色的血液瞬间在海水中扩散——这一声鸣叫，像个信号，周围沉睡的鲛人纷纷苏醒，密密麻麻围了上来。

　　这些鲛人的战斗力不算顶尖，却异常耐揍，挨了几刀都不退缩。

　　危急关头，古猜突然浑身一颤，眼睛泛起莹白的光，后背脊柱处竟钻出一根箭头状的骨刺，浑身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大部分鲛人像是被这股力量吸引，纷纷转向围攻古猜，海底瞬间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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