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重生清河记 >第207章 洱海军威扬蒲甘 石门盟定通川黔
加入书架 开始阅读

第207章 洱海军威扬蒲甘 石门盟定通川黔

最新网址:http://www.c8e.cc
  诗曰:

  烈焰焚江摧敌舰,雄盟歃血拓征途。

  西南底定兵锋锐,北伐宏图待举师。

  上回书说到,西门庆得关平献长江布防图,誓师北伐,众将皆厉兵秣马,只待一声令下。忽有细作自西而来,报称蒲甘国闻掸人邦覆灭,举国震动,国王那罗提因急调五万大军驻守伊洛瓦底江沿岸,以大将那罗延为帅,督造战船三百余艘,封锁江面,欲凭天险拒守,且扬言要复掸人邦之仇,夺回被俘战象。

  消息传至大理,西门庆正与段宇轩商议北伐事宜,闻言笑道:“蒲甘小国,不知天高地厚!掸人象阵尚不堪一击,何况区区水师?水生子、鲁大鼋在澜沧江立了大功,此番平定蒲甘,仍令二人挂帅,再添上官虎为副,率水师万余、陆军两万,即刻西征!”

  旨意传至腾冲,水生子三人正整顿军务,闻令即忙筹备。鲁大鼋抚着颔下虬髯道:“那伊洛瓦底江比澜沧江更宽更深,蒲甘水师常年在江上操练,不可小觑。俺们的战船虽多,却多是平底江船,若硬碰硬,恐难讨便宜。”

  上官虎性子急躁,拍着胸脯道:“怕他怎地!俺们有破象阵的经验,再用火攻,保管把蒲甘战船烧个精光!”

  水生子摇头道:“上官将军此言差矣。澜沧江火攻,是因敌军象阵连环,转身不便;今蒲甘水师战船分散,且江面宽阔,风势难测,寻常火攻恐难奏效。”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鲁大鼋打造的新船图纸上,“鲁大哥,你这‘蒙冲舰’两侧装有撞角,若能在船头加装喷火装置,改用‘喷火蒙冲’,趁夜突袭,定能出奇制胜。”

  鲁大鼋眼睛一亮:“妙计!俺这就令工匠赶制,用松脂、桐油混合硝石,装入铁制喷火筒,船头包以铁皮,不怕火烧。”

  当下三人分工:鲁大鼋督造喷火蒙冲二十艘,搜集松脂桐油无数;水生子操练陆军,教士兵登船作战之法;上官虎则领着敢死之士,演练跳帮厮杀的本领。不数日,一切准备停当,大军祭旗出征,沿澜沧江南下,转入伊洛瓦底江上游。

  却说蒲甘主将那罗延,乃国王宗亲,身长八尺,膀阔腰圆,使一柄开山斧,有万夫不当之勇。他自恃水师强盛,又占据下游天险,将战船分作三队:左队守东岸芦苇荡,右队驻西岸礁石滩,中队横列江面,组成“七星锁江阵”,白日旌旗招展,夜间灯火通明,自以为固若金汤。

  这日,那罗延正与副将饮酒,闻探马来报:大理军战船已至上游三十里处,约有战船百余艘,陆军两万余人。

  副将忧心道:“主将,大理军水生子用兵诡诈,澜沧江一战大破象阵,不可轻敌。”

  那罗延撇撇嘴,满不在乎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掸人孟赞无能,才被他钻了空子。俺这七星锁江阵,当年大破莫卧儿水师,凭他小小大理,能耐我何?传令下去,明日黎明,待其渡江一半,三路齐出,将其围而歼之!”

  当夜三更,月色晦暗,江面上雾气弥漫。水生子令全军偃旗息鼓,鲁大鼋率二十艘喷火蒙冲为先锋,悄无声息顺流而下,后面跟着五十艘运兵快船,上官虎率陆军藏于船中。

  行至蒲甘水师阵前,鲁大鼋令水手将船速放缓,逼近中队战船。蒲甘守军因雾气浓重,只当是江中风浪,未曾在意。忽听鲁大鼋一声令下:“点火!喷射!”

