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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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大多数人此时心中满是困惑——

　　“这究竟是什么种镞？”

　　显然，在场无人见过天灵。

　　一时间，众人皆面露茫然。

　　“仅有真灵与魂魄……这生灵与天魔如此相似，却不像三界之物！”

　　即便准提佛母与阿弥陀佛两位圣人，也能察觉天灵一镞只有真灵魂魄的特性，却同样不知这奇异生灵的来历。

　　此时，天灵“灵虚”又开口了：

　　“老爷之前被一个臭道士偷袭，那道士——哎呀！祖师，就是那个人！”

　　小天灵气得四只小短手不停挥舞。

　　它初来三界不久，对所谓圣人毫无概念。

　　但说到一半，它似乎突然看到准提佛母手中的七宝妙树，连忙指着她：

　　“祖师，就是他——那道士手里拿的就是这件法宝！”

　　此言一出，三界顿时哗然。

　　早有聪明人从通天教主先前的话中猜到此事多半与许林有关，如今天灵一说，更是证实了这个猜测。

　　“泉山主竟真遭佛门暗算，而且还是准提佛母亲自出手？”

　　“那小东西说是道人，应该就是准提佛母的化身‘准提道人’吧？”

　　“呸！难怪截教圣人如此愤怒——佛门这也太卑鄙了！”

　　“堂堂圣人之尊，竟对晚辈行偷袭之事！”

　　三界之中，无数生灵此刻都明白了其中因果。

　　通天教主目光如冰，冷冷望向准提佛母。

　　准提佛母面色忽青忽白，欲言又止，似乎想出手灭杀这小天灵，却终究在通天教主的注视下未能开口。

　　“灵虚，你老爷如今身在何处？托你带何话予我？”

　　通天教主轻声问道，语气平静如古井无波。

　　但这如同天道般沉静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明白——如果这小生灵说出“老师，替我……”之类的话，佛门今日便将走到尽头。

　　一时间，三界众生，乃至诸位圣人的目光，皆聚集在这只小天灵身上。

　　谁都清楚，这小生灵接下来的一句话，将决定三界的未来——

　　是佛门与截教两败俱伤，永离棋局，

　　还是事态另有转机，

　　全看它一句话。

　　“老爷被那臭道士所伤，直接踏入混沌去了——不过老爷临走前也打伤了那臭道士，还把灵虚藏了起来！”

　　说到“藏起来”时，小天灵灵虚兴奋地叉起腰。

　　“至于老爷……他踏入混沌前托我转告祖师：他入混沌，或许迷失，但不会陨落。望祖师莫要冲动，等他归来再了结因果。”

　　“泉山主竟被准提佛母所伤……还反伤了其化身准提道人？”

　　这则消息，足以震动三界！

　　说实话——许林被圣人“所伤”本身已足够惊人。

　　因为能承受圣人一击，至少说明他接住了圣人的招数。

　　仅此一点，便已极不简单。

　　要知道，三界之内，纵是三尸准圣，

　　真正自认能接下圣人一击的，其实也寥寥无几。

　　但想到许林身怀诸多灵宝，又有近乎准圣级的强横法身，

　　众人觉得，这似乎并非不可能。

　　相较之下，消息中的第二条更为惊人——

　　许林，竟然伤到了准提佛母。

　　在三界众多大能眼中，这简直难以置信！

　　事实上，此时须弥山上的情况，正说明圣人的强大，

　　那是与圣人之下生灵有着本质区别的境界。

　　许林再强，又怎能以大罗金仙之身伤及圣人？

　　可偏偏，他们不得不相信。

　　看准提佛母此刻面色忽青忽红，就知道此事属实。

　　于是三界众生纷纷明白：

　　“难道泉山主又突破了？”

　　“他到底得了什么底牌，竟能对圣人还手？”

　　毫无疑问，

　　如果这消息是真的，

　　许林的名字，必将成为一段传奇。

　　即使他连准圣都不是，

　　三界也会将他列为最强的准圣之一。

　　当然，越清楚许林的强大与天赋，

　　此刻忍不住叹息的人也越多。

　　“自开天辟地以来，恐怕很难再有如此独一无二的绝世天才，可惜终究还是陨落了。”

　　“唉……遁入混沌之中，虽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想必再也回不来了。”

　　三界中凡是对混沌有所了解的人，无不如此感叹。

　　因为他们都清楚，再强大的准圣，就算有灵宝护体，能够抵御混沌侵蚀，一旦进入混沌，也将面临法力不断消耗的问题。

　　而混沌之中，根本没有灵气。

　　换句话说，法力耗尽之时，便是命丧之时。

　　唯有圣人，才能在混沌中长久停留。

　　就连诸位圣人，也都是这么认为——这也是之前准提佛母和阿弥陀佛认定事情无法挽回的原因。

　　但通天教主显然不这么想。

　　“混沌？”

