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师

　　天还不亮，杨大江和杨大川就早早起了床。他们套上骡车，准备去镇上张罗拜师礼。

　　杨大江一边套车，一边对杨大川说：

　　“大川，今天这拜师礼可不能马虎。钱大叔肯教咱们手艺，这是天大的恩情。”

　　杨大川点头：

　　“哥，你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咱们买最好的东西。”

　　两人驾着骡车，一路颠簸到了镇上。他们先是去肉铺买了一刀肥肉，那肉肥得流油，看着就喜庆。又去酒坊打了一坛汾酒，酒香扑鼻。接着，他们在点心铺挑了一包点心，都是些精致的糕点。最后，在茶叶铺选了一包上好的茶叶。

　　晨光初现时，杨家灶房飘出勾魂的香气。颜氏婆媳在厨房里忙碌着。

　　张氏前来帮忙，颜氏坚决不让张氏进灶房，握着颜氏的手说：

　　“亲家，你难得来一趟，就和元娘多聊聊天。元娘才生产不久，正需要你给她宽宽心呢～”

　　“咱们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灶房这些粗活，我们来干就行。你多陪陪元娘！”

　　刘秀芝在一旁生火，颜氏则在案板上擀面。张氏一看自己也插不上手半推半就的回了东厢房。

　　不多时，颜氏亲自来给元娘送饭，颜氏揭开砂锅锅盖的瞬间，张氏的眼珠子差点掉进面汤里——粗细一致的白面条均匀卧在金黄鸡汤里，油汪汪的鸡腿肉颤巍巍冒着热气，翠绿葱花像是刚摘的。

　　“亲家母，这...”张氏咽了咽口水，“年还没过呢...”

　　“元娘遭了大罪，合该补补。”

　　颜氏麻利地放下托盘上的腌萝卜，

　　“您放心，我们早上喝杂粮粥。饭马上就好啊。”说罢转身出去忙了。

　　张氏看着这碗面色香味俱全的面条，由衷地感叹：

　　“元娘，你可真是有个好婆婆啊。”

　　元娘笑着点头，心里满是温暖。

　　“阿娘对我很好，我这辈子都知足了。”

　　舒玉正扒着门框猛嗅，肚子唱起空城计。突然脖领一紧，被刘秀芝拎小鸡似的提到院里：

　　“小馋猫，这是给你娘下奶的！”

　　一家人简单用过早饭后，赵秀才和杨家父子一同前去钱老汉家中拜师。

　　到了钱老汉家，杨大江和杨大川恭恭敬敬地送上礼物，然后跪在地上。杨大江说：

　　“钱大叔，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师父。”

　　“不论陶窑是否能够办成功，我兄弟俩都会给您奉养终老。”

　　钱老汉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心中感慨万千，一时间热泪盈眶。他连忙扶起他们，说：

　　“好孩子，起来吧。既然你们拜我为师，我肯定会把本事都教给你们。”

　　“只是这拜师的事儿，对外可得隐瞒着，我怕给你们招来灾祸。”

　　杨大江和杨大川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舒玉则在家中百无聊赖。

　　在古代，没有手机也没有互联网，那些小孩子玩的布老虎和踢毽子之类的游戏，她一个前世活了三十来岁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躺在西厢的炕上翻来覆去，长吁短叹：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太无聊了。要是能有本小说看看也好啊。”

　　日上三竿时舒玉蹲在枣树下数蚂蚁，第108次叹气：

　　“蚂蚁兄，你说手机发明前人类怎么没无聊死？”

　　突然灵光一闪！她蹑手蹑脚摸进东厢，对着酣睡的舒婷嘿嘿一笑：

　　“妹妹，姐姐来看你啦...”

　　“咿呀！”

　　舒婷猛地睁眼。四目相对的刹那，舒玉突然掏出根炭条：

　　“咱们来玩角色扮演吧！”

　　一刻钟后，元娘小憩醒来时差点昏厥——二毛脸上涂着抽象派妆容，舒玉正举着炭条激情解说：

　　“看！这是鼻影！”

　　“杨舒玉！！”

　　当舒玉被拎去面壁思过时，舒婷望着房顶的房梁陷入沉思。那家伙...实锤了！这货绝对也是穿的！但到底是不是她熟悉的舒玉呢？

　　“啊啊啊！”

　　她激动地挥动小拳头。

　　“二毛生气啦？”

　　元娘拿着手帕苦笑，

　　“姐姐她不是有意的。姐姐……嗯……姐姐是太喜欢二毛了……”

　　钱老汉家堂屋里，杨大江兄弟二人磕头那是实实在在啊。脑门都快磕出包了：

　　“干爹在上，受孩儿一拜！”

　　“起来吧。”

　　钱老汉摩挲着青瓷酒盏，眼底泛着水光，

　　“明日开始，每日寅时过来。把你们找到的土带着，我叫你们先学辨土。”

　　赵秀才刚要道贺，忽见老头脸色骤变：

　　“丑话说前头，若有人问起...”