  二十艘喷火蒙冲船头瞬间喷出丈余长的烈焰,如同一条条火龙,直扑蒲甘战船。那些战船皆是木质打造,表面涂有桐油,遇火即燃。霎时间,江面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蒲甘战船纷纷起火,船上士兵惊呼惨叫,乱作一团。

  那罗延在中军大船上睡得正香,被火光惊醒,推开舱门一看,只见江面已成火海,自家战船一艘接一艘燃起,不由大怒,提斧喝道:“慌什么!传我将令,左队右队包抄,斩尽这些大理蛮子!”

  然此时雾气未散,蒲甘战船相互碰撞,难以调动。左队战船刚驶入火海,便被喷火蒙冲盯上,烈焰喷处,船帆、船板瞬间燃烧,士兵纷纷跳水逃生,却被大理军快船上火箭射杀。右队战船欲从西岸绕过,却见水生子早已令陆军在西岸登陆,占据高地,万箭齐发,乱石滚下,蒲甘军死伤惨重,难以靠近。

  上官虎见时机已到,大喊一声:“兄弟们,随俺杀贼!”纵身跃上一艘起火的蒲甘战船,九环刀挥处,人头滚滚。大理军士兵纷纷跳帮,与蒲甘军展开近身厮杀。上官虎如入无人之境,刀光闪处,无人能挡,直杀得蒲甘军哭爹喊娘,纷纷弃船逃窜。

  江面上烈焰未熄,浓烟裹着火星在风里乱舞,水生子的指挥舰正于火海中穿梭,忽闻“轰隆”一声巨响,一艘蒲甘战船撞开烈焰直扑而来,船头立着个铁塔般的汉子,正是蒲甘主将那罗延。他身披黑铁甲,怒目圆睁,手中开山斧映着火光,劈出一道寒光,声如炸雷:“大理小儿,纳命来!”

  水生子立于船首,白袍银甲不染纤尘,手中点钢枪斜指江面,朗声道:“番将休狂,某在此候你!”话音未落,那罗延已纵身跃过两船间隙,斧头带着千钧之力,直劈水生子头顶。这一斧势沉力猛,竟劈得空气猎猎作响,船板都被震得嗡嗡发抖。

  水生子不敢硬接,足尖一点船板,身形如轻燕般斜飘而出,斧头“咔嚓”一声劈在指挥舰的桅杆上,碗口粗的木杆竟被劈裂大半,木屑混着火星四溅。未等那罗延抽斧,水生子枪尖已如流星赶月,直刺其咽喉。那罗延见状,急忙拧身旋斧,斧柄横挡,“当”的一声脆响,枪斧相撞,火星迸射丈余。水生子只觉手臂发麻,暗自心惊:“这番将蛮力竟如此惊人!”

  那罗延也被枪尖上传来的巧劲震得虎口生疼,心中暗道:“这小子枪法好生了得!”当下不敢怠慢,挥斧猛攻,斧头开合之间,如猛虎下山,招招不离水生子要害。时而力劈华山,斧刃带风似要将战船劈为两半;时而横扫千军,斧身呼啸着逼得水生子连连后退。船身在江浪中剧烈颠簸,两人却如钉在船上一般,足尖紧扣船板,身影在火光中交错翻飞。

  水生子深知那罗延力大无穷,久战必吃亏,遂一改硬拼之法,使出西门庆亲传的“惊涛枪法”,枪尖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如江涛奔涌,变幻莫测。他避实击虚,专挑那罗延招式破绽,枪尖屡屡擦着那罗延的铁甲掠过,划出道道火花。那罗延怒不可遏,狂吼着舞动斧头,恨不得将水生子劈成肉泥,却始终难以触及对方分毫,反被水生子的枪风逼得步步紧退。

  激战间,一阵巨浪拍来,战船猛地倾斜,那罗延身形一晃,脚下踉跄。水生子见状,眼中精光一闪,抓住这转瞬即逝的良机,枪杆一拧,枪尖如灵蛇出洞,直刺那罗延左肋。那罗延惊觉,急忙挥斧格挡,却因身形不稳,斧势慢了半拍。只听“嗤啦”一声,枪尖刺破铁甲,擦着肋骨刺入寸许,鲜血瞬间染红了黑甲。

  “啊——”那罗延惨叫一声,怒火更盛,竟不顾伤势,反手一斧劈向水生子腰际。水生子见状,手腕一翻,枪杆下压,借力纵身跃起,踩着船舷的栏杆一个旋身,避开斧刃的同时,枪尖顺势砸向那罗延的肩头。那罗延躲闪不及,被枪杆重重砸中,身形一晃,险些坠入江中。水生子落地后,枪尖直指那罗延咽喉,冷声道:“番将,还不投降?”

