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国家的发展离不开生产力，科技才是推动生产的根本动力！”

　　“只有国家强大了，百姓生活改善后，人们才有条件去追求精神上的满足。”

　　“如果连基本的生存都难以保证，却还要强行追求更高层次的目标……”

　　“就算最终成功，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而且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轻则名誉扫地，重则家破人亡。”

　　“这种不切实际的行为在我看来是自私的。作为有理智的成年人，做事必须量力而行。”

　　“就像我常说的：先站稳脚跟，才能仰望星空。”

　　他稍作停顿，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关键还是根据你们自己的情况来判断。”

　　“能再详细说说吗？”周蓉追问，希望得到更深入的解释。

　　赵江举例道：“假如失去了亲人的支持，你们还能活下去吗？”

　　“与其沉溺于诗歌幻想，不如先确保明天的饭食有保障。”

　　“读书是为了明白道理，而不是变得偏执疯狂，你们觉得对吗？”

　　“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他摆了摆手，示意会议结束。

　　两人离开时沉默不语，各自心事重重。

　　蔡晓光觉得这次谈话收获很大，受益良多！

　　而周蓉却陷入深深的困惑，今夜注定无法入眠。

　　郑娟的想法最简单。

　　此刻听到赵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表达观点，她真正感受到了自己在思想和知识上的差距！

　　简直是天壤之别！

　　于是她下定决心更加努力！

　　她清楚自己的目标。

　　第一步，就是学会做美味的饭菜，掌握常用的汉字！

　　【4时间飞逝。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已是金秋十月。

　　这期间开荒团全力帮助村民进行秋收。

　　砖瓦厂的准备工作也基本完成。

　　赵江培养的几个骨干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一些农民正式成为砖瓦厂的员工。

　　出人意料的是，

　　赵江最终在厂里挂了一个头衔——

　　荣誉厂长！

　　其实如果他愿意担任实职，大家没有任何异议。

　　但他坚持推辞，于是被授予这个荣誉职位。

　　这代表了官方对他个人的高度认可。

　　领着工资却不用上班，算是个美差。

　　宋高远现在是周大宝的助手。

　　在某种程度上，他是赵江的对外代表。

　　遇到赵江不便出席的情况，就由他出面代替。

　　自然而然地，大家都把他视为副团长。

　　再说周蓉。

　　这半个月来她收敛了不少傲气。

　　踏实完成自己的工作。

　　变得沉默寡言。

　　不知是受到了打击，还是正在经历转变。

　　具体情况无人知晓，就连蔡晓光也不清楚。

　　赵江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只是给村长周大宝一个面子罢了。

　　否则周蓉早被赶走了，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现在她闭门不出，他也懒得过问。

　　反正效率摆在那里，就算拼命干，还是全团倒数第一。

　　赵江看出她心里有一股劲儿。

　　但没关系。

　　只要不耽误别人就行。

　　至于其他，与他何干？

　　……

　　这天。

　　村里人地里的活差不多忙完了。

　　还没等赵江说话，不少人就扛着锄头涌进了开荒团。

　　前两天运来的碎石、钢筋、水泥都堆在团部门口的空地上。

　　很明显——

　　该盖房子了！

　　“赵团长，您那房子怎么还不动工？大伙儿手都痒了！”

　　“就是！我们在家闲得慌，您也不说一声，太不近人情了吧！”

　　“想要什么样的屋子？说一声，我们马上找人画图！”

　　如今村民都改口叫“团长”，不再是以前的“小赵”。

　　这个称呼里，藏着实实在在的尊重。

　　【叮，书法 【叮，建筑设计 【叮，书法 【叮，建筑设计 正在伏案画图的赵江听到院里热闹的声音。

　　“好了！”

　　放下笔，他对着图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12级的建筑设计技能，盖个普通楼房就像玩游戏一样简单。

　　但他反复思考，改了好几稿。

　　画了又涂，涂了又画。

　　最后才确定了这个方案。

　　每户都要配有卫生间、抽水马桶、自来水和小阳台这些设施。

　　这些都是未来公寓的标准配置。

　　要建就建最好的！

　　否则还不如继续住老院子。

　　新房最关键的是干净卫生，有了卫生间就必须装冲水设备，那就离不开自来水系统！

　　自来水就得配水塔！

　　房子盖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建水塔！

　　想到这里，赵江起身往外走。

　　“乡亲们，设计方案我已经画好了，懂建筑的可以来看看。”

　　赵江把房屋设计图铺在桌上说：

　　“我现在去趟村委会，大家要是觉得方案没问题，等我回来就开工。有不清楚的地方，等我回来再解释。”

