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现在村里有两个疯子

　　方树根妈也在四处张罗给方树根找媳妇。

　　“你家树根年纪也不小了，年轻一点的姑娘想找个年龄相仿的，要么就是要你要多出些彩礼钱。”媒人说。

　　“彩礼钱多的出不了啊，”方树根妈叹口气，“他爸走的早，我一人辛辛苦苦把树根拉扯大，之前的事你也知道，那个货吃药花了不少钱，家里没有钱啊。”

　　“哎哟，树根妈，你跟我哭穷喊辛苦的，没用啊，这也要人家女方同意才行。这样，你不想出钱，要么找一个老公没了带小孩的，这样的人好，都已经生过了，说明她能生，到你家来给树根生个大胖小子。”

　　“能生好是好，就是带娃过来，又多一张嘴吃饭，我家树根要养这么多人，太辛苦了。”

　　“你不想树根太辛苦，那就还有一个合适的，不过她这里有点……。”媒人手指指脑子，“我做媒都是实事求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会瞒着大家的。”

　　“又是一个疯子啊？”

　　“不影响的，她不是天生的，不影响后代，是在十多岁时走夜路吓着了才这样的，干活可是一把好手。”

　　方树根妈把媒人说的跟方梅香比较了一下。

　　方梅香同村的，她知道情况，是小时候吓着生了一场病导致的，现在自己生活都顾不上，更谈不上给家里干活，这个还能干活。

　　就是同样找个疯子，她也要找比方梅香强的。

　　就这样说定了。

　　她叫花妹，没多久便进了方树根家的门。

　　花妹看着比一般姑娘要壮实些，方圆的脸盘晒成健康的麦色。

　　头发梳成两条粗辫子，用红绳扎着。

　　蓝布裤子勒着浑圆的胯，方树根妈一看，乐呵呵地说，“能生儿子的。”

　　站在前面，倒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正常。

　　晚上，树根妈安排他们俩早早地去房间休息。

　　树根妈这边还在收拾厨房，就听他们房间传来打闹声。

　　她三步并作两步忙跑到门边听。

　　“走开，走开！”花妹在喊，紧跟着是桌椅翻倒的咣当声。

　　“树根，树根，怎么了？”

　　方树根打开门，只见他手臂上几道深深的抓痕。

　　花妹披散着头发，领口扣子开着，喘着粗气坐在地上。

　　树根妈探出头看看周围没人在看。

　　她关上门，把花妹从地上拉起来坐到床边，“花妹，你现在嫁给树根，是树根的老婆了，就是要和他在一起的。”

　　花妹拉着自己的领子一转身，背对着树根妈。

　　树根妈眉头拧成个疙瘩，眼皮耷拉着，嘴角往下撇。

　　“树根，你过来，我们一起把她按到床上。”

　　方树根犹犹豫豫地挪动着脚步。

　　“你出息点。”方树根妈瞪他一眼。

　　花妹起身冲向门口。

　　方树根一把抓住她，树根妈也赶紧去拉着她。

　　方树根从后面抱住花妹。

　　方树根妈在四周找着有没有能控制住她的东西。

　　花妹手舞足蹈地左右两边转着挣脱方树根。

　　“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方树根说，“妈，晚上算了吧，我也累了。”

　　树根妈看看满头大汗的方树根，叹了口气。

　　又斜眼看着花妹，“力气大，力气大明天早点起来干活。”

　　方树根和他妈把桌子椅子扶起来。

　　“那你们晚上怎么睡？”

　　“我就铺个草席睡地上吧。”方树根说。

　　树根妈又看了一眼花妹，不耐烦地说，“你去床上睡。”

　　想想不甘心，又拉着方树根的手来到她前面，一手把他胳膊上的抓痕凑到花妹眼前，另一只手举着巴掌，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下次再抓我儿子，我打死你。”

　　花妹凌乱的头发下眼神焕散地发着呆，还是杵在原地。

　　方树根跟着他妈出来。走到门口，方树根妈把门带上。

　　轻声说，“席子我去拿，你在门口看着，不要让她跑出来，等下趁她睡着了再……”

　　“妈，你不知道她力气有多大。”

　　“好好好，我先去拿过来。”

　　树根妈拿来一张旧席子，递给方树根，“先在地上睡着，你等下看着办。”

　　“嗯。”方树根点点头。

　　方树根推门进去，花妹还站在那里。

　　“你去床上睡，我铺这里。”

　　花妹走开一点，方树根把席子铺在她站过的位置。

　　“我今天也累了，不碰你，你躺床上睡。”

　　方树根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地上的席子上。

　　花妹这才慢慢地一步一步挪到床边，穿着衣服躺在床上。

　　方树根妈回到房间睡不着，她想到方梅香愿意跟方大苗同房吗？

　　一想她是小时候就傻了，应该不会反抗，但也不会干活。家里这个会干活，但是会反抗。

　　如果不从，明天硬来。她又起来去找麻绳。

　　第二天方树根睡醒睁开眼，花妹坐在床沿边发着呆。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花妹没吭声。

　　“你没睡吗？”

　　花妹也还是没说话。

　　方树根也无趣再问下去了。

　　他起来把枕头放到床上。

　　花妹立马警惕地站了起来。

　　“天亮了，去外面了。”方树根边收地上的席子边说。

　　见他们出来，“你去把衣服洗了。”方树根妈吩咐花妹。

　　方家村是在山脚下的一个村，山上引下来的泉水，洗衣做饭用水都还是比较方便的。

　　花妹也听话地过去洗衣服。

　　树根妈把方树根拉到灶台旁，“昨晚后来有没有？”

　　方树根低头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起床了。”

　　方树根妈咬咬嘴唇。

　　“昨晚是没有麻绳，我找出来了，晚上我们把她绑了，早点在一起，以免夜长梦多。”

　　“妈，不要急，我再跟她相处一段时间，熟悉了，就，就……”

　　“她一个疯子，你说的进吗？”

　　“应该可以的，她后来都没吵闹了。”

　　“晚上你自己先要跟她来，不行我再帮你，要抓紧，娶了老婆还不让你碰，被人知道了要笑话你的。”

　　“现在村里有两个疯子了。”村里人闲聊时有人开了头。

　　村里不大，谁家有个事大家马上就传开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树根家那个疯子，夜里不跟他一起睡觉，还打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啊，去他家墙角听了？”

　　“不会无缘无故地大家这样说啊，那为什么不说梅香和大苗打起来。”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他们说看梅香的样子好像是有了。”

　　“这么快吗？那这大苗还真有点本事。不可能吧，有了也不会这么快看出来。”

　　“你们还不知道吧？梅香嫁给大苗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貌似知情的人压低声音，“梅香旁边邻居说，前几个月，大苗常在她家附近转悠。”

　　“那还真有可能，梅香家一点风声都没有，就突然说把梅香嫁给大苗。”

　　说到这些别人家闲事时，众人总是越聊越起劲，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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