  那罗延捂着伤口,怒目圆睁,仍要挥斧再战,却见麾下战船已尽数被焚,江面之上尽是大理军的战船,心知败局已定,却仍咬牙道:“俺乃蒲甘大将,宁死不降!”说罢,猛地将斧头掷向水生子,转身便要跳水逃生。水生子侧身避开飞斧,手腕一扬,点钢枪如长蛇般飞出,枪尖缠住那罗延的腰带,顺势一拉,将其硬生生拽回船上。两旁大理军士兵一拥而上,将那罗延死死按住,绳捆索绑。

  此时,江面上的火势渐息,晨曦穿透浓烟洒在江面,水生子立在船首,白袍上沾了些许血污,却更显英武。那罗延被押跪在地,望着满江残骸,长叹一声,终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上官虎此时已杀至,一脚将那罗延踹翻在地,喝道:“兀那蛮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投降,俺一刀砍了你!”

  那罗延仍要挣扎,却被大理军士兵死死按住。水生子道:“将军乃一世英雄,何必为蒲甘小国卖命?我家元帅西门庆广纳贤才,若将军归降,必委以重任。”

  那罗延闻言,沉吟片刻,长叹一声:“罢了!俺征战半生,未尝一败,今日输在将军手中,心服口服。愿降!”

  主将归降,蒲甘水师残部见大势已去,纷纷弃械投降。水生子传令收缴战船,救治伤员,清点战果:此战焚毁蒲甘战船一百余艘,俘获八十余艘,斩首一千余级,俘虏两万余人,缴获粮草、兵器无数。

  次日天明,水生子令那罗延作书,劝蒲甘国王那罗提因投降。那罗提因接到书信,又见大理军势如破竹,连下蒲甘三城,大惊失色,急召大臣商议。众臣皆言:“大理军威赫赫,若再抵抗,恐国破家亡。不如遣使求和,割地纳贡,以保平安。”

  那罗提因无奈,只得遣丞相带着降书,割让北部三州,献上黄金万两、犀甲千副、战象五十头,年年纳贡,与大理永结盟好。水生子见蒲甘诚心归降,令其放回所有被俘百姓,留兵五千驻守边境,率主力班师回大理。

  消息传回大理,西门庆大喜,率百官出城迎接,封水生子为平西侯,鲁大鼋为水师都统制,上官虎为破虏将军,那罗延为镇夷校尉,阿吉阿蛮均有提升,犒赏三军,军民同庆。

  欢庆之余,西门庆心中仍有一事牵挂:北伐入川,需借道石门藩。这石门藩地处川黔交界,方圆百里,地势险要,藩主杨兴汉乃当地大族首领,手下有精兵三万,因自已早年归顺宋军,受秦桧招安,封为石门藩主,故杨兴汉对大理军心存顾虑,态度暧昧。幸有其子杨虎龙已加入大理军,或可利用之。

  段宇轩道:“杨兴汉老谋深算,向来骑墙观望。若不能彻底说动他归降,我军入川便会腹背受敌,甚是凶险。”

  西门庆道:“某亲往石门藩一行,凭三寸不烂之舌,再辅以金银财宝、高官厚禄,定能说动他。”遂令杨虎龙先行游说,又与韩伟率五千精兵随行护卫,备黄金千两、连环神弩百张、绸缎千匹,择日启程。