　　说完他拿着水塔设计图去找周大宝。

　　赵江离开后，

　　垦荒队和村民们围过来仔细看图纸。

　　大多数人看得一头雾水。

　　“这跟我在外面打工见过的图纸差不多，但好像更复杂，实在看不懂。”

　　“我也看不明白，建国你经验丰富，过来看一看。”

　　“基本结构还能看懂，施工没问题，就是有些房间功能不清楚，比一般的复杂多了。”

　　“那等赵团长回来再说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越看越觉得糊涂。

　　倒是垦荒队的队员们有了新发现——

　　虽然看不懂建筑图纸，

　　但上面的字他们全都认得。

　　“好家伙！团长的字写得这么漂亮？说他只有初中文化，**我都不信！”

　　大牛忍不住惊呼。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就连宋高远也称赞道：“笔力刚劲又不失秀美，力透纸背，自然天成！真是好书法！”

　　“果然团长样样都行，不仅本事过硬，这文化底子也深不可测啊。”

　　“听说他还懂写诗？”

　　周蓉看到图纸上潦草的批注，眼神一暗，没有说话。

　　郑娟轻声回答：“也许吧。”

　　这些日子她跟着赵江学写字。第一次看到他的字迹时，就觉得那是世上最美的字——端庄稳重，笔锋里藏着难以言说的力量。可自己写的字却像老母鸡在泥地里扒拉出的爪印。

　　以前没人比较，她还暗自得意。现在见了赵江的字，才明白自己是井底之蛙。

　　村民不解地问：“读书人不都写得一手好字吗？”

　　众人听得直抽嘴角。

　　“您可高看了我们。”开荒团的人摆手说，“能写字和会书法是两回事。字要有筋骨，得靠天赋加苦练。”他停顿了一下，“算了，说多了心里不舒服。你们只要记住——团长是**！”

　　有些人天生就让人望尘莫及。

　　“怎么样？”蔡晓光碰了碰周蓉的手臂。

　　她撇了撇嘴：“也就那样。”

　　蔡晓光笑了笑，没说话。周秉坤和周秉义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这个妹妹，终究是变了。

　　***

　　另一边，赵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字引起了轰动。他正和周大宝一起摊开水塔图纸，仔细讲解建设方案。

　　周大宝听着听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虽然那些高档公寓楼和水塔之类的设施，看起来有点像资本主义的东西……

　　但他们可是开荒团！

　　根本不用纠结这些，只要是亲手建起来的就行！

　　再说了！

　　眼下周家屯可能用不上这些，但将来肯定少不了！

　　这些都是打基础的工程，能用一辈子！

　　等开荒团走了，这些东西都能留下，

　　到时候就是周家屯的现成家当，直接就能用！

　　现在看着是帮开荒团，其实是在帮自己！

　　所以周大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小赵，连这个你都会？你到底还会什么？你最擅长的是什么？”周大宝忍不住问。

　　赵江摆手笑着道：“谈不上擅长，就是啥都懂点。”

　　周大宝：“……”

　　烧砖、造瓦、建厂房！

　　独自设计楼房和水塔！

　　带着大家盖房子！

　　做木工活儿打家具、修屋顶！

　　一个人去猎黑熊！

　　每天早上 ** 跑得比飞还快……

　　你这叫“懂点”？

　　这些只是表面的本事，还有没露出来的呢？

　　嘴上说得很谦虚，但我怎么觉得你在糊弄我？

　　“行了，水管电机这些材料我去准备，你先回去忙吧。顺便把宋高远叫来，我带他进城转转。”

　　“辛苦您了，有事随时找我。”

　　“赶紧走，再磨叽我就动手了！”

　　“……”

　　【4“赵团长，这是厕所吗？”

　　“放在屋里不会臭吗？”

　　“感觉占地方，还不如多放张床实在！”

　　村民们接 ** 问。

　　赵江只得详细解释：

　　“没错，但不只是厕所，应该叫卫浴间，既能如厕也能洗漱，洗澡洗脸都能解决。所以得留出足够空间。”

　　村民们一脸困惑：

　　“还有这种说法？”

　　“卫浴间？”

　　还没等大家继续问，赵江接着讲：

　　“看图纸这里是个便池，旁边有压力水箱，利用水压就能自动冲水。”

　　“也可以手动接水冲。”

　　“底部装了S型弯管，能挡住下水道的异味。”

　　“有了这个设计，屋子里肯定不会有味道。”

　　村民们听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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