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这里对付余苍海没有太大意义，亲自前往清城派，捉拿余苍海，这才是东厂的风格。

　　“给我大伯带个信。”曹命对上官海棠说。

　　“我是密探，不怕我在信里添油加醋？”上官海棠假装威胁。

　　“你以为我大伯会信你，还是信我？”曹命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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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主，公子有信。”

　　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地。

　　曹正醇正在品茶，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对，随手倒掉。

　　“说。”曹正醇简洁地说。

　　“公子说清城派在百岁宴上丢了我们的脸，他发现对方侵占土地、强抢妇女，请督主出手。”

　　黑衣人继续报告。

　　“既然证据确凿，那就消灭他们。”曹正醇眯起眼睛，“不愧是我的侄儿，知道先列出罪状再行动，这样才名正言顺。”

　　“报告督主……清城派确实有罪，只是……他们和本地知府有些勾结，所以一直没被查办。”黑衣人说。

　　“那就一起拿下。

　　既然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怕的。”曹正醇手中玩着一块钰，语气平静地说。

　　“那位知府……原本是我们的人。”黑衣人轻咳一声，补充道：“督主，上次送夜明珠的也是他。”

　　“给他一巴掌。”曹正醇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黑衣人立刻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本督什么时候收过礼？”曹正醇反问。

　　“督主从未收过礼！”黑衣人大声回答。

　　“让锦衣卫的四位高手去办。”曹正醇继续抚摸手中的钰器，“让他们处理得干净些。”

　　“遵命。”黑衣人鞠躬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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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清城派主殿内。

　　锦衣卫的四位高手单膝跪地。

　　殿中被绑的几名清城派成员倒在一边。

　　因为余苍海和余人焉还没回来，曹命提前在这里等待。

　　除了四位高手，还有两百东厂番子随行。

　　这些番子不是宫中的太监，而是投靠东厂的锦衣卫——彻底成为阉党走狗。

　　正因为完全沦为阉党的爪牙，他们才被称为“东厂番子”。

　　此刻这些人已经控制了清城派的各处要道，严密巡逻，显示出他们的精锐。

　　曹正醇竟然派出了锦衣卫中最顶尖的四人，足以看出他对曹命的重视。

　　“谁敢在我不在的时候强占清城派！”

　　殿外突然传来怒吼，几名锦衣卫应声倒地，其他人立刻结阵戒备。

　　曹命坐在掌门之位，手托下巴，对余苍海说：“清城派侵占民田、强抢民女、私设刑堂，罪证确凿，应依法缉拿。

　　东厂向来先斩后奏。”

　　“余掌门顽抗到底，结果满门遭灭。”

　　余苍海脸色一沉，想起珷珰山上的一时冲动，没想到报复来得这么快，对方出手如此果断，连他的死法都已安排好。

　　曹命说：“各位同僚，擒下清城派叛贼，财物自行分配，我只取一成上交朝廷。”众人眼中一亮，没想到曹命如此大方。

　　对这些出身兵痞、甘愿做东厂走狗的锦衣卫来说，朝廷的法律早已不管用，只有实际利益才能驱使他们拼命。

　　更何况，以前他们以锦衣卫身份抄家时总是提心吊胆，生怕大派秋后算账。

　　现在却是奉旨行事，目标还是这些名门大派——相比之下，这群东厂番子顿时战意高涨，誓要紧紧抱住曹命的大腿。

　　有油水可捞，自然要跟上去。

　　看着这群眼神贪婪、如饿狼扑食的东厂番子，余苍海面色铁青：“曹命！你这是要毁我清城派百年基业！”

　　“我给过你脸面，是你不要。

　　现在就算跪下来求，我也不会再给。”

　　“记住，我叫曹命——不过是夜晚的夜。”

　　余苍海怎么也没想到，清城派的灾祸来得如此迅速，更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句话，竟让东厂这么果断地出手。

　　那天各派围攻珷珰，形势所迫，那个为珷珰说话的东厂人，在他看来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送礼使者罢了，怎能在东厂有什么分量？清城派是百年大派，江湖上名声不俗，还有他这个先天高手坐镇，东厂若想动清城，总得费些力气——就算这人有些权势，也不至于动摇清城派。

　　可现实却十分残酷，东厂的人真的来了，而且领头之人绝非寻常之辈，是朝廷精心挑选的精锐士兵。

　　余苍海一眼就看出，这些人与清城派那些毛躁之人截然不同，一个个杀气腾腾，都是如麻的狠角色。

　　他心中一动，若要避开这场灭顶之灾，唯有先发制人，直取敌方首脑，削弱其气势。

　　曹命话音刚落，余苍海竟然不顾江湖名望，直接偷袭。

　　但曹命岂会不知他的为人？连亲手送儿子去死、只为夺取《辟邪剑谱》的事都做得出来，偷袭之事早有准备。

　　曹命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快如闪电，瞬间逼近余苍海身前不足一尺。

　　锦衣卫青龙等人正欲上前护卫曹命——在他们心中，曹命是曹正醇的侄儿，曹正醇是他们的上司，简而言之就是主子。

　　若曹命遭遇不测，他们亦难逃其咎。

　　“锦衣卫炉剑星在此，不得伤我少主！”一位年迈的锦衣卫高声呼喊。

　　他武艺并非顶尖，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为曹命挡下攻击。

　　曹命心中暗想：能在小说中扮演配角之人，果然机智过人。

　　炉剑星若不自报家门，事后他未必记得是谁伸出援手。

　　这一声呼喊，即便战死，他也定会关照其家人；若能幸存，必将重用。

　　见炉剑星挺身而出，曹命并无替他化解余苍海攻势之意。

　　既然他要表忠，便让他一试。

　　余苍海怒吼：“滚开！”