  数日之后,西门庆一行抵达石门藩大寨。这大寨依山而建,四面皆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栈道相通,易守难攻。杨兴汉闻西门庆亲来,心中暗忖:“西门庆乃当世英雄,今率大军北伐,势头正盛。秦桧奸佞,宋室昏庸,我儿已在大理任职,颇受重用。若我等归顺大理,或可谋个世袭爵位,造福子孙。”当下令大开寨门,率文武官员出迎。

  二人相见,杨兴汉拱手道:“久闻西门元帅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光临寒寨,蓬荜生辉。”

  西门庆笑道:“杨藩主客气了。某今日前来,一是为结交藩主,二是为北伐大业,特来求藩主借道一用。”

  进入议事厅,分宾主落座,献上礼物。杨兴汉见黄金耀眼,神弩精良,心中微动,却故作沉吟:“元帅北伐,匡扶汉室,乃大义之举。只是石门藩与宋军素有往来,若借道与元帅,恐惹祸上身。”

  西门庆道:“藩主此言差矣。秦桧奸贼,通金卖国,残害忠良,天下人皆欲诛之。宋室已病入膏肓,早晚必亡。我大理顺应天意,北伐中原,诛金虏,斩秦桧,复我汉家河山。藩主若能归顺,待北伐成功,某定封藩主为黔中节度使,世袭罔替,石门藩之地,仍由藩主治理,子孙后代永享富贵。”

  杨兴汉道:“元帅所言甚是。只是大理军威如何,某尚未亲见。我手下有一猛将,名唤石破天,使一对八棱紫金锤,有万夫不当之勇。若元帅手下能有人胜他,某便信元帅有平定天下之能,当即歃血为盟。”

  西门庆闻言,微微一笑:“这有何难!韩将军,你可愿与石将军切磋一番?”

  韩伟应声而出,抱拳道:“末将遵命!”

  杨兴汉令手下摆开校场,只见石破天身高九尺,虎背熊腰,手持一对八棱紫金锤,每柄重四十斤,威风凛凛。他见韩伟身材中等,貌不惊人,不屑道:“兀那将军,你若识相,趁早认输,免得被俺一锤打死!”

  韩伟冷笑一声:“休要逞口舌之利,看刀!”说罢挥起青龙偃月刀,直劈石破天。石破天不慌不忙,双锤交叉格挡,“当”的一声,刀锤相撞,韩伟只觉手臂发麻,暗自心惊:“这蛮子好大力气!”

  石破天也被震得后退一步,暗道:“这将军刀法不弱!”当下不敢轻敌,双锤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锤影重重,罩住韩伟全身。韩伟沉着应对,青龙偃月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光闪闪,化解石破天的攻势。

  二人在校场上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韩伟见久战不下,心生一计,卖个破绽,故意让石破天双锤砸空,顺势一刀横扫,直劈石破天小腿。石破天急忙跳起闪避,却被韩伟一刀挑中锤柄,紫金锤脱手飞出,重重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石破天大惊,正要后退,韩伟刀已架在他脖颈上,大喝:“服不服?”

  石破天性情耿直,拱手道:“将军刀法高明,俺服了!”

  杨兴汉见状,哈哈大笑:“西门元帅手下果然猛将如云!某愿归降大理,与元帅共图大业!”

  当下杀牛宰马,设下盟约。西门庆与杨兴汉在聚义厅歃血为盟,用牛角盛酒,各饮一口,誓曰:“我西门庆与杨兴汉,今日结为兄弟,同心协力,北伐中原,诛灭金虏,铲除奸佞。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盟誓已毕,杨兴汉令手下取出地图,指着石门藩至成都府的通道道:“元帅,此路名为‘石门道’,虽崎岖难行,却可直达成都府。某愿率两万精兵为前驱,扫清沿途宋军据点,为元帅打通入川之路。”

  西门庆大喜,赠杨兴汉连环神弩百张,又令大理军工匠协助石门藩打造兵器,操练兵马。二人相谈甚欢,留居三日,西门庆方才告辞回大理。

  再说张虎、张彪兄弟,自假意归顺余弼后,便如猛虎伏柙,暗中憋着一股劲。二人本是西门庆麾下得力干将,当年随元帅辗转征战,忠义之心早已刻入骨髓,怎肯屈居奸贼麾下?初到綦州时,余弼虽表面以礼相待,实则处处提防,将二人安置在城外军营,派心腹兵士监视,平日里只让处理些粮草押运的琐碎事,半点兵权也不肯交付。