　　听到许林进入混沌，通天教主眼神猛然一凝。

　　随即，他便察觉到了关键所在。

　　作为许林的师父，他最清楚这个**身上的秘密。

　　对其他人来说，迷失于混沌几乎是死路一条。

　　但对许林而言，却未必如此！

　　所以，通天教主自然明白许林托灵虚传话的用意。

　　他在混沌中不会陨落，只要时间足够，总有回来的一天。

　　但许林显然预料到，如果师父以为他已经死了，可能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所以他特意让灵虚前来劝阻。

　　“师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迟早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师徒再一起清算。”

　　通天教主几乎能想象出那小子说话时的语气。

　　然而——

　　“迷失于混沌之中，即便历经无数劫难，也未必能找到归途。”

　　他轻轻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你吃了亏，为师怎么能等那么久才为你出头？”

　　迟到的复仇，不算复仇。

　　通天教主清楚，自己是担心他。

　　但以他的性格，一向恩怨分明。

　　即便知道许林并未死去，若他真的迷失在混沌无量劫中，那就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作为师父，自然要为他讨回公道。

　　此时通天教主心中唯一的变化，

　　就是希望。

　　虽然他知道，连圣人都无法从混沌中归来，他的徒弟恐怕也难以回来。

　　但一想到许林曾经创造的种种奇迹，

　　通天教主心里又隐隐燃起一丝希望。

　　“十年。”

　　他望向下方佛门，

　　最终给出了这个答案。

　　他不怕服用陨圣丹，但若真与佛门同归于尽，

　　截教就再无复兴的机会。

　　所以，他做出了这个选择。

　　“若我徒十年内未归三界，

　　归墟四剑，便送你们入归墟。”

　　这句话像是留给截教、佛门，也是留给自己的一线希望。

　　话音落下，通天教主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

　　也没有撤去诛仙剑阵，

　　只在四柄归墟巨剑环绕之中，

　　在虚空中盘膝而坐，闭目静待。

　　与此同时，

　　听到通天教主的话，阿弥陀佛与准提佛母心中也闪过一丝庆幸。

　　“师兄，看这意思……通天似乎觉得那许林不会死在混沌里？”

　　准提佛母此刻也不再掩饰，

　　心系佛门的他，自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于是，他用佛门神通“他心通”传音给阿弥陀佛。

　　“嗯……”

　　阿弥陀佛微微点头。

　　同样用他心通回应。

　　他眉头微皱，满是疑惑：“师弟，我们之前恐怕想错了。”

　　“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许林有惊人的隐藏手段，才伤了你。”

　　“但依贫僧看，许林本身，或许就藏着大秘密！”

　　阿弥陀佛如此说道。

　　结合许林此前的表现，再对照通天教主此刻的言语，

　　以阿弥陀佛的智慧，自然也能推测出——许林，这位通天教主的**，身上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深究的了。”

　　阿弥陀佛轻叹一声，对准提佛母说道：“暂且静心参禅吧。”

　　准提佛母自然明白。

　　是啊，他们只能静心祈祷。

　　祈愿许林平安归来。

　　祈愿他能创造连圣人都难以做到的奇迹，从混沌中回到三界。

　　否则——

　　诛仙剑阵困住灵山，归墟四剑悬于天顶。

　　佛门覆灭的劫数虽被推迟了十年，却并未消失。

　　若十年内许林未能归来，

　　结局依旧会是大教倾覆。

　　说来也有些讽刺。

　　此时，佛门二圣——这两位本该最不愿看到许林活着的人，

　　反而成了最盼望许林平安回到三界的人！

　　此时，几乎被三界所有高人与圣人们牵挂的许林，

　　却在混沌中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果然……一点踪迹都找不到啊。”

　　环顾四周，那无边无际、不断扩散的混沌气息，让许林只能轻叹一声。

　　混沌之中，没有时间的痕迹。

　　他不知道自己已在其中停留了多久。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法力已经消耗了四轮。

　　每当法力耗尽，他就返回许林界静心恢复，并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告诉望舒。

　　他曾问望舒，是否有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

　　然而，望舒虽曾是紫霄宫中的人，也曾进入混沌寻找紫霄宫听道，却只能这样回答：

　　“道祖掌控造化玉碟，神通已达到难以测度的境界——当年我们去紫霄宫时，从未在混沌中迷失方向。”

　　“若有人迷失，道祖便会将其送回洪荒。”

　　“至于如何在混沌中不迷失……我也不清楚。”

　　这番话除了让许林更加敬畏道祖的深不可测之外，毫无实际帮助。

　　于是，他只能继续在混沌中行走。

　　但他心里明白，现在与三界的距离无法衡量，像这样随意走，找到三界的可能……几乎为零。

　　“不知老师是否收到了灵虚的消息……”

　　许林心中充满忧虑。

　　虽然他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以他对通天教主的了解，实在无法预料师尊会有什么反应。

　　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即使再担心，他也别无选择。

　　只能头顶混沌钟，继续在混沌中前行。

　　一路走着，不知跨越了多少距离，经历了多少岁月。

　　然后——

　　许林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咦？”

　　弥漫的暗灰色混沌气中，

　　竟然有星星点点的白色光芒，

　　从另一端缓缓透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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