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家闹事反遭惩

　　果然不出诛皎所料。

　　就在村长诛德贵从乡里回来，将情况汇报完毕，并与几位村老组织好村中青壮轮流值守的第二天上午。

　　日头刚爬上树梢不久，村口负责了望的一个年轻后生就急匆匆地跑进村里，边跑边喊：

　　“来了！王家村的人来了！王老栓带着他两个儿子，还有几个本家的愣头青，拿着棍棒朝咱们村来了！”

　　消息像风一样瞬间传遍整个诛家村。

　　“铛！铛！铛！”

　　急促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是约定的警示信号。

　　早已准备好的青壮年们，在村长和几位村老的指挥下，迅速拿起准备好的农具——锄头、铁锹、扁担，虽然不是武器，但聚集在一起，也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他们并未主动出击，而是迅速在村口通往村内的主路两侧列开，形成一道无声的人墙。

　　诛皎站在人群最前方，身旁是他的父亲诛老汉，以及紧握拳头、一脸愤慨的陈大壮。

　　诛母和其他妇女、老人、孩子则被安排在稍后安全的地方，但也都紧张地关注着村口的动静。

　　不多时，七八个气势汹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村口土路的尽头。

　　为首一人，年纪约莫五十上下，身材干瘦，三角眼，颧骨高耸，一脸戾气，正是王麻子的父亲王老栓。

　　他身后跟着两个身材粗壮、满脸横肉的青年，便是王麻子的哥哥王大锤和王二夯。

　　再后面，则是几个同样面色不善的王家本家青年，手里都提着木棍或柴刀，来者不善。

　　王老栓一眼就看到了严阵以待的诛家村村民，以及站在最前面的诛皎。

　　他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但仗着自家在王家村的势力和今日带来的几个人，依旧梗着脖子，带着人径直往前走，试图强行闯进村。

　　“站住！”

　　村长诛德贵上前一步，拦在路中央，旱烟袋指向王老栓，厉声喝道：“王老栓！带着人拿着家伙来我们诛家村，想干什么？！”

　　王老栓停下脚步，唾沫星子横飞地叫嚷起来：“干什么？诛德贵！你还有脸问？你们村的人把我家老三打成那样，还送进了局子！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王家一个说法！不然没完！”

　　“对！没完！”王大锤挥舞着手里的棍子，瞪着眼附和。

　　“把打人的小子交出来！赔钱！不然砸了你们村！”王二夯也跟着嚷嚷，气焰嚣张。

　　诛家村的村民闻言，脸上都浮现出怒色。

　　诛皎轻轻按住想要冲出去的陈大壮，自己上前一步，与村长并肩而立。

　　他面色平静，目光直视王老栓，声音清晰而有力，瞬间压过了王家的嘈杂：

　　“说法？王老伯，你想要什么说法？”

　　“王麻子光天化日之下，尾随妇女，意图强奸，人赃并获，他自己也亲口承认！”

　　“将他扭送政府，是依法办事，是维护社会主义新风尚！何错之有？”

　　王老栓被诛皎这连珠炮似的质问噎了一下，随即蛮横地吼道：“放你娘的屁！那是我儿子！就算他有什么不对，也轮不到你们来打来捆！更轮不到你们送官！你们这是私设公堂！是犯法的！”

　　“犯法？”诛皎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清，“王麻子触犯的是国家的法律！我们将他交给政府，正是尊重国法！难道要像旧社会那样，由着你王家私了？由着你们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吗？！”

　　“你……你胡说八道！”王老栓气得脸色发青。

　　诛皎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目光扫过王老栓身后的几人，语气带着警告：

　　“倒是你们！王老伯，你带着人，手持棍棒，擅闯我们诛家村，口出狂言，威胁村民，破坏生产！你这才是聚众闹事，才是对抗政府，破坏社会治安！”

　　“你放屁！”王大锤忍不住，提着棍子就要往前冲。

　　“站住！”诛皎猛地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竟让王大壮的动作下意识一顿。

　　诛皎眼神冰冷如刀，盯着王大锤：“你想动手？可以！但我提醒你，乡里的张公安员已经知道你们可能会来闹事！”

　　“你们今天敢在这里动一根手指头，就是蓄意报复，暴力抗法！到时候，就不是王麻子一个人坐牢那么简单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进去陪他！”

　　这话如同当头棒喝，让王家跟来的几个本家青年脸色一变，脚步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他们只是来助拳的，可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

　　王老栓脸色变幻不定，他没想到诛皎如此牙尖嘴利，更没想到乡里公安员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事。

　　他心里开始有些打鼓。

　　但看着眼前严阵以待的诛家村村民，看着领头的诛皎那冷静得可怕的眼神，再看看自己这边明显有些怯阵的族人，一股邪火混合着憋屈直冲脑门。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以后在王家村还怎么抬头？

　　“吓唬谁呢！老子今天就是来讨公道的！不交人，不赔钱，老子就不走了！”王老栓开始耍无赖，一屁股坐在地上，试图撒泼。

　　然而，他这一套，在团结一心、早有准备的诛家村村民面前，毫无作用。

　　“滚出诛家村！”

　　“这里不欢迎你们！”

　　“再不走，我们就去乡里告你们聚众闹事！”

　　村民们群情激愤，齐声怒吼，声音震天动地。

　　锄头扁担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王老栓和他带来的人被这声势吓得脸色发白，坐在地上的王老栓也觉得屁股底下的地面烫得慌。

　　王大锤和王二夯还想逞强，但看着对面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和密密麻麻的“武器”，终究是没敢再上前。

　　就在这时，村外土路上传来了自行车铃铛的声音。

　　只见乡公所的张公安员，骑着辆二八大杠，带着一名干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显然是接到了村长提前的汇报，及时赶到。

　　张公安员脸色严肃，下车后扫了一眼现场，心中已然明了。

　　他走到王老栓面前，沉声道：“王老栓！你想干什么？带着人拿着家伙来这里，是想冲击村庄，还是想对抗政府？！”

　　王老栓看到公安员，彻底怂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陪着笑脸：“张……张同志，您别误会，我们就是……就是来问问情况……”

　　“问情况需要带棍棒？需要聚众闹事？”张公安员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王麻子违法犯罪，证据确凿，依法处理，你们家属若有异议，可以通过正当途径反映！但像今天这样，就是破坏社会治安！我现在警告你们，立刻离开！否则，全部带走拘留审查！”

　　冰冷的“拘留审查”四个字，彻底击溃了王老栓等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走……我们这就走……”王老栓冷汗直流，再也不敢停留，灰溜溜地带着儿子和本家青年，在诛家村村民鄙夷的目光和嘘声中，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诛家村。

　　看着王家众人仓皇逃窜的背影，诛家村爆发出了一阵胜利的欢呼。

　　“小皎好样的！”

　　“多亏了小皎提前想到啊！”

　　村民们围着诛皎，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感激的笑容。

　　诛皎微微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一场风波，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王家的威胁，暂时被化解。

　　他在村里的威信，也由此建立起来。

　　接下来，他可以更加安心地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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