  张虎沉毅多谋,深知“欲速则不达”,索性装作安于现状,每日与张彪在校场操练亲兵,对余弼的指令无不遵从,暗地里却遣心腹亲信四处联络旧部。那些当年分散的弟兄,多有流落巴蜀各地、被迫归入宋军者,闻听张虎、张彪在此,又得知西门元帅已在大理立足,正图北伐,皆大喜过望,纷纷暗中联络,不多时便有一千三百余人愿随二人共举大事。

  这日,余弼忽然差人来请,言说在府衙设宴,庆贺先锋杨火星击退苗疆军,邀二人赴宴。张虎、张彪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杨火星兵败落雁谷之事,他们早从苗疆细作口中得知,这余弼分明是让杨火星谎报战功,意图向秦桧邀功请赏。

  回到营帐,张虎屏退左右,压低声音道:“兄弟,这老贼设宴,一来是炫耀‘战功’,二来怕是想试探你我忠心。不过,这也是天赐良机!今日府衙内必定戒备松懈,正是除灭这老贼的好时候!”

  张彪性子刚烈,闻言双目圆睁,拍案而起:“大哥说得正是!俺早就看这老贼不顺眼了!待俺稍会趁其不备,在酒水中下些蒙汗药,保管让他们一个个晕死过去,到时候一刀一个,斩尽杀绝!”

  张虎点头道:“此计可行,但需周密行事。你我二人分头准备:你去寻些烈性蒙汗药,最好是无色无味、发作迅速的,席间由你负责斟酒下药;我则暗中通知城外旧部,让他们三更时分在府衙外埋伏,待内应信号一响,便冲入府衙接应,同时控制城门,以防走漏消息。切记,行事需谨慎,不可露出半点破绽!”

  张彪咧嘴一笑:“大哥放心!俺这就去办!前几日从一个江湖郎中那里得了些‘醉仙散’,只需少许,便能让人半个时辰内昏迷不醒,任人摆布!”

  当下二人分头行动。张彪将醉仙散用蜡丸包裹,藏于发髻之中,又仔细检查了腰间佩刀,确保锋利无虞;张虎则悄悄传出暗号,令旧部头领赵勇、孙猛二人,各率五百弟兄,暗藏兵器,乔装成百姓、商贩,分散在府衙附近的街巷,只待城中火起,便一同发难。

  傍晚时分,张虎、张彪身着宋军将袍,昂首阔步前往府衙。一路上,只见綦州城内张灯结彩,百姓们被官府强令沿街庆贺,实则个个面带愁容——连日来宋军征粮征夫,早已民怨沸腾。府衙门口,余弼的亲兵持刀守卫,见二人到来,仔细打量一番,见无异常,方才放行。

  进入府衙,只见大堂之内灯火通明,宴席早已摆好。余弼身着紫袍,满面春风地坐在主位上,两旁分列着宋军将领十余人,皆是他的心腹。见张虎、张彪进来,余弼起身笑道:“二位将军来得正好!今日大喜,当浮一大白!”

  张虎、张彪拱手行礼,假意谦逊道:“大人谬赞,我兄弟二人何德何能,敢与大人同席?”

  余弼拉着二人入座,向杨火星介绍道:“二位将军乃山东豪杰,勇冠三军。自归顺以来,忠心耿耿,劳苦功高。今日杨将军大败苗蛮,斩获颇丰,待某向秦相举荐,定保二位将军高官厚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张虎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感激:“多谢大人提携!我兄弟二人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说罢,拿起酒壶,亲自为余弼斟满酒杯,“这杯酒,俺兄弟敬大人,祝大人步步高升,前程似锦!”