　　松风剑法如暴雨般袭来。

　　余苍海虽品行不端，但作为清城派嫡传弟子，武艺高强。

　　炉剑星这样的半路出家武者，绝非其对手。

　　剑光一闪，锦衣卫的轻甲被划开一道裂口。

　　但这短暂的阻挡，已为青龙、白虎争取到回防之机。

　　二人迅速守护在曹命身旁，严阵以待。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曹命若有任何损伤，他们都将被追究责任。

　　然而，他们还面临一个明显的问题：余苍海武艺不凡，锦衣卫中无一人达到先天境界。

　　要想制服余苍海，他们必须结阵，方能一战。

　　“哈哈哈！那日见你刀法犀利，原来只是个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余苍海一占上风，立刻嘲讽，既想打击对方士气，也想激励清城派的斗志。

　　清城派众人见余苍海逼退数名锦衣卫，迫使锦衣卫高手回防曹命，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

　　尤其是余苍海之子余人焉。

　　清城四秀立刻高呼：“掌门威武！”

　　曹命却平静地问：“说完了？”

　　余苍海一愣，尚未明白话中含义，便已无机会开口。

　　冷冽如月的刀光突然亮起，在夜色中一闪，这一刀既快且准，在圆月下熠熠生辉。

　　余苍海曾见识过曹命的刀法，但当时并未深究，只觉得对方刀术精湛，却远未到令他畏惧的地步。

　　此刻正面迎战这一刀，他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且错得离谱。

　　衣袖断裂之声清晰传来，同时一只手落地。

　　鲜桖四溅，刀与手一同坠地。

　　余苍海脸色不再平静，惊恐中带着一丝震惊。

　　就连曹正醇派来的东厂人，也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曹命，一片寂静。

　　这样的武艺，何需他们保护？

　　曹命未前来保护他们已是万幸。

　　曹命的武艺出乎所有人预料，竟如此高强。

　　余苍海心乱如麻，声音颤抖地问：“你……你也是先天境界的武者？”

　　“这怎么可能！”

　　清城派的人脸色大变。

　　曹命慢慢走近，高举刀锋。

　　“别……别杀我！我有个重大秘密要告诉你！”

　　余苍海在生死攸关之际，吓得魂飞魄散，完全失去了掌门的威严，语无伦次地哀求道，“你已是年轻一辈中的顶尖高手，若再得到一本绝世秘籍……就能无敌于天下！”

　　他心中暗自思量：林远图当年凭借辟邪剑谱威震武林，这样一部绝世武学的下落，东厂怎会不心动？

　　“你说的是辟邪剑法？”曹命一句话揭穿了他的幻想，“那东西，我不需要。”

　　刀光再次闪现。

　　余苍海以为自己还有价值，但曹命的刀快得连反应都来不及。

　　“东厂做事，向来言出必行。”曹命悠然坐回余苍海的太师椅，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要灭你满门，就灭你满门。

　　这是东厂的规矩。”

　　他目光扫过众人。

　　青龙与白虎对视点头，随即挥手喝道：“清城派霸占民田、欺压百姓，证据确凿！锦衣卫奉旨办案，有权先斩后奏！”

　　话音刚落，寒光四起。

　　失去余苍海的清城派如同浮萍，所谓的“清城四秀”不过是被吹捧出来的草包，欺负百姓还行，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堪一击。

　　【日常任务：除暴安良】

　　【完成状态：超额达成】

　　【任务奖励：拔刀术】

　　曹命嘴角微扬。

　　剿灭山贼是除暴安良，铲除伪善门派同样是除暴安良——他的猜测果然正确。

　　任务原本就有多种完成方式。

　　他闭目凝神。

　　“神刀斩”是锋利的刀法，“拔刀术”则是加快出刀速度的起手式。

　　两者结合，曹命的刀将更快更凌厉。

　　这一次出手，收获不小。

　　既验证了心中的想法，也让他的刀法达到了极致。

　　至于清城派被灭的后果，曹命根本无需担心——他的伯父曹正醇是东厂总督，权势滔天，地位显赫。

　　而且曹正醇在朝廷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唯一麻烦的是，铁胆神侯朱无视绝不会放过弹劾曹正醇的机会。

　　好在曹命这次行动名正言顺，料想朱无视也难以作为。

　　清城派被东厂剿灭的消息一天之内传遍钏蜀武林。

　　在这片地界，清城派原本就是根基深厚的名门大派。

　　此事在江湖上掀起巨澜。

　　东厂亲自出手，这种带有朝廷与阉集体行动，让钏蜀武林人心惶惶，众人不解为何东厂要对清城派赶尽杀绝。

　　朱无视迅速向朝廷上书，指控曹正醇“无视法纪”、“滥权”等罪状。

　　然而曹正醇已将曹命收集的证据提前呈给皇帝。

　　正德皇帝朱厚照阅后，未作回应，让朱无视极为愤慨。

　　东厂原本是制衡护龙山庄的关键，双方均欲压倒对方。

　　曹正醇一旦犯错，朱无视必定穷追不舍。

　　但他没料到曹正醇对侄子如此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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