　　“您是我们的东家！”

　　杨大川抢答，

　　“雇我兄弟二人照顾起居的！”

　　赵秀才捋了捋胡须：

　　“不妥，钱老哥孤身一人十几年了，在村中也未曾有富裕之名，贸然说出雇人倒显得刻意。”

　　“你家在村里向来有积善之名，不如说是钱老哥自愿做了你家的长工，换你兄弟二人给钱老哥养老送终。这般说出去也不引人怀疑。”

　　“这怎么行！”

　　“太委屈钱老弟了！”

　　杨家父子反对的声音一同响起。

　　“你兄弟二人对钱老弟好就够了，旁人嚼那些舌根子何苦在意呢！”

　　赵秀才端着茶杯劝道。

　　“就这么定了！这些年人情冷暖我都看尽了！外人说话我是不在意的。”

　　钱老汉看着为难的杨家父子，拍板定好了。

　　“这个主意好，以后我们往来就方便多了。还是你们读书人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多！”

　　钱老汉这会心情好，揶揄道。

　　当骡车吱呀呀驶回家门口时，舒玉正被罚扫院子。

　　她拄着扫把望天哀叹：

　　“穿越文都是骗人的！说好的空间灵泉呢？金手指呢？”

　　突然掌心一热，昨日那个诡异空间再次浮现。这次她终于看清——药田边的篱笆上歪歪扭扭刻着行小字：#########解锁房门

　　\"解锁？\"舒玉盯着满地鸡屎眼前一亮。

　　于是当刘秀芝从地窖拿菜回来时，看到某位三岁幼童双手扯着头发正追着老母鸡喊：

　　“到底是什么条件？敢不敢给我写清楚！”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都写了为啥不写明白！”

　　西厢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元娘手足无措：

　　“二毛怎么还不肯吃奶？”

　　小婴儿梗着脖子拼命后仰，活像在演《甄嬛传》拒毒名场面。

　　“定是你这几日吃的油水少，嫌你奶水寡淡！”

　　张氏撸起袖子就要解衣带，

　　“姥姥来喂！”

　　舒婷吓得魂飞魄散，小短腿猛踹襁褓。夭寿啦！穿越没几天就要上演伦理大戏？她宁愿饿死也不要开启母乳NtR剧情啊！

　　“阿娘使不得！”

　　元娘脸涨得通红，

　　“我...我再试试...”

　　当乳头第三次怼到嘴边时，舒婷忍着腹中的饥火悲愤地想起《论婴幼儿人权保护》。去他的社死！她心一横眼一闭，叼住粮仓咕咚狂咽——真香！

　　夕阳西下，赵秀才与张氏告辞回家，元娘心中满是不舍。

　　“亲家啊，时候不早了，你这会儿往回走，到家天都黑了。再住一夜吧，明天我让大江套车送你们回去！”杨老爹拿着烟锅劝道。

　　“实在是耽误不得了！家里还收了几个孩子启蒙呢，再不回去要反天了！”

　　赵秀才一脸的无奈，他来两天了还没见到自己眼珠子一般养大的闺女呢。

　　“亲家公有正事，亲家母，你留下来陪陪元娘也好啊！”颜氏也帮腔道。

　　张氏有些心动，但想到自己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男人一个人在家非得饿死不行，忍着不舍开口：

　　“亲家啊，真是对不住你！按理说元娘的月子该是我这个亲娘来伺候的。”

　　“你也知道我家这个男人，火不会烧，饭不会做。放他自己在家非得饿死不行！”

　　“元娘这孩子还是要麻烦姐姐你照顾了！”

　　张氏流着泪给颜氏行了一礼。

　　“说哪里的话！都是当娘的，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元娘的。”

　　颜氏郑重的握了握张氏的手。

　　杨大江见老丈人坚决不留，默默套好了骡车。

　　“你回去安顿几日，等有空了就再来陪陪元娘！”

　　“咱娘几个好好热闹热闹！”

　　颜氏挽着张氏的手送出门外，不舍的嘱咐道。

　　“哎！你回吧，我等空了再来叨扰你。”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赵秀才和张氏，杨家小院又飘起炊烟。

　　舒婷望着窗棂外的晚霞，第N次尝试用意念沟通空间。不出意外，毫无反应！

　　“淦！”

　　她在心里竖中指，

　　“敢情是把我当猴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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