  张彪也顺势起身,为两旁将领一一斟酒,暗中将发髻中的蜡丸捏碎,将醉仙散粉末混入酒壶之中。他手法娴熟,动作隐蔽,众人饮酒正酣,竟无一人察觉。

  席间,余弼滔滔不绝地吹嘘着“战功”,说杨火星如何奋勇杀敌,苗蛮如何不堪一击,全然不知自己早已陷入绝境。张虎、张彪轮番敬酒,言辞恳切,极尽奉承之能事,引得余弼和众将领开怀畅饮,一杯接一杯,毫无防备。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醉仙散渐渐发作。先是一个副将头晕目眩,手中酒杯“哐当”落地,喃喃道:“怎地这般头晕……”话音未落,便一头栽倒在桌案上。紧接着,其余将领也纷纷感到不适,有的摇摇晃晃,有的直接趴在桌上,鼾声大作。余弼正欲斥责,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骂了一声“晦气”,也倒在椅背上不省人事。

  张虎见状,眼神一凛,对张彪使了个眼色。张彪猛地拍案而起,拔出腰间佩刀,大喝一声:“余弼老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张虎也拔刀在手,二人如猛虎下山,直扑主位。张虎一脚踹翻桌案,揪住余弼的发髻,将其头颅按在地上,手中钢刀寒光一闪,“咔嚓”一声,便将余弼的脑袋砍了下来,鲜血喷溅满地。张彪则挥刀砍向倒地的将领,刀光闪处,人头滚滚,片刻之间,大堂之内的宋军将领几被尽数斩杀,只剩杨火星瘫倒在地。

  张彪扯住杨火星头发,就要来上一刀。张虎见状,忙阻止道:“杨将军好歹是杨家将之后,休得伤害。若降则可增我军力,不降则放生而去,也可留下好名声!”

  说罢端起凉水,劈头盖脸地一泼,杨火星才恹恹地醒来,见堂上尸血淋淋,惊呆半晌。张彪一刀架其颈上:“降还是不降?”杨火星血脉压制,高昂头道:“我乃名门将后,岂会背信弃义?要杀便杀,休得鸹噪!”

  张虎见这般模样,也是无可奈何,便给其一匹快马,杨火星头也不回,便逃出东门而去。

  张虎提着余弼的头颅,登上大堂台阶,高声喝道:“余弼通金卖国,残害忠良,今日已被我兄弟诛杀!愿随我等投奔西门元帅、共图北伐大业者,既往不咎;若有顽抗者,格杀勿论!”

  府衙内的衙役、亲兵见状,有的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有的则趁乱欲逃,被早已埋伏在侧的张虎心腹一刀斩杀。不多时,府衙便被完全控制。张虎令手下点燃三堆篝火,作为信号,同时派人打开府衙大门,迎接城外旧部。

  却说驻守渝州的吴阶,当日并未赴宴。他与余弼素有嫌隙,又听闻杨火星兵败之事,正暗自庆幸,忽闻綦州城内火光冲天,又有逃出兵士来报,言说张虎、张彪叛乱,斩杀了余弼及众将领。吴阶又惊又怒,他深知张虎、张彪勇猛过人,若让二人占据綦州,必成心腹大患,当即点齐二千亲兵,快马加鞭,连夜赶往綦州。

  三更时分,吴阶率军抵达綦州城下,见城门大开,城楼上已竖起“大理”旗号,不由怒不可遏,率军直冲府衙。此时,张虎、张彪已率一千三百旧部入驻府衙,见吴阶杀来,张彪手持丈八蛇矛,率五百弟兄守住大门,大喝一声:“吴阶!余弼老贼已被俺兄弟斩杀!你若识相,便随俺们投奔西门元帅,共图北伐大业;若敢顽抗,休怪俺刀下无情!”

