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相浮现，尊卑易位

　　那颗未取出的药片似乎在口袋中发烫，张世豪的手指在胸前口袋上方悬停，古董座钟的滴答声陡然加快，仿佛预示着命运的巨变即将降临。

　　律师微微一笑，展开一份文件：「这是秦氏集团的资产清单摘要，请过目。」

　　随着文件展开，一股淡淡的墨香弥漫开来，墨水的味道中隐约夹杂着某种药草的气息，与秦朗父亲生前常用的中药十分相似。

　　张世豪接过文件，眼睛逐渐瞪大，手指触碰到资产清单上的某个节点，平板电脑突然闪烁，一张陌生男子的照片一闪而过。

　　那张脸带着冷漠的微笑，脖颈上隐约可见与张世豪手腕上相同的细长疤痕，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第一页就列出了超过2000亿美元的流动资金与高流动性金融衍生品，后面还有遍布全球五大洲的AAA级商业地产。

　　文件继续展开，显示着四十七家上市公司的控股权益、市值超过500亿美元的科技股权投资组合，以及分布在十二个国家的矿产资源开采权。

　　「这...这不可能...」张世豪的手开始颤抖，咖啡杯从指间滑落，在意大利进口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

　　咖啡液体蜿蜒流淌，与几日前罗天成在他书桌上留下的签名轨迹惊人地相似，仿佛在嘲笑着在场众人。

　　不可一世的暴发户，正对上一场财富的海啸，而他那点身家连浪花都算不上。

　　张玲抢过文件，惊叫出声：「天哪！这上面光是现金资产就超过了10万亿人民币！这...这怎么可能？」

　　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刮破了文件一角，露出下面的防伪水印，在灯光下隐约呈现出锁链状的图案后又恢复正常。

　　随着她的声音，张家收藏的几座古董钟表忽然齐齐停摆，室内一片死寂。

　　张雨晴站在楼梯口，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切。

　　她回想起两个月前，她对秦朗说过的那些刻薄话语：「我要和你离婚，我不想再和一个没前途的男人浪费时间。」

　　当时秦朗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眼中的痛苦如今想来令她心如刀割。

　　她紧抿着唇，手指不自觉地抚过无名指上早已摘下的婚戒痕迹，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客厅大理石地面在阳光照射下，映出众人的影子，从她脚下延伸向秦朗所站之处，仿佛是命运的指引。

　　记忆闪回，她想起三年前秦朗彻夜为她熬药的背影，那时她心中只有嫌弃。

　　他曾在她高烧不退时，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照顾她，每次递药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关切。

　　如今想来，她的心中除了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悔意和不舍。

　　律师继续道：「秦氏家族是一个极其低调的全球财团，市值规模位列全球前五，采用多层次离岸信托架构和私募持股模式，秦正元先生生前刻意避开公众视线。」

　　他展示的电子屏幕上浮现复杂的金融网络图，如同一张精密编织的巨型蛛网，张家公司在网络中形成一个微不足道的孤点，已被多个对冲基金做空，股价连续暴跌。

　　「秦朗先生作为唯一继承人，从今天起将接管所有资产和控制权。根据秦家传统，接管仪式需在特定时刻进行，以确保财富传承的纯正性。」

　　林律师边说边有节奏地敲击着公文包边缘，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时隐时现，与虞老手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虞老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红木盒子，恭敬地打开。

　　里面是一枚古朴的玉印。

　　印玺表面浮雕着精细的家族纹章，在正午阳光下泛着典雅的光泽。

　　「少爷，这是秦家的家族印玺，已有三百余年历史，请您收下。您父亲临终前嘱咐，要等到适当的时机交给您。」

　　盒子里还有一把黄铜小钥匙，钥匙的齿纹处带着些许锈迹，形状特殊，显然是开启某种特殊锁具的。

　　虞老右手敲击盒子边缘，动作中蕴含某种暗号，似乎是在提醒秦朗什么，隐约提及「游艇」和「证据」字样。

　　秦朗接过印玺，眼前闪过父亲在病床上的画面：「记住，儿子，隐忍不是懦弱，而是为了更好的反击。黄铜钥匙会指引你找到真相。」

　　记忆中，父亲苍白的脸上布满汗珠，汗水顺着面颊流下，眼神中带着对张世豪深深的愤怒与痛恨。

　　张家收藏的座钟滴答声仿佛也在重现父亲生命最后的律动。

　　父亲虚弱的手指曾指向窗外的海天一线，那里有一艘若隐若现的游轮剪影，甲板上似有人影凝视。

　　秦朗记得那天病房的心电监护忽然变得紊乱，而今日座钟的滴答声与之如出一辙。

　　表面恭敬地接过印章，实则是在接过复仇的钥匙，当初有多卑微，如今就有多少痛快。

　　秦朗指尖轻触钥匙，指腹在齿纹上摩挲，眼中流露出冰冷的决心。

　　张雨晴无名指上的刺痛加剧，仿佛与秦朗的情绪产生了某种心理共鸣。

　　她咬着下唇，想起那枚被她随手丢进抽屉的婚戒，不知为何，此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它重新戴上。

　　张世豪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惊恐，再到谄媚。

　　他的脸部肌肉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汗水顺着皱纹流下，泛着药物滥用后的不健康光泽：

　　「原来...原来秦朗是大家族的公子，我...我们张家一直很照顾他啊！雨晴，你看，你老公多有出息！」

　　他朝秦朗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要握手的姿势，掌心的汗水却映出了昨日交易签字时的墨迹痕迹。

　　又一段记忆闪回，秦朗想起雨晴曾为他挡下那把飞刀时，自己心脏仿佛停滞的感觉。

　　那把刀上留下的痕迹与张世豪当日签字的笔迹如出一辙，证明了他与罗天成的勾结。

　　秦朗冷冷地看了张世豪一眼：「张先生，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您的女婿。您女儿曾经说过，要和一个没有前途的废物离婚。现在她如愿了。」

　　他伸出右手，却不是去握张世豪的手，而是将手掌重重地按在桌面上，木质桌面瞬间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张家所有古董钟表的指针突然疯狂转动，发出刺耳的声响，如同一记响亮的警告。

　　人在面对巨大财富时暴露的丑态，比任何喜剧都更加精彩。

　　尤其当那些曾经趾高气扬的嘴脸，突然间变得卑微如尘，那反差足以让任何人心生快意。

　　张雨晴身体微微一晃，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击中，无名指上的婚戒痕迹隐隐作痛。

　　地板上的阳光仿佛感知到她的情绪，在她脚下投下长长的影子，连接着她与秦朗。

　　她想起自己曾经摘下婚戒的那一刻，秦朗眼中的失望和心碎，如今竟在她心中激起阵阵悔意。

　　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她必须说些什么，此刻不说，或许永远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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