  吴阶勒住战马,横枪怒斥:“反贼!竟敢杀害朝廷命官,背叛宋室!今日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以儆效尤!”说罢,催马挺枪,直冲张彪。

  张彪不甘示弱,舞动丈八蛇矛,迎了上去。这吴阶使一杆浑铁枪,重六十余斤,枪法精湛,有万夫不当之勇;张彪的丈八蛇矛也是百炼精钢所制,矛法刚猛凌厉,二人枪矛相交,“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震得双方手臂发麻。

  二人大战起来,枪来矛往,互不相让。吴阶的枪法沉稳老练,招招直指要害;张彪的矛法则迅猛刁钻,如毒蛇出洞。战至十余合,吴阶渐渐察觉张彪矛法厉害,难以取胜,便想速战速决,使出看家本领“猛虎下山”,一枪直刺张彪心口。张彪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反手一矛,直捣吴阶面门,逼得吴阶连连后退。

  张虎在府衙内望见,担心张彪有失,令手下士兵放箭。霎时间,箭矢如雨,吴阶的亲兵纷纷中箭倒地,阵型大乱。吴阶腹背受敌,心中暗道不妙,他深知再斗下去,必遭不测,当下虚晃一枪,拨转马头,大喊一声:“撤!”便率残兵仓皇而逃。

  张虎、张彪率部追杀一阵,见吴阶已逃远,便收兵回府衙。清点人数,己方仅伤亡三十余人,而吴阶的二千亲兵则死伤过半。

  次日天明,张虎、张彪下令打开綦州府库,将其中的粮草、兵器尽数装车——共计粮食五千石、盔甲三千副、刀枪剑戟两万余件、箭矢十万支,皆是宋军囤积的军备。二人又张贴告示,晓谕綦州百姓:“余弼奸贼已诛,我等奉西门元帅之命,北伐诛虏,拯救苍生。凡愿从军者,一概欢迎;不愿从军者,各安其业,我军绝不扰民!”

  告示一出,城中百姓欢呼雀跃,不少青壮年听闻西门庆威名,又痛恨宋室苛政,纷纷报名参军,不多时便有一千七百余人加入,加上原有旧部,共计三千余人。张虎、张彪将这三千人编为“忠义军”,分作三营,由赵勇、孙猛及自己亲率,日夜操练。

  三日后,一切准备停当,张虎、张彪令士兵竖起大理旗号,率领忠义军及满载粮草兵器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向大理进发。一路上,百姓夹道相送,献上酒肉,不少沿途州县的宋军士兵,听闻二人投奔西门庆,也纷纷倒戈相投,忠义军队伍愈发壮大。

  消息传到大理,西门庆正与段宇轩商议北伐事宜,闻听张虎、张彪斩杀余弼,率三千忠义军来投,大喜过望,当即下令:“众将随我出城十里迎接!”

  当日,大理城外旌旗招展,鼓乐喧天。西门庆率白仁兴、法明禅师、水生子、鲁大鼋、韩伟、董小平等众将,亲自迎接张虎、张彪一行。二人见到西门庆,滚鞍下马,跪拜于地,泣道:“元帅!我兄弟二人终于又回到您身边了!”

  西门庆急忙扶起二人,哈哈大笑:“二位将军辛苦!斩杀余弼,收复三千忠义之士,立下大功!”当即下令,封张虎为龙骑将军,张彪为虎骑将军,忠义军仍归二人统领,又犒赏三军,设宴庆贺。

  席间,张虎、张彪详细禀报了綦州之事,西门庆听后赞道:“二位将军智勇双全,不负某之所望!如今蒲甘归降,石门藩结盟,又得忠义军相助,北伐大业如虎添翼!”

  众将纷纷举杯,共贺大捷,大理城内一片欢腾。而这三千忠义军,也成为日后北伐的一支劲旅,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威名远扬。

  与此同时,段宇轩在大理推行“屯田制”,成效显着。他令各族百姓开垦荒地,官府提供种子、农具,收获的粮食官府与百姓三七分账,百姓积极性大增。又在洱海周边兴修水利,灌溉农田,大理境内粮食丰收,囤积粮草数百万石,足以支撑大军北伐数年。段宇轩还将收编的掸人象阵、蒲甘水师编入北伐军,日夜操练水陆协同战术,大理军军力日益强盛。

  正是:

  金戈铁马辞滇洱,热血丹心向中原。

  奸佞未诛仇未雪,男儿何惧远征难?

  欲知北伐大军能否顺利攻取鄂州、成都府?秦桧得知大理军北伐,又会使出何种奸计?且听下回分解。
  http://www.c8e.cc/35817/20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c8e.cc。笔趣看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8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